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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四年前的往事。
在如同孩子般的赌了三天的气之后,菲比斯发现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她。
第一天他因为她的背叛而恼怒,他赌咒发誓要让她和他的哥哥付出代价,并且,在这样的仇恨中昏昏睡去。可是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剩下的只有被泪水浸透的枕头和满心的思念。
于是第二天他开始说服自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丽的女人,而他其中的大部分都会主动向她投怀送抱,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人生绑在一个下贱的女仆身上。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开始想:她们没有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腰肢、她的体热……她们不是她。
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他决定依然爱她,无论她是否背叛,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愿意付出一切去爱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任何贵族可能理解他这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爱情,他们总是在矜持,在权衡,将他们的感情隐藏在诗句或者花语之中。但也许,他会这么爱是因为他身上的一半平民血统,是来自她对于爱情执着珍惜的因子,是幼年时受到的爱情至上的教育。
总之,又是无眠的一夜之后,他决定去找她,去下人住的房子里去找她,说爱她,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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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找了伊莱莎,此刻伊莱莎正在为德洛玛准备早餐。
“伊莱莎姐姐,你知道凯茜的身份吗?”
伊莱莎暧昧的笑着:
“不就是你的贴身女仆兼床伴吗?”
“不是说这个!”菲比斯假装害羞的跳脚,“我是说她来歌德里克家当女仆之前,她的行为不像是平民家的女孩。”
“这个嘛……”伊莱莎想了想,“她来的比我早,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说她曾经也是一位贵族小姐,但是因为她是一位私生女,所以在她的父亲去世之后,她就被她的异母哥哥赶了出来,那时候她还很小……大概就是这样,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
菲比斯勉强的笑了一下:“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对凯茜的不满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又加重了几分的爱怜之情。
当伊莱莎将早餐端进了德洛玛的卧室时。
“穿上你那天穿的那条短点的裙子。”德洛玛在她的耳边用暧昧的声音低语,“我喜欢你那天的样子。”
红晕霎时爬上了伊莱莎的脸颊,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菲比斯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的建议,也许自己不会这么快受到歌德里克家族未来主人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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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在捧着一束玫瑰去佣人房的路上,被两个人截住了,他认得那是父亲的手下。
“菲比斯主人。”两人恭敬的说,“您的父亲叫您去书房。”
菲比斯扔下了手中的玫瑰,随着两人转身去了书房。
而他没有看见的是,两个人沿着他本来要去的路线,向佣人房走去。
一个人捡起了放在花园长椅上的玫瑰,随手如垃圾一般丢进了花坛之后的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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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走进书房,发现他的父亲已经等在那里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中把玩着那封信。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
凯茜是他父亲派来的人!也许让他的两个儿子竞争,本来就是他父亲的意思。
“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是吗?”菲比斯笑了,语气和神情中都已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和天真无邪,反而老成世故的像一个深谙贵族间尔虞我诈的成年人,“那我也坦白算了。”
“没错,我是讨厌德洛玛。不仅如此,我还讨厌你和你的整个家族,我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这个家族的一员。”
“你也看到了,这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菲比斯·歌德里克,而你们见到的那个只是我的伪装。我远比你们想想的要成熟的多,也可怕的多。德洛玛是个无知无能而且贪心好色的蠢货,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这一点,而我所做的也是这个目的——我想让你看清你生出来的这个儿子已经愚蠢的无可救药,然后让你知道你的另一个儿子的能力要远远超过他。”
“不,我并不关心这个家族,正如你所见,我可以将对于这个家族如此重要的信件偷走以达到我的目的。本来,我很满足于我的这个贵族纨绔子弟的身份,但德洛玛的愚蠢和你的过度宠爱毁了这一切,你从来就不该给我机会。”菲比斯平静且诚恳的说,尽管依旧是谎言,
“你让我觉得我有可能取代德洛玛的地位,所以我才会做这些。当然你也可以看到,德洛玛确实不堪大用。”
弗朗索瓦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菲比斯认为这是他的一种心理战术,因此依旧从容的说下去。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从此剥夺我在家族中的一切权利,尽管本来就没有什么。然后将我赶出帝都,将我软禁在帝都郊外家族的随便哪个庄园里,直到德洛玛完全接手了家族的事务之后。或者,既然你已经见识到了我的能力,你可以将第一个选择中的我换成德洛玛,然后把德洛玛换成我。”菲比斯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并不排除第一个选择,只要我的漂亮女仆跟我一起去就好。但是如果你选择了第二种……”菲比斯的稚嫩面庞上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野心和狂热,“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更光明的家族的未来。”
弗朗索瓦的脸似乎也被这光芒照亮了,菲比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这野心也不过是他的伪装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但是菲比斯先声夺人说的这些话似乎根本没有对他起到任何影响,他放下了一直摩挲的那封信,俯视着桌子后菲比斯高傲地抬起的脸:
“如果我说我两者都不想选呢?”
菲比斯的嘴角微微一翘,他早就料到父亲会这么回答,而真正重要的是他后面要说的话。
“没错,你的能力和德洛玛相比的确是天壤之别,而我也不否认我的确有过立你为继承人的念头,而这念头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改变。”弗朗索瓦郑重地说。
“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立誓,将永远对这个家族忠诚,将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菲比斯即刻伸出了右手的三根手指,誓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菲比斯,在此郑重立誓……”
“别这么快就发誓。”弗朗索瓦打断了他,又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信,
“你知道这信是怎样又回到我的手中的吗?”
菲比斯摇摇头。
“是在家族之外的一个中间人和家族的敌人交易的时候被我的人发现的,当然,他们都已经死了。”弗朗索瓦说,“而这封信显然是家族内部的人放出去的,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而我们需要你去处理掉这件事。”
菲比斯的脸色变得古怪,难道他想错了,这封信不是凯茜交还给父亲的吗?
“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他试探道。
“不,不是你。”弗朗索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是你的贴身女仆凯茜。”
菲比斯知道了自己错了——
凯西不是父亲的人,而他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你希望她怎么样?”
“家族的敌人必须死。”弗朗索瓦的语气残酷,“而家族的继承人,应该行事果断,心狠手辣。”
听到这里,菲比斯冲出了父亲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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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洛玛的房间,华丽的大床随着床上两人身体的起伏而上下晃动。
和德洛玛紧紧相拥着的伊莱莎的叫声逐渐高亢起来。
短短的裙摆已经被向上撩起,雪白的大腿缠在男人的腰间。
德洛玛的双手慢慢地攀上了她耸立的双峰,然后继续往上,随着她一步步接近极乐的顶点,轻轻的环绕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伊莱莎的喘息逐渐微弱,而德洛玛的喘息却逐渐粗重。
终于,他发泄似的吼叫起来。
片刻之后,德洛玛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之后,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对守在门边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人略一点头。
两人走进房间,拖出了伊莱莎已经无生气的赤裸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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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小姐,请打开门好吗?”
门内,门锁已经被彻底破坏,而整个门板都被死死地定在了墙上。
显然,她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虽然她知道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这毕竟为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她用剪刀剪短了她的一头浅金色的长发,菲比斯喜欢它,她并不知道自己剪掉了之后他是否还会欣赏,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猜自己没有可能再见到他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取悦任何男人了。
她曾经爱他,但是现在她恨他。
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这就是他回报她的吗?
凯茜绝望的目光移上了她自己的手腕,然后凄然的笑了。
不,她不会这么放过他。
她要让他永远的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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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正好赶上看到伊莱莎的尸体从德洛玛的房间里抬出,他猛然间手脚冰凉。
她刚刚还和自己说过话,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第一次感受到胃里这种翻涌的感觉。
但当他看到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的德洛玛,他将悲伤化作了怒火向他扑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菲比斯挥起了他的粉拳。
德洛玛一把就将瘦弱的菲比斯推开了,毕竟,年龄和身体上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展露无疑。
“吓到你了,小菲比斯?”德洛玛用最恶毒的声音揶揄着菲比斯,“不过是个女仆而已,你不会恰好认识她吧。”
菲比斯又向德洛玛冲了过去,像头发怒的公牛。
“别让我有机会打你哦!”德洛玛又是一把将他推开,同时发泄着长久以来被菲比斯耍弄的不满——用于有一次他可以将菲比斯刷的团团转了,这怎么能不令他兴奋,“虽然这也许是我唯一胜过你的地方。”
菲比斯勉强压制住了怒火,他知道他现在拿这个哥哥无可奈何。
他假装德洛玛不存在,匆匆走过他身边。
但是德洛玛的下一句话让他的怒火霎那间凝成了寒冰。
“说道女仆,我想你该去看看那个金发的女孩,她叫什么来着……”德洛玛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对了,叫凯茜。”
“你应该跟她很熟吧!”德洛玛奸笑着,“六天前我上她的时候,她一直哭喊着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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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终于明白了一切。
她让自己去竞争继承人的位置,她留下了那封信,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坐以待毙。
因为她曾经经历过这种不幸。
而六天前,德洛玛强奸了她,她不愿将这件事情对自己说,因为她害怕这样会失去自己的宠爱和信任,同时,她也怕自己会冲动的去找德洛玛算账,而破坏了两人布置的一切。
可是,她又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报复德洛玛,尽管,她并没能考虑到这种做法的后果,也从没想过这可能是德洛玛的圈套。
于是,她将那封信交给了中间人,没想到这正合德洛玛和父亲的意,他们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信件。
德洛玛早就知道了菲比斯的把戏,只是这一次,他想出了让他自露马脚的方法。
而归根结底的原因,不是他的计划有任何纰漏,而是……
他以为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游戏,而即便他输了,德洛玛也拿他无可奈何。但是这次德洛玛加大了赌注,于是这游戏变成了一个他太弱小,不够资格参加的成年人的游戏,充满着性、谎言、死亡与不择手段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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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已经站在了佣人房的门口。
“开门!”他用拳头使劲砸着门,“凯茜!说话啊!”
没有人回应。
门边,两个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凯茜!”菲比斯绝望的喊叫着爱人的名字。
他一下一下的撞着厚重的门板。
“你们来帮忙啊!”他近乎哀求的对身旁的两人说。
可是没有人理会,附近的仆人似乎都被赶走了,弗朗索瓦似乎就是想要他独自完成对他的考验。
菲比斯只能用它瘦弱的身躯与门板对抗。
就在他将要力竭的一刻,门终于被撞开了。
他狼狈地摔进了屋里。
当他爬起身,突然发觉自己的浑身沾满了黏黏的液体。
是鲜血。
她的血。
直到今天,菲比斯依然不明白,一个那样柔弱的女人怎么会流出那么多的血。
整个屋子里都涂满了她的血——
满地,满床,满墙。
而在他正对着的那堵墙下,是凯茜冰凉的尸体。
她的头发被剪短了,皮肤由于失血而白得透明犹如幽灵一般。
左手手腕被残忍的割开,而右手的食指下,是一滩未凝固的鲜血。
她在临死之前,用右手食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了一行字,狰狞的向他控诉,让他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
“菲比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