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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塞尔维斯向来啰嗦,但是在场的几人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重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伪装,确定头发上的染色没有掉,脸上身上各种掩人耳目的东西都在正常起作用,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然后,塞尔维斯走到了一层的厨房,刚踏进去,就闻到了诱人的肉香。安妮老板正带着她的大厨忙得热火朝天,一旁的桌上,好几盘佳肴已经准备就绪。而厨房的出口外负责装样子的“会员”也忍不住吞咽口水,肚子开始发出潮水一般的咕咕声。另外几个会员已经把一大排酒桶安置妥当,就等着“客人”来吃晚餐了。
一路上,维尼都谨记着自己的使命,他一定要把这个十九号带回去,所以他一点点关于大赛的问题都没有问,而是不断地描述这一批的香料有多么诱人,路途运输多么艰辛,最后,开始东扯西拉。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除了说他自己的事,一切的问题,这位“长官”都置若罔闻,这家伙嘴巴很紧,要套出消息,恐怕很有难度。
路程并不算远,但是他们依旧走了很久,直到维尼闻到了来自于住处的烤肉香味,那熟悉的香料他一闻就知道,这都是来自于克劳斯的特产,安妮老板的手艺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看来,他那些身份神秘的伙伴们已经准备好了。
“到了!”维尼兴奋地说,“他们似乎在做烤羊呢,既然来了,一起尝尝吧,我们的厨子很厉害的!”
维尼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把人往里面拉。
果然是马利马琪的味道!
确认了这一点,阿尔法很自然地踏入了这座建筑。而当两人都进去后,外围隐蔽处的魔法铭文也在同时悄悄启动了。
屋顶上,辛迪加和精灵兄妹紧盯着和维尼一同踏入的人,尤其是辛迪加,这个粗神经的家伙竟然对这个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哪怕只是看了眼走路的姿势,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明明那身材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个他见过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不只如此,还有他身上那种气场,竟让这自大的半龙颇为在意。辛迪加赖以生存的战斗本能已不受控制地拉响了警报——这个人,不好惹!
金刚墙的战斗英雄,拿到大陆英雄勋章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让自己感到紧张,辛迪加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感到不服气。偏偏,那头盔下戴着面罩的脸竟然一点也看不到——灵魂感知被彻底的干扰了,这必然是个使用灵魂能量的高手!
察觉到有人偷窥,阿尔法很清楚,这座房子周围已经设下了埋伏,看来,自由之翼是打算倾尽全力从他这里挖出点什么。
但是,仅仅是接近这里的熟悉感,就让他愈发地重视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公会和菲莉丝有关系。
踏入了小楼的一层,入目是一间巨大的大厅,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有大嗓门聊天的,有耍酒令的,也有玩赌博游戏的,只不过,他们全部穿着自由之翼的灵魂装甲——这全副武装的样子,摆明了准备打架。
当然,这些阿尔法都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个黑甲武士,以及大厅的后方那一阵阵诱人的烤肉香味——这味道,实在太令人怀念了。
维尼看了看这阵容,挑衅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他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尽可能讨好般笑道:“看看我这些同伴们,他们实在没什么得体的衣服,也就这一套能拿出来见人了,您可千万别介意……请往这边走,您看,您要不要先用过晚餐再去看货?”
阿尔法故意在塞尔维斯旁边的桌子边坐下,点了点头:“闻起来不错。”
一听到长官夸赞,维尼顿时松了口气,一个劲冲塞尔维斯挤眼色,塞尔维斯此刻的注意力依旧在这个十九号身上,因为他和辛迪加有同样的感觉。这个人明明应该是陌生的,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怎么看都觉得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深不见底的感觉,颇让人琢磨不透。塞尔维斯自信,让他看不透的人在这片大陆都屈指可数,那么,这个大陆英雄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何来历,实在让人在意。
看到维尼的提醒,塞尔维斯知道自己看得太久了些,至少在这里,维尼才是会长,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配合他,以免被外人看出来。
于是,塞尔维斯当即装模作样装起傻来:“会长?您要用餐吗?这位是……”
维尼看了眼十九号冷淡的样子,知道这种人应该不喜欢让自己的动静闹得路人皆知,于是架子十足地说道:“我的朋友,来看货的,顺便用顿晚餐,赶紧把烤肉拿上来,我记得今天应该有一只羊羔吧?”烤全羊,这可是维尼的最爱。
偏偏,他的客人似乎对他的菜单不太满意,阿尔法不紧不慢来了句:“烤猪脚也不错。”
“咦,您喜欢猪脚?”维尼有些意外,那种皮多肉少还肥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塞尔维斯听了更是一惊,这位也喜欢烤猪脚,这是巧合吗,还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来人的样貌了。
“亨利,猪脚我们还有吗?有就拿上来。”维尼有模有样吩咐。
“有,当然有!”塞尔维斯应承着,愈发地关注起这位客人了,“会长,还要酒吗?”
“您喜欢葡萄酒还是麦酒?”维尼客气地询问。
酒这个东西阿尔法没什么兴趣,于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随便。”
维尼当即冲着塞尔维斯使眼色,塞尔维斯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既然想套话,自然要用点手段,而炼金药剂什么的自由之翼从来不缺,往酒里不动声色加点药,让这位客人喝的伶仃大醉,说出些真话来才是他们的本意。
维尼本就不是个介意用药的主,而塞尔维斯根本就是黑暗联盟出身,自然也没有顾忌,两人心领神会,塞尔维斯便去忙活去了。
很快,一大盘香喷喷的烤猪脚就搬了上来,同时还有两大桶葡萄酒。塞尔维斯把一桶推给维尼,另一桶摆到了阿尔法面前,客客气气地说:“客人,您慢用,吃好喝好,不够再加。”
第380章 认出来了
阿尔法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盘猪脚吸引了,天知道有多久没有吃到这诱人的东西了,他才懒得搭理塞尔维斯,当即取下头盔,摘下面罩,挑了一根,然后戒备地瞅了这二人一眼,却猛然想起了菲莉丝对他的吃相作出的评价——人类是不会像他那样用餐的,如果不想暴露自己,还是得按人类的习惯来……
难得,阿尔法总算忍住冲动,尽可能斯文地大嚼起来。
终于看到了十九号的真面目,维尼愈发地崇拜起来,因为这是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大概还不到二十岁吧?但那清秀的五官却已有了风霜的色彩,眉梢的淡淡疤痕显然是战斗的勋章。这位大陆英雄远比他想象的斯文,没有五大三粗,很难想象他传说中惊人的战斗力。而正是这反差,让维尼更加的羡慕,甚至向往——哪个少年没有英雄梦?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成为这样厉害的人物呢?
只是,这位大陆英雄的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人家是英雄,即便是这一点点瑕疵,也成了特色,在维尼看来,这样反倒拉近了这位大人物和自己的距离。
而看到这样的十九号,塞尔维斯却有些失望,他原本奢望能从他的外貌找出点线索,但是这个人和阿尔法曾经用过的模样相差太多,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相似处。然而,塞尔维斯也没有忘记菲莉丝的话:如果阿尔法想躲,他必然不会使用以前的身份,以前的模样,他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可以是老,也可能是少……
可是,这个人可能是他吗?假设他真的是阿尔法,既然他要躲,又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地方,并且毫不避讳的大嚼猪脚?十九号的形象,在塞尔维斯眼里愈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塞尔维斯也很清楚,此时此地,无论他们的身份,还是阿尔法的身份都是不可以轻易暴露的,一旦搞错对象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绝对不能明着询问任何与阿尔法或者菲莉丝有关的事,无论这个人是不是——他们冒不起这个险。
于是,塞尔维斯殷情地倒满了一大杯葡萄酒,递到客人面前。
塞尔维斯的举动提醒了维尼,把这个少年从仰慕中拉回现实——维尼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他赶紧给自己也满了一大杯,冲着阿尔法笑道:“为了我们的上一笔生意,干一杯!”
阿尔法嚼着猪脚,漫不经心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维尼看着对方毫不知情饮下那一杯下了迷药的葡萄酒,本该是兴奋的,却又乐不起来,心底竟难得有了些愧疚感。
与之相反,塞尔维斯却显得愈发的热情,管他是真是假,先灌倒了再说。若是真的,正好抓来交给菲莉丝,若是假的,就更不需要担心了,趁机套出些内幕才是正道。打定了主意,塞尔维斯毫不客气一大杯一大杯给人满上。
眼看着维尼快不胜酒力了,塞尔维斯干脆亲自上,并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维尼自己快熬不住了,没想到这位却还跟没事人似的,明明喝得比他多,那里面的药水,迷倒一头犀牛都足够了,可怎么还不见动静?
他努力用最后一点点理智拉住了塞尔维斯,语带双关说道:“亨利,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一定陪好我们的客人……”说着一头栽倒。
迷药似乎没效?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塞尔维斯绝对不会死心!
让人把维尼拖回房间,塞尔维斯在维尼的位置坐下,客气地说:“别担心,我是会长秘书,会长答应您的事,您找我办也一样,先吃,先喝。”
听他这么说,阿尔法自然求之不得,他毫不脸红把光溜溜的空盘子推到塞尔维斯面前。
塞尔维斯也没想到这位这么好说话,当即笑逐颜开,把空盘子拿起来,起身,准备再去添一盘。
“您是怎么认识我们会长的?”塞尔维斯一边走,一边故意问道。
“偶遇。”阿尔法简短地回答。
这个狡猾的家伙,好个滴水不漏!
塞尔维斯重新端了一盘搁到桌上,那家伙的全部注意力立马全部被猪脚吸引了。
他到底是不是阿尔法?塞尔维斯有些焦急起来,他一眼瞄到了对方挂在脖子间的金色牌子,那枚大陆英雄勋章非常显眼。
酒喝得不少了,肉也吃了好几盘,到了该上正题的时候了。
塞尔维斯当机立断,开始了新的话题:“您脖子上那枚,就是整个大陆只有二十七枚的大陆英雄勋章吗?”
这个问题,正是下一步计划的开始。于是一刹那,周围的那些“会员”们,都把耳朵竖起来了。
阿尔法闻言稍停咀嚼,微微点了点。那块牌子简直就是招牌,这些天一直被克鲁带着到处炫耀,本没什么好隐瞒的。
然而塞尔维斯立即提高了嗓门,仿佛非常惊讶般说道:“您就是那位大陆联合防御军赫赫有名的英雄勋章持有者、传说中的恶魔杀手十九号?没想到能看到本人,实在是荣幸之至!”
阿尔法本不擅长应付奉承,但是最近没少被人这么说,他也知道了最佳的应对办法,那就是装没听见,不仅架子十足,而且能有效让对方没办法继续奉承下去。
可是,他装没听见,并不意味着别人听不见,尤其塞尔维斯还故意提高了嗓门。
听到塞尔维斯的话,在场的若干“会员”立刻围了过来,他们议论纷纷,当然,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很快,阿尔法就发现自己被这些无聊的人类包围了。
“您就是传说中的十九号!天啊,您真年轻!”
“我们仰慕您已久了,给我签个名吧?”
“您观看了我们的比赛吧?对于结果,您怎么看?”
“我们听说要取消我们的获奖资格?这是真的吗?”
“嘿,我们明明是冠军,凭什么这么干!您给评评理!”
人群禁不住沸腾起来,话题也很自然地过渡到了关键问题。
塞尔维斯看到效果达到了,故意爆喝道:“没看到客人还在用餐吗,都回去!别以为会长不在就可以乱来,这是会长的客人!真是丢公会的脸!”
人群立马悻悻退回各自的桌子边,但注意力却已全部放在了这边。
偏偏,阿尔法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只是慢条斯理享受他的猪脚和葡萄酒,而一旁的塞尔维斯看得越发着急——这个年轻人,未免太沉得住气了!
终于,又一盘解决了,阿尔法站起来,冲塞尔维斯说道:“感谢你们的晚餐,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货了?”好好看看这里的格局,多接触些人,更有利于获得和菲莉丝有关的线索。
可惜,阿尔法的行为看在塞尔维斯眼里却成了开溜的前兆。
塞尔维斯暗想着,这家伙,话题转得真快——想走?那可没这么容易!
于是,塞尔维斯仿佛不情不愿般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前面带路,手指却趁机背着对方悄悄比了个手势。
如计划好那样,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