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啊?”这一觉睡得真是惊险。
从楼上慢慢的走下去,我吃惊的是自己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直到现在全身仍然有一种酥软的感觉,使不出力气。沙拉阿姨整整在我的床前守候了两天,忧魂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她弄回了房间休息,要不然她不累死我也会愧疚死,这样做对大家都好。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沙拉阿姨做到的食物,还留有余温,都是我和忧魂最喜欢吃的。
“还是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她故意想逗我开心,可是我怎么也笑不起来。
擦干了湿润的眼眶,心情怎么都无法平复。她知道我会醒,她相信我会醒。她害怕我醒了之后找不到东西,肚子饿,即使在使用了生疏许多年的瞬间移动后身体达到了负荷的极限也要守在我身边整整两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为她做点什么,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自己只是个废物,看不见东西,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连累身边的人受苦。如果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不会对大家都更好呢?
眼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像是被沙拉阿姨的手指抚摸一样。怎么可能?沙拉阿姨还在休息呢。我自嘲的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不由得楞住了。
“哭的话就不好看了。”耳旁响起了最熟悉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抱过对方的肩膀,哭得一塌糊涂,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被别人的情感击碎我自认为无坚不摧的心灵堡垒。以前总是认为自己已经很顽强,经过了两个世界的考验,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这是最温馨的一次晚餐,虽然食物都有些冷。
这是最欢快的一次聊天,虽然我一直都是沉默。
我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刚才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叫了沙拉阿姨一声“妈妈”,不是以前为了应付她而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一声呼唤。得到之后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这一刻,我得到了一个妈妈,我害怕下一刻她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脑袋有一些昏沉,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缘故,额头隐约有丝丝凉意。
内心开始不安,我极力的不让自己表露出来。我觉得今天似乎做错了什么事,而这件事会害死一个我最亲近的人。
第一百零一刻 绝望
“穿鞋,否则不能出去。”正当我们悄悄的打开大门以为能顺利溜出去时身后响起了沙拉妈妈严肃的声音。
“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必须要穿鞋,你们两个成天不穿鞋,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后面还唠叨了一大堆,都是我听到腻的那些话,几乎都能背出来。即使这样我也不敢发出声响,跟沙拉妈妈讲道理还不如去跟当兵的讲道理,这是我和忧魂一直以来对她的评价。
她其实并不希望我出门,因为眼睛的缘故,而且刚刚才从昏睡了两天之后醒了过来,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令一方面她又希望我能多出去走走,难得我有出门的兴致,她不忍心就这么干扰,要知道平时我可都是闷在家里的。除了去学校,我出门的次数用一只手的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悻悻的爬上楼,我能感觉得到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鞋子这个东西对我们好像有点陌生,因为一直就没有穿鞋的习惯,就像几千几万年前的那些野人,要他们突然穿上衣服肯定会不习惯。靠,我怎么把自己比喻成野人了?还好没人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
“咦,沙拉妈妈给我们买的那些鞋子放哪了?”当我听到这句话从忧魂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也觉得每天这样不穿鞋有点疯疯癫癫。”她对于我的惊讶很快就给出了解释,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解释更加的让我不敢相信。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人的想法已经变得那么遥远了?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我失去了生我养我的妈妈,失去了身体,失去人格,失去了自尊,甚至失去了死亡的权利。唯一留下的只有带给我无限痛苦的记忆,还有那从小到大的习惯。这是我唯一还剩下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它,改变我唯一熟悉的自己。
“我还是习惯了光着脚,自由自在的感觉永远是那么令人舒畅。”拒绝了忧魂给我穿鞋子的动作,她也不再像沙拉妈妈那样强迫我,大概是我跟她是同一个人的缘故,非常的了解我的想法。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她会给我道歉,后面的话我已经知道,所以并没有让她说出来。
“我知道,其实你能这个样子我更加的开心,因为你已经抛开了以前的一切,已经跟以前完全没有关系,现在你就是忧魂,而不是尹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说得重了些,她一直在沉默。“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让我们重生在这个世界吗?可能就是为了能让我们抛开过去,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还有什么顾虑呢?连我都为你高兴。”
“那你呢?”她感受到了我的真诚。突然的问话让我呆滞了几秒钟,这个问题是我不曾考虑过的。
“我?我看着你就够了。”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说的。因为我想起了那天那个自称神族的小女孩说过的话。如果我的消失能让忧魂获得更大的力量,我愿意这么做。她足够完成我最后的愿望,而我只是个碍眼碍手,早就应该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废物。看来我刚才的话也没有说错,如果人在死后可以变成灵魂,我愿意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直到你告诉我好消息的那一刻。
她没有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太古怪的缘故。她穿上了鞋子,从她的嘴里不断的传来抱怨的声音,但是我听得出来她仍然很高兴。看来她已经真的融入了这个世界的角色,真正的抛开了从男人变成女人的阴影,我也不需要为她担心那么多,是该找个时候收手了吧,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沙拉妈妈还是顶不住疲劳先去休息了。忧魂拉着我的手走在平坦的街道上,四周只有几个过往的行人,比平时少了很多。紫修殿下暗杀其他王子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虽然从抓捕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严格的封锁消息,但是从这两天城里的情况来判断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更有一些目击者为了证明自己发现了惊天新闻而四处传播。按理说抓捕一个另外一个国家的王子应该要经过国王的批准,但是现在好像并没有这么做,一切就像是得到默认一样。紫修府第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三个国家的国王认为有罪他们就不得不去死,而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可笑的立威和警告。
经过所谓的刑场,我们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从忧魂的口述中我知道周围至少有不下几万人,怪不得那么嘈杂,几万人的场面到底有多壮观我不知道,只能凭借自己的脑子瞎想像。中间的圆形台上跪着大约五十多个男男女女,全身都被绑得牢牢的。他们浑身的哆嗦只是引来了那些贵族的一阵嘲笑,围观的群众除了表示出微微的同情以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看那些无辜的生命终结,在更多人的眼里这只是一出戏。
脑袋又传来微微的眩晕感,我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丝丝的凉意传到了手上。
这些人现在这样间接是因为我的缘故,要不是我揭露了紫修,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事情。但是,如果我不揭露他,忧魂和沙拉阿姨都会死在那里,等他当上一国之王后可能还有更多的人会死在他的手里。难道有时候真的需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或者身边人的安全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就不能安静的生活在一起吗?
她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抓住了我一直在颤抖的手。临死前的呼救声在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我的内心,我甚至能感觉到深深的绞痛。脑子里不停的出现那些电视上砍断死刑犯脑袋的那些画面和研究所里那些残肢断体,现在这一切就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而自己居然就是那些以前最厌恨的‘绘子手’。
“要不是殿下的朋友帮忙或许你们的阴谋真的得逞了。”知情的贵族为了显示自己的神通广大而泄露出了本该保密的内容。
这句话敲碎了我心里所有的防线。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从来就没有正确过。我想救别人,却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脑袋越来越沉,就像渴望睡一个舒服的觉一样。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乌云堆得满满的,要下大雨了。
“泠,我们回去吧,你的脸色不太好,而且快下雨了。”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那个解释刚好对得上自己这几天的情况。扯开额头上的头巾,伸手轻轻的摸在了自己最熟悉的位置上。浑身像触电一般停了一下。这一刻我很想笑,但是我笑不出来。这算是一种报应吗?研究所的那次厮杀,上个世界的陪葬,现在的牵连。这就是给我的报应吗?
“怎么……怎么回事?”她抓着我不停的摇晃,希望能从我身上得到答案。“血月?不是应该在成年之后才会启动的吗?为什么现在……”
脑子里一片模糊,完全失去了知觉,连雨水打在身上也没有感觉。连上天都希望我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是我脑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百零二刻 镇魂(重生篇)
【当诅咒发作的时候你会发现连自杀都是一件不可能办得到的事。】
世界上最强的魔法是什么?
最强?对单体伤害最大的应该是血月吧?到目前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响起了这么一段话。声音的主人非常轻,很好听。这句话自己仿佛在什么时候听过一样,可是脑袋里并没有关于这段话的记忆。
很冷,感觉就像是光着身子在南极的冰块上一样,其实我并不知道光着身子在南极是什么感觉。精神仿佛好到了极点,绝对不可能晕倒,仿佛就像是被特意保护起来了一样。
“泠,沙拉妈妈已经去找国医了,你再忍忍……”
身上又被加上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呼吸更加的困难。耳旁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依稀的只能听见‘国医’两个字,那是忧魂的声音。我真的很想笑,如果国医有办法以前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我这一招上面了。疼痛的感觉让我原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冰冷。我想告诉忧魂让她拿开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被子,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就像前几天预感过后的副作用一样,其实不应该称那个是副作用,应该说是血月启动前的预兆。
那个时候我拼足了力气还能说几个字,现在连这点权利都已经被剥夺。我会死在这个东西上吗?脑袋里又冒出了新的疑问。我会跟以前的那些人一样会已经承受不住血月的压力而自我了断吗?其实不需要血月的发作,这条命我早就已经放弃了,只是没有想到死之前还要承受一次血月的发作。
屏住原本就非常微弱的呼吸,这是最苯的自杀方式,也是自己曾经拿来骗芭迪的招数。只是两次有着非常大的差别,那次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是不会死的,但是自己屏住呼吸,而且是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了。
牙齿还在不停的打颤,现在我的脸色肯定非常的苍白。浑身都像麻木了一样,感觉到的只有不断的绞痛。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有点想笑。跟随了我那么久的血月在我的身上出现了那么多的例外。没想到第一次还没有来得及发作我这个承受者就已经自杀了。脑子又开始模糊……
“对不起。”
“没什么……这一切我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我的终点也应该到了。”
“……”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不会任何魔法的普通人。”
“……”
“什么……都不需要说的……我……知道。这个……身份压得我喘不过气,现在对我来说更加好。我想毁灭掉你们神族,可惜……还是没有那个本事。”
“她是被逼的……我……”
“我现在是心甘情愿的……就当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后一次让她利用。”
“你是她的女儿,永远都是……”
“半个小时以后就不是了……”
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昨天的梦。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用圣洁来形容绝对不为过。高台上站着一个男的,俊美是形容他最好的词语,身后长着一对白色的羽翼使他更加显得尊贵。
高台之下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每个人的身后都有对雪白色的羽翼,他们的嘴里在嚷嚷着什么。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高台之上的另外一个人。
孤单,悲惨,绝望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