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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每次都舍不得多喝。
哈克特因为我没有遵从他的意思而对我非常生气——一连几天,他没完没了地对我说着过火的话——但是后来他的火气渐渐地小了。尽管他对我选择陪他一起去寻找他的过去没有表示感谢,但我知道他在心里还是很感激我的。
两个星期前我们迈过那道红光闪烁的门框那天,小先生也跟着我们走了进来。小先生进来之后,门框随即在他身后倒塌了,化成了尘土。
我刚迈过那道门槛的时候,一团灰色的云雾遮住了我的视线。在那短暂的片刻,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等到云开雾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毫无生气的圆形浅谷中——尽管我在迈门槛的时候还是白天,可是跨过门槛后眼前已是夜晚,不过那是一个特别晴朗的夜晚,一轮圆月挂在碧蓝的天空中,闪烁的繁星布满了天庭。
“我们这是在哪儿?”哈克特问,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充满了疑问。
小先生敲了敲自己的鼻子。“这个问题会弄清楚的。过来,孩子们。”他一边说一边蹲了下去,同时示意我们蹲在他身边。他在脚边的尘土中画出一个简单的指南针,然后指着其中的一个箭头说:“这是西,等你们明天看了太阳的位置后就明白了。一直向西走,你们将会进入一只黑豹的领地。你们必须杀死那只黑豹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往何处走。”
他微笑着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等等!”我叫住了他,“你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呢?”他礼貌地问。
“太多了!”我大叫道,“我们现在在哪儿?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如果我们不向西而是向东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哈克特怎样才能弄清楚他过去到底是谁?还有,那只黑豹究竟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小先生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等到这个时候你应该学会了对未知事物的欣赏。”他抱怨说,“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在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时候,来一次冒险是一件非常激动人心的事情吗?我愿意拿我的长筒靴和眼睛去换一次像你们这样体验这个世界的机会,一件多么奇怪而富有挑战意义的事情啊!”
“去你的长筒靴和眼睛吧!”我厉声说,“给我一些答案就行了!”
“有时候你可能非常粗暴。”小先生抱怨说,但是他还是蹲了下来,沉思了片刻,“有很多事情我不能,也不想告诉你。你得自己去弄清楚我们现在在哪儿——不过即使你弄不清楚,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显然,你们来到这儿,是借助了一种魔法装置或者是一种由已经成熟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完成的装置——我也说不上是哪一种。如果你们不向西去寻找,你们就会死,而且可能会死得很惨。至于哈克特想弄清楚他是谁,还有那只黑豹……”
小先生默默地思量着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了回答。“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一座湖——更像是一座美化了的池塘,真的——我愿意把它叫做亡灵之湖。在这座湖中,你可以瞥见困在其中的很多亡灵的面孔,就是那些死后灵魂没有离开地球的人的面孔。过去的哈克特的灵魂也在其中。你们必须找到那座湖,然后捞出那个过去的哈克特的灵魂。如果你们成功了,哈克特知道并承认了关于他自己的真相,你们的寻找就算结束了,我保证你们会被安然无恙地领回家中。如果没有……”他耸了耸肩。
“我们怎么去找亡灵……之湖?”哈克特问。
“遵照接下来的指示。”小先生说,“如果你们能准确地找到了那只黑豹,并成功地杀死他,你们就会知道接下来的去向。你还会发现一条关于你以前身份的线索,这可是我免费向你慷慨提供的。”
“难道你就不能别说这些废话,直接告诉我们吗?”我呻吟着问。
“不能。”小先生说。他站起身,低头严肃地看着我们。“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孩子们——那只黑豹并不是你们最大的忧患。小心走吧,相信你们的直觉,千万别让你们的守卫者失望。还有,别忘了,”他又对哈克特补充说,“除了要弄清楚你是谁之外,你还必须承认。除非你大声地承认了事实的真相,我才能再次走进来。
“好了,”他微笑着说,“我真的得走了。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要问的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只有等待。等到下一次吧,孩子们。”这个矮个儿神秘人说完之后一挥手,转身离开了我们、向着东边走去。最后黑暗将他吞噬了,把哈克特和我搁浅在这片不知名的陌生土地上。
我们找到了一口小池塘,把头埋在浑浊的水中,尽情地喝着,毫不理会生活在其中的各种各样像鳝鱼一样的小爬虫和昆虫。等到哈克特喝足水、抬起头的时候,他那灰色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潮湿的硬纸板。但是在这无情的阳光的照射下,哈克特身上的水很快就蒸发了,他的皮肤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你认为我们走了多远了?”我一边呻吟着问,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刺棱棱的灌木的阴影中。这是我们踏上这片土地之后第一次遇到植物,但是我太疲倦了,对他们是在是提不起兴趣。
“我不知道。”哈克特说,“我们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星期吧——我想。”
在经过第一天的酷热之后,我们就开始试着白天休息夜晚上路,但是山路崎岖,脚下尽是坚硬的石头——对我这一双光着的脚板来说,别提有多难了!我们一路上跌跌撞撞,衣服扯破了,身上划伤了。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做出决定,冒着灼热的骄阳上路,我的皮肤都被晒出了水疱。我用套头衫裹住脑袋,挡住午后灼热的阳光——哈克特也被晒得大汗淋漓,不过再强烈的阳光也奈何不了他的皮肤——这样做虽然可以防止我中暑,但对日炙却无可奈何。阳光甚至穿透了我的衬衫,我的整个上身都被烤熟了。一连几天,我被晒得浑身灼痛,脾气也变得火暴起来,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多亏了一个半吸血鬼所具备的自我痊愈的本事儿——皮肤上的红色变成了具有自我保护作用的深褐色。我的脚掌也变得更加坚硬了——我现在几乎已经意识不到我是在光着脚行走。
“像我们这样走走爬爬的,而且还经常……走回头路,我们一个小时走不了两英里。”哈克特说,“想想每天白天的时间大约是……十四五个小时,我们每天可能走上二十五到三十英里。走了两个星期,那就是……”哈克特皱着眉头计算着。“也许总共有四百英里了吧。”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感谢神灵我们不是人类——否则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以这种速度赶路,我们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星期。”
哈克特坐了起来,他的头歪向了左边,然后又歪向了右边——小人的耳朵是缝在头皮下面的,所以他得将头摆到最佳角度才能聚精会神地倾听声音。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于是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周围的地面。他仔细看了片刻之后,然后转身看着我。“气味变了吗?”他问。他没有鼻子,所以闻气味这样的事情他得靠我的鼻子。
我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有一点儿。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这是因为这儿的灰尘少了。”他指着我们周围的那些小山说,“我们似乎已经走出了……荒漠。这儿已经有一些植物和一片……一片的干草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呻吟着说,“希望这儿还有动物——再吃一只蜥蜴或者昆虫,我就要爆炸了。”
“你认为我们昨天吃的那些十二条腿的昆虫……是什么昆虫?”哈克特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再也不会碰它们了——我的胃整个晚上都碎成了片片。”
哈克特轻轻地一笑。“它们对我来说倒没什么大碍。有时候没有味蕾……倒是好事儿,胃几乎能消化……任何东西。”
哈克特拉上口罩盖住了嘴巴,透过口罩默默地呼吸着,一边仔细地盯着眼前的地面。他用了很长时间品尝着这儿的空气。最后他认为这儿的空气——和地球上的空气稍微有一点儿不同,酸性更强——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一直戴着口罩。
开头几天,我咳嗽得很厉害,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肺变硬了,已经适应了这儿的空气。
“已经弄清楚我们在哪儿了?”过了一会儿,我问。这是我们的谈话中最常见的话题。我们已经把它的可能性缩小到了四种。小先生以某种方式将我们送回了过去。他将我们运到了我们的宇宙中某个遥远的世界。他将我们匆匆送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或者这一切只是一个幻象,我们的身体仍然躺在那个真实世界里的一片旷野中,小先生却将这个梦幻般的场景融入了我们的想象。
“我一开始的时候——相信这个幻象理论。”哈克特一边说一边拉下口罩,“但是我越想越觉得……不敢确定。如果是小先生在制作这个幻象世界,我想……他会把它制造得更加激动人心,更加丰富多彩。可是它很枯燥无聊。”
“这只是开始的日子。”我咕噜着说,“很可能只是热身而已。”
“它无疑是热了你的身了。”哈克特咧开嘴笑着说,冲着我一身褐色的皮肤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笑,然后抬头盯着天上的太阳。“还有三四个小时天才会黑吧。”我猜测着,“真是丢人,我们俩谁都不知道星系的知识,否则我们就有可能根据星星的位置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了。”
“更丢人的是,我们还都没……带武器。”哈克特说。他站了起来,再次认真地看着我们眼前的地面。“没有武器,我们怎么去对付那只黑豹……保护我们自己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那么多了。”我安慰他说,“小先生不会把我们抛进深渊的,不会这么早的——如果我们死的太快了,那会毁了他的兴致。”
“这不是很能安慰人。”哈克特说,“一想到让我们活着……只是为了日后死得更惨,完全是为了他小先生……我就一点儿高兴的心情都没了。”
“我也是。”我附和着说,“但是这至少给了我们希望。”
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们的谈话就结束了。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给那只蜥蜴皮做的简陋水袋装满了水,踏着这荒凉的旷野——草木虽然多了,但依然与从前一样陌生——继续前进,走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第六章
我和哈克特走出荒漠后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走进了一片丛林。丛林里尽是茂密的仙人掌、像蛇一样蜿蜒的藤蔓和发育不良的扭曲树木。那些树木的枝条上几乎看不见一片叶子,偶尔见到的一些长得又细又长,而且都集中在树梢上,泛着单调的橙黄色。
我们曾遇到过一些动物的踪迹——粪便、骨头和毛——但是一直没有见到动物的身影。进入丛林后,我们发现了一群熟悉而奇怪的好奇动物,其中大多数和地球上的动物——鹿、松鼠、猴子很相似——但是也有一些差别,通常是在体型和颜色上。有些差别并不是很明显——有一天,我们抓住了一只松鼠,细细地检查一番之后,结果发现它竟然长着一口特别锋利的牙齿和令人叫奇的长爪子。
我们在途中还曾捡到过匕首形状的石头,我们将它们磨成了一把把小刀。后来我们又用粗木棒和一些大动物的骨头做成了更多的武器。虽然用它们来对付豹子不太管用,但用来吓唬那些体型不大的黄色猴子还是有些作用的。这些猴子经常会从树上扑到它们的猎物头上,用爪子和牙齿弄瞎它们的眼睛,等到那些猎物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的时候,再结束它们的性命。
一天早上,我们看着一群猴子似的动物放倒了一头长得像野猪一样的大型动物,然后大口吞噬着它的尸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猴子。”我一边看一边说。
“我也没见过。”哈克特说。
在我们看着的时候,那群猴子停了片刻,怀疑地嗅着周围的空气。其中一只一头冲进了一丛茂密的灌木,发出威胁的尖叫。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深沉的哼哼声,随后一只体型更大的猴子——像一只狒狒,只是披着一身奇怪的黄毛——走了出来,像其他猴子摇晃着一条胳膊。那些黄色的猴子龇牙咧嘴地发出嘶嘶的叫声,抓起树枝和小石子向那只狒狒一样的大猴子扔了过去。但是那只猴子没有理会它们,继续前进。那些小猴子向后退去,把那头野猪留给了那只大猴子。
“我想块头才是要紧的。”我嘲讽地低声说,然后哈克特和我悄悄地溜走了,留下那只狒狒一样的猴子静静地享受着它的美味。
第二天晚上,哈克特正在睡觉——自打我们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他就不再做噩梦了——我在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