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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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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猜,「七年……中间不太懂,然后是『寇特』。」

「七年一灾①。」他说,「这是句满灵验的俗话,这次多拖了两年。」他用包扎的那只手指着工作室的残迹,「现在发生了,还好只是个小灾难,我的灯没坏,没人丧命。所有的小伤中,就属我的伤势最严重,这也是应该的。」

『注①:Kote意味「灾难」,克沃思在道石旅店即以「寇特」这个名字自称。』

我看着他的绷带,想到他灵巧的手受伤了,胃也跟着纠结了一下。「您还好吗?」我小心地问。

「二度灼伤。」他说,在我还没表达关切以前,他就挥手要我别担心,「只是起水泡会痛而已,没有烧焦,不会影响长期的活动。」他大大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接下来三旬我会很难做事。」

「基尔文大师,如果你只需要手,我可以帮您。」

他客气地点头,「颖士,你这么说很大方。如果我只需要用到手,我会欣然接受你的帮忙。只不过我的工作大多牵涉到符咒术,那……」他停顿,小心措辞,「……不太适合颖士接触。」

「基尔文大师,那您可以升我为诠士。」我微笑说,「这样我就可以帮上更多忙了。」

他咯咯笑,「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只要你继续维持优异的表现。」

我决定换个话题,不再得寸进尺。「圆筒发生了什么事?」

「太冰了。」基尔文说,「那个金属容器只是一个壳,用来保(;文;)护里面(;人;)的玻璃(;书;)容器并(;屋;)维持低温。我怀疑圆筒的符咒被动了手脚,所以愈来愈冰。当里面的试剂冻结时……」

我点头,终于明白了,「会让里头的玻璃容器碎裂,就像一瓶啤酒结冻时一样,接着便侵蚀圆桶的金属。」

基尔文点头,「我刚刚才骂过杰辛。」他不悦地说,「他告诉我,你之前向他提起那个问题。」

「我以为整栋建筑都会烧毁。」我说,「我没办法想象您怎么那么容易就掌控了一切。」

「容易?」他打趣说,「很快,这点我同意,但要说容易,就不见得了。」

「您怎么办到的?」

他露出微笑,「问得好,你觉得呢?」

「我听一位学生说,你大步迈出办公室,像至尊塔柏林那样呼叫火之名,你说:『火熄吧』,火就听命于你了。」

基尔文听了哈哈大笑,「我喜欢这种讲法。」他的大胡子后面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怎么穿过火场的?试剂引发强烈大火,你怎么都没烧伤?」

「基尔文大师,我用放水装置先把全身都淋湿了。」

基尔文看起来若有所思,「杰辛看到你在试剂喷洒出来不久就跳进火里,启动放水装置是很快,但并没有快到那个地步。」

「基尔文大师,我把它弄破了,那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基尔文眯着眼望着办公室的窗外,皱起眉头,然后走出办公室,朝工作室另一端那个破裂的放水装置走去。他蹲下来,用包着绷带的手指拣起一片锯齿状的玻璃。「颖士克沃思,你究竟是怎么弄破我的放水装置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疑惑,让我笑了出来,「基尔文大师,根据其他学生的说法,我是用孔武有力的手一拳把它击破的。」

基尔文又笑了,「我也喜欢那个说法,但是我不信。」

「比较可信的说法指出,我是使用旁边桌面上的一根铁棒。」

基尔文摇头,「你是很优秀,不过这个强化玻璃是我亲手做的,就连卡玛那么大的个儿都无法用榔头敲碎。」他把玻璃丢到地面上,站起来,「别人要怎么传故事,就由他们去传吧,不过我们两个可以分享一下秘密。」

「那其实没什么神秘之处。」我坦承,「我知道强化玻璃的符咒,我能做出来,也能破坏它。」

「但是你破坏的来源是什么?」基尔文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不可能马上拿到什么东西……」我举起包着绷带的大拇指,「血,」他说,语气惊讶,「颖士克沃思,用自己血液的温度,那叫鲁莽,万一发生缚者恶寒怎么办?万一你体温过低,休克了怎么办?」

「基尔文大师,我的选择很有限。」我说。

基尔文若有所思地点头,「满了不起的,光用血就解开我精心制作的东西。」他开始用手摸胡子,但是手包着绷带让他无法如愿,气得皱起了眉头。

「基尔文大师,那您呢?您是怎么掌控火势的?」

「不是用火之名。」他坦承,「如果伊洛汀在场,事情就容易多了。但是大火事出突然,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我仔细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基尔文冷面笑匠的风格有时很难察觉,「伊洛汀知道火之名?」

基尔文点头,「大学院里可能还有一两位知道,不过伊洛汀对此最娴熟。」

「火之名。」我缓缓说,「他们可以呼叫火之名,火就会遵照他们的指示,像至尊塔柏林那样?」

基尔文再次点头。

「但那都只是故事啊。」我说。

他露出被逗乐的表情,「颖士克沃思,你觉得故事是从哪里来的?每个故事都是源自于世界的某处。」

「那是什么样的名字?怎么运作?」

基尔文迟疑了一下,接着耸耸他宽大的肩膀,「用这个语言很难解释,用任何语言都很难解释,去问伊洛汀吧,他习惯研究那些东西。」

这下我亲耳听到伊洛汀有多有用了,「所以您是怎么灭火的?」

「这没什么好神秘的。」他说,「我本来就已经为这类意外做了准备,办公室里放着一小瓶试剂。我用它当连结,从涌出的试剂中撷取能量,让试剂降温而无法再继续沸腾,剩下的烟则让它烧完。杰辛和其他人洒石灰和沙子控制了剩余的火势,大部分的试剂都流进排水孔里了。」

「您是开玩笑的吧。」我说,「那里面烧得跟火炉一样,您不可能移动得了那么多的火,那些火要放到哪里?」

「我为那种紧急状况预备了一个降温器。大火是所有麻烦中,最容易事先想好因应之道的麻烦。」

我摇手反驳,「即使如此,还是不可能啊,一定要……」我想计算他必须移动多少火,却不知该从何算起。

「我估计有八亿五千万通姆①的火。」基尔文说,「不过比较精确的数据就得看降温器才知道了。」

『注①:Thaum,典故出自英国奇幻小说作家泰瑞·普莱契(Terry pratchett)的经典小说《碟形世界》(Discworld)系列。作者在此借来用于衡量热能的单位。』

我目瞪口呆,「但……那是怎么办到的?」

「很快,」他用包着绷带的手比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手势,「但不容易。」

第六十八章 穿过烈焰

隔天我赤着脚,没斗篷可穿,就这样走了一天,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这般窘境,让扮演英雄的新鲜感很快就消失了,我只剩下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体灼伤虽不严重,却持续疼痛着,我又没钱买止痛药或新衣。我嚼着苦涩的柳树皮,那滋味正好反映了我的心情。

贫穷有如大石头般,挂在我脖子上,我不曾那么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和其他学生的差异。来大学院就读的人都有后盾可以依靠,西蒙的双亲是艾图的贵族,威稜来自夏尔德的商贾之家。万一他们遇上困难,可以用家人的信用借贷,或是写信回家求助。

我却连买双鞋子的钱都没有,只有一件衬衫。想成为秘术士得修习好几年,我怎么有办法继续留在大学院里?我连大书库都进不去,还要怎么升级?

中午的时候,我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午餐时还凶了西蒙一顿,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吵嘴。威稜不发一语,专注地吃着食物。后来,他们为了帮我摆脱恶劣的心情,特地请我明天晚上去伊姆雷观赏〈三分钱许愿〉。我答应了,因为我听说剧团表演的是费泰明的原著,不是删节版。那出戏很适合我当下的心情,充满了黑色幽默、悲剧,还有背叛。

午餐后,我发现基尔文已经帮我卖掉一半的发光体,由于还要等好一段时间才会有新的蓝色发光体,这次卖到满好的价钱,我分到近一银半的获利。我猜基尔文稍微垫高了给我的佣金,让我的自尊有点受伤,不过我实在不该得了好处还不知感恩。

即使如此,我的心情并没有就此好转,现在我的确买得起一双鞋和二手斗篷,如果这学期剩下的日子都像条狗般拼命工作,或许还可能攒够钱,支付戴维的利息和下学期的学费。这个方案并没有让我比较开心,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穷,穷到和凄惨之间仅剩一线之隔。

我的心情愈来愈糟,干脆跷了进阶共感课到伊姆雷走走。见到戴娜是唯一可能让我心情好一点的动力,我还是得向她解释为什么我没能赴约。

我去伊欧利恩的路上买了一双短靴,穿起来好走,在未来几个月的冬季也够保暖。那双鞋又让我的钱包再次见底,离开鞋店时,我愁眉苦脸地数着剩下的钱:三铜币和一个铁板儿,比我流浪塔宾街头时的钱还少。

◇◇◇◇

「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我走近伊欧利恩时,狄欧克对我说,「里面有人等你。」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浮现了傻笑,拍拍他的肩,往里头走。

结果我没看到戴娜,而是看到菲拉独自坐在桌边,史丹勋站在旁边和她聊天。他看到我走近时,挥手要我过去,他自己则是走回吧台的老位子上,经过我身边时,他亲切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菲拉看到我时,立刻起身奔向我。她那样子让我顿时以为她要冲进我怀里,仿佛我们是夸张的艾图剧里久别重逢的情侣。不过,后来她突然停了下来,深色头发摆动着,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美,只不过一边的颧骨上多了一块暗色的瘀伤。

「喔,天啊。」我说,同情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那是我松开你时撞到的吗?实在很抱歉。」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笑了出来,「你是在为了救我逃离火场而道歉吗?」

「我只是为了昏过去时松开你的那部分道歉,我实在太笨了,忘了闭气,才会吸进烟雾。你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下让你看到的地方。」她稍稍扮了鬼脸,摆了一下臀部,那动作让我想入非非。

「希望不是太严重。」

她装出生气的表情,「是啊,我希望你下次做好一点。女孩子被人营救时,希望得到的是彻底温柔的对待。」

「好吧。」我轻松地说,「我们就当这次是排练好了。」

突然间,我们陷入沉默,菲拉的微笑消失了一些。她把一只手伸向我,伸到一半时,迟疑了一下,又放回身体旁边。「克沃思,讲正经的……那是我这辈子碰过最糟的时刻,当时四周都是火……」

她低下头眨眼睛,「我知道我快死了,我真的这么想,但是我站在那里就像……就像一只吓坏的兔子。」她抬起头来,眨着眼睛,强忍住泪水,再次展露迷人的笑容,「然后你就穿过火来了,那是我见过最神奇的事,就像是……你看过《戴欧尼卡》吗?」

我点头微笑。

「那就像看着塔瑟斯挣脱地狱一样,你从火中冲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会没事的。」她往我的方向迈进了半步,把手放在我肩上。透过衬衫,我可以感受到她手的温度。「我本来要死在那里的……」她突然停了下来,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一直在重复同样的话。」

我摇头,「其实不是那样,我看到你了,当时你在找地方逃生。」

「没有,我就只是站在那里,像我妈以前说的故事里那些傻傻的女孩一样。我一直很讨厌那种人物,以前我常说:『她为什么不把巫婆推落窗户?她为什么不在怪物的食物里下毒?』」菲拉这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脸庞,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几乎快听不见了,「『她为什么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救她?她为什么不会解救自己?』」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我摸着她的手时,注意到一件事,她的手不像我预期的那般纤细,而是结茧且强壮,是那种拿榔头与凿子努力工作多时,经验丰富的雕刻家之手。

「这不像年轻淑女的手。」我说。

她抬起头来看我,眼睛因为即将泛出的泪水而闪闪发光。她破涕为笑,「我……你说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觉得不好意思而涨红了脸,不过我还是继续说,「这不像揉着蕾丝,等着王子前来营救的娇弱公主会有的手,这是以自己的头发当绳子来攀爬,解救自己,或是趁怪兽熟睡时将它击毙的女子才会有的手。」我凝视她的眼睛,「这也是万一我不在场,还是可以自己逃离火海的女子才会有的手。或许会有点灼伤,但是依旧安全逃生。」

我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感觉这是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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