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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还不至于认为所有漂亮女人都是邪恶无比,都是恶魔的女儿,但是他已经将她们和瘟疫,厄运联系在了一起。
和她们有联系,必将厄运缠身,无论她们本性是善良,抑或是邪恶。
海格埃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特别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无疑是走在毁灭的边缘,特别是当他身上流着远古邪恶诅咒的血液。
实在没有比爱上不该爱的人,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肉体的创伤顶多能够毁灭一个人的生命,但是心灵的创伤将使得那个人生不如死,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和悲伤之中。
菲斯勒一把拎住那对反铐着的手臂,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过很有可能这双手臂将会因为他的举动而折断一般。
“我的天那,我以前还只是认为团长有些不近人情,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是冷血无情,刚才下那么重的手,已经相当过份了,没有想到现在更加过份。”一个骑兵凄惨得说道,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那难以忍耐的痛苦。
“马布利,你快一点去报信吧,这样也好让这位小姐少受些痛苦,你没有看到吗?团长对于所有美丽女子都充满了痛恨,在他手底下,费纳希雅小姐恐怕要饱受折磨。”另一个好心的骑兵催促道。
“我实在难以想像,平时和蔼可亲的团长,怎么一碰到漂亮女人就这样痛恨,难道他心中的创伤那么严重,以至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吗?那位可爱迷人的费纳希雅小姐绝对没有惹到过团长。”打抱不平的人绝对不只有一个两个,看到团长走远之后,那些骑兵们纷纷数落起来。
“是啊,这位小姐名声真是好的不得了,单单凭这些就不能够让她受折磨,马布利你得快马加鞭赶到首府。”
“好好好,我立刻就走,不过来回至少得半天时间,嗨——我要是会魔法,那该有多好。”
说着一个骑兵向外面走去。
所有人包括庞克夫妻也一起跟了出来。
虽然,对于能够得到十万金币的赏金,夫妻俩心中颇为兴奋。
不过,这位费纳希雅小姐毕竟和他们相处了一天,对于这位小姐他们颇为同情和喜爱。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小姐所说的那位卑鄙无耻的伯父,居然是最值得敬仰,最受崇敬的科比李奥大人,而那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就是海格埃洛公爵。
作为卡敖奇人,海格埃洛公爵和费纳希雅小姐之间的恩怨纠缠,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城里,在餐厅中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这件事情。
因为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动听而又感人的爱情故事,同时也是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大事。
只要海格埃洛和费纳希雅小姐正式订婚,通过他们的联姻,科比李奥大人和海格埃洛大人等于互相联盟。
这两位大人能够和睦相处,那么卡敖奇王国必定繁荣昌盛,而老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夫妻俩站在门口对于费纳希雅小姐充满了歉疚和同情。
除了庞克夫妻俩之外,其他骑兵同样有这两种感觉。
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团长正在粗暴对待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费纳希雅小姐象一个麻袋、一个褡裢一般被横搁在马鞍前边。
那是个很不舒服的位置,而那种样子肯定也不会好受。
至少头脑充血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为了让她不从马上掉下去,团长大人紧紧得抓住着了费纳希雅小姐的那一头秀发。
残忍,太残忍了。
费纳希雅反剪着的双手被用缰绳绑在马鞍的前桥之上。
众骑兵敢怒不敢言,他们暗自为费纳希雅小姐的不幸而哀悼。
这位小姐无论落到其他任何人的手里都不会受到如此待遇,因为她的温柔和美貌对于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
但是她偏偏遇上了铁石心肠,而且特别痛恨美女的团长大人。
他们的团长大人原本就是这方圆几十里地,最有名的怪物。
现在,他在部下的心目中,显然已经不仅仅是怪物而是魔鬼了。
一头暴虐,疯狂,不可理喻,痛恨美丽女子的魔鬼。
在菲斯勒的催促之下,骑兵们纷纷上马。
一行人回到城里。
奥特鲁是一座小城,或者说,它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镇子。
比起成达维尔还要小得多。
这里没有城主,镇长是市民们推选出来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收税。
城里最高长官便是菲斯勒团长,他是这里最高军事长官。
军营就在西南角,那是个能够容纳两千人的兵营,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五百多名骑兵。
身为一个军团长,菲斯勒的部下还不如一支骑兵大队来得多。
一回到兵营,守卫的哨兵已经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围拢在门口,他们等待着观看这位让他们辛苦了一天一夜的传说中的美女。
菲斯勒并不在意部下围观,他仍旧用他那特殊的手法将费纳希雅从马上提下来。
这粗暴的举动,让所有骑兵感到心疼。
不过当着团长大人的面,没有人敢于说三道四。
大家只能抱怨没有办法好好看清楚,费纳希雅小姐的面容。
菲斯勒提着费纳希雅来到禁闭室里面,他将费纳希雅扔在了禁闭室的牢房之中。
菲斯勒从来不折磨部下,因此禁闭室和普通营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铁栏杆。
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菲斯勒独自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一大清早便起来巡逻,他现在确实有些困倦了。
不过,他可不希望部下进来随便张望,不想让这位小姐有丝毫可趁之机。
这个小姐的美貌对于部下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费纳希雅静静得躺在禁闭室里面的墙根边上。
僵硬的木板床和冰冷的墙壁,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这里绝对不能够和庞克家里那扑满着厚厚的鹿皮的床铺相提并论。
事实上她早已经苏醒过来了,只不过因为不想再在肚子上挨上重重的一拳,因此她始终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
等到她确认那位骑士睡着了之后,她这才极力想要挪动一下身体。
最令费纳希雅感到后悔的便是,她不应该将灵魂戒指拿下来。
昨天晚上,因为不知道那对农夫夫妻对她是否另有图谋,因此她暗中将灵魂戒指藏在了裙侧的插兜里面。
现在这无谓的小心谨慎成为了她最大的遗憾。
虽然,即便拥有灵魂戒指,她也没有办法对付那个骑士,但是至少能够知道那位骑士脑子里面正在想些什么。
这早已经被证明是最为有用的一件事情。
能够知道别人脑子里面想些什么,总是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费纳希雅越来越习惯于用灵魂戒指来看周围的世界。
没有了这个能够探测人心的神器,她一时之间彷徨不安起来。
费纳希雅将身体蜷缩在牢房最内侧,她希望能够尽可能得离开那位骑士远一点。
突然间,费纳希雅听到墙边传来阵阵极为细小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海格埃洛公爵府邸,隔着厚厚的墙壁偷听海格埃洛的母亲和科比李奥谈判的事情。
让费纳希雅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墙壁显然不象海格埃洛府邸那么厚实坚固。
在禁闭室的隔壁便是骑兵休息室,几乎每一个兵营都是这样布置的。
对于那些被惩罚的士兵来说,能够听到喧闹的士兵们的谈笑声,无疑是双重的惩罚,这会让那些不老实的士兵,更加向往自由,这也会让士兵们更加懂得遵守纪律。
骑兵的休息室还不如说是一间酒吧。
虽然这里供应的酒是那种最为廉价的麦酒和掺了很多水的烈酒,但是让骑兵们流连忘返的是这里的气氛。
“团长怎么这样?听说他以前遇到过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将他的财产骗光之后,便抛弃了他,是这样吗?不过团长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对所有的女人怀恨在心,那位费纳希雅小姐多么可爱,他居然能够下得了手。”
“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还是当初团长到维德斯克晋见陛下的时候。在此之前团长带着我们几个老兵,将出没于莱丁和我们这里的那些土匪们剿灭干净,这可是一个大功劳,正是为此皇帝陛下要为他授勋,团长原本可以飞黄腾达的,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中年骑兵富雷德长叹了一口气。
“说下去啊,怎么卖关子了?”众骑士纷纷抗议,他们正听得有趣呢。
“嗨——,团长在京城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当然绝对比不上那位费纳希雅小姐。不知道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让团长对她深深着迷。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团长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团长愤怒得和那位小姐吵了一架,他和那位小姐分手了,从此之后,团长对于任何美女都绝不动心,甚至痛恨那些美女,他的状况之严重,你们都应该亲眼看见过了,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了。”富雷德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得告诉了其他骑兵。
“那么团长并没有失去什么啊,甚至有可能他还从中赚了一票,如果说团长没有上过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骑兵嚷嚷道。
“团长为什么痛恨所有女人呢?这根本没有道理啊。”另外一位骑兵说道。
“这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事情了,只是听团长提到过,那个女人的身份相当肮脏,当初她接近团长便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富雷德缓缓说道,现在这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不可告人的目的,团长有什么?钱?团长好像是穷光蛋一个,并不比你我多几个大子,难道是为了团长的色相,这倒是很有可能,团长仪表堂堂,和海格埃洛公爵有几分相似,很吸引女人。”这句话让众骑士哄笑起来。
费纳希雅凑在墙根边上,她偷听着隔壁的谈话声。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位骑士如此不正常,原来这个家伙将对于初恋情人的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
这实在是太冤枉了。
费纳希雅安置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连这种倒霉事都和自己有关。
费纳希雅好像感到冥冥之中,九天之上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正操纵着她的命运,将诸多厄运强加在她的身上。
“听得有趣吗?”
身后传来那位骑士的声音。
“你装作昏迷不醒倒是很象真的。”那位骑士讽刺道。
费纳希雅低头不语。
“那位恩莱科先生在哪里,你能够告诉我吗?我不象整天提心吊胆的。”骑士问道。
费纳希雅这才明白,骑士和自己说话的原因。
“对不起,我和恩莱科失散了,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找到我。”
菲斯勒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因为庞克对富雷德说过是如何发现这位小姐的。
一个到田里偷番茄吃的女孩子,很难想像在她身边有一位情人跟随着。
“你能不能稍微放开我一下,我感到手臂很疼。”费纳希雅极力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个骑士看着费纳希雅点了点头,他将费纳希雅的手臂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费纳希雅欣喜若狂,她将手伸到衣兜里面,想要将戒指取出来。
只要手里拿着灵魂戒指,费纳希雅相信自己总能够找到逃脱的办法。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正当她将手伸到衣兜里面将两枚戒指攥在手里的时候。
突然间,那位骑士脸色一变,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甚至有些可怕。
“你们这些女人都很会欺骗别人,这好像是你们的天赋,就像你们的美丽容貌一样,如果没有上过当的人们,肯定会被你这副容貌所欺骗的,不是吗?”
说着那位骑士手臂一紧。
费纳希雅感到一阵剧痛,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承受痛苦,但是那脱臼之后,向内侧不自然得弯曲着的手臂,让她感到这种痛苦不同于往常。
费纳希雅并不十分在意于疼痛,但是她很担心自己的伤势,她可不希望双手残废。
“好了我解脱了你双手的束缚,我信守诺言,不过我也没有被你所欺骗,你的魅力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无所不能。”那位骑士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