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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寒焰的消息,珂珂和徽章愈加显得重要。金海和八名手下谨慎地保护着珂珂,怀揣希望踏上前往达摩拉的路程。他们身上带的钱早已花光。沿途替别人做工挣些小钱,维持着最低开销。有时候连个像样的旅馆都住不起。丰盛的饭菜对他们更是一种奢望。这让从未吃过苦的珂珂苦不堪言难以忍受。她总是不停报怨,盛气凌人咒骂手下人消气。她觉得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是卑微的仆人。有人开始对她充满怨气。但是也只能容忍。金海不止一次警告他们。
“虽然燃日沦陷,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冒犯公主的理由!这也是我不能容忍的!”
他已隐约感觉到,有人对复国充满了质疑。挺不下去了。从某个角度,也是给手下敲警钟。
几天后路经被古斯塔控制的城市吉拉。金海再三嘱咐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暴露身份。他们住进一家廉价的旅馆。吃饭的时候,一个手下把饭菜端进珂珂房间。当时珂珂把那盒饭菜砸在他的脸上。
“我是公主!就算饿死也再不吃这些牲口吃的东西了!”
那名手下抹着脸上的饭菜,鼻子还流血了。他眼里闪烁着珂珂难以理解的神色。用怪异的语气说:“你将很快知道,你早已经不是公主。”
天真的珂珂还没有意识到,她点燃了灾难的导火索。
第三十八章:深海猎手【上】
当天晚上,睡梦中的珂珂被急促敲门声惊醒。她穿好衣服把门打开,一个人踉跄进来。嘴里不断涌着血。艰难地想告诉珂珂所发生的变故。
“公……公主,我们被出……”
他的话还没说完倒在地上死去,后背赫然插着一把刀。珂珂吓得惊叫起来。手足无措。随后门口出现一个人。是那名白天给珂珂送饭菜的手下,脸上写满怨怼。向她逼过来。珂珂惊恐的往后退,直到身体贴在墙壁上。
“你这个混蛋!”珂珂不如如何是好。“我是公主,你敢范上,我要让二哥把你的心掏……”
招来的是对方一记愤恨的耳光,珂珂差点跌在地上。白嫩的脸蛋印上了几条指痕。
“哈哈,”他发出嘲弄之极的笑声。“你这个愚蠢的可怜虫,还以为自己是当公主!你现在连一个普通的女人都不如。”
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亡命生涯早已把这个人的信念摧毁。心里种了背叛的种子。珂珂的行为推波助澜。积蓄的不满终于释放。傍晚时分他悄悄溜出去,向吉拉城的古斯塔驻军告了密。敌人狂喜,抓到燃日的公主,抢到皇权徽章,这可是巨大的功劳!敌人和告密者约定,晚上等金海他们睡着后下手。
逃亡的路上,谨慎的金海从来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刻理解自己身上所担负的责任和使命有多重。皇权徽章是凝聚燃日人民的圣物,关系着燃日的命运。如果落到敌人手里,他将由一个英雄变成罪人。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金海和手下都高度警觉,神经总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中。晚上都是穿着衣服枕戈而眠。
睡前金海带人巡视了整个旅馆。确定没有危险隐患就进自己房间休息。睡意刚来,一个手下敲门,此人很机敏,和告密者住一个房间。他向金海报告,告密者刚才起来出去了,说是上茅房,但是他感觉告密者有些鬼祟。
“也许他真去茅房了。”
“他以前去茅房从不带兵器。我也去茅房看了,他不在。”
金海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让那名手下赶紧去通知公主,自己把其余人叫起来。但是旅馆的门已被告密者打开。有二十多个敌人潜了进来,金海和手下与敌人在黑暗中混战起来。
旅馆里响起狂乱的打斗声。接着开始有惨叫声响起。住客们都被惊醒,慌乱成一团。
珂珂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应对这种棘手事情经验。绝望的阴霾遮蔽了整个身心。
告密者的神情越来越激动,脸上的皮肉抽动着。眼中的凶光如鬼火般闪烁。怒斥着珂珂的蛮横。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早就受够了!我也再不会被金海的鬼话蒙蔽了。你那个魔王哥哥只是一个流氓。当年害死那么多燃日人,别指望他能复国!燃日完蛋了!你们东方家完蛋了!我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燃日没有完!”
突然一个愤懑的声音在背叛者身后响起。告密者蓦然回头,看到一身鲜血的金海。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烈焰。紧接着告密者眼里出现一道刀光。金海的刀刺进他的胸膛。告密者跟随了金海五年,被视为亲信。最后扮演了一个可耻的角色结束了他的使命。金海感到痛心。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金海把刀抽出,告密者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很大。
金海身上已有多处受伤。手下人拼命在过道中挡住敌人,他赶来救珂珂。
“我们该怎么办?”珂珂惊慌失措,要哭出来了。“我可不想死,我还想去找二哥。”
金海过去把窗户打开,从珂珂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挂在窗棂上,制造蒙蔽敌人的假象。然后拉着珂珂跑出房间,拐进另一条很短的过道,在中间的客房门前停下。金海铆足劲一脚把门踹开。屋里的住客发出惊叫,金海把那个无辜的人杀死。为了保护公主和徽章。他不惜做任何事。
金海把门关上,又把屋里的衣柜推过去挡住门。这排客房窗后是一条脏乱的巷子,入住后金海已经掌握了附近的地形。两人从窗子翻出,进了那条小巷。到处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黑暗中不时磕碰他们的脚。情况还是很严峻。巷子的两个出口处火把通明,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中发出森冷的光芒。附近完全被包围。
客栈里金海的手下此时都被敌人杀死。对方开始搜索所有房间。他们跳窗的那间客房,敌人叫嚷着开始撞门。两个巷口又被封死,形势逼人,金海焦急万分。珂珂更是因惊恐头脑一片空白。看来这次难以躲过这场灾难了。
借着月光金海看到前面有一大块破布,好像苫着什么东西。他过去掀开破布,原来罩着张旧桌子,还有一个箩筐。把珂珂藏在箩筐中,迟早还是会被敌人搜出来。两人感觉到了一种蚀骨的绝望。像流星划过漆黑夜空,绝处逢生的光亮瞬间升起。金海无意发现桌下面靠墙角处有一个不算小的洞。可能用来排雨水的。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在这危及关头毕竟是一线希望。金海让珂珂试着钻进那个洞。
珂珂爬到桌子下面,黑黝黝的洞口散发着让人做呕的臭气。珂珂身体纤细,竟刚好钻进那个洞,不过她马上又退出来。带着哭音说:“太臭了,熏的我头晕,里面好像还有老鼠。”
金海焦急地说:“公主,现在命重要!”
“你先钻,我跟着你后面。”
“这么小的洞我根本钻不进去。”
“那你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你钻进去,我自己有办法脱身。”
金海用谎言搪塞不谙世事的公主。他已然预见到了自己可悲的下场。那间客房的门被撞开,敌人涌向窗口。
“公主,快钻进去,没时间了!落在他们手里,你更是生不如死!”
珂珂再顾不了那么多,钻进臭气熏天排污洞。金海俯身钻到桌下,拍拍珂珂的腿。泪水涌出。从此,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将要一个人面对所有险恶。他太失职了!愧对烈皇在天之灵,愧对翰韧死前叮咛。愧疚像刀扎着他的心。
“公主,一直向前爬。不要停下。”金海哽咽着。“千万不要把徽章弄丢了。公主,好好保重吧!”
珂珂在洞里连头也转不过来,哭着说。
“金海,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金海心里一阵颤动,再没说一句话,从桌下钻出来,把那破块布又苫在桌上。他提着刀往前走了几米,伫足。几个敌人已从窗口跃出,喝叫着向他逼过来。
第三十八章:深海猎手【中】
金海挥刀扑向敌人,战死是他唯一的选择。巷口的士兵也闻讯赶过来。金海被困在狭窄的巷子里,遭受敌人狂攻乱砍。洞里的珂珂听到金海拼杀的怒吼,敌人的叫嚣,兵器的交鸣,吓得忙向前爬。洞里窒息的恶臭气味几乎让她晕厥。终于爬了二十多米,前方出现光亮。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她激动浑身颤抖。
珂珂爬出洞口,出口外是一大片菜地。她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如果这条污臭的洞在长些,也许会被熏死。珂珂在菜地里坐了很久,心惊胆颤,金海的命运让她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最终鼓起勇气决定回去看看。
珂珂从内衣上撕下一块布,蒙在鼻子上,又从那个污臭的洞里爬回去。在洞口仔细听了一会儿,再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才放心爬出来。巷子里已空无一人,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味。她向前走了几步,月光下,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出现眼前。金海被敌人几乎剁成了一堆碎肉。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手中还紧紧握着他的刀。珂珂顿时瘫软在地上,不敢再正视金海的残尸。用手捂着嘴,低声哭泣起来。
巷口又出现火把,敌人还不死心继续搜索。珂珂很惊恐,挣扎着起来又爬进那个洞。金海惨死的景象毒蛇一样噬啮着脆弱的灵魂,注定成为一生难以抹去的阴影。爬出去后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菜地里放声号啕。
哭了很久,身心创痛疲惫。她振作精神,必须趁夜晚逃离吉拉。她出了菜地,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单身逃亡。
从小生活在笼中的金丝鸟,涉世未深,单纯无知。被丢弃在浑浊险恶的尘世。悲伤、惘然、害怕,无助的情绪,和夜风一起缠绕着她。
出了吉拉,珂珂朝一座山林走去。觉得进了山林会安全点。她跌跌撞撞,披头散发,像孤独的幽灵。黑黝黝的山林,幽深恐怖。不时传来野兽叫声,和一些奇怪的声响。四周仿佛藏匿着无数魑魅魍魉,觊觎着这个可怜的公主。珂珂吓得魂儿都没了。加快脚步。很快她发现一件可怕事情,迷失了方向!难以走出山林。她跌在地上,无助地哭泣,那一刻,被整个世界抛弃彻骨感受冷冷涌上心头。甚至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信心。从怀中掏出历代皇帝戴过的徽章,抚摸着,泪水不断滴在金灿灿的徽章上。
突然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的宝贝,你是燃日的公主,流淌着不屈的血液。你手中的皇权徽章,承载着燃日人的希望。你一定要勇敢不屈。”
这是父亲的声音!珂珂蓦然抬起头,恍惚中看到前方出现一团白色的氤氲,氲气中隐约有一个身影,飘荡着。难道是父亲的亡灵。
“父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哭着讲诉了发生的变故。“小优姐被抓走了,金海他们又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珂宝贝,”影像的声音有些激动。“振作起来!找到你的二哥。复国的火种已在他心中点燃!把徽章交给他,这是祖先赋与你的使命。他会带领我们的子民复国,并严历惩罚敌人!”
“可是我迷了路了。”
“你跟着我。”
影像如被风吹动朝一个方向飘去,珂珂爬起来,跟着父亲的亡灵。影像把珂珂引出那座可怕山林,此时天际升起曙光,影像如同水气一样蒸发散去。天空中传来亡灵最后的声音。
“向西南走。不要停下。”
珂珂遵照父亲的话,向西南走。一直走到中午,疲惫不堪,饥渴难忍。前方有一个山坡,生长着一些树木。坡下有一条溪流,珂珂过去爬下喝了一肚子水。感觉好了许多。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就把身上污秽恶臭的衣服脱下在河里洗。洗干净后搭在旁边一棵树上晒。又嗅了嗅了身上,还是有股臭水沟里的味道。喜欢清洁的珂珂难以忍受,把徽章从脖子上摘下,藏在一块石头下。把内衣脱了走进溪水里洗澡。阳光下,洁白的肌肤发着缎子般诱人的光泽。刚洗了一会突然听到有纷乱的马蹄声朝这边过来。珂珂惊得跑到岸边穿衣服。六七匹马在主人皮鞭抽打下已飞奔而来。
珂珂才把短裤穿上,急情下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胸。狼狈不堪。那些人到了跟前,六个汉子,都是水手的打扮,多数相貌凶恶。每个人都带着兵器。勒住马嬉笑着。
“哈哈,这丫头居然在这里洗澡。干脆把她丢进大海洗。我想那些公鱼一定会乐坏的!”
一个相貌身材和狗熊差不多的家伙贪婪盯着珂珂流着口水。
“瞧这身材,脸蛋,又细皮嫩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这些粗鲁的家伙,充满欲望的眼睛肆无忌惮在珂珂身上移动。评头论足。有两个猥亵的叫嚷,让珂珂再次脱光,并威胁如果不愿意他将很乐意帮助她。
珂珂惊恐万状,哭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不想让我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都给我闭上你们下流的眼睛。”
一个青年开口。他二十七八岁,身体强壮有力。祼露的手臂上肌肉结实的凸起来。右臂刺着海浪,和一只飞翔的海鸥。皮肤呈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