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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说法语我一点也不吃惊,”下午,当劳伦斯在训练场上问塞勒瑞塔斯时,他说,“只是你以前没有听到他说罢了,你的意思是说泰米艾尔刚从蛋壳里出来时就没有说过法语吗?他直接说英语了吗?”
“嗯,是的,”劳伦斯说,“我承认我们都很吃惊,但他一直说英语,这有什么不寻常吗?”
“是的,很不寻常。我们在蛋壳里就开始学习语言,”塞勒瑞塔斯说,“在孵出来前,他在一条法国船上待了几个月,对于他懂得这种语言,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我更吃惊的是,他只在英国船上呆了一个星期,就能够说英语,他说得流利吗?”
“一开始就非常流利。”发现了泰米艾尔具有非凡天赋的新证据,他感到非常高兴,“你总是让我吃惊,亲爱的。”他拍了拍泰米艾尔的脖子,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但泰米艾尔的情绪变得有点不太稳定,很容易发怒,尤其是普伊科瑟瑞斯在场时,没有公开的憎恶,没有特殊的敌意,他只是明显地想要表明和这条老龙的平等地位,尤其是塞勒瑞塔斯开始把这条“战歌”龙引入到训练中时。
看到普伊科瑟瑞斯在空中没有泰米艾尔那样灵活和优美时,劳伦斯心中窃喜,但他和他的上校掌握了许多阵型技巧,这些经验对英国人来说非常有价值。泰米艾尔开始变得热衷于自己的工作,有时劳伦斯吃完饭出来时,发现他正独自在湖上飞行,练习曾经让他觉得厌烦的技巧,不止一次,他甚至要求牺牲一部分阅读时间来加强自己的技能训练。如果劳伦斯不加以限制的话,他每天都会练得筋疲力尽。
最后,劳伦斯找塞勒瑞塔斯,希望找到一些让泰米艾尔放松紧张情绪的方法,或者劝说塞勒瑞塔斯将两条龙分开。但训练主管听到他的建议后,平静地说:“劳伦斯上校,你只是在考虑你的龙的快乐,这当然应该,但我必须首先考虑他的训练,考虑军队的需要。你有证据说明自从普伊科瑟瑞斯来后,他无法快速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吗?”
劳伦斯只能干瞪眼睛,塞勒瑞塔斯故意增强竞争来鼓励泰米艾尔训练的想法真让人震惊,他非常生气,很无礼地说:“先生,泰米艾尔一直愿意进行训练,总是尽最大努力进行训练。”直到塞勒瑞塔斯喷着鼻气阻止他,他才停下来。
“停下来,上校,”他用粗鲁而调侃的语气说,“我不是在侮辱他,事实是他有点太勤奋了,迫切想成为一个理想的阵型战斗者。如果换个情况的话,我们会让他成为一个阵型领导者或者独立行动,他会做得更好。但目前的情况是,考虑到他的重量,我们必须把他编入阵型中,这意味着他必须死记硬背这些技能。只是集中他的注意力远远不够,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抱怨,但我以前也见过,事实上这个迹象很不错。”
劳伦斯很不高兴,但无法争辩,塞勒瑞塔斯的话确实是事实。看到劳伦斯默默无语,训练主管继续说:“竞争能够增加情趣,克服天生的厌倦,这种厌倦不久就会发展成挫败感。鼓励他、表扬他,让他对你的感情有信心,他就不会再和另外一条雄性龙争论较劲了。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这种情况非常自然,他比较的目标是普伊科瑟瑞斯,而不是麦西莫斯,这样最好,因为普伊科瑟瑞斯年纪大,不会把这看得太严重。”
对此,劳伦斯不太有信心,塞勒瑞塔斯没有看到泰米艾尔多么焦虑。然而劳伦斯也无法否认,他的话还出于个人自私的考虑,他不想看到泰米艾尔这么辛苦地训练,但当然,他也必须这样辛苦地训练,他们两个都是如此。
这是北方一块平静的绿地,很容易让人忘记英国正处于危险中。英国人仍然没有抓到维勒班和法国海军,根据急件,纳尔逊沿着西印度群岛不断追踪,但还是让他们跑掉了,现在,纳尔逊仍然在大西洋绝望地寻找他们的踪迹。维勒班的意图当然是遇到从布雷斯特港出来的舰队,然后尽力占领多佛海峡。波拿巴船只众多,每一个法国港口都驻扎了许多船只,就等着攻破英吉利海峡的防线,把巨大的入侵部队运输过去。
劳伦斯曾经执行过很长时间的封锁任务,他非常清楚,在没有尽头的、千篇一律的看不到敌人的日子里,维持纪律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许多事情让团队分心,比如更加宽阔的陆地、书,还有游戏,至少这些事情会让训练更加愉快,但现在,他意识到,他们使用的方法与单调的生活一样具有欺骗性。
因此他只是鞠了个躬,说道:“我明白你的计划,先生,谢谢你的解释。”他转身向泰米艾尔走去,仍然决定阻止这种几乎是强迫性的训练,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寻找一种可以选择的方法,来提高龙对训练的兴趣。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劳伦斯第一次向泰米艾尔解释了阵型战术的想法,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泰米艾尔考虑,而不是为自己,他希望能够让龙对这项训练培养起更加明智的兴趣。但泰米艾尔轻松地接受了这个话题,不久,教训变成了真正的讨论,劳伦斯和泰米艾尔都学习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知识。
他们还充分利用泰米艾尔不寻常的飞行能力,一起设计了一系列自己的训练技巧,让他能够适应更慢、更系统的阵型步伐。塞勒瑞塔斯曾经说过要设计这样的技巧,但由于对阵型的急迫需要,他不得不把这个计划放到了将来。
劳伦斯在阁楼上找到了一张旧的飞行桌,在郝林的帮助下修好了断腿,把它放在了泰米艾尔的空旷地上,泰米艾尔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它。这是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巨大的立体模型,上面有一个格状结构。劳伦斯无法在上面挂上一套比例合适的龙的模型,只好用切削的各色食物来代替龙,用绳子系在格子上,这样能够展示三维位置,便于进行思考。
从一开始,泰米艾尔就表现出了对空间运动的直觉理解,能够立刻说出一种技巧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的话,描述出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把它应用于实践。这种对于新技巧的最初灵感大部分都来自于他的直觉。这样,劳伦斯能够更好地判断各种位置上的相对军事力量,建议进行一些能够增强力量的调整。
他们的讨论生动,畅所欲言,吸引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力。在得到劳伦斯的允许之后,格兰比试探性地要求一起观察,一会儿,第二副官埃文斯和许多中尉也走了过来。多年的训练和经验使他们比劳伦斯和泰米艾尔拥有更坚实的知识基础,他们的建议使得这个计划更加完善。
“先生,其他人要求我向您建议,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些新的战术,”这个计划进行了几周后,格兰比对他说,“我们愿意用每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工作,如果没有机会让泰米艾尔表现他能够做的事情,会让他声誉受损。”
劳伦斯被他们深深地感动了,不仅是因为他们的热情,而且还因为格兰比和他的队员都同样渴望泰米艾尔得到承认和肯定。事实上,他欣喜地发现其他人像他一样,都以泰米艾尔为荣。“如果明天晚上有足够的人手,或许就可以。”劳伦斯说。
甚至他的3个信使也都提前10分钟过来了。劳伦斯和泰米艾尔从湖边回来之后,看到这个情形,马上意识到所有的人都在列队等待着。即使这只是一个临时会议,队员们也都穿着全身制服。平时,在最近这么热的天气里,队员们通常是不穿大衣、不戴领带的。但作为一种习惯,他总是穿戴着它们。
郝林先生和地勤人员也都准备好了,正在等着,甚至泰米艾尔也因兴奋而焦躁不安。他们迅速给他安装上战争装备,空中队员马上爬到上面。
“所有人员都各就各位了,先生。”格兰比到达他在泰米艾尔右肩的位置后说。
“很好,泰米艾尔,我们将练习两次晴朗天气下的标准巡逻模式,然后根据我的信号改变模式。”劳伦斯说。
泰米艾尔的眼睛闪闪发光,马上点点头,一下子跃到了空中。这是他们新技巧中最简单的一种,泰米艾尔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就掌握了。劳伦斯马上看到,泰米艾尔结束最后一次螺旋状前进,返回到正常位置时,他的队员在适应过程中存在着较大的问题。炮手击中了不到一半的目标,当那些装满灰、充当炮弹的大布袋被打中后,灰尘全都落到了泰米艾尔的身边,而不是落到下面,弄得泰米艾尔身体上斑斑点点。
“嗯,格兰比先生,在能够进行值得信任的演示前,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劳伦斯说,格兰比沮丧地点了点头。
“确实,先生,或许一开始他飞得慢点会好一些?”格兰比说。
“我想可能我们也必须调整思想,”劳伦斯研究了灰尘坠落的模式后说,“我们不能在他急速转弯时投掷炮弹,这时候没有办法确保不击中泰米艾尔,因此要稳妥行事,我们必须等待,当他在水平运动时再射击。这样,我们可能会冒着完全错过目标的风险,但这种风险可以接受,如果射中他的话,那结果就无法接受了。”
泰米艾尔慢慢地沿环形飞行,守望员和传达员迅速地调整射击装置。当他们再次尝试这种技巧时,劳伦斯看到布袋落了下去,在泰米艾尔身上没有留下新的痕迹。等到他飞到水平位置时射击,炮手们也改善了射击纪录,经过6次反复实验后,劳伦斯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如果我们在这种技巧和其他四种技术中,能够使所有炮弹的命中率达到80%的话,我想我们的工作就值得塞勒瑞塔斯关注了,”大家都爬下来,地勤人员给泰米艾尔解下鞍具,清洗掉他皮上的灰尘和污渍,这时,劳伦斯说,“我想这是不同寻常的成绩,先生们,为了这种最可信赖的表现,我想表扬你们所有的人。”
以前劳伦斯很少表扬别人,似乎那样做是在设法获得队员的好感,他不希望有这种感觉,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激情四溢,无法自已,他也高兴地注意到,军官们真心实意地回应了这种表扬。他们都渴望继续练习,接下来经过四个星期的训练后,经手下人一再要求,劳伦斯觉着确实应该准备在更多人面前展示一下了。
“你们昨天晚上飞行时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上校,”早上训练结束时,当阵型中的龙着陆,队员们下来后,塞勒瑞塔斯对劳伦斯说,“明天,让我们看看你在阵型中的飞行。”说完,他点点头,解散了他们。劳伦斯留了下来,把队员和泰米艾尔召集起来,进行最后一次简单的练习。
泰米艾尔有点焦急,深夜,当其他人都返回房间后,他和劳伦斯在黑暗中静静地待着,他们都特别疲倦,除了一起休息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来,不要烦躁,”劳伦斯说,“明天你肯定会做好,你已经完全地掌握了所有的技巧。只是为了让队员更熟练地掌握,你的发挥才受到了限制。”
“对于飞行我并不是特别担心,但如果塞勒瑞塔斯不同意这些技术怎么办?”泰米艾尔说,“我们就会毫无成果地浪费了所有的时间。”
“如果他认为这些技巧完全不明智,他就不会让我们展示,”劳伦斯说,“无论如何,我们至少没有浪费时间。队员们为了引起更多注意和思考自己的任务,对技巧掌握得都比以前要好得多。即使塞勒瑞塔斯完全不同意,我仍然认为我们花费的所有夜晚都非常有意义。”
最后,在他的抚摸下,泰米艾尔睡着了,他自己也打起盹来。尽管已经是9月初,但夏天的温暖天气依然逗留着没有走,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尽管不停地安慰泰米艾尔,当第一缕光线出来后,他也无法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某种忐忑,马上起来了。大部分队员都尽早出现在早餐桌旁,他又向他们强调了一下,然后带着焦虑准备好好吃一顿,结果除了咖啡,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他走出房间,到达训练场院,发现泰米艾尔已经装好龙鞍,正向山谷眺望,尾巴摇晃着,显得有点不安。塞勒瑞塔斯还没有到。15分钟过去了,阵型中的其他龙才来,劳伦斯已经带着泰米艾尔和队员飞了几圈。年轻的少尉和中尉不断发出尖叫声,他让手下人交换一下位置,以安抚他们紧张的神经。
都西尔着陆了,接着麦西莫斯也来了,阵型中所有的龙都到位了,劳伦斯把泰米艾尔带到了场院的后面。塞勒瑞塔斯仍然没有到,莉莉打着哈欠,普伊科瑟瑞斯静静地和尼提德斯说话,“帕斯卡蓝”龙也说法语,他的蛋是在战争开始前许多年,从一个法国孵卵所里买的,那时两国关系还算友好,允许这样的交换。泰米艾尔仍然用沉思的眼神看着普伊科瑟瑞斯,因为有些分神,劳伦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明亮的翅膀扇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向上看去,发现塞勒瑞塔斯正要着陆,在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