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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啸天微微一怔,道:“我当初跌落悬崖之后,曾遇见四位避仇深谷的老人,他们后来惨死于黑蝙蝠之手。我不忍看他们暴尸荒谷,便将他们掩埋了,却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套掌法秘籍。”雪儿冷笑起来,“没想到西门公子编谎的口才竟然堪称一流。”西门啸天又气又怒,“你是什么意思?”绿荷冷冷讥道:“那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既然你说话这般的不诚实,其中一定有鬼。若依我判断,那秘籍说不定就是你盗走的。”西门啸天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大声道:“停车,让我下去!”绿荷冷笑一声,“你早就该下去了。”西门啸天见雪儿神情冷漠,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便纵身跳了下去。再看那马车,已疾驰如飞,绝尘而去。
西门啸天怔怔地呆立半晌,苦笑着摇摇头,一瘸一拐地顺着官道向前行去。刚走出三五里路程,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上是个模样俊逸的年轻公子,他一眼瞥见西门啸天,急忙一带缰绳,骏马昂首长嘶,他已飞身下马,惊喜叫道:“那不是啸天兄弟吗?”西门啸天这才看清那人正是张英,不禁狂喜,连奔数步,紧紧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兄弟二人坐在路边说了一回话,西门啸天说起跌下舍身崖后的经历,只隐去灵虚大师之事。张英听了嗟叹不已,听说他要去临安,欢喜道:“咱俩正好同路。”
张英带着西门啸天来到西湖边的楼外楼酒店,叫了酒菜,边吃边聊。忽然,张英起身道:“兄弟,愚兄去去就来,你且独自坐一会儿。”二人拱手作别。张英走后,西门啸天起身去窗前观赏西湖景致,无意间瞥见武痴正独自一人在湖畔游逛,连忙下楼。武痴看见他,十分诧异,“那两个丫头呢?”西门啸天摇头苦叹,“此事一言难尽,且上楼说话。”
二人刚到门口,就被几个公差拦住,喝道:“你是西门啸天?”西门啸天怔住了,“在下正是。”一个公差将铁链朝他颈上一套,“你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武痴勃然大怒,伸手夺过铁链,西门啸天连忙道:“老哥哥休要暴躁。想小弟初来临安,亦未杀人放火,便与他们走一遭又有何妨?”众公差见武痴身手不凡,不敢胡来,当中一个年老公差道:“公子,在下也是无奈。端人碗,受人管,还望公子可怜。”这话说得极尽圆滑,意思十分明白,只要请他上路。
西门啸天不卑不亢,“几位公差请头前带路。老哥哥,你且在此等小弟两日。”武痴见他不愿惹事,挠了挠满头白发,高声道:“你几个狗差听着,看在小老弟的面子上,我胖子今日也不难为你们了。两日之后,若是不见我那小老弟回来,可别怪我胖子找麻烦。说不定我胖子去皇宫大内放上一把火,连那赵官家也揪来揍一顿!”随手将铁链扯作数截,掷在地上。那几个公差哪敢言语,簇拥着西门啸天去得远了,武痴兀自骂个不休。
25.深宫刺客
且说黑玉龙将悲痛欲绝的邵倩云带下了舍身崖后,正遇上寻找邵倩云的几名武士,便将邵倩云交给他们,各自分手。
黑玉龙自传了丐帮帮主之位,一向浪迹江湖,漂泊无定。这一日,来到临安城外西子湖畔,只见满湖游船画舫如织,丝竹笙歌荡漾,不禁暗自摇头叹息,“那赵官家崇尚这等奢华,只怕恢复中原,永无指望了。”闲看一回,来到苏堤之上,阳光明媚,柳荫浓浓,顿时困意袭来,就横卧在一处柳荫下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看时,已是黄昏,忽闻一条大画舫上有人高声道:“这、这算什么鸟酒。”听到“酒”字,黑玉龙来了精神,拿眼望去,说话的是个盐商模样的胖子。“去、去年我送礼与当、当朝礼部侍郎史、史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他藏有几瓶进贡的御、御酒,我亦吃得一杯。只一杯,便醉、醉了三日。”有人冷笑,“那是什么鸟酒?怕蒙汗药也不似这般霸道!”胖子大怒,伸手揪住那人,“狗、狗日的,你敢说御、御酒是蒙、蒙汗药?
跟、跟老子见官去!“当下乱作一团。
黑玉龙心道:“眼见得来在这天子脚下,若不弄些御酒尝尝,岂不枉担了醉仙的名头?”
是夜三更,黑玉龙闪入宫城,眼前一片高楼叠阁,正不知往何处去寻御酒,忽见远处掠过几条黑影,心中一动,身形微拧,飘身追去。他纵身上了殿顶,使了式“倒挂金钩”,向殿内望去。只见迎门一张书案上,堆了奏章呈折,案后伏着一个青衣便帽、面容憔悴的男人,案旁立着几个侍臣,猜想那人便是当今大宋天子了。
黑玉龙偷看半晌,暗叹:“这鸟天子做得却也辛苦。”正要离去,忽见几条黑影奔入殿门,两个侍臣尚未叫出声,已仆地气绝。他大吃一惊,急忙拧身入殿。这时,三名蒙面刺客冲入殿内,几名侍臣才叫了声“抓刺客!”已在凶猛的棍拐之下,死于非命,血腥弥漫了整个大殿。
天子闻声而起,见此惨景,颤栗不已,“尔等何人,竟敢潜来宫中行刺?”三名刺客也不答话,直扑上前。眼见得天子性命难保,忽然一股无俦罡风疾卷而至,抢在前面的两名刺客惊叫一声,跌翻在地,连滚数滚,挣扎而起。另一刺客双拐点地,独腿跳出丈外,惊呼道:“醉仙黑玉龙!”
黑玉龙手提乌铁葫芦,威风凛凛地喝道:“塞外三绝,好大的狗胆,竟敢刺我大宋天子!”李虎拄着双拐,色厉内荏地吼道:“老叫花,你休要趟这浑水,不然你会后悔的!”
黑玉龙哈哈笑道:“俺老叫花一生光明磊落,何悔之有?”
三绝见他阻住去路,天子虽近在咫尺,却无法得手,进也不能,走也不甘。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并肩子上!”一拥而上。黑玉龙暴喝一声,醉步踉跄,大葫芦幻起一溜乌光,横扫过去。李虎见势不妙,双拐点地,急退数丈。杨鹰踉踉跄跄,直退到墙边,勉强稳住身形。只鲍龙略一犹豫,手中铁棍已然震落,憋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此时,殿外又窜入一人,“还磨蹭什么?快走!”猛一看见黑玉龙,大惊失色。黑玉龙见他手持一柄血红的宝剑,喝道:“你不是黑鹰连环堡的血剑无情汤秀敏吗?既来了,还往哪里走!”挥起葫芦,正要上前,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越过三绝,直扑过来。
26.朝堂论政
黑玉龙暗吃一惊,身形灵巧地闪开,双手抱着葫芦猛地斜撞,就听“叮叮叮”一片脆响,迸出一串火星,那人借力飞起,在半空里盘旋数丈,飘落在地,正是那神秘莫测的黑蝙蝠。塞外三绝与汤秀敏精神陡振,正要上前,黑蝙蝠喝道:“宫中警锣四响,赶紧走!”发声怪啸,疾掠而去。那几人见他走了,也不敢再留,纵起身形,亡命遁去。黑玉龙急要追赶,天子慌忙站起,“老英雄,万一再有刺客,朕就性命难保了。”
黑玉龙只得站下,门外忽抢入十数名大内侍卫,将他围住。天子叱道:“混账东西,全都退下!”离开御案,向前走来,“请问老英雄高姓大名,朕当报答老英雄救驾之恩。”侍卫中有人奏道:“启禀万岁,这位老英雄乃是丐帮前帮主醉仙黑玉龙老前辈。”天子大喜,“黑老英雄,你可知这些刺客的来路?”黑玉龙连连点头,“这几个刺客,全与金廷有牵连,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先头来的塞外三绝,原是塞外黑道上三个魔头,后来投了金廷,成了完颜肃仁手下红人。随后而来的血剑无情汤秀敏,乃是黑鹰连环堡主的大弟子。最后来的那个黑蝙蝠,算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了,谁也不知他的来历。”天子闻言,不由陷入沉思。这些日来,朝臣对北伐之事争论不休,他一直犹豫不决。不想金人竟敢派人入宫行刺,使他十分震怒,于是决意北伐。
五更三点,天子临朝,山呼万岁已毕,早有一员老臣伏墀启奏,正是当朝太师韩胄,“启奏万岁,我朝自靖康起,奸臣误国,历代圣明天子,恢复中原大计,无不因而受阻,致使中原父老,生灵涂炭。然我朝自隆兴和议至今,忍辱负重,休养生息,凡四十年,兵精将广,府库充盈,正是举兵北定,还都汴梁的大好时机。臣韩胄伏乞万岁降旨,挥兵中原,扬我国威,使万岁为万世之英主。”当下天子大喜,正待准奏,班部丛中又闪出一人,伏奏道:“万岁,臣史弥远以为韩太师所奏不妥。”
史弥远曾因极力主张立杨贵妃为皇后,而深得杨后欢心。天子碍着杨后情面,虽不喜史弥远一党主和之议,亦不便发作,史弥远奏道:“臣以为,自隆兴和议后,人心思定。且江南之地河湖纵横,军兵皆习水战,不比中原,广袤千里,铁骑纵横。故以江南之兵北伐中原,实属妄动,势必劳民伤财。自金主完颜亮伏诛,完颜雍自立,国势日盛,若是轻启边衅,实乃引火烧身,还望万岁三思。”韩太师急道:“史侍郎之言差矣。想那金人,嗣主沉湎酒色,不修朝政,内宠幸妃李师儿,外宠佞臣胥持国。那胥持国与李师儿密通关节,已是兵刑废弛,朝纲紊乱。”他将眼怒视史弥远,久闻他与杨后密通关节,但一时拿不住把柄,便将金廷之事用来暗讽。史弥远心中一惊,但面色全然不动。
韩太师见他不动声色,暗忖:“只要你如此便是。”复又奏道:“更兼近来漠北蒙古兴起,屡屡扰袭金人北边,金人不得不连年兴师,士卒疲惫,府库空匮,盗贼蜂起,民不堪命,几无宁日,正是我朝北定中原之良机,还请万岁定夺。”
天子喜道:“太师所言极是,朕准奏,着太师平章军国事,赐尚方宝剑一口,统管三省,得升黜将帅,先斩后奏!”韩太师面露得意之色,冷冷地瞥了史弥远一眼,二人退回班部丛中……
史弥远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才换下朝服,就有家人来报,“老爷,张公子求见。”史弥远面露喜色,“快快请进。”
27、私设公堂
少时,家人领着张英来到后堂,与史弥远见过礼,分宾主落座。张英道:“史大人愁眉不展,好像有什么心事?”史弥远长叹一声,将朝堂上的事说与他听了。半晌,张英立起,眸中闪过一道精芒,“韩胄那厮在朝中盘根错节,一时间却也难奈其何。不过……”史弥远忙问:“张公子有何高见?”张英冷笑几声,“在下有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如何釜底抽薪?”
“他不是启用辛弃疾等一批老家伙吗,史大人何不参那些徒有虚名的老家伙一本?”
“参辛弃疾又有何用?”张英压低了声音,“先罢免辛弃疾等人,实则是让世人看看,韩胄并非真心北伐,不过是借北伐之名,壮大自己的实力。暗中却将他的羽翼一根根拔了,今日拔他几撮毛,明日再拔几撮,日子久了,即便他是大鹏金翅雕,也拔成只秃鸟。那时,再怂恿他出兵北伐,借金人之力,狠狠揍他几下。只要北伐一失败,哼哼,他韩胄便长了十个脑袋,只怕也不够砍哩。”
史弥远闻言大喜,“张公子果然高明,老夫自会尽快写好奏本。对了,天目山庄的事办妥没有?”张英摇了摇头,重又落座,“金人先下手了,西门志纯死在塞外三绝手中。”
“那宝图呢?”张英又摇摇头,“塞外三绝没找到宝图,韩胄也未得到,西门志纯的儿子又被黑蝙蝠扔下了悬崖。”
史弥远大失所望,“那宝图……”“史大人休急,那小子命大未死,居然来了临安。”
史弥远腾地站了起来,“他在哪里?”张英阴险地奸笑道:“史大人放心,在下略施小计,已让人将他抓了起来。现在就是来与史大人商量个计策的。”两人嘀咕半晌,史弥远抚掌大笑,“张公子果然好算计'奇+书+网',那小子便想白了头,也不会想到他义兄身上呀。你先去吧,老夫要亲自审他。”
西门啸天被带到史府私设的公堂时,史弥远早坐在大堂上了。他看了史弥远一眼,只当他是临安知府,便抱拳一揖,“草民西门啸天见过大人。”史弥远大怒,“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几个差人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压着他跪下。
史弥远阴沉着脸,“西门啸天,你可知罪吗?”西门啸天挣扎着抬起头,“草民何罪?
请大人明示!“史弥远骂道:”刁民,你暗通金邦,来临安刺探我军情,还想抵赖?“西门啸天呆住了,”大人此话从何说起?草民与金邦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会替金人做事?大人说草民是金邦奸细,总该有凭证吧,岂能平白栽人罪名!“”大胆刁民,你私藏耿京藏宝图,结交江湖匪类,还敢说没有凭证?给我狠狠地打!“众差人当即将西门啸天揪翻在地,抡圆了大棍,劈劈啪啪地打了起来。
西门啸天咬着牙,心里气苦异常,“又是那藏宝图!可是我连宝图是何模样,也不曾见过,便糊里糊涂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