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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曼闻言一愣,也不再勉强她,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发呆的少年,反倒有些期待地问:“你也要去毯子后面换吗?”
阿尔法这才将头转向她,然后默默应了一声。
“她是女孩子,害羞也就罢了,你是男孩子,怕什么啊,姐姐又不会吃了你。”沙曼不满地说着,向他靠近,阿尔法却故意往外面绕了几步避开她。
沙曼禁不住叹了一声:“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们妈妈了。”
菲莉丝一阵汗颜,按阿尔法的实际年龄算,恐怕这妈妈不是那么好当的……她见阿尔法有些骑虎难下,连忙把他拉过来,同时冲沙曼笑道:“我帮他换吧,这小子有些怕生。”
沙曼挑了挑眉,有些不高兴:“那上一次……”
“也是我帮他换的。”菲莉丝连忙叫道,“艾琳克夫人只帮他打了领结!”
沙曼闻言,一屁股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了,不耐烦地叫道:“赶紧去换!”
菲莉丝当即陪笑,推搡着阿尔法到了床后面,拿毯子在前面遮着,嬉皮笑脸开始给他脱起衣服来。
阿尔法这个月的变形术已经用了两次了,虽然这项天赋没有受到衰弱之印的影响,但是每月七次的总数,在危机重重的深渊总是显得弥足珍贵,因为变形术的效用不仅仅是伪装,也包括大范围的疗伤和肢体再生。比如塞斯提尾巴断了无法再长,但是影族在变形术次数允许的情况下是可以迅速再生的,这项强大的天赋有时候甚至可以赋予拥有者好几条命。
因此,为了节约变形术,又不耽误进食,阿尔法虽然变成了人类的外形以方便在杜门斯领地行动,却并没有把尾巴收起来,而是用遁形术隐藏在身上。不过遁形术固然可以屏蔽感知,却无法让存在的东西彻底消失。平日里,那尾巴是裹在身上的,好在衣服够多看不出来,可若是被人近距离给他换衣服,便可能发现那看不见却摸得着的东西……这也正是菲莉丝坚持要自己给他换衣服的原因。
除此以外,尾巴的存在还有一个麻烦,裤腰不够啊,同时恶魔尾巴上用于防御的骨甲也很容易把裤子划破,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
菲莉丝几乎是费尽浑身解数,总算给阿尔法把衣服换好了,可惜,正如她预料的那样,沙曼的衣服对他俩来说相当合身,以至于这多出来的尾巴不太好塞……
见两人在毯子后面折腾半天,沙曼不耐烦地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呃……似乎有点小了……”菲莉丝连忙抬头,不好意思地说。
“是么?出来让我看看。”
菲莉丝只好把阿尔法拽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和手帮他掩盖可能露陷的角度,她忐忑不安地瞅着沙曼,但愿这位大姐别看出什么来。
“没想到,个子小小的,腰还不窄啊。”沙曼托着下巴说,“记得上次还刚好的……”
“呃,那阵子是饿瘦了的,现在好吃好喝,他又胖了。”菲莉丝一脸尴尬。
“可怜的孩子。”沙曼叹道,“脱下来吧,我帮你改改。”
菲莉丝立即飞快地把阿尔法拉回毯子后面,三两下除下裤子,把过去那条丢给他,然后将沙曼心挑的皮毛外套给他裹上,这才松了口气。
沙曼把裤子接在手里,就要找工具修改,菲莉丝已经溜到了门口,叫道:“那么,我们俩先回去了,衣服明天再取吧,谢谢沙曼大姐了!”
伴随着门被带上的声音,菲莉丝已经和阿尔法逃跑了。
见这俩孩子溜得飞快,沙曼竟露出失落的表情,最终,把针线和裤子拿在手里,叹了口气。
“又在想过去的事了?”杜门斯突然从门外转了进来,不客气地在凳子上坐下。
沙曼固执地扭头:“没有。”
“他们很像迪克和莉莉。”杜门斯说,“年龄差不多,充满活力。”
“那两个孩子已经不在了。”沙曼近乎叹息般说道。
“如果你喜欢,就让他们留下吧。”杜门斯说,“也许,他们的出现,正是神听到了你的祈求。”
沙曼难以置信望着杜门斯:“你这么重视他们,其实是因为这个?”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带着希望活下去。”杜门斯叹道,“布雷登的告白仪式你没看到么?我已经听说了。”
“布雷登是个疯子。”沙曼淡淡笑道,“我不相信一夜的爱情。”
“盖尔的事我很抱歉。”杜门斯说,“他们是拓荒者,是勇士,没有他们的牺牲,就没有现在的地下城市……但是,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如果当时没有让他去打猎就好了……”
沙曼苦笑:“他的生命是有价值的,我为我的丈夫而感到荣耀,不用劝我了,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
杜门斯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今晚是布雷登的婚礼,当然,还有好几对新人也要参加,不想让我们担心你的话,就来吧,我希望你能带着那两个孩子一起出现,就像一年前家族聚会时那样。”
沙曼摇头:“我说了不用……”
“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杜门斯一本正经地说,“塞斯提死了,无论他的死讯需要多久才会传达到桑纳多那里,这里迟早会被找上门来,我们必须离开!我们要开拓新的领地,这个目的地暂定为更偏远更寒冷的野火深渊。”
“野火深渊?”沙曼惊讶地站起来,“被死亡之主统治的深渊?我们要挑战她么?”
“也许吧……”杜门斯不置可否,“今晚,大概是最后的晚会了,如果再不珍惜,我们恐怕终有一天将再没什么可以失去。”
说罢,他踏出门,又冲着沙曼挤了挤眼睛:“一定要来,我等你们!”
第522章 难忘今宵
杜门斯领地内一片混乱,多少人不务正业修复防御设施,却忙着筹备婚礼,到处是热情洋溢,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以至于留守职位的年长者一肚子意见,都怀疑领主脑子抽风了。
很多人对于领地内在现在这个危机时刻办婚礼的举动非常不解,可是沉闷的战后又让他们渴望着放纵和发泄。当领主派人告诉所有忙着重建的人们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参加中央大厅的婚礼舞会时,不少人带着不屑的表情,甚至有些怒气冲冲,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
“把杜门斯那个小子叫出来,他居然让我们停下工作?不尽快将这些设施重建,新的敌人打来了,城堡该怎么办?”
“就是就是,居然还办婚礼,咱们的仓库都快耗尽了,这不是劳民伤财么?”
“还有,今天布雷登的举动,他那莫名其妙的告白耽搁了多少工作进度,这种时刻,根本就该启动军事化管理!”
“杜门斯还是太年轻了,要是长老在就好了……”
老工人,老法师以及资深的炼金师们唾沫横飞咆哮着,最终丢下手头的一切,向中央大厅涌去,他们要讨个说法。
没想到,那边人声鼎沸,却是另一派景象……
大厅被简单地布置过,中心是盛大的篝火,外围点缀着用恶魔头颅制作的简易灯笼,红通通的,咋一看倒像大陆的南瓜灯。长条形的石台上被人用蛮力斜插着一长排肉叉,上面串着雕刻成猪牛羊模样的烤肉,油光灿烂,煞是诱人。
客串诗人的元素法师,以及充当乐师的药剂师,甚至高贵的领主们都显得兴致盎然,他们套着改装过的滑稽服饰,煞有介事的作为舞会的背景坐在一角,忙着手里的演奏,或者大声吟唱着爱情史诗,浑然不顾下面乱成一锅粥的人群。音乐彻底被人们嘈杂的声音所搅浑,拉拉扯扯要找领主谈谈的,拉拉扯扯要办婚礼的,以及拉拉扯扯想挤进去凑热闹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却莫名将这现场的气氛推到了极致。
由于是特殊时期,婚礼的仪式变得很简单,没有司仪,没有誓言,必备的酒也被清水代替。新郎和新娘穿着或自制、或借来的衣服,将人造的玫瑰戴在身上,互相牵着手进入了人群。他们彼此激情相拥,他们热情地和其他人共舞,他们亲吻每一个祝福他们的人,即便是前来找杜门斯算账的人们也渐渐融入这舞池,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新人,哪些是来凑热闹的。
菲莉丝缀在阿尔法后面,在人群中灵活穿梭,阿尔法就惦记着那些肉食,沙曼被远远甩在后面,根本追不上他们。看到周围的男男女女出双入对,眼前这家伙就顾着找他的烤肉,毫无浪漫情调,菲莉丝不满地尾随着他,直到终于忍无可忍。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殷勤的声音:“美丽的小姐,可以邀您共舞吗?”
菲莉丝当即头也不回地答道:“好啊,荣幸之至。”
没想到一扭头,看到的居然是杜门斯。
这家伙原本就长得不错,现在穿着笔挺的燕尾服,戴着白色的丝质手套,看上去更是风度翩翩。
有些意外,有些惊讶,有些忐忑,有些解恨,菲莉丝微微含笑,像个真正的贵族一样把手搭在杜门斯手中,就这样随着他的步伐踏入舞池。
她甚至故意偷瞄阿尔法的举动,没想到那家伙倒好,居然端着一大盘雕成烤乳猪模样的恶魔肉坐在一边的台阶上,一边瞅着她和别人共舞,一边舔着指头上的油腻。
菲莉丝恨得磨牙,这小子,完全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模式来衡量啊!他就那么放心她不会跟人跑了啊,真是可怕的自信!
随着舞曲的节奏愈发的高亢,随着人们的情绪愈发的热烈,菲莉丝已经渐渐忘记了初入舞池的目的,她开心地跳着,和这些忘记烦恼的人们挤在一起,四处是汗水,烤肉和火山灰的味道,却令人难以割舍。
沙曼走到阿尔法旁边坐下,难得这里还有孤零零坐在一边的人。
“怎么不去玩玩?”沙曼问。
阿尔法扭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啃他的肉排。
沙曼也不追问,只是近乎叹息一般说道:“幸福总是稍纵即逝,人不要太贪心,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吧。”
阿尔法停下咀嚼的动作,看了眼舞池,并不答话。
原来是个内向的小子,他大概也想融入其中吧?却并不知道方法。沙曼顿时轻笑起来:“你不会是在害羞吧?还是不会?”
阿尔法又开始嚼肉排。
“别老盯着杜门斯,那家伙从三岁就开始跳舞了,跳舞这种事,不是依葫芦画瓢就能学会的,看来,你需要一个舞伴?”
沙曼说着,站了起来,向他伸出手:“来吧孩子,别看我这样,也曾经是三个舞蹈白痴的启蒙舞蹈老师噢。”
见阿尔法还是没有动作,沙曼直接把他拉起来,拽进了舞池。
看到沙曼带着阿尔法跳舞,菲莉丝顿时被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阿尔法并非不会跳舞,事实上她在弗兰德学院的时候教过他,只是这家伙行动过于敏捷,这舞步也算是中规中矩,甚至过于规范,竟然没有一点点美感。加上菲莉丝这个老师的水平也就那样,于是后果可想而知。
没想到,现在在沙曼的带领下,这小子也能跳得有模有样啊,果然是舞伴的问题么……
一不留神踩到了杜门斯,菲莉丝顿时满脸通红向他道歉,只觉得仿佛所有人都在看她,因为杜门斯实在是太显眼了。她调头就想离开这舞池,却被人就势一拉,一个旋转拽进了怀里。
菲莉丝惊异地看着拉她的人,居然是阿尔法!
喂喂喂,这变态才跳了多大会儿啊,就会玩这一套了?话说,沙曼跑哪里去了?再一看,沙曼居然和杜门斯舞了起来。
“我把你的舞伴还给你啰。”杜门斯冲他俩挤了挤眼,那两位便转着圈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了。
菲莉丝一时间没整明白怎么回事,那一男一女到底在干嘛?
阿尔法拉着她的手,问道:“继续么?”
菲莉丝回过神,看着这家伙无所谓地模样,无名火起,顿时咬牙道:“好啊,不过我会狠狠踩你的脚的!”
阿尔法愕然瞅着她,忽而笑开了,脚下步伐随着旋律开始移动,那家伙依旧是若无其事地说道:“随便你。”
这一夜非常放松,放松到菲莉丝都快忘了自己是在深渊,还有不少厉害的恶魔对这个地方、对他们这群人虎视眈眈,这过于放纵的气氛,甚至丝毫看不出来大战之后的紧绷。
舞会进行到下半夜,跳舞的人只剩下寥寥,大部分年纪稍大的都回去睡觉了,青年人一对对寻找隐蔽的地方,有的甚至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退去衣物,和自己中意的人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散着荷尔蒙的味道,暧昧的,甜腻的,令人面红心跳。
菲莉丝跳得满身大汗,和阿尔法跑到无人的温泉中泡了个澡,然后钻回他们的房间,度过只属于两人的夜晚。这一夜,菲莉丝甚至想用时间禁锢魔法永远的封存起来,可惜这想法显然不现实。
如预料中一样,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过分的欢愉之后,第二天,城堡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拆卸,重建才刚刚起步的洞穴壁被人为地凿开,里面的魔晶石被一块块取出;修了半截子的魔道具被搬走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