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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四匹马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自然被抛弃了。
已经化身铁身人地胖子像一辆庞大的战车,以无穷的力量撞开密密麻麻的海族,连刀枪不入的海族在胖子的疯狂旋转下纷纷弹飞出去,诺里安就在胖子身后,一把火龙般的重剑撕裂得空气滚烫,舞动中的轨迹里,雨丝被蒸发干净,露出一条条狭长的真空轨迹。
胖子能弹开海族,要杀死他们却绝不可能。但诺里安地火剑却能使海族致命,每一道火影闪过,劈中的海族就发出惨嘶,全身燃火的倒下。
岩岭火刃是纯粹的火系魔法武器,作为武器,它拥有很多致命弱点,不过用来杀海族却正合适。
空气里不时的闪过一道虚影。
所过之处,试图冲上来的海族肚皮上就会出现一道十字血口,血口上绞拉出一根根血肠。
凶悍无匹的海族似乎也不能阻止这三个南大陆赫赫有名的高手。
眨眼之间,三个人已经突破了五。六十米的距离。
所过之处,也倒下了七八只海族。
雨像箭矢般落下来,打在人身上激荡起片片水花,莱茵河汹涌的翻滚声几乎震碎人地耳鼓。
绝望却已经开始收紧它残酷的大手,几乎要捏碎三个人的心脏。
他们一鼓作气,耗费了全身心力,这不长的一段距离却已是极限。
胖子的那身铜皮铁骨与海族刀枪不入的身躯猛烈的连续碰撞。看似无坚不摧,可即便是真正地钢铁战车也有报废的时候,胖子他还是人,鬼西家族赋予他的天赋是有限度的,在人类世界已足够他肆无忌惮,然而,海族不是人。
他们拥有着和胖子一样坚硬的外壳,还具有胖子不拥有的锋利尖爪。
无数次的碰撞中,那些利爪不断切割胖子钢铁似的体表,一丝极其不甘绝望的惨嘶后。终于破开了他的表皮,紫血从发丝一般地伤口缝隙里狂喷而出。
这至刚至硬的鬼西密术有着致命的缺陷。
他不能破,就像一个饱胀着着球体,硬撑出的强悍,一但被刺破一点,就会精气全泄。
胖子惊恐绝望的看着血水从那细小伤口里一喷数十米,极限膨胀下的身体水分一旦找到了突破口,就像崩决的大堤,完全无法阻止它一泻千里。
看着自己像气球一样向外喷泻是极其可怕而凄惨的。
胖子满脸扭曲,发疯似的怒吼狂窜。
他已经彻底崩溃了。不但在**上,也在精神上,跟在他身后的诺里安只有后退,见多死亡地他也不禁胆寒,看着胖子原本高大强壮的身躯不住的干瘪下去。像漏光了水的袋子。皮肤皱成干巴巴的树皮状,然后顷刻间被海族撕成粉碎。
他只是一分神。胸口就传来剧痛,一只黑漆漆地手臂刺穿来他地胸口。
爪子从他前胸捅出来,还扯出了他依然跳动的心脏。
诺里安临死高举起那把岩岭火刃,剧烈地火光闪起,他的身体燃烧起熊熊烈火,即使使死,他也不愿意尸体被海族蹂躏。
火焰吞噬过他的眼睛,在一片金色中,他仿佛看到一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杨政双膝盘坐在小黑的背上,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乌鸦,天地间苍茫茫一片,竟然是半点人声也没有。
雨从高空落下,又在他身体半尺外如同被玻璃罩子挡着,淌出许多顺溜的轨迹。
他静静的沉思着,自从一路赶回北大陆,又亲自领人将夜郎百姓输送到三个公国,如今又过了半个月,在蓝梦海的桃源岛上,他花了半个月时间将遍布整个大陆的桃源商会传回的巨量消息消化,又和桃源最高层的一批人研究商量,制定更稳妥的计划。
海族还没有真正来临,这是他们所有人得出的结论,从撒德文明留下的影像和精灵族消失就能大致推测出海族的实力。
如今在大陆上露出地只是海族狰狞的冰山一角。
桃源这个庞大的机器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全力运转起来,并且控制住局势,丝毫不能减轻真正知道内情的人的忧思。
杨政更是肩负着重担。他是整个桃源的定心骨,又是魔神教和金帕兰宣扬的“神子”,两块大陆亿万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这里不仅有对他的期许,更多的是令他闯不过气来地压力。
如果不是还有那么多爱他信他的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夜郎国的惨状。
他真想逃离这一切,亿万人的期望呀,那真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已经几日没合眼了,听说南大陆情况愈发波云诡谲。杨政又迫不及待的赶来。
这里住着他生命里几个最重要的女人,而南大陆的情形比之北大陆又要复杂得多,没有黑死病的大洗牌,沧月国依然强悍,卫戎虽然靠着魔神教势力隐隐已有盖过沧月的趋势,可在南大陆,它和它背后的桃源势力依然是没有决定性地话语权的。
除了沧月,流云,雷切等国也是不甘寂寞的寂寞,若没有海族。杨政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要去招惹他们,可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他犹豫,卫戎国里那个他敬爱怜惜的女人正支撑着这一切,在局势没有完全恶化之前,杨政要回去为她撑出一片天。
他的脑海里又浮漾起那双温柔如水地银色眼赭。
心里便涌去一股热流,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见到她,搂着她。吻着她,爱着她。
半梦半醒之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募然间,杨政睁开双眼,瞳孔收缩一下,他已经霍然站了起来。
透过层层的雨雾,他鹰聿般的眼睛注视着大地上奔流的河水,还有河道上密密麻麻的……海族。
海族终于要大举进攻南大陆了吗?
这里是……莱茵河。
杨政一眼就认出了这条穿越过流云国的大河。
现在已没什么考虑的空闲,他右角轻轻踩了下龙背,魔龙小黑就发出一声悠长的嘶吟。一个就近九十度角的俯冲,劈开里汹涌地雨雾。
杨政双脚如钉子一样扎在魔龙背上,整个人和地面平行,高速俯冲下的狂风卷起他纷飞的头发的战袍,千米……百米……
他肩膀上的黑色乌鸦首先振翅飞了出去,百米的距离,就看到一团乌鸦化成了一团金色火焰,然后流光四溢,瞬间膨胀成一只巨大的三足金乌,炽热的流芒耀眼如天上的太阳。那原本咆哮奔流的莱茵河竟然瞬间被狂热地流炎蒸出一条空谷河道,河流断截成两段,无数白色的雾气蒸馏直上,眨眼间,千米方圆内已经被浓烈的水蒸气包裹。伸手不见五指。
金光席卷过大地。金色的流炎冲出白雾。
大地被硬生生犁出一条百米多长的沟壑,沟壑里密密麻麻地海族被蒸发成地空气。
三足金乌天生拥有和地狱火焰媲美的太阳金火。能燃烧一切物质,海族又天生畏火,如何能够抵挡上古魔物三足金乌地霸道火焰。
作为三足金乌的天生死敌,小黑狂怒尖啸,岂肯甘于弱后。
魔龙双翅一展,巨大的身影扫过地面,任是海族天生刀枪不入,又怎能抵挡魔龙的尖爪和利齿,还有那恐怖的巨力,狂妄绝伦的魔龙像猛虎一样扑进了海族里面,谁能看到一直是人类恶梦的海族有成为羔羊的时候。
只不过先天物攻强悍的魔龙再怎么杀也不可能比得上三足金乌。
它简直是专门对付海族的天敌。那身太阳金火肆虐之下,海族连抵抗的能力的都没有。
杨政没有加入战局,海族既然聚集在这里,必有原因。
他感觉了空气里的波动。
那是人类的气息,飞掠过去,一拳打开一个跳到他眼前的海族,伸手虚抓,从海族人堆里揪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来。
赤发,瘦削的身材,一双死灰般阴沉的眼睛,在人类中也算得上顶尖了,竟然能在海族的围攻下支撑这么久。
杨政提着他的衣领,精神元力已经将他身体锁住,淡淡道:“不要乱动,你伤得很重了。”
聂鬼如同见鬼一样的盯着把他抓在空中男人。
他一生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遇到过多少千奇百怪的事情,也见过无数实力非凡的人类,却从未像今天这般震惊,即使也刚才潮水般的海族也无法让他心神有多大变化,他不是个怕死的人。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但让他看不透,甚至会觉得他……是人类吗?还是只是一个批着人类外皮的“神”?
魔龙和三足金乌的疯狂杀戮还在继续。
聂鬼感觉到全身伤痛,现在被人抓在半空,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甚至没能力再继续思考,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他已经将隐藏实力全部发挥出来,事实上他才是鳕鱼狩魔团实力最强的人,只是作为一个暗行者,他习惯了隐藏实力,行走在黑暗中。
杨政继续搜索着人类的气息,他看到了不远处那块巨岩,那里传来马嘶。
赶过去时,四匹马正倒在地上被海族撕开了肚皮,内脏流了一地,除此之外……一个娇小的穿着鹅黄衣裳的少女正被两只海族抓着,利爪深深嵌入少女的肉中。
杨政眉毛一拧,旋风般飞过去,手中银光一闪,一柄奇特的弧刃枪捏在他手里,两道银光闪电般一闪即逝。
两只海族已经带着一串血珠倒下,他们被劈成了两半。
弧刃枪上闪烁着淡淡的钛色光芒,海族的血液顺着枪体表面流淌落下,竟未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枪体虚化,眨眼又消失在空气中,杨政揽住了那倒下的少女,少女的头软软的歪下来,正好露出凌乱发丝下的容颜,那一刹,杨政全身巨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左手一松,聂鬼从他手上落下,摔在地上,痛得晕了过去。
第二十一集
第二章 又见惜月
一双温柔如玉的手轻轻的按压着杨政的肩膀,过了一会,那手掌从肩膀上缓缓前移,从后面环住了杨政的脖子。
带着一丝甜味的吐息软绵绵的在杨政的耳垂上流连,两团软玉似的饱满圆润压在他的背上,有着让人神魂荡漾的弹性。
杨政轻轻的将靠压在他背上的女人拉到前面,凝望着她温柔中饱含欣喜爱怜的银色眸子。
心里一暖,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在那一抹温软上轻吮浅尝。
厮磨在一起的脸颊变得滚烫起来,鼻息间的热气越来越急促,银色眸子闭起又悄悄睁开一丝缝隙,看到男人脸上的疲倦和眉头紧紧拧着的川字,她的心又痛起来。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脑袋后撤,分开溶在一处的唇。
“怎么了?不高兴……”
杨政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是……”
女人的直觉最是恐怖,杨政带回来那个少女,然后一个人躲在这个书房里,已经一整夜了。
所以她有不得不问的理由。
杨政的身体一僵,紧紧的抱住她。
“我不认识她,别问我,别问我……”
瑞秋甚至能感觉到他身子在轻微的瑟瑟发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个刚强的男人,即使遇到任何危险困难的情况,即使是生命受到威胁,似乎也未有过软弱,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看到他的百折不挠,哪怕是云中城那样神一样的存在,他都敢去挑战。
这样的男人。到底需要怎样的痛苦激烈地情绪才会令他如此失控,如此彷徨,如此无助。
瑞秋的心抽疼得厉害。
正因为杨政坚韧,强悍,聪明,可以为她,为斯帝安,为卫戎国百姓,甚至是南北大陆无数的人类撑起一把庇护的伞。这个已经被神化的男人,被所有人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敬畏着的男人,几乎都让人忘记了他其实也有人类的情感。
除了他的强大坚韧,谁又会去体会一个高高在上地“神”的七情六欲。
几乎连瑞秋这个最了解他的女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庇护,习惯了他的强大,习惯了在他羽翼下生存着,而忘记了体会他的心情,体会他的痛苦和悲伤。忘了去了解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这是怎样的悲哀,要等到这样苦心诣旨为了人类存亡奔波的男人终于承受不了太多地压力,在自己怀里崩溃般的颤抖,才想到他一样是个人,一样会痛苦,他没有义务为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劳累奔忙。
是这样的吗?杨政。
瑞秋的心有撕裂般的痛苦,即恼恨自己的粗心。又恼恨自己地无能。
他,是她爱的男人呀。
心里早认定了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可是除了给他身体,有过做一个妻子的本分吗?有过了解他的过去,和他一起承担他内心的痛苦和压力的时候吗?
从他匆匆忙忙的从沙漠一直赶回到北大陆,又接连着在桃源工作了那么久,又因为自己一封包含着抱怨的信件马不停蹄地赶回到南大陆,心里还曾有过对他不立刻来见自己的埋怨奇*shu网收集整理,知道他平常不太爱提自己的事让自己担忧。可是自己也心安理得的不曾去问过一句。
对他的过去,他的来历,甚至都不愿意去想。
瑞秋反搂住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缓解自己心爱的男人内心的痛苦。
“阿政,你有什么苦都要告诉我,我会受不了让你一个人痛着。”
她轻轻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