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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傅汉卿这个时候又累又倦,说话时,眼睛眯成一条缝,视线模模糊糊一片,基本上属于半梦游状态,能把歪理讲得这么顺溜,不过是深知如果一切继续下去,必将血染演武场,狄九只要一出手,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虽不是什么心怀天下一心救苦救难的大好人。但他从不逃避责任,即然现在他现在是修罗教之主,就不能让手下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以纯暴力的方式处理问题,并引发血案。杀伤人命。
所以,他自己只好强撑着这么非暴力不合作下去了。
宗无极冷冷道:“阁下如此耍赖,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今日你们不肯完成此次比武,我们就在要摘你们的招牌,打你们的大门,再叫弟子们满城喝骂你们的胆怯软弱。”
傅汉卿皱眉:“我不偷不抢不犯法,没有无缘无故到人家家门口去打打骂骂,没有动不动就要摘人家的招牌,只是很累,不想理会无聊的人,就想好好睡一觉,我反而成了耍赖。你们这算什么道理。”然后他摇摇头,脸上几乎是有些歉意地“不好意思,为了好好睡个安稳觉,我是威武不能屈的,你爱骂爱打爱在人家门口赖着不走,那都随你。”
他转身大步向武馆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手号令其他人:“大家也回去休息吧。对了,留几个人好好在门口看着,要有人砸了我们的招牌,不用费力去拦,只要记住是谁,然后大家算好重做一块更大更好的招牌要多少钱,再加上交涉人的员的误工费,车马费,然后把帐单送去那人家里,如果人家不赔,那我们就告到官府索赔,顺便也满世界宣扬一下,某某英雄倚仗武力,喜欢跑人家家里一通打砸,而且事后还赖帐不肯赔偿。”
众人瞠目结舌,没有人跟着傅汉卿往里走,全站着发呆呢,事件变得这么诡异,谁也不明白,傅汉卿到底是真的不敢应战,还是纯粹耍花招来气宗无极。
宗无极已经气得全身发颤,伸手指着傅汉卿,手指都是发抖的:“你,你,你竟如此无赖。”
他恨不得跳起来,一掌把傅汉卿给劈了。因此全身真力鼓动,衣袍都涨起来了。
奈何傅汉卿大大方方毫无防范地背对着他,以他的身份地位,若真是当众出手从后方攻击一个不设防的人,不管成败,即刻便声败名裂了。
傅汉卿头也不回地答:“我又没有到处逼人家打架,我又没有威胁要砸人家的招牌,我只想在长途跋涉之后,不受干扰地睡一觉,省省心,休息一会儿,这不算无赖吧。”
宗无极再也按捺不住,什么也顾不得就待长身而起,运足功力一爪抓过去。
幸得这时他身后一人如飞掠至,一把抓住他的手,才免得这位一代宗师,一时情急,因这一招偷袭,平白毁了一世英名。
这次踢馆行动以实力最大,武功最强的宗无极为首,万事由他出面交涉,可如今他被气得几乎失控,另一个性情较为沉稳,思虑颇为周密,平时也以文武双全,学识修养而名满戴国的人物就现身出面了。
第18章 如此道理
杜松坡在众人之中,武功仅次于宗无极,且心思慎密,又熟读诗书,精通文墨,倒也算得个文武全才之人。文才武功虽都谈不上顶尖,却也可以说,在戴国,武夫之中,他文才最好,文人之内,他武功最佳,因此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算是个人物了。
即然书读得多,自然肚子里的鬼主意也就比旁人多一些。他眼光也利,心中又能计较,眼看着宗无极让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用耍赖的法子逼到几乎发疯。
杜松坡在后面是旁观者清,自是知道,宗无极那一若是抓出去,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那个无赖虽然大刺刺毫无防范,可是齐皓等人却分分明明是全力备的。
全力一击,得不到任何成果,反而平白毁了自己的名声。杜松坡怎肯让宗无极做下这等蠢事。
他飞掠近前,一把拉住宗无极,给他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复又一长身,拦到傅汉卿身前,满面笑容深施一礼:“原是我等造次无礼,公子长途跋涉,理应好好歇息方是。”
傅汉卿难得见着一个讲理的,欣然点头:“对啊,咱们都各自去休息好了。”
“公子即有此言,我等自当从命,只是到底何时公子才能休息好,到底何时,公子认为,才是适合比武的时间,还请公子示下,我们自当耐心等待就是。”
傅汉卿眨眨眼:“我好象没有答应要和你们比武吧?”
杜松坡原以为他不过是找借口拖延,没料到他拒绝得这样干干脆脆,不免立刻阴下了脸,冷冷道:“阁下如此行为,却叫我等以后如何看得起振宇武馆。”
傅汉卿惊讶地望着他:“我们武馆的工钱是你们出的,徒弟是你们招的?”
杜松坡重重一哼,冷着脸不答话。
傅汉卿笑道:“看样子全都不是,即然全不是,你们看不看得起振宇武馆,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自招我们的学生,自发我们的工钱,自过我们的日子,何须你们来看得起。”
杜松坡怒道:“你们开的是武馆,却不敢接受大家上门要求比武,你羞也不羞……”
傅汉卿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再说一遍,正因为我们开的是武馆,不是擂台。所以不能因任何事耽误徒弟们练功,并且言传身教让他们明白,学武不是为了好勇斗狠,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他回手一指高处振宇武馆的大招牌“我们武馆教徒授艺,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强身健体,自强不息,是为了让大家学一身艺业,将来有一番成就,不是为了让大家学会个三招半式,就到处和人打架。如果你们的武馆,教徒弟就是为了让他们到处惹事生非,那是你们的事,别来找我们麻烦。”
杜松坡气得面如土色,哪一家武馆的口号不是叫人家强身健体学一身艺业去有所作为的,哪一家武馆敢打出口号说教徒弟将来去打架,这样的宣传,哪一对父母肯花钱把儿子送来练武。
但那所谓的大道理全都只是装门面的东西,自古以来,武馆之间以踢馆比武,门派之间,以比武较技的方式,确定地位,争夺利益,这都是大家习以为常的老规矩了,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不对的,可如今被傅汉卿用这等大道理一压,就是任谁也不好反驳。
杜松坡铁青着脸闷了半天,方才挤出一句:“我们都是学武之人,自是要以武艺见高低,振宇武馆若不能展示出足以称第一的武功又有什么理由做我戴国的第一武馆?”
傅汉卿望着他,若有所思的问:“武林的规矩,就是以武为尊,只要武功好,会打架,就有道理?”
“自然。”
“当然。”
“本来就是。”
“如果不能用手底下功夫来分是非对错,我们辛苦练功干什么?”
不等杜松坡答话,身后众人一齐叫嚣了起来。
傅汉卿深深叹息,他不是不知道武林人的逻辑,其实强者为遵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逻辑呢。但是,在他看来,错误的事不应该因为认同的人多就转而正确了。
此刻他睡眼惺忪,极其无奈地哈欠连天,偏偏让人死死拦在面前,想休息睡觉都不能,只得强打精神道:“照你们这种说法,万事以武为尊,那民间的人,只要足够强壮,会打架,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抢劫文弱之辈而被认为十分正当了。那你们江湖人物还分什么黑白两道,还讲什么行侠仗义?”
杜松坡冷冷道:“民间的强抢暴掠之事自然是不对的,但我们是武林人,不是普通民间百姓,做事自当照武林的规矩办。”
傅汉卿继续用好学且好奇的眼神望着他:“请问,历代修罗教教主,是不是最顶尖的高手,照你们的说法,凭他的武功,你们应该奉他们为武林盟主,万事都听他的意见才对,为什么又要说人家是邪魔,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杜松坡气极:“这岂能一概而论,修罗教的诸般恶行……”
傅汉卿身后就站着一帮子以修罗教为荣的家伙,他怎敢让杜松坡把骂修罗教的话一口气说完,决然打断他的话:“若说恶行,你们跑到人家门口大喊大叫,说打说杀,这就不算恶行了。勿因恶小而为之,这书上的老话你不会没读过吧。”
他再不理会杜松坡,径直绕过他继续往里走。不是他不讲礼貌,实在是真的懒得再说下去了。他一向只求浑浑噩噩过日子,脑子最好只用来发呆,如今被形势所迫,处处占尽上风地大逞口舌之利,人家看他刁钻伶俐,他自己却觉得身心俱疲,迫切地希望投奔温暖的大床,两眼一闭,就此天塌下来,也不用费力多说一个字了。
杜松坡也被他气到修养功夫全破,怒极斥道:“今日我们即登门踢馆,你们愿意也要应战,不愿也要应战,由不得你们了。”
傅汉卿头也不回,对振宇武馆众人挥手:“大家别理他,关上大门继续教功夫,有人敢砸咱们的门,照规矩,记好对方名字,把一切损失送过去他们家要赔偿,如果有人敢出手伤人,大家也别动手,立刻报官要求严办。”
又是报官,齐皓真想仰天长叹,自家这位教主就不能有新鲜点的主意吗?如果堂堂戴国第一武馆被人打上门来,还没有自保之力要求助官府,那还有何颜面在戴国广收门徒。
不过同样杜松坡和宗无极等人也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踢馆比武是武林中人的老规矩,却要严格说来,肯定是不太合法的,只是戴国武风极盛,官员们也喜欢看这样的热闹,从来不纠不问罢了。
如果振宇武馆的人真的不要脸硬告到官府,官府还真是非接不可。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有身分的人,无端端扯上官司,到底极不好看,一般来说,武林中人,特别是白道中人,都是会尽力避免招惹官非自找麻烦的。更何况,万一振宇武馆的人真敢耍无赖,拿了大小东西的帐单,跑到他们自己家门口大喊大叫,那就更是笑谈了。
局面为之一僵,一时间来挑战的诸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都是一方一地势力的大人物,江湖上有字号的所谓高人宗师,同人交涉比武决斗,都有他们那一套堂堂正正的所谓规矩,何曾见过这等怠懒无赖般的人物,竟是生生被傅汉卿用这一拖二赖三讲歪理法子,制得动弹不得,反驳无力。眼睁睁看着傅汉卿要走了,他们是即不甘心,又难阻拦,只得人人瞪大眼,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罢了。
可惜傅汉卿过于迟钝,完全感觉不到杀气。径自眯着眼,半梦半醒,一摇三摆地往里走。
身后踢馆众人的郁闷愤恨,所有围观百姓的失望叹息,以及振宇武馆和修罗教诸人,想笑不能笑,想劝不好劝,也不知道该喜该怒,还是该阻拦的表情,他同样没看见。
他只盼着赶紧着进去,好好休息一下,却又见眼前人影一闪,掌心微温,被人用力牵住,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向那熟悉的身影,还不及说什么,就被硬拉着往侧走出好几步。
这时,杜松坡等人也听到那最开始对齐皓说话的同行神密客,忽得再次淡淡开言:“各位稍安勿燥,容我劝他几句,咱们再定比斗之约。”
然后每个人都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转眼到了傅汉卿身旁,牵着他的手向旁走出了几步。
就是以杜松坡和宗无极的眼力,竟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身法。二人相顾失色,心中忽生忐忑之情,隐约觉得,这次他们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踢馆行动,似乎真的有些失策了。
只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要想反悔,顺着那个白痴无赖开始给出的台阶下都不行了。只是硬着头皮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来。
第19章 比武决定
狄九原本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情,冷眼看一切的。原本是打算看着一个傻乎乎天真地把善良仁慈道德挂在嘴边的笨蛋在现实中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自己再慢悠悠出面收拾残局,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那个永远只会睡懒觉的家伙,嘴皮子伶俐起来,竟会这么顺溜,光凭胡说八道就把一堆高手气得几欲吐血。
一开始,他也和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地被这出乎意料的现实给震住。直到狄一淡淡在他耳边道:“看不出来,他竟有这样的本事。”
狄九回应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其实他很聪明,也善应变,只是以前太懒,很多事,他宁可吃亏上当受欺负,也不愿意费心思来应付,所以我们都没看出他这方面的本事,如今才知道……”
他语气一顿,半晌,才又干巴巴很是无力地重复了一句“如今才知道……”
“若是早知道,你一定不会让他出去表现,是吗?”狄一语气淡淡。
狄九则不置可否,他只是定定看着场中,仍与杜松坡唇枪舌剑的傅汉卿。
那个懒洋洋一边打着呵欠,上下眼皮几乎完全合在一起的人,居然可以一边半睡不睡,一边驳得人无力反应。
有才之人,都如明珠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