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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伊科瑟瑞斯被其他龙围在中央,被命令必须停留在地面上,否则就杀死考伊秀。对骑士的威胁可以控制一条不情愿的龙,考伊秀原本强迫莉莉投靠法国的方法现在被用来对付他了。普伊科瑟瑞斯没有想方设法违抗这个命令,而是在锁链下悲伤地缩成一团,不吃不喝,偶而轻轻地哀恸着。
“哈考特,”兰顿走进休息室,发现上校们都集合在一起等着他,他说,“非常对不起,但我必须请你去试一下,他什么也不说,但如果他还有点良心的话,他对你还欠一个解释,你愿意去问他吗?”
她点了点头,喝了一杯酒,但脸色仍然苍白憔悴。劳伦斯平静地问道:“你愿意让我陪你吗?”
“是的,如果你愿意。”她立刻感激地说。他跟她走到了考伊秀被监禁的小房间里。
考伊秀不敢和她对视,也不和她说话,只是浑身发抖地摇了摇头。当她声音颤抖地问他时,他甚至哭泣起来。“噢,该死,”最后,她因生气而失去控制,大声喊道,“你跟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告诉我,在我们第一次遭到伏击返回时,你就开始安排了吗?告诉我!”
她的声音都变了,他低下头,双手掩面。突然,他抬起头,朝劳伦斯喊道:“看在上帝的分上,让她走,如果你愿意,我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只要让她出去。”然后,他又再次低下了头。
劳伦斯一点也不想审问他,但没有必要延长哈考特的痛苦。他用胳膊推了推她,她马上逃走了。审问考伊秀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但更让人不快的是听到他从奥地利来时,就已经是个叛徒了。
“我明白你是怎么看我的,”注意到劳伦斯厌恶的表情,考伊秀补充道,“你是对的,但对我来说,没有别的选择。”
劳伦斯尽量不让自己去问这个问题,但这个话题还是点燃了他心头的好奇,经过深思,他说:“你可以选择忠诚,尽职尽责,而不是在这里请求我们的原谅。”
考伊秀大笑起来,不过声音中没有什么喜悦之情:“确实,如果今年圣诞节,波拿巴在伦敦,那会怎么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这样看我,我肯定会这样的,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觉得我的任何行为能改变这个结果的话,我就采取行动了。”
“事实上,你已经两次成为背叛者,去帮助波拿巴。第一次背叛时,如果说你坚持了自己的原则的话,那只能说是一个借口。”劳伦斯说。
“啊,原则。”考伊秀说,现在他已经不再虚张声势了,看上去只剩下疲倦,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法国并不像你们这样力量弱小,之前,波拿巴给很多龙都定了叛国罪。当看到悬挂在普伊科瑟瑞斯头上的砍刀时,我还坚持什么原则?我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俄罗斯?他能比我多活200年,你要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龙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赦免,波拿巴提出了很高的要价。”
“你是指莉莉。”劳伦斯冷冷地说。
令人吃惊地是,考伊秀摇了摇头:“不,他要的不是凯瑟琳的龙,而是你的龙。”看到劳伦斯茫然的表情,他说:“中国龙蛋是中国皇帝送给波拿巴的礼物,他想要我把他找回来。他不知道泰米艾尔已经被孵化出来了。”考伊秀耸了耸肩,张开手说:“我想或许我可以杀了他——”
劳伦斯朝他的脸猛击过去,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把他打倒在石头地板上,椅子晃动着,咔哒一声倒在地上。考伊秀喘息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警卫打开门,向里面看了看。“都好吧,先生?”他看了看劳伦斯,问道,一点都没有关心考伊秀的伤势。
“没事,你可以走了。”劳伦斯有气无力地说。当门再次关上时,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通常,他认为殴打犯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此时,他一点也没有顾虑,他的心脏仍然在剧烈地跳动着。
考伊秀慢慢地把椅子扶起,又坐了下来。平静之后,他说:“对不起,我无法把他带回去,最后,我想就把他——”他停了下来,看到劳伦斯的脸又在慢慢变红。
这样一个预谋持续了几个月,它如此近地潜伏在泰米艾尔的周围,只是因为考伊秀的想法发生了某种转变,才使得形势出现了逆转,这个想法足以让他的血液变冷。他带着憎恨,恶狠狠地说:“所以你就诱使这个女孩,并绑架了她。”
考伊秀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劳伦斯说:“你已经没有令人尊敬的借口了。告诉我波拿巴计划做什么,或许兰顿可以把普伊科瑟瑞斯派到纽芬兰岛的饲养场,如果你确实是为了他的生命,而不是为了掩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考伊秀脸色苍白地说道:“我知道得很少,但如果兰顿守信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不,”劳伦斯说,“你可以说,如果你说的话,可以得到你不应该得到的宽恕,我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考伊秀点了点头。他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非常虚弱,以至于劳伦斯不得不使劲儿才能听清他的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让我尽最大努力削弱营地的力量,把更多的龙向南派到地中海去。”
劳伦斯有点惊慌失措,但至少这个任务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他还有什么方法让军舰离开卡迪兹吗?”他问道,“他认为可以不遭遇纳尔逊就把他们运到这里吗?”
“你认为波拿巴会信任我吗?”考伊秀头也没有抬地说,“对他而言,我也是一个叛国者。他只告诉了我应该完成的任务,没有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劳伦斯又问了一些问题,考伊秀确实再也不知道什么了。他既感到耻辱,又感到震惊,离开了房间后马上去兰顿那里汇报。
这个消息让整个营地都陷入沉闷的气氛中,上校并没有说出细节,但即使是最低级的学员或队员都知道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考伊秀已经漂亮地完成了计划——急件送信人至少6天才能来,需要两周甚至更多时间才能把力量从地中海调到英吉利海峡,重新进行部署。他们已经派去了民兵力量和几个师,这些人几天内将到达,开始沿海岸线部署增加的炮兵。
劳伦斯还有别的焦虑,他告诉格兰比和柯林斯一定要注意泰米艾尔的安全。如果波拿巴这么妒忌,竟然想派人秘密地把这个战利品拿走的话,他可能会安排另一次行动,这次有可能是杀死他无法得到的龙。“你必须对我发誓,千万要小心,”他也告诉泰米艾尔,“我们不在身边时,没有得到允许,不要吃任何东西。如果任何我没有向你介绍过的人想要接近你的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允许,你必须飞到另一个空旷地去。”
“我会小心,劳伦斯,我发誓,”泰米艾尔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法国皇帝要派人杀我。这怎么改善他的环境呀?他会向他们再要一只蛋吗?”
“亲爱的,如果第一只蛋遭到了这样的待遇,中国人是不会再给他第二只蛋的,他们会自己留着,”他说,“我仍然奇怪他们竟然给了他一只蛋。法国一定是使用了惊人的天才外交,我想他的尊严遭到了损害,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上校竟然站在了原本自己要站的地方。”
泰米艾尔轻蔑地喷了喷鼻息,“我相信我肯定不会喜欢他,即使我在法国被孵化出来,”他说,“他听起来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噢,我无法言不由衷,有人说他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即使他是一个暴君。”劳伦斯犹豫不决地说。他曾经非常高兴地使自己相信波拿巴是一个傻瓜,但现在看来情况远非如此。
现在,兰顿命令出去巡逻时,每次只用半个阵型,剩下的龙留在营地里进行紧急的战斗训练。夜幕降临,另外几条龙从爱丁堡和因弗内斯营地飞过来,包括韦克特瑞图斯。他们曾经去营救过这条“帕纳塞斯”龙,这次营救行动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的上校里查德·克拉克直接走过来问候劳伦斯及泰米艾尔。“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没有向你们表示我的尊敬和感激,”他说,“在拉干湖,除了他的康复,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没有提前得到通知,我们再次被运走,但我知道是你们救了他。”
劳伦斯热情地和他握了握手,“不要这样说,”他说,“我想他已经康复了吧?”
“全部好了,谢天谢地,没有龙能恢复得这么快,”克拉克说,“我知道,这种攻击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日子一天天迅速地过去,大家痛苦而漫长地等待着,没有发生什么袭击事件。为了增加巡逻,空军总部又派来了3条“温彻斯特”龙,所有从法国海岸巡逻回来的龙都报告,沿着敌人的海岸线,每时每刻都有法国龙在巡逻,他们没有机会进入内陆,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
利维塔斯也在其中,但由于人员众多,劳伦斯可以不必多看瑞肯,这让他感到很庆幸。他尽量不去看利维塔斯被忽略的迹象,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去看那条小龙了,如果再去看的话,就会引起激烈的争吵,对整个营地的气氛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然而,第二天早上,他看到郝林很早就带着负罪的表情,拿着装满脏抹布的洗衣桶,来到泰米艾尔的空旷地,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夜晚降临时,营地中一片寒冷,等待的第一周过去了,沃勒提勒斯没有按照预定的日期到来。天气晴朗,显然来的日期没有理由推迟,又等了两天,接着第三天,他仍然没有来。劳伦斯尽量不去看天空,他的士兵也同样如此。晚上,他发现艾米丽在空旷地静静地哭泣,她是偷偷一个人离开营房的。
被人看到了,她十分害羞,假装只是被沙迷了眼睛。劳伦斯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杯可可。他告诉她:“我第一次出海时,比你现在大两岁,第一周,我每天晚上都又哭又闹。”她对他说的话表示了怀疑,他笑了笑。“不,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他说,“当你成为一名上校,发现自己的一个学员处于同样的情况时,我想你也会告诉他我给你说的话。”
“我真的不是害怕,”她说,疲倦和可可让她昏昏欲睡,心理上已经不设防了,“我知道伊科斯西德姆从来没有让母亲出过什么事,他是欧洲最好的龙。”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她焦急地补充道:“当然,泰米艾尔也和他一样好。”
劳伦斯严肃地点点头,“泰米艾尔还太年轻,或许有一天,当他拥有更丰富的经验时,他能和伊科斯西德姆一样。”
“是的,确实如此。”她放松地说,他掩藏住自己的笑意。5分钟后,她睡着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和泰米艾尔睡觉去了。
“劳伦斯,劳伦斯。”他突然被惊醒,向上眨了眨眼睛。泰米艾尔正急切地用鼻子把他弄醒,尽管天空仍然一片昏暗。劳伦斯迷迷糊糊地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声,接着是一片说话声,然后就是枪声。他的队员和军官都不在空旷地。“那是什么?”泰米艾尔抬起脚,展开了翅膀,让劳伦斯爬上去时,说,“我们遭到进攻了吗?我没有看到任何龙飞到空中。”
“先生,先生!”摩根跑进空旷地,急迫得几乎无法说话,“沃雷来了,先生,已经开始一场大战了,拿破仑被杀了。”
“噢,这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了吗?”泰米艾尔失望地问道,“我甚至还没有参加过一场真正的战斗呢。”
“波拿巴真正死亡的消息真让人吃惊。”劳伦斯说,但他已经辨别出这个声音是欢呼声,当然是一些好消息到了。“摩根,去,把柯林斯和地勤人员叫醒,让他们带泰米艾尔吃早饭,亲爱的,”他转身泰米艾尔说,“我去看看我能做些什么,落实这个消息后马上返回来。”
“好的,你快去吧。”泰米艾尔急切地说,然后立起后腿,透过树林看那边发生什么。
总部里面灯火辉煌,沃雷正坐在总部前的阅兵场上撕咬着一只羊,一群送急件的管理员正在阻止越来越多从营房出来的人涌上前来。几个年轻的士兵和民兵军官正兴奋地开着枪,劳伦斯不得不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费了半天劲儿才到达门口。
通向兰顿办公室的门关着,詹姆斯上校正坐在军官俱乐部里,几乎像龙一样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其他的上校都围在他身边,听这个消息。
“纳尔逊告诉我等待,据说在我开始上一次巡回时,他们已经出了港口,”詹姆斯正在吃着,从嘴角挤出几句话来,差一点被面包噎着,而萨顿正浏览一张报纸,“我几乎无法相信他,但确实是真的,星期天早上,他们出来了,星期二一早,我们在特拉法尔加角与他们遭遇。”
所有的人都耐心地等着,他喝完一杯咖啡,把盘子推到边上,从萨顿手中拿过报纸。“拿过来,让我读,”他在报纸上画了一个圈,标明了船的位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