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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P奈摇!
「好,那么,我们朝鬼城出发吧!」
〔最后的吻,夜就要结束了。
不想让你离开,想要永远将你留在这里,在身边、在怀里,喘息着、哭泣着、激动的活着!这些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但是,我亦不想见到一个逐日苍白、憔悴、被束缚而无法呼吸,然后心亡而死的你。偃月。
活着、笑着、爱着、被爱着,美丽而生气蓬勃的你,才是最美的你。
如何才能让你觉醒呢?
过去不存在你的记忆里,纯白无垢的灵魂完全拒我于千里之外!过去我在你生命中的一切全被抹煞!我们再次的见面……竟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叫人情何以堪?
爱你,又恨你。爱你……忘不了你,恨你……谁让你背叛我们的过去,竟将它遗忘。我不相信过去的一切真的从你心中消失了。所以,强迫你接受了我.
没有人能像你,对我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你活着!所以我才有活着的感受。过去寻觅等待,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的日子,我不过是一具形同行尸的活死人而已。作一个鬼王,那恰如其份吧。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到心痛?那种话也无法填满我真正的心境,无止无尽的空虚,折磨着我。每次都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却还会为了梦中逐渐远去的你,而痛得惊醒。
爱得如此痛苦,疯了似的寻找你,找到的却是一个拒绝我一切的灵魂,一个把我忘记的你,将心藏起来不让我找到的你。
我多希望,夜能持续到永远。如果时间也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它必定停止了。为了将你留在我的怀里,那怕要逆天逆势而行,我都无惧无悔。
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让我再多……看看你那惹人怜爱的脸蛋。
我还是,只能在梦中拥有你吗?〕
「什么时辰了?」偃月眨动双眼,苏醒过来。
抚摸着他的唇,想将他此刻的模样全数纳入记忆。不论是紊乱的发、裸露的胸口都足以让自己回忆上好久。疯狂爱恋。
「差不多接近黎明了。」
这句话让偃月完全地清醒过来。他单肘支起身,「那,我可以离开了?」
望着他那喜悦的表情,不觉有丝妒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废话。」好不容易,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现在还不完全算是早晨。」阎罗低语:「就算你给我最后一个吻吧。偃月。这样子?或许……我可以更心甘情顺地让你走。」
「你……唔嗯!」
阎罗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舌头也毫不客气地伸了进去吸吮着,将自己的气息灌入他的体内,直到偃月在他的唇下颤抖着,不自主地发出呻吟后,他才放开。
以手背用力擦抹着唇,像要拭去他的味道,偃月不甘心地怒道:「你这家伙……想用吻让人窒息呀!」
「那也不错。」阎罗舔舔自己唇角。
「哼,这样子你总无话可说,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在你走之前,我的第二个条件……」他突然取出一只黄金戒环,「戴上它。」
「这是什么?」送他戒指?他又不是女人!
「我的赠与,也是我的象征。这可确保没有任何妖魔能对你下手,也可以确保我对你的占有权。」
「什么,我不要!」
「戴上,否则你别想走。我可是做到我的承诺,你却拒绝履约……说不过去。」阎罗恶质地挑高眉说:「昨夜,连我要求你做『这个』和『那个』你都作了,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戒环,你却不肯戴?比起那些,这个条件不是容易多了?」
一咬牙,偃月啪地夺过那只戒指,「戴就戴,少啰唆。」
看见他气愤地想将戒子戴进右手指,阎罗将戒子拿回来,「戴错了,我来帮你戴。」
将指环顺利地套进他左手中指,阎罗在心中低语着:以这只戒子起誓,你的心终将归我所有。然后,他低下头在那戒上印下无言的誓约。
偃月立刻将手缩回来。「好了,戒子也戴了,我可以走了吧?还是你有第三个条件要说?」
摇摇头,「不。暂时,我要先保留第三个条件,末来,我会让你知道……还会有更好的机会告诉你。」
鄙夷的看着他,偃月哼了」声。「管你什么机会,你不说就算了。可是我出去后,我可不带保证,你会有机会再碰到我。」
「你这是在思念我吗?」此言一出,反应是想当然耳,偃月立刻跳下床。阎罗只是笑嘻嘻地说:「事情还没结束呢!你会见到我的。」
「是呀,等我找到杀你的好法子。」
对他的话,阎罗并不以为意。「你可以走了,我不会亲自送你离开。但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离去。」把衣物扔给他后,阎罗双手抱胸地*在窗边说:「劝你还是早点下去,你那群愚蠢的伙伴竟妄想闯进来救你,他们……就算混得进城门,也进不了这座塔的。如果你还想平安无事地走,就快走吧!」
「不用你催,我片刻也不想留。」
偃月丢下这句话,以最快地速度换好衣服,走向门口。就在最后离去前,不晓得是什么鬼迷心窍,竟回头看了他」眼。
窗边的阎罗,夜黑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动也不动,垂首望着高塔下方的他,笔挺俊美的侧脸染着无法言喻的孤独。
这是什么?偃月对于心中若有似无在骚动的情绪,有着莫名的熟悉与……痛?似曾相识……为什么?
不管了!毅然拋开那一秒的怀疑困惑。偃月不再回头地走出这道囚锁他数日的大门。
〔……不管多少次你想离开我,最终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偃月。〕
无声的。阎罗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说。
负责门口守卫的鬼族士兵们,似乎像金鐉所预期的,半因睡眼朦胧,半为幻术所骗没有多加盘问就让他们三人越过了大门,进入了鬼城之内。
街道上还颇为冷清,阴暗也是理所当然的,阵阵阴风更是不稀奇。就算满街树上都挂着一串串风干白骨,他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佟珑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前进到五芒星塔,好找到偃月将他救出。
「现在进来了,咱们该从那里下手。这么大的五座塔,每一座入口都不一样耶!」介贵小声地问道。
「他一定在那儿。」佟珑指着中心的蓝塔说。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会心灵感应术。」
「鬼王在那里!偃月也必定在那里。」不知为何,佟珑就是很清楚,那鬼王找偃月来到鬼域来的时候,那双不怀善意的眼……自己可是看得分明。
介贵砸舌,「说的也对。既然当初是鬼王指定,我们当然是先去找鬼王啰。可是这样子直捣贼王窟,还真有点让人胆颤心惊的。」
「嘘,有脚步声,有人朝这边来了。先闪躲一下。」茹芸拉着介贵与佟珑躲进暗巷。
眯起眼,他们专心地注意着来人。佟珑眼尖地认出……那高度、那个身形,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喂?你发疯了?去作什么?回来呀!」介贵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像火烧屁股地冲出去。「那笨蛋!」
「偃月!偃月!」佟珑一边叫着。
「什么?真的假的?偃月?」
另外两个人不敢相信地从暗巷中走出来,看见佟珑兴奋地抱着偃月不放,而站在那儿脸色有些苍白,但似乎并无什么大伤的偃月,也微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真的跑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那什么鬼话。我们都什么交情了,怎么可能会坐视你一个人身陷险境不管呢?」介贵拍着胸口说「不是我吹牛,我可以为大伙儿上刀山下油锅!」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是茹芸先统筹状况地问:「偃月,怎么只有你,公主呢?」
「公主她……死了。」
「什么?死了?」介贵摀住嘴,「哇拷,怎么……」
看着偃月那自责的神情,茹芸踩了介贵一脚。「那,关于公主的事,等回去以后再说。现在找到你,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这种地方不宜久留。」
「是呀。快走吧!」佟珑巴不得快带偃月离开这个鬼王领地。
偃月点点头,四个人匆忙地离开鬼城。
隐约中,仍有一双眼无所不在地穿透时空,注视着偃月,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牢牢跟随他的内心而动。
〈第二幕完〉
第三幕 三个条件(后篇)1
〔偃月,不要忘了,你是我的。〕
「吓!」
他猛然睁开双眼,冷汗从额头滴落,剧烈的心跳几度深呼吸都没有办法恢复平静。又来了,连他的梦中世界都不放过,不断搅乱他的心,颠覆他的世界──用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强取豪夺的手段,狂暴又不留情的将他撕毁!就连离开那鬼城之后,还不断反反复覆地出现在他的梦中。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忘记那恶鬼;忘掉那段被他囚禁如同恶梦的日子;不再回想他对自己身体所做的种种……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把这一切都拋诸脑后,重新找回未曾遇见过「阎罗」的自己吗?
不想再回去邪恶梦中,舍弃了睡意,偃月从床上起身,小心不惊动帐棚内的其它人,悄悄地走到外面,希望散散步能让自己紊乱的思潮恢复一点清醒明朗。
外头星光耀眼,无垠的黑夜如同无边无际的黑幕,点缀其上的是闪烁的美丽星星,明月悠然俯瞰大地,万物沓袅寂静。偃月不知不觉地走离了营区,漫步到好远的距离之外,
凝视着波光粼粼的小溪反射着月光碎片,潺潺无声的流动着。如果人的记忆也能如同逝水,从不回头、从不烦忧,没有过去的情绪、思想、记忆,这该有多好?
想忘掉的事太多,却有忘不掉的痛苦。
掩住双耳,也无法阻止那如同魔音穿脑在耳边反复如同咒语的说着──〔我要占据你的心、你的人、你的眼、你的唇、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像个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一样被他拥抱占有,在可耻的地方接受他男性的入侵,将自己的身体当成玩具一样的发泄,这些可怕的回忆,让自己害怕真的如同他所誓言的一样,自己已经被他改变了,变成一个无力控制自己身体的软弱生物,一个想起那恶鬼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发烫的变态笨蛋!
把「我」还给我!
偃月对着夜空无言的吶喊着,恨不能杀了那恶鬼,恨不能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都逐出脑海之外,他绝对不会屈服的,他绝对不会──
〔我就在你的心中,血液里、身体里、你的细胞中,你的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没有我的存在!〕
「不!」狂乱地摇着头,偃月对着心中的声音否认再否认,他不承认,绝不承认。「不不不不!」
这些发烫的血液他全部都不要了,
任何曾经有过「那个人」痕迹的东西,他全都不要,偃月冲入溪中,渴望冰冷的溪水能将他体内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更想将身体内鲜红的血全部放光,最好放到一滴不剩,能让他将那家伙逐出自己的体内为止!
「偃月!你在作什么!」
一股强大的力量制住偃目的手腕,差一点,偃月就要拿自己的神力划开自己的血管了,佟珑摇晃着他大叫着:「你在想什么?疯了吗?我真不敢相信,要是我没有发现你离开帐棚,没有跟你过来,你是不是打算自杀啊!」
「自杀?」偃月歇斯底里的笑起来,「我干嘛为那种人做的事死,我只是想把他碰过的血换掉而已。」
「你脑筋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佟珑怀疑地瞪着他,「你还认得我是谁吧?」
「不要管我!」偃月甩开他的手,抱着头转过身,「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走开!」
「你这副德行,我怎么能不管呢?」佟珑追上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吗?你瞧你把自已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几天你根本没有好好地睡上一场,就算你白天表现得和平常一模一样,可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却不肯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把我当成朋友看了吗?」
「是朋友,就别管。」
佟珑心疼地说:「莫非……你还在为妮雅特公王的事……耿耿于怀?」
「妮雅特公主?」偃月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呀,她也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太弱太笨,她也不会那样牺牲了……要是我能对付那家伙的话……」
「你──那么爱着她吗?」
「别再问了,佟珑。你回去吧!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恢复一点平静,偃月竖起了心中无形的一道墙,无言的拒绝佟珑的追问。
从他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样。望着从偃月湿透的发稍所滴下的水珠,就像取代他无法流出的泪水,滑下他苍白的脸颊,佟珑就心痛如绞。他不知道那几天在偃月身上发生什么事,他不肯说,但是从他离开鬼城后的表现看来,偃月虽然人在这里,却不见他的心。像是有人强制地将他的心夺走了,现在留在这边的是饱受痛苦与悔恨折磨的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