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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舵前,匆忙地将“忠诚号”掉转过来,让所有的舷侧炮对准敌人。已经没有可能摆脱敌人的船了,在这样的大风里,驱逐舰至少可以达到十节的速度,“忠诚号”绝不可能摆脱他们。
铃声沿着厨房的烟囱传了下来,说话声和沉闷的脚步声从炮手甲板上传过来。瑞雷的见习船员和上尉已经催促人们拿起枪炮,他们发布命令时声音尖锐而紧张,重复再三,努力让半睡半醒的人们在头脑中回忆起几个月来练习的东西。
“加勒维,信号弹要节省点用!”事实上劳伦斯很不愿意给出这样的命令,黑暗会使泰米艾尔很容易受到“夜之花”的攻击。但是只剩下这么少了,他们必须节省着用,除非有更好的办法让法国龙受到真正的伤害。
“准备行动,击退登船者!”水手长喊着,“忠诚号”最终在风里转了过来,出现了片刻沉默。在黑暗中,浆仍然在滑动着,默默地计算着法国船向他们漂移的速度。突然,瑞雷喊道:“开火,用尽全力!”
下面,炮声响起,红色的火和烟喷射出来,几乎无法分辨造成了怎样的破坏,只有尖叫声和木板破碎的声音,让他们知道至少有一些射击手回了老家。一轮炮放完了,“忠诚号”立刻把沉重的身躯掉转过来,但是一阵炮响过后,队伍中没有经验的事实开始暴露出来。
最终,第一只炮又响了起来,距离上一次炮响至少有四分钟时间。第二只炮根本就没有点火,第三只也是一样。第四和第五只炮同时开了火,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可是第六只炮能够听得出来是直接掉到了水里。波拜克喊道:“集中火力!”“忠诚号”的射程很远,但是现在她只有再次掉转过来才能开火。此时登船者眼看就要靠近了,桨手只有努力地将桨划得更快。
炮声停止了,厚厚的灰烟漂浮在水面上空。船再一次陷入黑暗当中,只有甲板上的灯笼在甲板上投下很小的、摇摆不定的光圈。“我们必须让您到泰米艾尔身上去!”格兰比说,“我们离海岸还不算远,他还能飞回去,附近可能还有别的船,来自哈里法克斯的船此时应该在这片海域里。”
“我不会逃走,而把一艘100只炮的运输船交给法国人。”劳伦斯非常严厉地说。
“我相信我们能够坚持住,而且如果您能给舰队一些警告的话,无论如何在他们把船带进港口之前,我们还有可能能夺回她。”格兰比争辩着,海军军官是不会这样固执地反对自己的长官的,但是空军的纪律相对比较松散,他不会因此而受到处罚。作为第一上尉,保证上校的安全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们很容易就可以把她带到西印度群岛或者西班牙的港口,远离封锁线,然后从那里操纵她,我们绝不能失去她。”劳伦斯说。
“但让您上去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们被迫投降的话,他们也无法对您动手,”格兰比说,“我们必须想办法让泰米艾尔过去。”
“先生,请原谅!”加勒维蹲在信号弹箱旁,抬起头来,“如果您能给我拿来一枚胡椒炮,我们可以把闪光粉包起来,也许能够给他一个喘息的时间。”他用下巴向天空方向指了指。
“我去告诉麦克雷迪。”弗瑞斯立刻回答,然后冲过去找船上的海军上尉。
胡椒炮从下面搬了上来,两名海军一起抬着长长的炮筒,而加勒维则小心的撬开一个胡椒炮弹。炮手倒掉大约一半的胡椒,打开锁着的闪光粉箱子,拿出一个纸捻,又再次把箱子封好。他拿着纸捻的一头,两个助手上前来抓住他的腰,让他保持稳定。他仔细地捻开纸捻,小心地把黄色的粉末灌到容器里,一只眼睛看着,另一只眼睛紧闭着,脸也转到了一侧。他的脸颊弄得很黑,说明他刚刚用过炸药:这不需要导火索,只要一不小心撞击一下就会发射出去,这比炮用火药的威力更大,只是用得也更快。
他封上了炸弹,把纸捻的剩下的部分插入到一桶水中。他的助手把它扔向船外,而他用焦油封上了炸弹,并在装入炮筒之前用油涂了一遍,炮筒的另一半拧上了。“好啦!我不确定它能发射出去,但我想它可能会的。”加勒维说着,自信地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非常好!”劳伦斯说,“坚持住,留最后三支信号弹,这样可以在我们进攻时照亮夜空。“麦克雷迪,你派人看着炮了吗?天啊!小心点!会打到头的,那样没什么好处。”。电子书下载
“哈里斯,你去拿着,”麦克雷迪指挥一个人去拿着炮,那是一个高个子、骨瘦如柴的小伙子,18岁左右。麦克雷迪又对劳伦斯说:“年轻人的眼睛可以看得远一点,先生,不要担心它会射歪。”
正在这时,下面传来一阵愤怒的嘟囔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向后甲板看去:特使孙凯来到甲板上,后面跟着两个仆人,扛着从他们的行李中拿出来的一个大皮箱。水手和大多数泰米艾尔的队员都聚集在扶手处,每个人手里或拿着短剑,或拿着手枪抵抗着登船者。法国船还没有成功,突然一个小伙子上前一步拿着长矛对准了特使,水手长用绳子把他套住,拉到了一边,一边大叫着:“抓住绳子,伙计们!抓住绳子!”
劳伦斯在混乱中几乎已经忘记了那次不愉快的晚餐,好像那已经是好几个星期前的事了,但是孙凯还穿着那件镶边的长袍,手镇静地插在袖子里,对于这样的冒犯,气愤和警惕的人们呆若木鸡。“哦,他的灵魂被魔鬼收买了!我们必须把他带走!下去吧,先生,请您立刻下去!”他指着过道喊着。但是孙凯还是召唤了他的人上来,并且爬到龙甲板上来,他的人抬着巨大的箱子缓慢地跟在他后面。
“那个该死的翻译在哪儿?”劳伦斯说,“戴尔,去看看……”但是这时,仆人们已经把那个大箱子拖了上来。他们打开锁,把盖子掀开,这时已经完全不需要翻译了:精心制作的火箭正躺在稻草做成的垫子上,红的、蓝的、绿的,就像是从育儿室里拿出的东西,上面还涂着金色和银色的螺旋状的花纹,非常清晰。
加勒维立刻拿起一个,是一个蓝色带白色和黄色条纹的炮弹,一个仆人着急地给他比划怎样用火柴点着导火索。“是的,是的。”他不耐烦地点着头,拿来一个火柴,火箭立刻点着了,嘶嘶响着冲上了天空,火花燃尽后,在高空中从视野中消失了。
最初是白色的光,之后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一直在水面上回荡着,黄色的火花四散开来,在天空中闪耀着。“夜之花”发出痛苦的声音,在火箭响起的一刻,已经尊严全失,它完全暴露出来,就在不到100码的高度,泰米艾尔立刻飞起来,牙齿外露,发出愤怒的“嘶嘶”声。
“夜之花”吓坏了,向下冲去,躲过了泰米艾尔伸出的爪子,但是却到了劳伦斯的射程范围内。“哈里斯,发射!发射!”麦克雷迪大声叫着,这位年轻的水兵眯眼看了看。胡椒炮弹径直地、准确地射了出去,但是低了一点儿。“夜之花”的前额处长出一个狭长的弧形角,就在眼睛上方。炮弹刚好在那上面炸开,闪光粉发出白光,闪耀着。龙又高声吼叫起来,这次是真得很痛,他疯狂了,于是快速地飞到深深的黑暗中。掠过船时,他飞得太低了,翅膀形成的风把桅杆吹得大声震动起来。
哈里斯从炮边上站起来,转过身,嘴巴张得很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倒了下去,胳膊和肩膀掉了下来。麦克雷迪也被砸倒在地。劳伦斯把一根像小刀一样长的刺从胳膊上拔下来,擦干净溅到脸上的血。胡椒炮已经成为了残骸。“夜之花”的队员甚至在龙逃走的时候还扔下另外一枚炸弹,把炮完全炸毁了。
两位水手把哈里斯的尸体拖到一边,扔下船去,其他人都没有受伤。世界陷入奇怪的沉闷当中。加勒维又发射出另外一个火箭,巨大的黄色光线在半空中四散开来,但是劳伦斯只有左耳能听到爆炸声。
因为“夜之花”已经被赶走了,泰米艾尔落回到甲板上,船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快点!快点!”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让地勤人员爬上去把他装备起来。“她真快,我觉得光对她的伤害没有对另一条龙的伤害大,就是去年秋天和我们战斗的那条。她的眼睛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他抬起头来透了透气,翅膀有些发抖。他飞行的时间有点长了,过去的演习没有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习惯。
孙凯一直留在甲板上,观察着,但并没有反对给泰米艾尔安上装备。劳伦斯痛苦地想,正是因为他们,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才没有反对。他注意到有东西滴了下来,是暗红色的血滴到了甲板上。“你什么地方受伤了?”
“没事,她只是抓伤了我两次。”泰米艾尔扭过头去舔自己的右侧腹,那里有一个浅浅的伤口,而另一条在背上的伤口则要深一些。
两次已经超出劳伦斯能接受的范围了,他看见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凯因斯正高举着手,用绷带包扎着伤口,劳伦斯厉声对他说。“难道你不该先缝合伤口吗?”
“没有必要,”凯因斯说,“这不会给他造成影响。只不过是小伤口而已,不要担心!”麦克雷迪已经站起来,用手背擦着额头。他对医生的回答表示怀疑,从一侧看着劳伦斯,可以听见凯因斯一边继续工作,一边嘴里嘟囔着“过于焦急的上校就像是一个保姆一样”之类的话。
劳伦斯自己因为感激而没有说什么,又充满了信心。“准备好了吗?先生们?”他一边问着,一边检查自己的枪和剑。这一次他带的是那把非常好的重剑,完全是西班牙钢制成的,有着朴素的剑柄。剑坚实的重量就在自己手上的感觉让他非常开心。
“准备好了!先生!”小伙子们回答,把最后一根皮带也拉紧了。泰米艾尔伸出爪子,把劳伦斯举到自己的肩膀上。“我们拉她一下吧,她还能坚持吗?”当劳伦斯坐下,把皮带扣好后,他喊道。
“好的。”劳伦斯喊道,把自己的重量放在装备上。“谢谢你们,伙计们。干得好!格兰比,让枪手到上面去帮助海军,其他人抵抗登陆者。”
“好的,劳伦斯。”格兰比很明显打算再一次劝说他将泰米艾尔带离战争。劳伦斯打断了他,用膝盖轻推了一下泰米艾尔。“忠诚号”因为泰米艾尔起飞后重量的减轻而重新浮了起来,最终他们一起升上了天空。
“忠诚号”上空的空气中弥漫着火箭形成的刺鼻的硫磺味,就像是燧石的味道,虽然有冷风,但仍然粘在他的舌头和皮肤上。“她在那!”泰米艾尔努力地向更高处飞去。顺着他的目光,劳伦斯看到“夜之花”又出现在空中。她确实从让人炫目的光中恢复得很快,从过去与这个品种打交道的经验上来看,他认为她可能是一个新的杂交品种,“我们要去追击她吗?”
劳伦斯有些犹豫。为了泰米艾尔脱离他们的控制,使“夜之花”失去作用是最紧急的事情,一旦“忠诚号”不得不投降,泰米艾尔就必须努力回到岸上去,那样她就可以在漆黑的路途中不断地攻击他们。而且法国驱逐舰会对船造成更大的破坏。一阵炮火意味着对人们的大屠杀。如果“忠诚号”被俘获,对海军和空军来说都是一次可怕的打击——他们不可能再腾出这么大的运输船了。
“不,”劳伦斯最终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保护‘忠诚号’——我们必须对那些驱逐舰做些什么。”他这样说更多的是让他自己,而不是泰米艾尔确信。他认为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可怕的怀疑却在持续着。普通人的勇敢在空军中就有可能是鲁莽,因为他必须对一条稀有的、珍贵的龙负责任。过度谨慎是格兰比的责任,但这并不是说他错了。劳伦斯并不是在空军中长大的,因此他知道他可以自然地回避掉那些强加到龙上校身上的控制。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想自己是否过多地考虑了自己的荣誉。
泰米艾尔已经对战争充满了热情,并没有争辩什么,只是低下头看着那些驱逐舰。“那些船看起来比‘忠诚号’小多了,”泰米艾尔疑惑地说,“她真的有危险吗?”
“非常危险,他们会对她扫射。”正当劳伦斯说话时,另一只火箭又发射了。爆炸声出奇地近,他现在正在泰米艾尔的背上,不得不用手挡住被光晃到的眼睛。当光点最终从眼中消失时,他警觉地发现下风向有一艘驱逐舰突然掉转了方向,这是一次冒险,而且对他来说,如果单纯为了占据有利的位置,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取得了辉煌的成果。现在“忠诚号”脆弱的船尾完全暴露在法国船左舷的炮口之下。“天啊!那边!”他急切地喊着,虽然泰米艾尔看不见他的手势,但他仍然指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