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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长臂一伸，就把萧晓定足住了。
是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她冒哪怕是一丝的风险。
想到这的时候，萧晓的心底猛地一暖，是的，他总是这样的周到，这样的守护她。
就在无杀的手指触及到小钰的那一瞬间，只见原本安静的小钰猛地一睁眼，眼中犹自是那种骇人的幽光，鲜红的颜色，是嗜血的见证。
小钰正要起身，熟料无杀两根手指轻轻一点，她立马又瘫倒在床上。
轻轻的抚上小钰的脉搏，久久之后，无杀才转过身来。
不过他凝重的眼神却是在萧晓的意料之中。
“她一会儿就会醒来，公子，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轻轻的关上房门，走廊处，两人久久都没有言语。
萧晓若有所思的是不是的打量着无杀，潜意识里她觉得，无杀有话要说。
大概又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吧。
他终于开口了：“公子，你是否听说过活死人？”
“活死人！”萧晓暮然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无杀的意思，难道是？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那么小钰身体的温度，眼神中的光彩，一切的一切又该如何的解释呢？
“公子，方才我在替小钰把脉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脉搏跳动的气息。不知道公子以往有没有察觉，这小钰的这副皮囊有一股异常的味道。”
“什么味道？”
“腐朽的味道！”
“这就是你以前让我远离小钰的原因，也是你不肯教她武功的原因？”
“以往我也仅仅只是有这个疑惑罢了。我之说以让她学驭香术实则就是为了引诱出她体内暗藏的东西，而今日一见，我果真没有猜错，她，真的有问题。”
这一刻，萧晓不得不佩服无杀的周密和谨慎。
“如你所言，如果她是已死之人的话那靠什么来生存呢？而且，表面上看去，她和常人无异啊！”
“请给属下一点时候，我马上就放下话去，让人查一查这活死人到底有什么源头。”
“好！”
“从明日起，属下会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守候在公子身侧，以后的饮食起居公子还是换一个人来侍奉吧。”
“这倒不碍事，如果小钰有什么歹意的话，早就动手了。那么多次下手的机会。。。。”
萧晓还未说完，只见无杀眼神一凛，“请公子这次就听无杀的吧！”
萧晓知道此刻无杀的隐忍，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的解释。
“无杀，你知道有个词叫做以静制动吗？如果我冒然的冷落小钰的话，说不定她幕后那人会有所察觉，到时候，说不定就前功尽弃了。”
“从明日起，无杀会让小钰在密室修行驭香术的第十八层，隔绝的环境本身就是达到巅峰所必备的。”
“无杀！”
萧晓又何尝不知道无杀的良苦用心，驭香术的最高层次，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突变的话，无杀绝对不会泄露分毫吧。
“无杀，你大可不必。。。。”
“公子莫要当心，无杀我绝对不会养虎为患的。当然我也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你想对她做什么？”
萧晓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次密室修行有着很深的阴谋。
“这次就请公子相信无杀吧。无杀不会冒然打乱公子的计划的，可是同样的，无杀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公子的生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无杀的坚持如何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萧晓有千万种理由去拒绝。
可是，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无杀，是日日夜夜守护她的人，拒绝的话语再也无法说出口来。
“公子既然不说话，那么无杀就当是公子应允了。”
说罢，没有做片刻的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无杀离去的背影，萧晓忍不住的嘀咕：“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还怕公子我反悔不成！”
那天下午，小钰终于醒过来了。
“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的，方才医生来敲过了，说是偶感风寒，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哦。”猛然间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失声惊叫，“今日驭香术我还没有修炼呢；要是被无杀知道了，我可就惨了。”
“你有病在身，他会理解的。”
顿了顿之后，萧晓再次开口：“你不要把无杀想的那么的不近人情，其实他对你蛮好的，方才他还和我说等你身体恢复了要交你驭香术十八层呢。”
“真的吗？”小钰听到萧晓如此的言语，兴奋的拽着萧晓的袖子。
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可是片刻之后，她却喃喃自语：“可是如果要那样的话，小钰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小姐了。”
“没事的，小钰只管潜心修行就好。小姐我有无杀的守护，不会有事的。”
“况且等你修行成功，你就可以和无杀一样随时追随着我了。到时候，你就是想离开，我也不会同意的。”
“小姐，你放心吧！小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到时候，小钰就不是小姐的累赘了，到时候，小钰就可以随时的侍奉小姐左右。”
说着说着眼睛里已经是泪意朦胧。
看着如此的小钰，萧晓心底也挺不是滋味的。
还真的是命运弄人，到底是谁，和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到底是谁，对她暗藏杀意？
*
清晨，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左相府邸的后门。
轻轻的拉开车上的窗帘，沈怡柔有着一股不可置信：“这不是左相府邸吗？”
沈奕非不置可否。
“大哥！”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就可以了。”
“从今日开始你已经是不沈怡柔了，你有着新的身份，左相的贴身侍女，青鸾！”
“我知道这个身份让你很是委屈，可是，总有一*会发觉，这个选择会让你受益终生的。”
“有些时候出去表面的荣华和显赫，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值得自己拼劲全力去拥有。从小到大，父亲给你灌输的思想无非就是名利，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学会如何的真正的爱自己。”
“听大哥这么一说，这左相好似真的很有能耐嘛。”
“以我如此敏感的身份，难道他一点也不避讳吗？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这个顾虑我也和左相说过，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大哥请讲！”
“孟某本来就是孑身一人，根本没有九族可灭，如果沈姑娘不介意的话，孟某甘愿冒这个险。”
“大哥，真的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以后切忌千万不要耍小姐脾气，你要知道，这个机会他可以给，也可以拒绝，可是他却选择了前者。”
“怡柔明白了！”
☆、chapter42一生追随
“左相安好！”
轻轻的欠了欠身，沈怡柔率先打破了彼此的尴尬。
是的，就如大哥方才所言，如今的她已经没有放纵脾气的资本了，而这个机会，是大哥为她争取的，她也是真的想要好好的重新的活一次。
虽然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最起码自己是努力过的，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起码不会面对无尽的悔恨。
在皇宫中数年的生活，没想到最终却落得个落荒而逃。
其实她也想过的，如果一如既往的留在宫中，这种抉择未必就是代表圆满，而离开，虽然会有那种难以言喻的惆怅，可是终归还是有一条退路的。
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是真的不想就这样的在宫中孤独终老的。
“以后就和无杀一般叫我公子吧，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当做是过眼烟云都忘记吧。太过执着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除了束缚自己，不过是徒增惆怅罢了。”
“多谢公子提点。”
说真的，沈怡柔这一刻真的有感于孟知的敏锐，是的，她竭力掩饰的内心，却如此轻易的就被他看透了。
或许，在大家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有人掩饰着内心的嘲讽，压抑着心中的幸灾乐祸，其实相比这些，这位左相的行径倒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了。
“从今日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沈怡柔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生活起居什么的，我也没有太多的忌讳，你随性些就好，不需要太过拘谨。”
从宠冠后宫的沈贵妃，到如今一个卑微的侍女，这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可是对于沈怡柔来讲却也是一个暂时的安身之处了。
就如大哥所言，她是真的得学会些什么的，养尊处优固然是好，可是却消磨了人的斗志。
“青鸾遵命！”
虽然早就想通这一切了，可是要让她自称奴婢，那两个挣扎好久她还是难以说出口。
萧晓很体谅的笑了笑：“这样甚好，以后就自称青鸾吧，你叫着舒服，我听着也不至于别扭。”
“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贴身影卫，玉面无杀。”
“还有这个是我的贴身侍女，小钰。”
顿了顿之后，她复又开口。
“无杀，小钰，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多帮衬着点青鸾，知道吗？”
“属下遵命！”两人点头，异口同声。
“那好，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沈公子还有事商量，你们先带青鸾下去熟悉熟悉环境吧。”
说罢，这三人就随即离开了。
看着沈怡柔离去的背影，沈奕非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涌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萧晓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同父异母的妹妹，几十年最熟悉的陌生人，却在这落难当口鼎力相助。
这样的情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晓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存在。
“沈公子，你就这么放心把令妹交到我手上，我孟知可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调侃的话语让沈奕非诧然一笑。
“可是公子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难道不是吗？而且，如果奕非没看错的话，你对怡柔好似挺另眼相看的。”
“记住，从今日起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沈怡柔了，有的唯有青鸾，要想让别人相信，首先你和我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是？”
萧晓当然知道沈奕非想说些什么，“你放心，容颜并不是问题，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易容术吗？”
“还是左相想的周到。”
“沈公子过奖了！”
庭院中
看着眼前寥寥无几的人影，沈怡柔不是一丁点的感慨，以左相的权势和显赫，没想到府邸中竟然会如此的萧索。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不容易信任别人的人，否则，又如何会畏惧这样的人多眼杂呢？
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一刻，沈怡柔有些疑惑了。
漫天飞舞的落叶，清清瑟瑟的，一如她当下的心情。
走着走着，她就驻足在了湖心亭，倚栏深思，微风吹过，却吹不走她浑身的萧索和惆怅。
当然，她的这种闲散的做法小钰并不认同。
十米开外的地方，只见她喋喋不休的和无杀抱怨着什么。
“还真当自己如今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啊！真是的，还学那些千金大小姐一般悲春伤秋，要不是小姐怜悯她，她如今说不定在冷宫中疯都疯了。”
“瞧她那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好似谁欺负了她似的。可是那柔弱的外表骗得了小姐，骗不了我。谁知道她接近小姐是有什么歹意呢？”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人呆在小姐身旁，绝对不行。”
。。。。。。。
。。。。。。。
一旁的无杀犹自是气定神闲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无杀，我可不可以。。。”
吞吞吐吐的样子，却让无杀眼神一凛。
“人家只是说一说而已嘛，你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
“如果你以后不想成为公子的累赘和负担的话，那么大可以放弃之后的潜力修行。”
话语中危险的气息小钰如何能够察觉不到。
是的，成为小姐的负担这绝对是她心中最大的伤痛，多少次，看着小姐和无杀肩并肩的回来，看着他们那般自然的谈话，小钰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只因为，她无法自保，更无法护人周全，所以才会成为一个隐形人。
“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知道了！”
小钰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在无杀面前，她向来是没有什么骨气的。更何况，今日，的确是她的过错。
对于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是什么，经历过宫中的荣辱之后，沈怡柔才恍然大悟，原来，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携手相伴的良人，还有儿女承欢膝下。
相比虚无缥缈的权势和利益，其实这些才是一个女人生命的全部。
她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凌城，因此也没有那些江湖儿女那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