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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希瑟斯一挥手:“好了,我会找萨拉谈谈这件事的。”
“哼。”艾尔姆斯冷哼一声,意思很明显:
“如果谈谈就有用,还要我们干吗?”
“马尔可夫,让维格菲收敛一点,即便法师要开战,他们也不应该殃及平民,我想这应该是你的职责范围以内吧!”鲁希瑟斯说。
“是。”马尔可夫稍一点头,不知是赞同摄政王的意见,还是同意了摄政王的提议,但鲁希瑟斯并没有追问,因为马尔可夫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鲁希瑟斯清了清嗓子:
“六天后就是四百周年庆典,我决定在全帝国的范围内降税一年,大赦天下。”
“大人不可啊!”最先反对的竟然是一向圆滑的克莱文,“帝国的税率已经很低了,国库的钱这么多年以来也仅仅是收支相抵,没有太多存款的。最近各省有叛乱四起,镇压叛乱可都是需要钱的啊!”
“哼!我看这才是叛乱四起的原因所在吧!大陆和平了这么多年,只听到丰收没听过有什么灾害,你作为一个财务大臣竟然还向摄政王哭穷,也不知道那些税收究竟有几成上交了国库,又有几成进了你莫勒尼家?你不是想当下一个马斯特玛吧……”艾尔姆斯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克莱文脸色不变,立刻回击:“这几年来,地方的守备军竟然镇压不下小小的叛乱,最后竟然需要派精锐的禁卫军四处平叛,你作为一个军务部长也脱不开关系吧!”
两人立刻陷入了互相攻讦的争吵之中。
“也许,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等到元老会召开在讨论比较合适。”弗朗索瓦极富磁性的男中音轻柔的响起,试探地问道。
“既然诸位都是元老会成员,那我们不如先统一一下意见。”摄政王说。
“大赦,我不赞成。”马尔可夫摇着头吐出了这六个字。
弗朗索瓦走下自己的座位,走到摄政王身边向他劝谏着什么,但很快他就说不下去了。
会议室中,艾尔姆斯和克莱文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可是,在弗朗索瓦的耳中,一切都仿佛是无声的默剧一般。
因为此时,他看到鲁希瑟斯深陷的眼眶中露出了玩味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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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争斗的时刻。”
“这世界上有些人,仿佛白昼与黑夜一般无法相容。而在这这混乱的年代,他们将宿命的相遇,然后宿命的对决,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那胸怀大志却心胸狭隘的魔法塔主对上孩子般倔强又顽固不肯认输的疯子法师;那如白昼般耀眼的孤傲的大陆第一人对上如黑夜般冷酷的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骑士;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手持‘炽炎’的‘史上最年轻圣骑士’对上被前者压抑了十几年的手持‘冰封’的现任圣骑士。这些对决的结果,将在这几天内见分晓,而这些结果,也将决定整个大陆的命运。”
“所有这些,我与你,与这大陆上的所有人同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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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之中,老法师的冰雕融化了,一半变成黑灰散落在大地,一半化作青烟袅袅升空。
“老维克多和火打了一辈子交道,如今在火中消逝,对于他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局吧!”围在火堆之侧悼念的米德盖特法师中,一人哀伤的说道。
“是谁做的?”又一人不确定的试问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醒目黑白发色的白袍法师。
“维格菲。”怒气清楚的写在博得狰狞的面孔上。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维格菲的实力在他们看来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因为他永远都是一幅举重若轻的样子。
“他,他想干什么?”老维克多的凄惨死状让所有人戚戚然的同时也让这些只跟魔法打交道的法师们感到了恐惧,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入世俗的仇杀之中。
博得神经质的笑了很久:“想干什么?”
他顿了一下。
“想告诉我们四个字:逆我者亡。”
许久的沉默,终于有人战战兢兢的开口: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多少是出于他们长久以来对于博得的尊敬,博得不是维格菲那样生来就具有亲和力和领袖气质的人,但吸引了这些和他同类的法师聚集在他身边的,是他直率的性格与对于魔法的天份和执着追求。
“怎么办?当然是血债血偿。”博得努力的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们死了一名法师,他们也要死一个。”
“可是……”质疑者的话还没说完,博得已经消失了。
在瑞文戴尔,一位中年法师向骤然出现的塔主大人鞠躬致意。
今天的塔主大人似乎有些和蔼的过分了,在其他法师的注目中,微笑着向他走了过来,右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了。”
那不是维格菲低沉的声音。
然后他的视线就混乱了。
在米德盖特的火堆旁,博得又重新出现,身边带着那个法师,他的人头刚刚好从脖子上开始滑落,他的血液也刚刚来得及喷溅了前排的法师们一身。在那具无头尸体倒入火堆的霎那,他的新式法师袍依旧一尘不染的整洁。
望着众法师震惊、诧异和恐惧交织的目光,博得只说了一句话:
“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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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冲突的时刻。”
“在这样的时刻,权力的版图将被改写,一切的荣耀与声望,甚至金钱与权势都不再重要,真正重要的将是那些可以攥在手里,可以与人正面对抗,可以从暗处伸出去给人致命一击的力量。圣教的五千光明骑士团和半兽人大军是一个,朔望会算是一个,米德盖特村和瑞文戴尔的法师也各算一个,阿罕布拉宫深处的皇家侍卫,尽管很少有人看过他们出手,但无疑他们也算一个。如果再往下算,那各大家族的私人守卫,那帝都地下的各个帮派,甚至菲比斯手下的帝都警卫队都可以算进去。再弱小,他们也算是一股武装势力,在大势力的对抗中,这些小势力如同沧海一粟,如果妄想抗衡只是螳臂当车。所以,聪明的做法是把他们当做最后的底牌,在所有敌人都忽视的时候,给忽视他们的人致命一击。”
“而现在,最大的势力,真正攥着一手好牌的人,不是圣女萨拉,不是摄政王,而是禁卫军军长,塔布家长子,法尔·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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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早上如往日一样按时来到了帝都警卫队的总部,却发现这里已经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团团围住,而自己的手下正守住了大门与他们对峙着。
从衣着判断出这些人隶属于帝国禁卫军,也是整个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在他们面前,警卫队的警官们在气势上差了一大截。
菲比斯撇了撇嘴,从人群中挤过一条缝:
“劳驾让一让。”
警官们看到自己上司的出现群情高涨,开始鼓噪起来。
与他们相比,那些军人们仿佛冰冷的金属一般无动于衷。
菲比斯笑了:“你们这群人还不赶紧回去该干吗干吗,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没给他部下说话的机会,菲比斯挥手将他们全部赶了进去。
然后菲比斯随意的在门口找了个地方搬了把凳子坐了下来,含笑看着那些笔直不动站立的军人。
他在等那个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骑士从街道的尽头策马飞奔而来,在离撞上全副武装的兵士前两部一勒缰绳,干脆利落的下马。
漆黑的战甲,血红的披风,金色的头发像一团金色的火焰燃烧着,照亮了棱角分明的方正面孔。五官愤怒的纠结在了一起,像极了发怒的雄狮。
法尔·塔布到了。
他扫了一眼依旧端坐着像看戏一样笑盈盈看着他的菲比斯,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冲着他的士兵咆哮:
“你们是帝国的禁卫军!你们效忠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家族,是整个国家!谁下令你们可以进入帝都的?谁批准的这次行动?有摄政王的军令吗?有元老会代表的签字吗?有军务部的核准吗?有紧急情况的文件吗?你们怎么敢胆大到做出这种行为,这是叛国你们知道吗?”
士兵们依然沉默,但菲比斯感觉得出来那是噤若寒蝉的沉默。
“谁负责的这次行动,站出来说话。”法尔压抑下怒火。
“报告长官,我们没有收到军令,只有来自军务大臣也就是您的父亲的直接命令。”一名军官出列,向法尔行了个军礼。
“他有紧急情况的文件吗?”法尔问。
“报告长官,没有。”
“帝国军法上这种命令有效吗?”法尔步步紧逼。
“报告长官,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会执行这种命令!”法尔又开始咆哮起来,“你们听好了!命令如下,立刻给我滚回军营,自己上军法处领刑!”
“是。”那军官敬礼入列,整支部队排着严整的队伍迅速的撤离。
“啪啪”的掌声响起,菲比斯从椅子上站起来:
“塔布将军治军严谨,公私分明,真是佩服啊!”
法尔微笑着颔首,面前的这个混蛋刚刚看了一出好戏,自己也要演一出戏给还没有走远的部下和围观的群众看了。
他向前一步,一个迅雷般的勾拳正中菲比斯笑盈盈的左脸颊。
白衣男子华丽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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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黑暗的时刻。”
“这潭池水下涌动的不只有暗流,那潜伏在潭底几百年的泥沙也在蠢蠢欲动,当巨浪掀起,泥沙必然也将被卷进池水之中,于是这潭水将变得浑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归清澈。”
“这就是所谓的动乱,混沌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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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西北,离米德盖特不远,却比米德盖特更靠近帝都中心一些,有这样一个“消失的沼泽”。
它是这样一种地方——每个帝都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也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没有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怎么去。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从来没有人想要去那里过,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跑道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这个地方如同是从帝都的版图上消失了。
这种消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帝都的北部由于“北区”的存在人口密度要远小于帝都的其他地方,而平民的住宅就更是少之又少。与之对应的是道路只有寥寥几条连接各家族的宅第正门而已,而“消失的沼泽”恰巧不与任何一条相连,因为与它相临的是几个家族的后院。
这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沼泽是个死地,不仅人迹罕至,连鸟兽都不愿接近。但当世仅有几个人知道,这沼泽的最中央有个小屋。屋子的门的下侧有一条窄窄的细缝。这条细缝,可以供人——如同这位栗色卷发的客人一般,将一张黑底写着红字的卡片塞进去。
于是那个男人离开了,于是那个屋里的人就能看到那张卡片上的名字,于是屋里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而这次,卡片上写着的名字是:
“菲比斯·歌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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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人物将浮出水面,伊芙的命运将会如何,朔望会和隐世会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法师间的战斗即将打响,帝都这个大漩涡转速,正越来越快。。。
第二章——落花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艾问,他能感到托萨卡琳对他的好意,但他不能理解,更不敢接受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意。
“因为你想要救伊芙。”
“可是我看不出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托萨卡琳故作神秘的一笑,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你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我这里。”那俊美的脸上升起一丝疲惫,“但我依旧要问你,你的决心有多大,你有多爱她?”
“我可以为她而死。”艾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慷慨或是激昂,甚至没有镇静或是从容。他只是说出了这句话,没有经过思考,所以没有激起任何的感情。因为他不用思考,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太久,而是,这个答案一直就在他心中,只不过昨晚他终于在内心最底层找到了它。
一声女人的轻笑打破了这个时刻神圣的沉默,那个带着浅浅酒窝的女仆,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门边,掩口而笑。
“真丢脸。”托萨卡琳的声音中可以听到他咬牙的声响,“蠢女人,这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吗!”
听到了主人的大吼,女仆像被宠坏的孩子,仅仅是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然后极不情愿的退了出去,赌气似的把门重重的关上。
“实在抱歉,下人被我惯坏了。”
艾苦笑一声: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说的话老是这么好笑。但是我猜你不会告诉我。”
“没什么,不重要,有一天你自己就会明白过来的。”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她而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