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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相处,萧晓对于玲珑自是多了几许的敬佩之意。一个小女子,凭着自己的八面玲珑,心思缜密,聪慧过人,能把这倚翠阁打点成凌城最大的销金窟,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有一番能耐啊。
游弋在每日的歌舞灿烂,热闹喧哗,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负重任,窃取情报的女人。
这段时间观摩下来,这倚翠阁名义上的主人虽然是殷不其,可是实际上真正打理的人却是玲珑。
同是女人,萧晓看的出来,除却信仰,玲珑能够如此的任劳任怨,甚至不惜穿梭在这灯红酒绿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殷不其。
虽然,她从未诉说过,甚至从未表明过自己的心思,可是那种期盼的眼神又如何能够逃得过萧晓这个现代人的眼睛呢?
萧晓将思绪从远处收回,看着满眼殷切的倚翠阁四大花旦,兰儿,翠儿,宝儿,灵儿。
这四名女子自然是能歌善舞,能够担得起花旦的美名。可是,要想这倚翠阁日进斗金,还是得另寻良策的。
那日,萧晓无意间和玲珑提起自己闲来无事,可以帮忙指点姑娘们一二,这样,也算是尽点微薄之力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告诉对方,她是想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培养几位信得过的得力手下。
每日的诗词讲解,对酒当歌,琴棋书画,倒是让她和几人关系亲近不少。
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这举目无亲的时空,看着这些被迫沦落红尘的妙龄女子,萧晓有时候觉得有些时候人是需要知足的。
太过贪心,只会失去更多。
把思绪从远处拉回,萧晓看着眼前浓妆淡抹的女人,看着她们明媚的笑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悦耳的细语,一时间她不由得有些感伤。
“兰儿,你看,公子又出神了,莫不是被楼下的美人给勾走了魂儿?”
众女子笑:“可不是吗?瞧公子直溜溜的眼神,哪还记得我们呢,指不定先前公子在想什么闺房秘事呢?”
众人笑着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萧晓的无语。
“好了,好了。”萧晓很是潇洒的挥挥手,左拥右抱,温软如玉,“有你们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在这,公子我怎么会染指其他什么人呢?”
“是吗?公子,可是我见你在倚翠阁呆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你在哪里留宿啊!”
“莫非?”翠儿掩嘴惊诧,众女子皆是不可置信的眼神,“莫非,公子有断袖之癖!”
“就是,就是,为什么公子会住在殷先生房间里呢?难不成。。。。。”
萧晓无奈的双肩一耸,嬉皮笑脸的拿一竹扇挑起灵儿的下巴,你还别说,真有几分风流成性的公子哥的架势。
“这么私密的事情,灵儿觉得公子我会轻易的告诉你吗?”
随即颇有几分调侃的开口:“姑娘们如果觉得好奇的话,倒不如去问殷先生啊!”
“公子,你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就是,放眼这倚翠阁,也唯有玲珑姐姐能够和先生说上几句话,我们啊,就是每天祈祷都祈祷不来的。”
“灵儿姐姐说的对,殷先生岂是随意就可以见到的。不要说我们,就是咱凌国的皇帝也不得不对先生退让三分。”
萧晓暮然一愣,有些诧异的抬头,“此话做何解释?”
“公子你来凌城不到数月,肯定不知道殷先生是咱们凌国的国师吧,皇上追求延年益寿,那些灵丹妙药还不就是指望着我们殷先生。”
“就是,想想在这凌国,即使是当时不可一世的萧家也无法和我们先生相提并论的。”
“是我孤陋寡闻了,呵呵,自罚一杯,自罚一杯。”香醇的酒水,萧晓却有点食不知味。
国师?
这也太玄乎了吧。
怪不得能在这天子脚下如此的嚣张呢,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身份。
延年益寿,这皇帝是觉得活够了吧,才而立之年就想着炼丹长生不老,真是蠢不足惜。
“公子今日和殷先生还有约,其他的事情就改日再聊吧。”
萧晓笑着站起来,还不忘在灵儿脸上偷偷的香了一个,如此怜爱众人又如何能够不放她走。
说罢刚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堂口也有人恭恭敬敬的回答:“晋王爷,殷先生应诏入宫,现在还未回来呢,要不小人给你准备些精致的酒菜,再叫几个上好的姑娘,如何呢?”
萧晓修眉惊跳,忙整个人扑到了灵儿的身上,状似亲热状。
如此的热情,灵儿也被吓了一跳,毕竟和平日里的调笑不同,也难免有些惊诧。
本已经走了的晋王见灵儿神情奇怪,还未开口,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怔过后,他厉声指着萧晓:“你!给本王转过身来!”
萧晓自知难逃一劫,却还是垂死挣扎。
“公子,怎么办?”
灵儿如何见过如此的阵势,早已经被吓得双腿瘫软,满目莹光。
说时迟,那时快,萧晓把灵儿往旁边一甩刚要飞出去,眼前寒光一闪,冷光隐射的刀锋就向她袭来。
狠戾,决绝,萧晓虽然身怀绝技,无奈从未有过任何的实战经验,加之先前蛊毒发作,不好施展内力,十几个回合之后,她最终还是败了。
颈间细微的刺痛,萧晓自知此刻不是逞强之际,暗自思索片刻之后,她笑意坦然:“晋王爷,不得不承认我和你还真是是有缘人啊!”
“说!你到底是何身份,竟敢潜伏在晋王府,到底有何居心,马上给我从实招来!”
萧晓翻了翻白眼,直接要晕,还真是流年不利,这空有一身绝技却还受制于人,这老天爷不是在玩弄她吗?
“晋王爷,请看在玲珑我的面子上放这位公子一码,不知道王爷卖不卖我这个面子呢?”
显然玲珑也是被大厅的阵势给惊扰了,否则往常这个时辰她应该是在暗阁里飞鸽传书呢?
实在不是萧晓有偷窥的癖好,这偌大的倚翠阁,恰巧就这么撞上了,这也怪不得她吧。
萧晓真的是不得不庆幸她是他们那什么拜月教的圣女,否则窥视到如此的绝密信息,平常人早就被毁尸灭迹了,哪会能容她活到现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玲珑姑娘,既然姑娘都开口了,我又如何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说完,又把目光移到了萧晓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萧晓的错觉,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四个字:“你逃不掉!”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萧晓真的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这人一句话的威胁都没有,可是那玩味的眼神,仿若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注定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咬了咬唇,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深,萧晓这才焕然觉醒,他或许一开始就没有杀她的心思。
可是他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萧晓还是有些不明白。
毕竟,她或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欺瞒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这样的例外,对晋王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来说应该是一个耻辱吧。
想起上一次的侥幸逃脱,萧晓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当夜晋王是故意放走她的。
否则以晋王府的铜墙铁壁,严密的守卫,凭她浑身施展不开的功夫,又如何能够活着离开呢?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萧晓真的难以揣测。
“孟知!”
萧晓暮然回首,原来是楚风。
显然他还在为那次毒害她的事情感到一丝的尴尬,内心里他虽然不愿意加害萧晓,可是终究还是王命不可违。
“孟知,这个东西,我也只能交到王爷手上了。”
看着他掌中的东西,萧晓再次的不寒而栗。
☆、chapter15入住殷府
看着楚风离去的背影,萧晓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上去抢夺,可是凭着自己大病初愈的功力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勉强可以和楚风打个平手。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把玉佩抢到手了,又能如何,难道她还能抹掉楚风的记忆不成。
萧氏家族的玉佩,承载的东西太多了,她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原本喧哗异常的倚翠阁,在萧晓看来却似是一时间归为了平静,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如果能够就这样如此轻而易举的逃脱,那这里就不是她所熟知的倚翠阁了,果不其然,萧晓才走到走廊的拐角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萧晓本是低垂着眉眼,此刻暗自镇定一番之后,很是坦然的抬起头来,面色沉静:“玲珑姑娘,没想到这么巧,我才想到一个谋财的好方法,正准备去找你呢。”
“哦?”玲珑讶然,“萧姑娘定是又有什么高见,我们不妨去前面的阁楼里细细的聊一聊。”
“呵呵。。。当然可以了。”萧晓口不对心的样子如何能够逃过玲珑的眼睛,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拆穿对方,毕竟这场游戏,终究还是要走下去的,容不得她中途退场。
“还真是不走运,跑路都能够被人家逮个正着,老天啊你这不是玩我吗?”萧晓暗自嘀咕几句,皱着小脸很是无语。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片刻之后,她就笑盈盈的走上前,很是亲昵的拉着玲珑的手,“玲珑姑娘,我觉得这倚翠阁里的美人固然是这整个凌城最好的,可是却还缺了一种韵味。”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妓,可是男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比之*裸的调戏,他们更喜欢雾里看花。”
“而且啊,这倚翠阁的活动真的是太过单调了,琴,棋,书,画,固然不可缺。可是如果屡屡不翻新,难免会让人厌烦。”
。。。。。。。
听着萧晓如此的高谈阔论,玲珑浅笑不语。
倚翠阁,以奇珍异草为景,一亭一榭,一草一木,无不幽雅淡然。萧晓一路走来,只顾着自己不停的絮叨,却未发现走廊深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当她意识到危机的那一瞬,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看着萧晓想要落荒而逃的神色,玲珑浅笑着低头耳语道:“萧姑娘,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殷先生在,绝对可以保证你性命无虞。”
萧晓闻言微怔,心中颇有些忐忑,可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石桌旁,殷不其和景安熠两人相对而坐,此刻的景安熠哪还有着先前的杀戮的气息,从萧晓这个角度看来,和平日里所见的翩翩美男倒真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萧晓又如何能够不懂,越是能够收放自如,越是藏的深的人越具有杀伤力。
而景安熠于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存在。
“殷先生,公子来了。”
闻言,萧晓才焕然发觉方才自己竟然失神片刻。
就这样看着景安熠淡淡一笑,缓缓走上前来,拱手作揖。
“孟公子,景某方才多有得罪了。”
仿若前一刻的剑拔弩张只是萧晓的一种幻觉,如果不是颈间微微的刺痛,萧晓几乎要沉沦在这样的温文尔雅中了。
萧晓呆愣片刻,虽然她不知道景安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当下也只能紧忙回礼:“王爷多礼了!”
“方才皇上宣召入宫,让王爷等候多时,是殷某待客不周,还请见谅!”说罢,就把头转向萧晓,不知为什么,那种眼神让萧晓想到了两个字,狐狸。
“孟知是老夫的义子,几个月前才来到这凌城,难免有些鲁莽,如果有冲撞了王爷的地方,老夫也一并再此谢罪。”说着就斟满一杯茶,双手奉上。
“殷先生,你何须如此客气。孟公子既然是你的义子,也就算是我的朋友了,又何来怪罪之说。”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萧晓很是无语,不过她倒是有着阵阵的窃喜,她这小命看来是可以先寄存在阎王那里了。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殷不其的一口一个老夫,在萧晓看来他不过是四十多岁,哪里有一点的老态呢?
她不知道的是,国师身份显赫,神秘,更由于新皇大力的仰仗,朝中大臣都不敢直呼其名,权衡之后,大家都尊称他一声殷老。
而殷先生,也只是小辈们对他的的称呼。
此刻劫后余生的兴奋却让萧晓忽略掉了景安熠嘴角那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余辉黯然,荫荫枝叶半沉入暮色,空气中也开始渗着凉意,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景安熠恭敬的目送殷不其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玩味的一步步的走到了萧晓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想到方才的攻势,萧晓还是觉得有几分的后怕。
“你不要过来哦,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义父不会放过你的!”
萧晓当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狐假虎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