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胜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甄哥,兄弟就在本市,桥西区汇金公司是我地厂子,你要出来了,去我那儿。如果我地公司开黄了,出来后也要记得来找我,我家在”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管教走过来喝问。这人身材结实,个子不高,不像大多数管教一样拥有庞大的腰围,所以看起来很有jīng神。
张胜忙站起来,抖抖身上地马甲,表示自己是zìyóu犯:“管教,没啥事儿,门口晒晒太阳,闲聊几句。”
“聊什么聊,马上离开!
管教板着脸,一点不给面子。
“是是是,我马上走,马上走。”张胜点头哈腰地说着,递上一枝烟,陪笑道:“管教,来一根?”
那个管教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抽烟,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扒了你的马甲关回号房去。”
“是是是”,张胜好脾气地笑,继续陪笑脸,待他走远了才眯着眼问:“这个管教面生的很,谁啊他是?”
甄哥说:“他你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板王啊。”
张胜讶然道:“他就是板王?听你们说的凶神恶煞似的,这不瞅着挺斯文的一人吗?”
甄哥嘿嘿一笑,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你都不懂?他是轻易不动手,动手就要命的那种人。这里没人不怕他,就是那些个老大,见了他也战战兢兢的。这小子有真功夫,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你进来时,他就荣升为大队长了,他不直接管咱们,要不你就见识到他整人的厉害手段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约定出狱再见,张胜这才站起来,提着暖水瓶向外走,拐向水房。一路上见到管教人员,他都客气地陪上笑脸,管教们都认得他是文哥身边的人,对他态度也还不错。只是路上又和板王打了个照面,这位仁兄却不大待见他,唬着一张脸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都没哼一声。
张胜沿着yīn暗的长走廊走到尽头,这里大多是仓库杂物房,又脏又暗,除了到水房打水少有人来。张胜走到水房门口,探头一看,里面有个jǐng官正在打水。
水房比较小,一个大锅炉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另外一半又被装着杂物的铁箱子挤塞了大半,张胜要再进去那就显得局促了些,他便在门口停下了。
那人背对着他正打水,张胜仔细看了看,这人很眼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是看守所指导员方刚,两年多以前看守所犯人麦晓齐自杀,他和当时的所长张宏伟都因管理不善受到了内部处分,张宏伟降半级调走了,他也被调离原岗位,到jǐng校当了个教员。
后来方教员闹了一出绯闻,据说是和一个jǐng校女生有点什么暖昧关系,那个女生的男友也是jǐng校学生,察觉后在食堂和方教员大打出手,引起全校轰动。最后那个男生被开除,方教员也被免去了教员职务。
方教员被免职后,活动了一下又调回了原看守所,继续做起了指导员。看似明降,实则暗升,免职就是官复原职,在官场上其实也不算有甚稀奇。
他在jǐng校当教员时,秦若男正在jǐng校学习,所以秦若男称他为老师,秦若男几次来看张胜,都是请他帮忙,以指导员提犯人训话的名义把张胜带出来,借用的他的办公室会面,所以张胜对他很熟悉。
一见是他,张胜便笑道:“队长,打水呢,我平时也没啥事儿,你要打水说一声,我帮你打就是了。”
方刚一回头看见是他,笑道:“哦,是你呀,不用了,整天坐办公室也乏得慌,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他沏满了水,提起壶走到门口,张胜闪开让他出去,客气地一笑,这才进了水房。
“噗噗噗”水龙头拧开,握着暖瓶把手微微倾斜,开水向暖瓶里灌去。
方刚走出水房,机jǐng地四下扫视了一眼,不见有人,他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狠厉的颜sè,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张胜扶着暖瓶,一边专注地灌着开水,一边哼着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去而复返,正像狼一般在门口狞视着他。
方刚脸上杀气隐现,右手并掌如刀,只要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掌削在张胜的颈动脉上,他可以保证张胜会有短暂的晕迷阶段。做为一个学过刑侦学的专业人士,这段时间,足以让他伪造一个滴水不漏的案发现场了。
方刚的手举了起来,脚下还没使力跃进,一只突兀出现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肘部,拇指按在麻筋上,同样很专业的擒拿手法。
方刚半边身子酥麻,既挣扎不得,又叫不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胜犹自哼着歌悠哉悠哉地打着水,像折了翅膀的黄雀似的被拖进旁边放杂物的一间小屋。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6章 小试锋芒寻脱困
“文哥,情况就是这样,他是受了那个姓徐的重金贿赂,所以才铤而走险,想干掉张胜。”
“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文哥,要不要把他处理掉?”
文先生笑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处理?”
“在这儿,当然不能杀人。不过,这个看守所实在是太、太混乱了,上上下下沆瀣一气,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掌握有证据,文哥要是想把他踢开,那很容易,我只要递一份资料上去,就能轻易扳倒他。”
文先生笑笑,说:“不必动他,这个看守所的成风,不正是我一手培养的吗?没有这里的,我怎么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板王摸摸寸头,疑惑地问:“可是您不是想把张胜那小子扶植成您的代理人吗?”
文先生笑道:“那又如何?方刚现在还敢碰他么?掌握了这件事,他就得死心踏地的当我的一条狗,这么一条忠狗,为什么要把他抛弃?”
板王笑笑,说:“是。”
文先生摆摆手说:“自从张胜向我开口求助之后,我就要你注意调查想对他下手的那个人,不过原来并没抱太大的希望,你做的很好,竟然真的挖出了这个人,呵呵。”
板王目光一闪,问道:“文哥放过了方刚。那个徐海生怎么办?”
文先生抻了个懒腰说:“一个人的xìng情品质,就暴露在他平时地一举一动之间。我对张胜这个人很满意,算是一块璞玉,不过到底能不能承担重任,他还得经过一个考验再说。那个姓徐的”
文先生轻蔑地笑笑:“留给张胜吧,如果他连徐海生这种人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要为我所用,能经历什么大场面?”
“是!”
文先生看了看他,说:“小王啊。真亏了你了,自从我进来,你就守在这里,有高升的机会时。还得犯点错误留下来,把你的青chūn和岁月都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板王把腰杆儿一挺,说:“文哥。你别这么说,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这条命,是属于你的。当初您被弄到这儿异地看押时,身边的人都被jǐng方掌握了,能照顾你的人不多。那时我就决定举家迁来这里。把工作调到这儿。守在您地身边。这几年,您也没亏待我。我很知足。”
文先生拍拍他的肩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当初,的确没有看错你。帮你的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件,当时只是看着你这人义气,想把你留在身边,呵呵幸好你当初没跟着我干,要不然我今天也借不上你地力了。
咱们兄弟,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先回去吧,现在虽说挖出了方刚,不过张胜的安全,你还得在意一点。”
他负着手,仰起脸看着房顶,怅然说:“这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现在对恢复zìyóu,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是该培养一个代理人的时候了,张胜这个人和我很投缘,他地个xìng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张胜始终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事,只是第二天听说方指导员生了病,向单位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说是回家养病去了。方刚走了,那位女jǐng官就没有关系可以来看他了,张胜地牢狱生涯因此少了一桩盼头。
不过令他兴奋的是,那天审讯时说的那番话,果然引起了上面地重视,那位卢秘书接连两次单独把他提出去对话,询问他地意图,告知上面地底限,两个回合的交锋,果如文先生所料,上面想体面地下台,他必须得做出让步。
最后,张胜和卢秘书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对张胜地指控,保留抽逃出资罪,这样首先就把那家财务公司刨除在外,不会牵连到那家公司了。同时,这一切发生在公司正式成立之前,而直至公司成立后很久,张胜都不是公司第一控股人,因此做为公司董事长他虽有责任,但并非主谋和主要责任人,可以从轻处理。
而张胜则相应地予以回报,由原第一股东徐海生把持、经营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将收归国有,变卖厂房以偿付银行贷款和罚款,做为次要责任人,张胜控股的总公司汇金公司也要收归国有,这个总公司只是一个空壳,除了几幢办公楼,其他并没有什么。
变卖大楼的钱等于是将宝元公司在汇金公司10%的股份变现,由来代替宝元公司偿付部分集资群众的集资
这个,是暗箱cāo作,不对外公开的,所以偿付对象,那些集资群众的身份可想而知,当然是有权阶级中的特权份子,普通集资者是没有这种优偿待遇的。
张胜的子公司冷库厂、屠宰厂和水产批发市场因为是自负盈亏、自主核算的法人企业,所以这三家企业得以保留。至于汇金公司在宝元公司的三百万元投资,要按照正常法定程序走。由于汇金和宝元双方是合作者,所以要排在其他个人欠款、企业欠款、银行欠款的序列之后清偿赔付,如此算来,这笔钱注定是肉包子打狗,永远不会回头了。
同时,张胜还给卢秘书提了一条建议:对宝元公司,不要搞破产清算,那样在宝元公司有债务的人固然多多少少能够分得一点残茶剩饭,但是这么庞大的一家企业一旦倒闭,众多失业者的善后问题照样会成为zhèngfǔ部门的一个大包袱,一个处理不好,会引起新的社会矛盾和问题。
宝元公司是多元化经营的一个大企业,下边有星罗棋布、种类繁多的小厂,比如房建公司、服装厂、面粉厂、硫酸厂、磷肥厂、铁厂、砖瓦厂、煤矿等多家企业。张胜建议,zhèngfǔ方面可以出面牵头,对宝元公司进行股权分置。
也就是把烂帐债务分成若干份,每个分厂分公司按资产大小承担不同金额的债务,同时与各分厂分公司的负责人签定资产分立协议,以债务抵股份。也就是说,各分厂分公司的负责人以接收总公司债务的方式接收他们现在经营的工厂,张二蛋的家天下连资产带债务在这种一揽子计划中分摊给众多的分公司、分厂的负责人。
这些人一穷二白,只是张二蛋的打工仔,凭白得了一家公司,自然会欣然同意。但是在头几年的经营中,他们所获的利润是不能归个人所有的,因为要拿出来偿还集资群众和其他企事业单位、银行的欠款。
这个计划,群众和其他企业也能满意,他们拿回出资的时间虽然延长了,但是他们的损失却比让宝元破产清算小的多。这个主意,是张胜从他危急关头对两家子公司进行分立以保全资产的行动中触发灵机想出来的办法,他与文先生探讨后,经文先生完善补充,就成为了一个可cāo作xìng非常强、各方都可能接受的补救措施。
这个办法的确比zhèngfǔ准备实施的破产清算要高明的多,不只解决了眼前众多人追讨债务引发的动荡,还避免了宝元这个庞然大物彻底倒闭将引发的其他问题。
卢秘书的幕后人听了这个计划奉为至宝,在班子会议上拿出来讨论,众人都拍案叫绝,立即按这个计划进行实施,宝元案引起的一系列社会不良反响开始渐渐削弱,这套政策的实施引起了许多人的称道,还有人撰文在报上发表分析文章,认为这种举措富有创造xìng和人xìng化,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模式,今后可以在类似的企业继续施用。
张胜虽然仍在狱中,但是他知道自己出狱之期已经不远了。刑jǐng队和检察院对他的看管明显松解下来,已经允许他的家人和朋友前来探视。
今天,接到通知的张母就在小璐的陪同下匆匆赶到了看守所。
“张胜,你家里有人来看你。”板王站在文先生门口说。
张胜放下手里的《漫谈投资组合的几何增值理论》,先是茫然地向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