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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帕尼等人的协助下逮捕了犯人,可是隔天这些犯人却遭到刺杀,统统死在城堡地牢中。
“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断掉了,虽然查到了一些东西,可是没什么太大的帮助。现在也只能加强城里的警备而已,这种事可不能发生第二次。”
希纳丝捧着脸颊,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先是吸血鬼,然后又是绑架犯,这块边境领地还真是多灾多难。公主,虽然面临如此艰难的处境,您还是要振作起来。好了,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身为一个上位者……咦?公主?”
希纳丝原本打算继续先前的礼仪训话,结果艾妮雅早已溜得不见人影。
“真是服了她啊……希纳丝的神经应该是铁打的吧?”
艾妮雅走在城里的长廊上,感叹自己的辅佐官之坚强。
吸血鬼事件也好,绑架事件也罢,每次直接的受害者似乎都是这位个性认真的美女。要是一般人遇上这种事,或多或少都会蒙上一层心理阴影才对,但是希纳丝不仅作息一如往常,现在还反过来鼓励艾妮雅。这位辅佐官的精神甲胄之坚硬,远远超过常人。
就在艾妮雅走过了执事官办公室的门口时,不经意地看了室内一眼。
然后,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原本应该坐在里面的秃额男人,如今突然长出了茂密的黑发,连个子也变高了。艾妮雅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有看错。
“……伊德?”
艾妮雅喊出了坐在桌子前面的男子之名,对方闻言立刻抬起了头。
“啊,是艾妮雅啊,你好。”
没有特色的脸孔、没有特色的招呼、没有特色的声音,这个存在感简直跟路边石头一样稀薄的青年,正是伊德·米洛雷亚。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艾妮雅讶异地问道。
“我在打工。”
“打、打工?”
“嗯,帮巴洛斯先生作财务计算。”
接着伊德开始说明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的理由。
在数天前的绑架事件中,执事官海尔不幸受伤了。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拜托克拉姆治好了,但是继之而来的后续处理,却引发了海尔心理上的不适。
绑架犯对城里的马匹全部下了药,在追捕过程中损毁的民宅需要赔偿、被打坏掉的公共设施需要修理、原本已经订好的晚宴也取消了,这些事情使得海尔好不容易编列好的财务预算全部需要修正。
罗亚伦原本就不是富庶的领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为了筹措资金,海尔差点胃绞痛。由于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因此海尔只好雇用伊德来帮忙,薪水一天五兹尼,提供免费餐点,为期四天。
“等等,为什么是找你?”
“因为我识字,也会算数。”
平民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受教育的,终其一生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由于是牵涉到金钱方面的工作,因此人选也不能随便乱找。环顾整个罗亚伦,最具资格而且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莫过于这位纹术师学徒了,因此海尔才会雇用他当短期工。刚好,伊德正因生活费而烦恼,于是接受了这份工作,至于这段期间则是借住在神殿里。
艾妮雅用手指抵住自己的额头,事态的发展让她感觉有些头痛。
“原本以为有机会可以见到领主的,可是巴洛斯先生说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以外的地方一步,真是可惜。”
伊德有些惋惜。艾妮雅闻言眨了眨眼睛。
“……你很想见领主吗?”
“一般人能够见到王族的机会可不多,而且听说又是绝色美人,当然会想见识一下吧?根据克拉姆的说法,领主是个‘会让人忘记怎么呼吸的美女’。”
“哎呀,其实也没那么好啦,哈哈哈。”
“你在得意什么啊?”
“咦?呃……不,那个……海尔呢?”
“他去巡视烽火台了,上次怪物来袭的时候,好像坏得很严重。”
艾妮雅“哦”的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严肃地走到伊德面前,重重拍了一下黑发青年的肩膀。
“对了,你千万不能跟海尔说见过我哦!”
“啊?为什么?”
“这个啊,嗯,该怎么说呢,因为其实他还满讨厌我的。”
“你做了什么事吗?”
“哎呀,所谓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回事,一言难尽呢。总之,千万不要说你见过我,也不要提到我的名字,不然到时我会有麻烦,拜托了。”
“哦——”
伊德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艾妮雅见状不禁有些慌张。
“干、干嘛?为什么发出那种声音?”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常常偷懒吧?这样说起来,你出现在帕尼那里的次数好像太频繁了哦,没事就溜出去喝酒,巴洛斯先生当然会生气。”
“……反正,不要说就对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伊德答应之后,便继续埋首与桌上的数字报表奋战。艾妮雅在离开时,已经在开始盘算要怎么封住其它人的口,以免泄漏出她的真实身分。
“尤其是约翰队长,那家伙的嘴巴满大的,要特别留意才行。”
艾妮雅轻声自言自语着。
“哈啾!”
罗亚伦警备队队长约翰·艾吉顿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吗?”
罗亚伦执事官海尔·巴洛斯问道。
约翰揉了揉鼻子,然后耸肩说道:“啊啊,大概是我老婆又在家里抱怨了吧?最近勤务特别重,家里的屋顶都没时间修理,她已经啰嗦好久了。”
“没办法,这阵子一直出事,大家都很辛苦呐。要是领主大人少了一根头发,罗亚伦就完了。”
海尔叹了一口长气。
艾妮雅不只是罗亚伦领主而已,同时也是札沃克王国的公主,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没人扛得起,海尔几乎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日渐稀疏,秃额的表面积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海尔等人现在正位于罗亚伦的烽火台旁。原本应该是用岩石堆砌而成的高耸塔楼,如今却垮了一半。海尔看到了这幅景象,整张脸也像烽火台一样垮了下来。
约翰在旁皱眉说道:“上次怪物来袭的时候被打坏的。照这样子看来,可能随时会垮掉。”
“真糟糕啊……这可是最重要的烽火台之一。如果怪物出现的话,就没办法预警了。”
“是的,应该立刻把它修好。”
“唔,起码也要十几天吧……”
海尔立刻默默计算工程日期以及必要经费,随着脑中数字的累加,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队长,那边好像有奇怪的东西!”
在烽火台上守卫的士兵探出了半个身子,对着底下的人大喊。
“什么?是怪物吗?”
“不,看起来不像……好像是人类的样子。”
“人类?那你在那边喊个鬼啊!”
“可是,那个人是从沉星森林出来的。”
当士兵说出这句话后,包括约翰与海尔在内,每个人的表情都冻结了。
沉星森林——那是最为接近黑龙睡眠之地,充满了无数怪物的危险区域。在这片广阔的绿色地带里,同时栖息着植物系怪物与兽人,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不敢靠近。从以前到现在,能够自由地在这片森林里出入的人类,只有某个缺乏存在感的黑发青年而已。
“执事官大人,我记得伊德正待在城堡里吧?”
“嗯,那是当然的。”
也就是说,那个从沉星森林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是伊德。
罗亚伦的人不会愚蠢到随意接近森林,最近领地里面也没有从外地来的冒险者。既然如此,对方的身分就变得相当可疑了。
“队长,你认为该怎么办?”
面对海尔的询问,约翰先是思考了数秒,然后说道:“执事官大人,您先留在这边,我去看看情况。薛弗、古德,你们两个跟我来,其它人原地待命。”
约翰挑了两个人,然后他们跨上马匹,在其它人的注视下疾驰而去。
过了不久,他们远远看见了那个从沉星森林里走出来的人。随着距离的缩短,对方的外貌也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名有着黑发的男子,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就连身上所背的旅行袋也是黑色,呈现出奇妙的统一感,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携有武器。
男子也同样看见了约翰等人,于是停下脚步,等着罗亚伦警备队的接近。当约翰策马来到了男子面前时,不禁愣了一下。
这名男子的身材颇高,但是他的脸孔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而已,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一名少年才对。
他的皮肤黝黑,有着黑色的头发与眼眸,穿着皮革缝制的黑衣黑裤。他的背上除了黑色的旅行袋之外,腰间还佩着两把长剑,双腿也绑上了皮带,分别挂着两把短剑,这种武装方式相当稀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武器就连剑鞘也是黑色的。
这名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少年静静地站在原地,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深刻的疲惫,唯有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仍旧炯炯有神。
约翰开口问道:“我们是罗亚伦警备队的人,你是谁?”
“罗亚伦?”
少年一脸疑惑,然后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罗亚伦啊……没听过呢……呃,不好意思,请问克鲁瑟离这里有多远?”
少年的口音有着浓厚的东方味道,他的问题让约翰等人大吃一惊。
只要是札沃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克鲁瑟”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那正是多玛王国的首都。
多玛王国是札沃克王国的宿敌,彼此间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虽然近年来没有发生冲突,但是互为敌对的立场并没有改变。
而位于札沃克边境的罗亚伦虽然紧邻着敌国,但是因为有沉星森林与红石山脉作为天然屏障的关系,所以多玛一直没有进攻罗亚伦的打算。
“等一下,这里可是札沃克耶!你是多玛人吗?”
“札沃克?”
这次轮到少年为之愕然。
约翰接着问道:“莫非你是穿过森林,从多玛那边走过来的?”
“嗯。”
少年坦率地承认了。约翰、薛弗与古德彼此对看一眼,从同伴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惊骇。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穿越沉星森林,从多玛跑到札沃克来。
这时约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转头询问少年。
“不对,这么说来,你身上应该没有入境许可证吧?”
“啊?当然没有那种东西。”
听见了少年的回答,约翰立刻拔剑指着对方,以严肃的语气高声喊道:“我是札沃克王国罗亚伦领警备队队长,你涉嫌偷渡国境,依据领主所授予的权力,现在我们要逮捕你!”
薛弗与古德见状,也同样拔出了剑。少年看着约翰的剑尖,先是搔了搔脸颊,然后低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唔,既然事情变成这样了,那也没办法。”
少年一边摇头,一边对约翰等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想被你们逮捕。要是平常,敢用剑指着我的家伙下场一定会很凄惨,可是这次问题好像是出在我身上,所以我放过你们。”
“你说什么?”
约翰一脸困惑的表情,一旁的薛弗以为少年的脑袋出了问题,而露出怜悯的神色,古德则是呆呆地注视着少年。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少年脸上挂着宛如刀刃般锋利的微笑,然后迅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黑色的剑刃在一瞬间斩向约翰的颈子,这记斩击来得太过突然,约翰根本来不及挡格。约翰急忙将上半身往后倾,及时闪避这致命的一剑,但是却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薛弗与古德立刻冲上前去,分别从左右两边发动攻击。就在这时,少年拔出了另一把黑剑。
两把黑剑化为飞驰的流星,闪电般将两人的长剑弹飞。薛弗与古德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
少年的剑技强得不可思议,不论是速度或力量,远远超越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水平。
少年收起黑剑,轻盈地翻身骑上了约翰的马,然后甩动缰绳,骑马冲向森林。
约翰、薛弗与古德带着惊异的眼神,目送着少年的离去。但是过了不久,少年却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谨慎地接近少年。他们手持长剑,慢慢包围住对方,直到距离少年仅有两、三步的地方时,才知道少年摔下马的原因。
倒在地上的少年一动也不动,只有肚子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空虚声响。
天空的太阳由原先的白灼化为浅黄,与地平线之间的距离也渐为接近。再过一小时,就会正式迈入黄昏了。
伊德从堆满报表与卷宗的办公桌上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艾妮雅。
“多玛的间谍?”
“嘘,别那么大声!”
艾妮雅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要伊德小声一点。
就在刚才,出去视察烽火台的执事官与警备队带回令人意外的礼物,他们将一个昏倒的少年带了回来。
根据约翰的说法,这名少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