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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她欠他的?
想及此,萧晓语气蓦然一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决定在自己迷失之前,把一切都说清楚。
她还是她,却已经不是她,更不是尉迟封口中的睨雅。
“尉迟封,既然你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知道当初你和睨雅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了解你们的过往。”
“生活总是要向前的,人总不能够活在过去。如果说,曾经的我,那个记忆中的我,伤害过你,或者是给过你什么错觉的话。那么,今日我可以代替她和你说声对不起。”
似乎是没有料到萧晓会如此的决绝,尉迟封轻轻抬手,用右手的中指抚摸着他的额头,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眉间一片紫光,倾洒了整个房间。
“你!”
萧晓诧异的抬眸,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个如宝石一般的印记愈加的发亮,他慢慢的倾身向前,咬牙切齿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忘怀的话,我又如何要承受这十几年的折磨和痛楚。”
“作为拜月教最富盛名的圣女,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这种禁术到底触犯了什么?睨雅,面对我,你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退缩和漠视。”
“似乎在我身上一切都成为了理所当然,你认为,在我再次的重归自由之后,还会如此的纵容你吗?”
萧晓心中惶急,心底有着深深的不安,似乎有有一个清晰的意念游离挣扎在这个躯体里。
她微弱的叹息一声,慢慢起身,准备走下床榻。
却在起身间,手腕间一阵痛楚,下意识的屏气凝神间,她看到了尉迟封越来越诡异的脸色。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手触及到那枚如钻石一般的印记的那一瞬,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眼前一片恍惚,险些就要跌倒在地上。
尉迟封脸上有着一种非常震撼的表情,他慢慢的放开萧晓的衣袖,一声长啸之后,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来回的踱着步子。
萧晓慢慢站起身,道:“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子?”
萧晓忙不迭的问道,那种冲击力到底是什么,她的这副躯体里到底还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尉迟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斟酌着什么,又似乎他也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吧,他伸手右手,颤抖的触摸到了萧晓的眉间。
不明所以的萧晓正要闪躲,却觉耳边温润的气息:“别动!”
这两个字,似是有魔力一般的,让她仓惶的内心有一种安定的感觉,说来奇怪了,好似尉迟封很懂得如何安抚她,当然,同样也懂得如何的刺激她。
好似,她在他面前,赤身*,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般。
室内沉静了半晌。
尉迟封突道:“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大哥,真真是一丝的旧情都不念。”
他不停的摇着头,到了最后都有一些的疯狂。
“你怎么了?”
看着他眼中的癫狂,萧晓小心翼翼的想要逃离,但是关切的声音却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chapter109天涯相隔
夜凉如水,明月当空,房间里本就微弱的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的对峙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处了下风,一室的静默,似乎两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深思。
偷偷的瞥了尉迟封一眼,天知道萧晓心底真的是有多恨他。
就因为他的出现,就因为他对于过往的追忆和执着,竟然残忍的让她落得如此的容颜。
依然貌美,但却不是她。
这个清晰的意念似乎要挣扎着想要和他大打出手,走出这样的困局。可是,思索之后,萧晓终于还是放弃了。
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的面对无杀。
她还是她,却也已经是不是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的自处,又如何能够让无杀也陷入这样的困境呢?
鼻尖飘过淡淡的檀香味,萧晓猛然的挣扎着起身,就向窗口跑去。
却被尉迟封紧紧的桎梏在了怀中。
入眼的是无杀熟悉的身影,夜色下,月光中,她能够体会到他的焦急,突地萧晓的眼睛变得酸涩起来。
天知道,她多么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怀中,可是,不要说此刻有尉迟封的存在,即使没有,她和他还能够回到以前的静逸吗?
此刻,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昏睡过去,睡着了,就一切都不需要再想了。
那样就可以暂时的摆脱这种纠缠和无奈,这种仓惶和不安,这种困惑和犹疑。
第一次,萧晓觉得自己身上是受到了诅咒,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如何会遭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睨雅,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有几分把握,确定无杀还能够认出你?”
“如果你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炙热和欣喜,而是淡漠和犹疑,你承受的了吗?”
“所以,千万不要被做这种愚蠢的举动,尤其是在你没有足够的信心之前。”
萧晓不发一言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泪流满面。
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双眸如夜的尉迟封,她内心中的那种不安竟是比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灵魂穿越还要不安,她的心底泛起了浓浓的悲伤,似乎,一下子苍白了好多。
和无杀相守的生活,让她误以为老天爷终究还是眷顾她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午夜梦魇却是让她觉得这种生活是一种镜花水月,随时都可能离她而去,每次,无杀都会狠狠的抱着她,安慰她,鼓励她,不让她胡思乱想。
甚至,为了打消她的这种不安,宁愿让她沉醉在一次又一次的身体的迷离中。
却不曾想,终究还是一场空,终究还是自己自欺欺人了。
这天之后,萧晓竟然生病了,身体的虚弱是从来都没有的。
她知道,除了躯体,更多的是一种意志力的消磨,似乎,对于生活她没有了太多的念想。
甚至,她有一种厌世的感觉,迷离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的这种灵魂转世在在初始之时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她错就错在,身体里寄存着一个千年之外的灵魂,还妄想着收获爱情。
这种行为本来就是逆天的,因此,也终将受不到上天的祝福。
一碗碗苦的要命的药就那样的递上前来,萧晓一次次的拒绝,即使被迫入口也吐得稀里哗啦的。
起初的时候,她大多数的时间几乎都在沉睡中。之后,似乎变得清醒了很多,却是又有一种赴死的坚决。
这天,天色很是灰蒙凝重,云层中洒下的微弱的星光让萧晓觉得就如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
镜中陌生的容颜,她有一种毁坏的冲动,却是利刃之下,皮肤就如有魔力一般的极快的恢复了。
竟然像是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自残一般。
由于她的生病,屋里出现了几个炭盆,扑面而来的热气让萧晓心底涌起一种嘲讽。
尉迟封,他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可怜她吗?
如果真的要怜悯她的话,又如何要残忍的把她推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呢?
身上的寒意似是越来越重,“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如既往的,尉迟封的手中拿着汤药。
“睨雅,你怎么样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浑身的冷汗淋漓,尉迟封快步奔过来,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中。
萧晓的眼睛瞬间泛红,都是他,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打乱了她的一切平静。
她没有丝毫隐藏的恨意就那样的展露无疑,就那样子恨恨的瞪着他,如果眼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那么尉迟封应该说已经是死过无数次了。
除了愤恨,她的眼中还有委屈和不甘,是的,她不屑于有任何的隐藏,她的一切都在宣告着,除了容颜她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睨雅。
“把这个喝掉!”命令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萧晓见过很多不可一世的男子,就如景安熠,如慕容恪,这些人同样是身份显赫,都有着极好的容颜,有着绝佳的武功,还有着很好的涵养。
他们虽然也曾伤害过她,却从来都没有像尉迟封这样子,一击毙命。
让她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念想。
她是害怕的,她害怕无杀陌生的眼光,更害怕自己这个诡异的躯体受到什么诅咒,给自己心爱的人莫大的磨难。
她也想要自私一回,想要紧紧的抓住自己的爱人,可是,那一切终归只能够是遐想。
她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即使不愿意,也必须服从。
“尉迟封,告诉我,你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看着萧晓满脸的倔强,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尉迟封有一丝的微怔,他知道,她做出了选择。
而这样的结果,他很欣赏,这段时间的相互的僵持和折磨之后,她终于还是正视这个问题了。
不再选择逃避了。
“跟我会拜月教!”
“给我一个理由!”
“那里,可以解答你所有的困惑,这个理由,够不够?”
“尉迟封,我终于一日会杀了你的!”
“睨雅,你知道这句话多伤我的心吗?百世的痴恋却换来如今这么一句冰凉的话语,你是否想过自己太过于残忍了。”
“为什么,一切都成为过往了,还要如此的执拗,竟然爱我,为什么要莽横的摧残我的幸福?”
尉迟封似是在仔细的揣摩着她的话语,顷刻之后,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里面有苦涩,有自嘲,好似还要别的什么。
伸手摸索着萧晓的脸颊,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我若说我只是嫉妒了,你相信吗?”
萧晓突地抬起眼眸向他看去,眼底有着疑惑:“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我不信,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你真的是用情至深,我也感受不到。”
“你不要忘记了,正如你所说,这里,你从未走进来过。”
话音刚落,尉迟封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脸上似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不过,他眼眸深处的流光却是如何都骗不了人的。危险的气息让萧晓有一种后退的感觉,可是此刻,她知道哪怕是他杀了她,她也不能够有任何一丝的退缩。
否则,她就会失去一切,她就真的会成为一个人偶,那种悲惨的地步她真的难以想象。
尉迟封眼底的眸色到了最后竟然是暗到看不到原来的颜色。
此刻,萧晓真正是感觉到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气势,这种高高在上的睨视,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挑战。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我答应你,会随你会拜月教,但是你也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我已经是身为人妻,请你时刻记住这一点。”
正要躺下之际,尉迟封突然抓住了萧晓的手腕,那种力道简直要灼伤了她。
她就这样子硬生生的被拽了起来。
“记住,不要再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我想,前几日我的话应该说的够明白了。对你的宠溺,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希望你也谨记这一点。”
萧晓却也不着急,笑意绵绵的慢慢的靠近他。
温软的气息萦绕在尉迟封的耳侧:“尉迟封,我也请你开清楚一点,你不是很迷恋睨雅这个人吗?不要把我给逼急了,否则,不要说是心,我让这个躯体也一并的消失殆尽。”
尉迟封不可置信的松开她的手腕,双拳紧紧的压着床沿,他们就这么面对面的互相的看着,之后良久,两人谁都没有率先的打破这种沉默。
安静的空气,窒息到让人逃离的昏暗,尉迟封离她如此之近,近到他几乎可以听到他每一次的呼吸,那种胸腔的起伏,没一下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也如数喷到了她的耳侧,那一瞬,萧晓觉得自己的毛孔都要窒息了,在这样的反复收缩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竟然到了如此的境地。
就在萧晓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尉迟封突地低下头,狠狠的掰过她的脸颊,如钢铁般的紧紧的扼住了她的下巴,就这样,就要吻她。
萧晓知道一切的挣扎只会是徒劳,就这样狠狠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只有木然和冷酷,温温软软的嘴唇的碰触,却最终徒留一片的冰凉。
看着萧晓如此无动于衷,如此冷冷的样子,尉迟封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莽横的想要撬开她的嘴唇,攻城略地。
萧晓死命的咬着牙关,即使在被攻陷的那一瞬,面色也未有太过的动容。
虽然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但是萧晓却是知道,当下这种时刻,对于一个疯狂的男人而言,对于这种执拗之人,只会更加的挑战他的神经,让他的欲望更加的强烈。
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更何况是尉迟封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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