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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去哪啊!”那人问。
艾扬了扬手中带着根的鲜花:
“去看她!”
走上了一座山坡,那里也是片绿色,也许和别的山坡唯一的不同,就是山顶有一片五颜六色的花。
艾单膝跪地,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浅浅的坑,然后将手中的一束花种下,将土填好,然后站起身。
他跟萨拉交换了一个眼神,萨拉微微一笑,退开了几步。
于是,花丛之侧,只剩下了艾一个人。
“伊芙,我又来了。”他柔声说,
“今天,离那些最黑暗的日子过去已经有半年了。一切都很好,大陆现在又重归平静,帝国的状况也在逐渐变好。”
“至于光明圣教,很抱歉,我和萨拉决定放手,既然黑暗已经退散,那么光明圣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也许我本应该来跟你商量一下,但是我猜你会支持我的吧!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艾说,“而且,我想你也许并不在意这些。”
“而你在意的事情,你死前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艾说,“有些事情我做了,比如你也看到,我终于和萨拉在一起了,我们也都终于意识到了我们曾经的幼稚,这是你一直想看到的不是吗?”
“谢谢你。”艾轻轻笑了,“我知道我每次来都说了这句话,但我依旧要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新帕拉迪亚。”
“你让我把你忘掉,但我没有做到,也不想去做。”艾站起身,“我和萨拉还会时常来看你的。”
“下次再见,伊芙,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说完,他转过身,萨拉微笑着走来,示意他往山下看。
不需要萨拉提醒,艾已经看到了——
山坡下,是密密麻麻手中捧着鲜花的人群。
第一个是蕾丝,她手中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
她先与艾和萨拉一一拥抱,然后走到那花丛之前,俯身将百合种下。
然后她离开,又一个人捧着鲜花走上来。
“谢谢。”他对艾说。
艾微笑了:
“看见了吗?伊芙,没有人会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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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一个偏远,却风景宜人的小镇边有一条小河,据说是塞默河的支流,最终要归向大海的。
河边本来没有人住,因为市镇的中心离这条河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半年前镇上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在河边自己盖了一栋小房子。
很快关于这两人的传言就来到了镇里,有人说那个男人是个帝都的贵族,但女人却并不是哪家的小姐,而是一个低贱的妓女。而男人为了这个妓女与家里闹翻和心爱的人私逃到这里。
以上是最普通最三流言情小说的说法,但还有一种传言更加令人信服——那个男人是个疯狂的杀手,而由于仇人太多才带了他的女人跑到这个偏远的乡下来避祸。
人们本来都是倾向后者的,因为那个男人的确很古怪——沉默寡言,一身黑色的装束,还有一幅一看就像是连续杀人狂的面孔,据说还有人在他的外套下面看到了刀。
但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与这两人的接触增加,镇中的舆论又开始偏向前者,因为一方面是那个女人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好人,那么她的丈夫应该也不会是杀手(这根本就没有必然联系,但人们却总爱这么推论),另一方面是在与那男人的接触越来越多之后,发现那男人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在待人接物上真的有几分贵族式的彬彬有礼。
很快,这个纯朴的小镇就接纳了这两个来自帝都的异乡人,而此时,日历从萨马埃尔作出和缪斯一起离开帝都的决定以来,已经翻过了半年。
这天早上,湖面上闪烁着粼粼的波光,一根竹竿斜斜从萨马埃尔的手中伸出到湖面上空,然后一条细线垂进湖中那一圈圈波纹的正中。
他在钓鱼,渔具是镇上借的,他没想什么,有人跟他说这条河里可以钓鱼,于是他就说好吧!接我根鱼竿我去钓钓看。他这一个上午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条细线搅动着湖水,也不知道下面的饵是不是早就被人吃掉了。
也许是半年的时间依旧洗不去他身上的杀气,鱼儿感到了都不自觉地想要远离吧!
“萨米!”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在这里干吗?钓鱼吗?”
萨马埃尔微笑着说:“是啊!”
“你钓到什么了?”缪斯跑过来拉起鱼兜。
“就这么一条。”在看到了唯一的一条小鱼之后她咯咯的笑起来。
“唔……我还以为可以把晚饭给钓出来的。”萨马埃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道,“没关系,反正离太阳下山还早得很。”
“难道你打算一天都呆在这里?”缪斯问。
萨马埃尔双肩一耸:“反正也没有事做,你有什么计划吗?”
缪斯摇摇头,笑道:“那我也去借个鱼竿来陪你好了,我觉得你也许钓到太阳下山都钓不到一条。”
“没关系的。”萨马埃尔淡淡的说,“大不了我不吃就是了,反正也饿不死……”
“不行!”缪斯严厉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允许。”
说完走上前来抢过了他手中的鱼竿。
“自己去再借一根!”缪斯佯装发脾气地说。
“好的,老婆大人。”
萨马埃尔笑着亲了她一口转身离开。
“对了!有一封你的信!”缪斯说,“刚刚一个很奇怪的人送来的。”
……
萨马埃尔走进河边的那栋房子,他和她的家,门上刻着两个名字:萨米和缪斯。
门边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他拿起来,翻转着反复的检查信封。
没有寄信人收信人,没有地址,这封信是怎么送到的?
他将信封拆开,竟然发现他认识那字迹:
“亲爱的萨米:
我犹豫了很久是不是该给你写信,但是我最后还是决定给你写一封信,让你不要再挂念我了。
这似乎过于一厢情愿,你也许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听说你已经和另一个女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我也不该用这封信打扰你的生活,但其实我也并没有想过要打扰你的生活。
我和鲁希瑟斯结婚了,成为了帝国的王后,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只是他最近很忙,我也能理解,毕竟,帝国刚刚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百废待兴,他虽然是个政务天才也不能在半年内解决一切问题。
于是我总是独自呆在皇宫里,你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少女,也帮不到他什么忙,只好一个人在卧室里胡思乱想,想一些过去的事情,像是我们曾经一起去北边的那个小池塘里钓鱼,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有一条鱼咬你的钩,你却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做,大呼小叫的想叫我去帮忙,结果自己掉到了水里。
我记得那次我笑了很久,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从出生开始,我想要的只是这样平凡而快乐的日子,但是似乎这一切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现在,反而是你替我完成了梦想。
南方是什么样的?比帝都暖和吗?那小镇和帝都的旧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真的把房子盖在一条小河边了吗?
不,你不必回答我,不用给我回信,我并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我幻想着你在南方小镇的生活,有些羡慕,有些嫉妒,但也很快乐,似乎感同身受。
就写到这里吧。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我想写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这封信,可能是我有些想你了吧!
这也许是你收到我的最后一封信,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你永远的,艾丽。”
萨马埃尔拿着信,抬起头,犹豫了很久,手上的汗液甚至让信纸有些变形了。
终于,他将信纸连同那熟悉的字迹一起放入信封,然后锁进自己房间的床下的箱子的最下层。
然后他走出家门,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鱼竿,去哪里找鱼竿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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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早上好!”大约二十个14,5岁的少男少女同时起立,整齐划一的向走进房间的维格菲问好。
维格菲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开始了他实验性的第一堂课。
两个小时后,少年们涌出了瑞文戴尔塔顶的房间,看到了门外靠墙站着的金发丽人。
“早上好,拉格朗日夫人。”少男少女们向曼蒂,维格菲的新婚妻子打完招呼之后,嬉笑着跑开了。
曼蒂强装的微笑在所有的维格菲的学生都走了之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虑:
“这样真的可以吗?一次收这么多学生?”
“为什么不?”维格菲胸有成竹地说,“我还在考虑是不是扩大到五十人左右。”
“可是……这样你根本就没法一个一个的……”曼蒂实在有些接受不了维格菲的做法,虽然她早就已经明白维格菲脑中装满了各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但是当他每每提出来时,依旧能令曼蒂吃惊,同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一样。
而且,那些不是灵机一动的点子,而是他真正深思熟虑过的天才创意,每一个都足以改变整个魔法世界发展的走向。
“没法一个一个的教吗?”维格菲依旧是笑着反问了曼蒂一个问题,
“你当年学习魔法的时候需要你的老师手把手的教你吗?”
“不需要,但是……”
“这就是了。”维格菲说,“那么我不手把手的教他们又如何呢?二十个人中总有一两个资质高的能学会,那么就留下他们,其他的被淘汰,然后再招新的魔法学徒。反正我们是要推广魔法,这样不是快捷方便的多。”
“而且,光明圣教现在元气大伤,正是魔法扩充信徒的好时候,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急需大量会使用魔法的中低级人才,实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和忠诚,这才是我收学生考核的关键问题。”
“可是……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曼蒂开始为她的丈夫担心起来。
“忙不过来。”维格菲说,“所以要找你帮忙。”
“我?”曼蒂不解。
“不光是你,可能还有瑞文戴尔其他的法师,让他们来帮忙给学生上课,因为如果进一步增加学生人数的话,老师的人数也要相应的增加才行,当然那样的话瑞文戴尔的格局和制度也许要完全的改革一番,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门并没有关,门口站着的是一身纯白色帝都警卫队制服的男人。
曼蒂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
“歌德里克副队长,来这里有何贵干?”
菲比斯一幅小人得志表情的摇了摇头:
“错了,从今天开始,是歌德里克队长。”
“好了你们两个。”维格菲急忙打断两人的斗嘴,否则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找我有什么事吗?菲比斯。”
“有啊有啊!”菲比斯马上又换上了一幅唉声叹气的面孔,“很多很麻烦的事啊!”
维格菲笑了,而看到维格菲的笑容,菲比斯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于是唯一还不明白的只剩下曼蒂。
“到底什么事?你们两个男人笑得很奇怪啊!”曼蒂不悦地说。
“就是在魔法更普及了之后,治安变得有些混乱……”
“是因为你当了警卫队队长的缘故吧!”曼蒂抓到了一个可供攻击的机会。
“嗯,那我派几个人去给你帮忙吧!”维格菲看了曼蒂一眼,曼蒂连忙摇头。
菲比斯双手一摊:“那我只好去米德盖特试试了。”
“曼蒂。”维格菲板起了脸,“你去给菲比斯帮忙吧!上课的事我暂时可以找别人,我可不想让菲比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
与此同时,在米德盖特。
“喂!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别人的实验室?我放在地上的书都被你弄乱了,还有那个桌上的东西不要乱动啊!”头发散乱还挂着黑眼圈的女法师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实验室由于在加热药品导致温度太高,她把厚重的法师长袍脱了扔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衣,“就停在那里不要动!你要踩到我的实验用具了。”
“那个……卡蒂娅……你……”博得只有在面对这个人才会变得结结巴巴,尤其是面前的这个人的形象的确出人意料。
“好了,这样吧!给你三秒钟,立刻给我消失!”卡蒂娅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不是……你桌子上的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再废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卡蒂娅说,“开始数了,三,二……”
“你桌子上的东西在冒烟啦!”博得终于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废话,当然在冒烟,魔药外行就不要乱发表评论。”卡蒂娅不屑的说,用眼角瞄了一眼实验桌,脸色大变,
“啊!不好……”
“轰!”
卡蒂娅的实验室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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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的401年4月1日,曾经,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的。
但无论是在圣心教堂,抱着萨拉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哭干了悔恨的眼泪的艾,或者是默默地在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