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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应绝望,但他没有绝望,因为在他绝望之前愤怒已经充斥了他的心,他握紧血染的双拳。
“我要让世人看清维格菲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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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得已经走了,他牺牲了你们。你们投降吧!”维格菲说。
“投降了你就会放过我们?”风眼问,暴风又起。
“不会。”寒冰箭随着森然寒意的话语出手,直刺风眼的心脏。
“不要。”一个女声点燃了风眼的战意。
流水无形,幻影无形,风也无形。
风眼随着风消失了,又随着风突然出现站在了他们上方三层螺旋状台阶的边缘:“抓到你了!”
维格菲在他面前显形:“这是一个幻象。”
“你欺骗的了我的眼睛,但你骗不了风。”淡蓝袍的法师自信地说,风刃从指尖飞出。
“我连你的脑都能欺骗,何况风?”维格菲的身体被切成两片,但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减。
风眼脸色剧变,可是却没有冰冷的锋刃刺进他的身体。
“怎么……”
还没等他说完,恶魔般的话语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不,也许这次是在他脑海之中——
“你确定你的脚下踩着地面?”
霎那间他眼前的幻象消失了,自己原来站在塔外的高空中,脚下空无一物。
他的双手徒劳的想要挥动,但却力不从心,他被冻结了,冻结的却不是他的手臂,而是随风飘舞的淡蓝法师袍。
老式法师袍宽大下垂的袖口此刻真的成了一种累赘。
风眼坠落着,熟悉的风声吹过他的耳畔。
“混蛋。”女人哭叫。
枯木法杖再次熊熊的燃烧起来,燃烧的除了空气中的火元素,还有红发少女的生命。
“你破的了我的幻境吗?”
“不过是法术而已!法术就是力量的比拼。”女法师大喝一声,火焰暴涨,炽热的红色已经热得发白,她已经将她的精神力运用到极限,然后义无反顾地向维格菲的幻境——身旁的那堵墙冲去。
她冲破了。
豁然开朗,原来她并不在瑞文戴尔塔内,原来她站在瑞文戴尔前的广场上,原来维格菲的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
“很强大的力量。”维格菲并没有因为她的美丽而又半分怜惜,他手上的冰冷也没有被那火热融化。
冰正一点点蚕食着火焰,枯木法杖上的火焰熄灭成火苗,然后成了一个火星的红点。
“但是,你并不知道,我所运用的力量,并不仅仅是我的,还有整个瑞文戴尔。”
女法师的红发依然如烈焰般燃烧着,只不过是在冰中。
她的尸体依旧美丽动人,如同冰封的一朵玫瑰。
“剩下的人,有人能破解这幻境吗?”
电系法师干脆的摇摇头:
“这么说我之前看到的都是你想让我看到的。”
“没错,而我不想让你看到的,你根本就……”空间之刃无声划过,电系法师人头落地,“看不到。”
“你可以杀了我,但我也可以将这毒雾散出去,帝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死。”
“你在开玩笑吗?”维格菲的笑声传出。
毒系法师看着自己已经被冻结了的背囊中的液体,尴尬的笑了两声:“没错,我在开玩笑。”
又一个人头无声落地。
老生命系法师完成了他最后的咒文,藤蔓的枝叶再次合拢,将他包裹其中:
“没有什么能突破我的藤蔓空间。”
“在我的结界之中,你还妄谈什么空间,不觉得可笑吗?”
格伦眼前的幻觉突然消失了,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广场上,周围是一地法师的尸体,他自己竟然一度以为把维格菲闭上了绝境,他想笑。
他看着面前的生命系法师垂死挣扎着,而根本就没有什么藤蔓包裹着他,维格菲此刻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用空间之刃切下了他的头颅,他想笑。
他突然想起了博得之前说过的话,他突然明白过来博得的意思:
“我们死了一名法师,他们也要死一个。”
自己竟然没有听出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所以他觉得更可笑。
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人头马上也要落地,他本能的低下头去。
维格菲却没有动手:
“我给你一个机会。”
格伦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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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的是红色法师袍和耀眼的美丽。
门外却是一个令她意外的访客。
那黑色乱发和额前的一绺白发都很曾经很熟悉,只是她没有预料到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疯了吗?”曼蒂低声惊呼,“你竟然敢到这里来,你知道维格菲在四处找你吗?”
“我知道。”博得笑着。
曼蒂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下,没有人发现。
“快进来。”她连忙把博得拉进了她的房间,
“你来做什么?”
第六章——疑云
博得笑着,一脸无害的表情,如果背对着他的曼蒂看到了他这个表情,一定会将他误认为是维格菲。
“想喝点什么?”曼蒂问。
没有回答。
曼蒂转过头,终于看到了他的笑容,也迅速的找到了隐藏在笑容之下的一丝恨意,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手一松,水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是来杀我的?”曼蒂的语气开始颤抖。
博得点点头,依旧轻松的笑着。
“让我坐下来好吗?”她哀求道,博得没说话,只是示意请便。
曼蒂静静坐下,魔法的宠儿现在只是一个瑟瑟发抖着的可怜少女,静默而孤单。
“为什么。”许久之后她压抑下恐惧,“为什么要杀我?仅仅是因为维格菲的缘故吗?”
“仅仅?”博得加重了语气,“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我的爱人死了,他的也要死。”
“可是为什么是我?”曼蒂勉强的苦笑了一下,“我和你一样不希望卡蒂娅死啊!卡蒂娅也是我的朋友啊!”
随后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也是我们的朋友,维格菲听到她的死讯也很伤心啊……”
右手如羞涩的少女般抓紧的衣角,已被汗水湿透。
“你也知道是维格菲干的,对不对?”博得捕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确定和心虚。
“不!”曼蒂慌忙分辩,“不可能是维格菲,他整晚都跟我在一起!”
“你干吗这么急于为他分辩?”博得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如果你不是在心虚的话?”
“我……我为什么会心虚?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没错,菲比斯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如果是幻术呢?”博得的笑容阴沉下来,“如果是幻术的话,可以瞒过别人,却肯定瞒不过你这个‘魔法的宠儿’的眼睛的不是吗?”
“不是幻术!”曼蒂大声澄清,“他没用什么幻术!”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博得摇着头,“你刚才的反应,和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能看出来了。”
“你已经知道了,凶手就是维格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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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法尔将寒气逼人的大剑扛在脑后,双手上举随意的搭在大剑的两侧,如果贴在他后颈上的不是剑身而是剑锋的话,巨剑已经把他的脑袋削下来了。
游侠般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身旁,某个纤细修长腰间挂一支华而不实配剑的男人嫌恶似的躲避着大剑上传来的森森杀气。
“这里就是卡蒂娅死去的地方。”菲比斯指着断壁残垣之间的两条小路的交叉口。
两人身处的位置正是曾经的帕拉迪亚。
法尔望着那个地方默默无语了许久,似乎陷入了某种对亡者的回忆。
随后他叹了口气:“你难道说三天之后你反而在这里找到了原来你没有找到的线索吗?”
“有些线索反而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浮出水面的呢!”菲比斯本想露出他招牌式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但想到了法尔冲动的性格,不善的眼神,和那把大剑……
“让我们回到四天之前的那个夜里,据我的推测,如果杀死卡蒂娅的真的是隐世会的话,无论他们是怎么料到卡蒂娅会瞬移到这里,他们之前都必须要在这里埋伏,等他们的同伴在瑞文戴尔偷袭卡蒂娅得手……”
法尔听得一头雾水,但他相信菲比斯的头脑。
“而这附近最好的埋伏地点。”菲比斯指着身边的一栋烧毁的房子,“是那里。”
“东西都被烧掉了你也看得出来?”
“这一点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的。”
“然后呢?你在这里发现了线索?”
“没错,今天我的人来的时候,在这个被烧毁的废墟之外,发现了这个。”
菲比斯拿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张被烧掉了一半的黑色卡片,上面的红颜色的字迹已经被水模糊过了,但依旧看得出是一个名字——
卡蒂娅·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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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公平……”曼蒂喃喃道。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博得站了起来,向曼蒂逼近。
“就算你怀疑是维格菲杀了卡蒂娅,去找他啊!”曼蒂绝望的喊到,“为什么只来找我,我是卡蒂娅的朋友啊!”
“那维格菲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去找卡蒂娅?”博得大吼,慢慢抬起手,“我去找过维格菲,但是我输了,输给了他的阴险花招。所以我明白了,我唯一赢他的办法,就是变成他!用他的方式思考,用他的方式行事,尽管我痛恨这样,但这是唯一能给卡蒂娅复仇的办法。”
“所以你无需抱怨这公不公平,要怪,就去怪维格菲的阴险吧!”
曼蒂看着步步紧逼的博得,竟然恍惚中真的看到了自己枕边人的影子。
她黯然摇着头:
“卡蒂娅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的。”
博得的手僵在了空中,也许是听到了卡蒂娅的名字,也许是在曼蒂那张失去照人光彩的美丽面庞上也看到了爱人的影子。
博得与维格菲,卡蒂娅与曼蒂,在某些方面,迥异的如同硬币的两面;可从另一些方面,相似的如同同卵的双子。
“卡蒂娅觉得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了。”博得喟然长叹,杀意渐渐退去。那虚伪笑容背后的疲惫,只有伪装的人自己才知道。维格菲的面具之后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情感,博得已经不想深究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情感的,而且,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受到情感的驱使。在最初的冲动消逝之后,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杀掉面前这个和自己无怨无仇的女人。
“她是爱你的,她跟我说过。”
“我知道。”博得转过头,望着窗外的脸上时而温柔,时而怀念。
“她并不是故意拒绝你,她当时还没有做好准备。”曼蒂犹豫着伸出的抚慰的手,最后还是温柔的落上了博得的肩,“她对我说,下次,下次她一定会答应你。”
“……”博得明显的失神了一霎那,“可是已经没有下次了。”
“博得,那个冲动易怒但是直率单纯的你哪去了?”
“死了。”博得淡淡的说,“我希望他死了,和卡蒂娅一起死去。”
“但是你能让他活过来不是吗?这才是卡蒂娅想看到的。”曼蒂的手轻轻滑过他的后背和胸膛,丝毫没有情欲的挑动,而是一种纯粹的,像是姐姐对弟弟的照料和关爱,
“走吧,忘了所谓的复仇,你打不过维格菲的,这样下去是死路一条。”
博得触电似的一震,然后逃开了曼蒂的手,警觉的看着她。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他的双眼又充血的狂热起来:
“你说了那么多还是为了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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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被水模糊是因为前天夜里下过雨,烧焦的痕迹不言而喻是昨天的战火,而这张卡片也就因此是在卡蒂娅死去的那天夜里无意间从埋伏在这里的隐世会杀手身上掉落的。”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终结’?”法尔大惊失色。
“没错,黑底,红字,跟传说中的那张隐世会‘终结’一模一样。传说中任何以这种形式递交给隐世会的委托,第二天,卡上写着名字的人都会死去,干脆利落,不留任何证据。”菲比斯说。
“这么说来……”法尔的脸色阴沉下来,“凶手果然是隐世会。”
“你就这么被骗到了?”菲比斯话锋一转。
“什么?”法尔反应过来又被菲比斯耍了一道时,右拳已经不假思索的挥舞在了空中。
“等等。”菲比斯花容失色(贴切的一点不过分)。
法尔拳头在菲比斯眼前一寸停住,但没有把手放下的意思。
“并不是我要耍你!”菲比斯慌忙辩解,“是放下这张卡片的人想耍我们。”
“不要再打哑谜了,我听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想看吧!号称从来不留下任何证据的隐世会怎么可能巧合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失在了现场?而遗失的地点又恰好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而这件东西,经过大雨,大火之后依旧巧合的完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菲比斯脸上脸笑容都不敢出现了,以免法尔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