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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缘没有说话,躬了躬身,缓步走了出去。
青袍人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瞥视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一眼,道:“阁下喝过这酒了?”
十三郎道:“喝了一杯。”
青袍人问道:“阁下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十三郎淡淡地道:“亢阳酒。”
青袍人目光深注地道:“阁下喝过这酒,竟能仍旧这么端坐如故,并且丝毫无动于衷,阁下的这分定力实在深厚!”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其实这应该没有什么,一个修习过内功之人,如果连抑制这么一杯酒的定力都没有,那他岂不是白白地修习了。”
青袍人话题一变,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十三郎道:“十三郎,转请教?”
青袍人道:“蔡德宽。”语声一顿,眉头微皱了皱,道:“我好像从未听说过阁下的大名。”
十三郎道:“我藉藉无名,阁下自是没有听说过的了。”
蔡德宽眨眨眼睛又问道:“阁下由何处来?”
十三郎道:“金陵。”
蔡德宽道:“金陵什么地方?”
十三郎冷冷地道:“那你就不用问了。”
蔡德宽略一沉默,道:“阁下找花半邪何事?”
十三郎道:“我没有告诉阁下的必要。”
蔡德宽冷声一笑道:“那么阁下也就别想找到花半邪了。”
十三郎剑眉微轩,道:“蔡阁下,我劝你最好告诉我,花半邪他在什么地方?”
蔡德宽嘿嘿一笑道:“我要不告诉阁下呢?”
十三郎神色冷漠地道:“我无可奈何,只好得罪阁下了!”
蔡德宽双目倏地一睁,道:“阁下这得罪之言,敢莫是要对我出手用强么?”
“不错。”十三郎点头道:“我希望阁下最好别逼我出手作得罪之举!”
蔡德宽突然二声冷笑,道:“阁下自信有把握得罪得了?”
十三郎淡淡地道:“我是不是有把握,有件事情足能证明。”
蔡德宽道:“哪件事情?”
十三郎淡漠地笑了笑,抬手指指桌上的“亢阳酒”,道:“我喝下这酒能够不在乎,你能吗?”
蔡德宽心中微窒,道:“这不过是定力的问题,没有什么稀奇的。”
十三郎道:“但是由这定力就足以证明我的内功修为,比你深厚,比你强了许多。”
蔡德宽轻声一笑道:“不过我却不相信你十阁下一身所学能比我强,能够胜得了我!”
十三郎浓眉微轩,星目寒芒电闪,道:“这么说,阁下是要试试,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蔡德宽冷冷地道:“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性,只要你一身所学真比我强,真能胜得了我,我没有话说。”
十三郎道:“没有话说便告诉我花半邪在什么地方,是不是?”
蔡德宽嘿嘿一笑道:“并且还得让我心服口服才成。”
又道:“现在先别问,等你确实比我强,胜了我时再说不迟!”
十三郎双眉高扬,道:“阁下,看来今天我是非得罪,非露两手让你心服口服的武学技艺不可了!”
蔡德宽冷声一笑道:“你明白就好,走!到外面去露两手给我看看吧!”
说着,他长身站了起来。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一摇头道:“不必到外面去,就在这屋里也是一样。”
蔡德宽道:“这屋里地方这么小,焉能施展得开手脚。”
十三郎淡淡地道:“这屋里地方虽然很小,但在我看来已经够大了。”
蔡德宽轻声一笑道:“在我看,你大概是有所不便,怕出丑,站不起身子吧,要不要我招呼修缘进来替你解解那酒性?”
显然,他想邪了,他认为十三郎是抑制不住那杯酒的药性,已经站不起身子。
十三郎冷冷地道:“不劳费心,那么一杯酒的药性,它还奈何不了我!”
蔡德宽眼珠微转,轻笑道:“十阁下,这可是逞强不得的事呢,对那药我也知之颇为清楚,再说修缘她也十分可人得很,保证能令你……”
这等秽言淫语,十三郎如何能听得下去,他剑眉双挑,倏地沉声截口喝道:“住口!你真无耻!”
蔡德宽耸肩胛,道:“你既然将我的好意当作无耻,那就算了,不过……”
语锋倏然一顿,嘿嘿一声阴笑,住口不言。
十三郎目射寒芒地缓缓站起身子,冷笑道:“多说废话只是徒逞口舌,你我还是手底见个真章,分个强弱吧!”
话落,抬手探掌直朝蔡德宽右肩抓去。
蔡德宽嘿嘿一声狞笑,身形微侧,避过抓势,双掌闪电齐出,右掌直拍十三郎胸窝,左掌突扬,削截十三郎的右腕脉门。
十三郎口中冷然一哂,撤右掌,抬左掌,挺掌迎了上去!
两掌接实“砰”的一声激响中,蔡德宽发出了一声闷哼,右臂被震得又酸又麻,脚下一个踉跄,连退了三大步,直退到墙壁前,如不是墙壁挡着,必然还得再后退两步才能站住。
十三郎冷笑道:“蔡阁下,这一掌如何?”
蔡德宽心中虽然甚为惊凛,但是嘴上仍然很强硬地道:
“这算不了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你内力修为纵然比我略高少许,所学却未必定能强胜过我!”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那你就再试试好了,三招之内我要是胜不了你,我立刻抖手就走。”
蔡德宽双目倏地一瞪,道:“十阁下,你这话算数不?”
十三郎剑眉一轩,沉声道:“我顶天立地,昂藏须眉,向来言出如山!”
蔡德宽嘿嘿一笑道:“阁下这份狂妄傲气,实在令人佩服!”
话声中,身形倏然前欺,双掌快如电闪般攻出!
他一身所学虽然甚精,堪称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中的第一流,奈何他遇上了十三郎,比起十三郎来,他就差远了。
蔡德宽双掌攻出,蓦觉眼前人影一花,对面已失十三郎的身形,心中顿然不禁陡地一惊。
说来实在太慢,就在他心中陡地一惊之际,右肩上已经按着一只手,背后同时响起了十三郎冷漠的话音,说道:“蔡阁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蔡德宽身躯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中却在暗暗地打着主意,如何摆脱右肩上按着的这一只手掌。
十三郎按在他右肩上的手掌微一用力下压,沉声喝道:“怎么样,你还不服么?”
蔡德宽立觉右肩沉重如山,至此,他已知十三郎一身功力所学全皆高他太多,如再逞强,那只是徒然自讨苦吃。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十阁下,在我未告诉你花半邪现在何处之前,你可肯先答复我两问不?”
十三郎道:“你这是条件?”
蔡德宽道:“说是条件也无不可。”
十三郎冷笑道:“此刻,你以为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蔡德宽道:“反正我已经这么说了,答不答应在你。”
十三郎星目一眨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便不告诉我花半邪的所在,是不是?”
蔡德宽摇头道:“不,我仍然会告诉你,不过说法却略有不同。”
十三郎左手一抬,出指连点了他背后,腰肋两处穴道,拿开了按在他右肩上的右手,跨步转到他的面前,目光凝注地问道:“怎么不同法?”
蔡德宽淡淡地道:“我告诉你的地方,花半邪必然去过,但当你赶到那里时,花半邪却已经走了。如此,你便落后一步,扑个空,白跑一趟。”
十三郎浓眉微皱,心念电转,道:“如是我答应你两问,你便不让我跑空么?”
蔡德宽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但是我又怎知你所言绝对确实可靠呢?”
蔡德宽神色一正,道:“十阁下,当今天下,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顶天立地,是个昂藏须眉,我姓蔡的也是!”
十三郎说道:“这么说来,我倒不能不相信你了?”
蔡德宽道:“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很清楚,相信不相信那就只好由你了!”
十三郎倏然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蔡德宽目光逼注地问道:“是什么人告诉你来这里找花半邪的?”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我去过秦淮河南岸的‘温柔乡’,见到了那‘迷仙媚娘’柳娇娇,这样你明白了吧?”
蔡德宽双目微微一睁,道:“是柳娇娇她告诉你的?”
十三郎道:“这问题,你还是以后当面去问柳娇娇好了。”
蔡德宽道:“柳娇娇她仍在‘温柔乡’?”
十三郎道:“柳娇娇虽是江湖淫娃,但是她还不值得我杀她,杀她也污了我的手,所以我没有难为她。”
蔡德宽话题倏地一改,问道:“你要找花半邪什么事?”
十三郎道:“向他查问一件事。”
蔡德宽道:“什么事情?”
十三郎冷声反问道:“蔡阁下,你这是第几问了?”
蔡德宽不由一窒,语塞地住了口。
十三郎倏然轻声一笑,接着说道:“蔡阁下,该你告诉我花半邪的所在了,只要你所说确实,我决不难为你!”
蔡德宽略一沉思道:“他去了黄山。”
十三郎道:“黄山什么地方?”
蔡德宽摇头道:“这就非我所知了。”
十三郎眉突微蹙,说道:“此观观主知道?”
蔡德宽道:“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十三郎道:“此观观主是什么人?”
蔡德宽道:“法名幻禅。”
十三郎道:“她现在观内么?”
蔡德宽道:“可能正在后院净室内。”
十三郎道:“她是修缘的师父?”
蔡德宽道:“是修缘的师叔。”
十三郎道:“她多大年纪?”
蔡德宽道:“比修缘大了七八岁。”
十三郎星目一眨道:“我想见她,行么?”
蔡德宽嘿嘿一笑,道:“怎么不行,她比修缘可强得多了。”
十三郎冷声道:“少说邪言秽语,叫修缘进来吧。”
蔡德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朝屋外扬声喊道:“修缘。”
修缘应声走了进来,问道:“蔡施主何事?”
蔡德宽尚未开口,十三郎突然抬手一指点出,蔡德宽立即身子一歪,应指倒在地上。
修缘心头倏地一惊,道:“十施主,你……”
十三郎冷声截口道:“你要是不想讨苦头吃,就带我到后面见幻禅去。”
修缘眼珠转了转,道:“修缘遵命。”
话落,转身出房,带路往后院走去。
十三郎没有再开口说话,举步默默地跟随在修缘身后。
☆☆ ☆☆ ☆☆
绕过两重佛殿,跨过一道月亮圆门,眼前忽地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别有天地,环境十分幽雅清静的地方。
这是一座假山,荷池,小桥,流水,周围奇卉异草遍地,香风醉人,令人心情舒畅的花园。
走过一条长长的碎石小道,是一处截然不同的竹林。竹林内,石墙隐现,是一排三间清净的小屋。看外表静寂高雅,令人有脱俗出世之感。
十三郎心中不由暗忖道:“看来这幻禅倒是雅人呢……”
暗忖间,已走进了竹林。
突然,小屋的门开了一扇,闪身走出了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少年。
那少年脸色苍白,精神颓糜,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十三郎心中不禁微感诧异地脱口问道:“那是什么人?”
修缘诡秘地一笑道:“回头你问观主好了。”
那少年似乎意想不到在这种秘密地方会遇见生人,闻言不由一怔,抬头深望了十三郎一眼,倏又头一低,从十三郎身旁急步走了过去。
只听小屋内传出了一个娇柔无力的声音,问道:“外面是修缘么?”
修缘停步站在小屋门外,答道:“观主,正是修缘来了。”
娇柔的声音接着又问道:“修缘,和你同来的人是谁呀?”
那声音充满了娇媚,甜美,令人听来心弦震荡,荡气回肠!
十三郎听得心中不由暗皱眉头。
修缘答道:“观主,是一位生客。”
观主——幻禅轻“哦”了一声,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修缘道:“他叫十三郎。”
幻禅道:“是个干什么的?”
修缘道:“看样子是个读书人,其实却是个身怀绝学的武林高人。”
幻禅道:“他的武功很高么?”
修缘道:“比我高了很多。”
这话颇令幻禅有点惊讶,有点意外,她又轻“哦”了一声,问道:“他的人品怎样?”
十三郎忍不住了,突然沉声说道:“观主自己开门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么!”
幻禅忽地“呀”了一声,道:“听你的语气,你的脾气倒是很不小呢!”语声一顿,突然格格一声笑道:“越脾气大的人,也越合我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