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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轻轻推开了卧室的窗,然后翻了出去,扒住窗沿,然后轻盈的跃下。一路跑过塔布家的花园,穿过那片长满玫瑰的花丛,然后来到了围墙边,轻轻一跃,一撑,一翻,出了塔布家,面前是一辆停着的帝都警卫队的马车。
车门打开,里昂斯在车里向他行礼:
“早安,大人。”
菲比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车门关上,马鞭一扬,向远方疾驰。
在菲比斯跃出窗子之后法尔就睁开了眼睛,右手紧紧抓住的一角床单在手心中被攥的皱皱巴巴。
仿佛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他狠狠的喘着气,过了许久,他紧咬的牙关略微松开,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吐出,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那不是怒火,而是超脱于怒火的一种因为被抛弃,被背叛所以执拗起来的坚决。
他穿上那身黑色象征着征战与杀伐的禁卫军制服,将闪亮的扣子一枚枚扣紧……
片刻之后,神色冷峻的法尔已经穿戴完毕,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军人雷厉风行的一面,尤其是他下定了决心抛掉了之前所有的束缚和疑问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
一匹骏马沿着刚才菲比斯马车的方向飞奔,在某一个路口岔向城外——禁卫军驻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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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队的马车停在了阿诺尼摩丝的别墅门口,菲比斯下车,友好的向看门人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帝都警卫队的副队长菲比斯·歌德里克,有几个问题来询问曼蒂小姐。”
“对不起,曼蒂小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管家委婉又明确的拒绝道,尽管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不凡,但是警卫队依旧是一个麻烦的令贵族厌恶的名字。
“那么阿诺尼摩丝夫人呢?这几个问题她也可以回答。”菲比斯依旧微笑着,始终没有改变过的笑容却表现出了他坚决地态度,“请你进去通报一下好吗?”
管家只好留下了“稍候”这两个字之后告退。
但是女主人的反应要比他想象的热烈得多,不一会,她就亲自出来迎接警卫队的来客了。
“歌德里克先生,有什么事吗?”她挥退了客厅中所有的仆人之后,立刻换了一种语气,软倒在了菲比斯怀中,
“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知道今天‘他’不在家?”
“他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菲比斯用一个绵长的吻回应了热情似火的女主人:
“不,玛姬,其实我并不知道。”菲比斯狡黠的笑着,“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这个……不太好吧……在这种地方……”玛姬的已经火热的身体在菲比斯怀中扭动着,一切的行动和反应似乎都在证明她的言不由衷。
菲比斯轻柔的在玛姬的耳边细语着,抑或根本就不是什么细语,只是对着她如同少女一般的粉颈,柔软的耳垂和几乎看不到皱纹的眼角吹着潮湿的暖气。
玛姬的眼神渐渐迷离,菲比斯在挑逗女人的情欲方面的确是个高手。
挑逗之后的下一个阶段是——解开。
解开坚硬的束胸衣,解开她的矜持,进入她在欲望中渴求了很久的心,解开带子的一刻,那种绽放而出的美丽总令菲比斯目眩。
解开冰冷的皮带扣,解开他的伪装,撩起她长长拖地的裙摆,那之下的风情也总让他迷醉。
他吻她,也帮她压抑住她很难压抑住的呻吟,他早就过了有征服欲的阶段,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享受。
或者是游戏,他享受的是游戏的过程,和不同对手在不同的场合进行游戏也同样使他感到有趣与新鲜。
也许,也有一种略带挑衅和报复的快感,谁知道呢?
……
“你灵机一动吗?”激情之后,玛姬靠在菲比斯坚实的臂膀之中,法尔或者是艾总是用“娘娘腔”或者类似这样的话来讥讽菲比斯略显柔弱的身材和女人般精美的面孔。
可是只有曾经和他共度春晓的女人们知道他的表现和柔弱完全不沾边,而是和他无情冷酷的断案一样,强大到甚至有些令人生畏。
“什么灵机一动?”菲比斯温和的笑着问。
“来找曼蒂啊!”玛姬右手食指轻点他的额头,“真是个好主意,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你的来意了。如果你直接说找我的话可能还有点问题。”
“其实我的确是想顺便找一下曼蒂的。”菲比斯说,“是公事。”
“哦!顺便!”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之一,淡淡的酸意不由自主地从语气中透出,“是顺便来看看我吧!”
“没错。”菲比斯放肆的笑,“本来是顺便来看看你的,但是看到你之后‘顺便’的事情就变了。”
他的手又顺着她光滑的大腿向上。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顺便’再来一次?”
玛姬有些依依不舍的推开了菲比斯的手:
“算了吧!他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说,“你来找曼蒂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菲比斯仿佛在想如何解释才能解释的更清楚些,
“你知道曼蒂的未婚夫维格菲是我的好友,而我现在怀疑他卷入了一起谋杀案,但是我又不好直接去问他,于是我想通过曼蒂问问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可是曼蒂这几天都不在家。”
“那我能去她的房间看看吗?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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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已经来到了军营,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然后整个禁卫军营都躁动了起来,人流潮水般从营房中小跑出来,边跑边调整着他们的铠甲和武器。
法尔只是平静的站着,等着下达指令的那一刻,他心中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而这个指令,是他在卡蒂娅死去的第二天就应该下达的。
他已经意识到,由于自己冲动又好憎分明的性格,永远也无法像菲比斯一样在微笑之中就找到一切的真相。而且即便是菲比斯,他一直都信任都欣赏的人,也并不是在为了所谓的真相而努力。
他骗了自己,那真诚的笑容和郑重的誓言都是在骗自己,他也许就是摄政王派到自己身边来稳住自己的棋子,而自己却甘愿受他的欺骗。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只不过一直瞒着不说而已,他一直都在背着自己行动,也许都是为了掩盖什么。
于是他明白所谓真理,所谓答案,所谓正义,所谓信念,所谓信任,所谓感情,都是不应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东西。
惟有力量,才是一切。如果他能够放弃之前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的话,凭借他的本能,单纯的用他手中的力量去解决一切问题,那么,也许他早就为卡蒂娅报了仇。
于是就这样吧!
杀进帝都,为卡蒂娅复仇,这是他早就想做,也应该做的事情。
最后一点嘈杂的脚步声也已经消失不见,只差一句鼓舞人心的话,和一句气势如虹的喊杀。
“哥哥……”
哀婉响起的声音缓和了原本肃杀的气氛。
曼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法尔身后。
连法尔都不得不让他的将士们在寒风中枯等了,因为曼蒂是他的妹妹。
卡蒂娅死了之后,唯一的妹妹了。
“怎么了。”他本来还有一点被打扰的不悦,但是当他看到曼蒂楚楚可怜的表情时,刚刚凝固的坚硬如铁的心又软了下来。
曼蒂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小跑着扑进他的怀中,呜咽着含混不清地说着几个字:
“维格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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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第一次走进曼蒂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被他满足了的这栋房子的女主人给了他足够的自由,这让他可以更加自如的做他想要做的事。
他在曼蒂的书桌前坐了下来,坐在曼蒂也许经常会坐的位子上。
书桌,还有旁边的书架上有不少书,有关魔法,有关历史,有关文学……每一本都不是崭新的用来充门面的装饰,而都确确实实的有着翻动的痕迹。
菲比斯只是笑笑,他没有惊讶,曼蒂当然不仅仅只是一个花瓶。美貌与天赋都只是她经常被常人提及的外在,但实际上,她的努力,并不逊色于这天才时代的任何一人。
他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凌乱的放着一些年轻女人的小物件。
他寻找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
任何一张纸,无论是放在桌上的便笺,或者是记事簿或者日记,甚至是纸篓里或者床下的废纸,都可以是他所需要的线索。
他一无所获,也许曼蒂不写日记,也没有随手记事的习惯。
但是整个房间里竟然找不到任何一样和维格菲有关的物件。
对于一个在热恋中的女人来说,这不应该。
他写来的情书,贺卡,或者随便什么带着深深的维格菲风格的东西,能让曼蒂在看到的时候能够寄托她对她的未婚夫思念的物件……
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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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将曼蒂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底怎么了?”法尔问。
曼蒂只是哭泣,想说些什么,但都被眼泪打断。
法尔紧紧抱着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关系的。”
曼蒂哭着,颤抖着,尤其是听到“好起来的”这四个字的时候。
法尔沉默,直到过了许久,曼蒂的哭声逐渐止息。
“他死了?”法尔问。
“他死了。”曼蒂说着又流下了几滴泪。
“很抱歉。”
“昨晚,我才刚刚原谅了他,他对我坦诚了一切,一切他之前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他说他爱我。他不是杀死卡蒂娅的凶手,我知道他不是……他笑着向我保证一切都结束了,我甚至去设想我们的未来。”曼蒂说着,努力得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稳,却控制不住那偶尔的哽咽,
“可是今天,一切都变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博得在我面前杀死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死的时候,竟然还笑着,仿佛一切都还在继续,仿佛一切都好……”
“不是你的错,曼蒂。”法尔安慰着,心中产生了某种共鸣。
“不是吗……”她不确定的问自己,“那为什么死去的都是我身边的人,我关心的人?先是卡蒂娅,然后是维格菲?”
“不是。”法尔坚决地说,“不要自责了,如果你爱维格菲,就不该在他死后表现得如此软弱,失去一切的并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
“要坚强,曼蒂。”法尔说,他其实并不了解维格菲真正想让曼蒂怎样,但曼蒂现在需要的是坚强起来。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如果我说我不想?”曼蒂幽幽地说,“如果我说我希望有个男人可以让我依靠?”
法尔浑身一震。
“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
曼蒂说完,将一个热烈的吻印上了法尔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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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坐在曼蒂的床上,她睡过的地方,进入了一种出神的状态。
那些有关曼蒂的片段,反复的在脑中浮现,不得不说,这些片段很多,多到几乎充满了他从10岁来到贵族学校与曼蒂相识以来的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
那些笑容和那些话语,在他脑海被拆散……然后,又以另外一种奇异的方式结合起来。
他突然站起身,打开书架,仔细地翻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
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本最大,最厚的书上。
他将它拿出来,平放在桌上,发现那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上锁的盒子。
菲比斯并不想让它的主人发现这些东西被翻动过,于是他从衣袋里翻出一根小铁丝,捅弄了几下撬开了这把小锁。这种事情对于菲比斯来说不在话下,尤其是当这把锁的主人并不把它当回事的前提下。
“也许她根本就不认为有人会找到这个盒子,或者说她从来都不认为有人会有兴趣搜查她的房间。”菲比斯这样想。
但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双手地颤抖。
他在怕什么?
盒子打开,里面有几封信,几张字条。
一些维格菲送给她的小物件,还有很多人送给她的贺卡,情书什么的……菲比斯仿佛对这些东西的出现毫不感到意外。
真正让他感到意外和百感交集的是一个破烂的布偶,上面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针,翻倒背面,那布偶的背上模糊不清的写着“菲比斯”三个字。
“原来我在她心中还是有如此高的地位。”菲比斯苦笑着想,那些密密麻麻的针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笑着,用笑容来冲淡自己的恐惧,可是无论他怎么逃避,该来的总是要来……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已经几乎被清空的盒子。
“完了。”他想到。
绝望的,悲哀的想到。
盒底静静的躺着一张没有字的黑色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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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蒂的唇离开了法尔的。
她挣扎着想要再吻上去,但是抓住她肩头的手却是那么有力。
“你弄痛我了。”曼蒂娇声抗议道。
“为什么?”法尔咬牙道。
“什么为什么?”曼蒂不解。
“为什么吻我?”法尔已经近乎咆哮了。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