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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接道:“嫂夫人……”
黄夫人道:“你先要答覆我这件事情。”
白玉山黯然一叹,道:“小弟答应。”
黄夫人道:“兄弟,你一向出言必践,你这一答允,嫂嫂我就放心了。”
白玉山道:“玉山已表明心意,又得嫂嫂谅解,自会珍惜此生了。”
白天平突然行前一步,跪在黄夫人的身前,道:“侄儿叩谢伯母。”
黄夫人脸上泛理出无限的慈爱,扶起白天平,道:“孩子,为什么要谢我?”
白天平黯然说道:“家父为剑伤伯父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随时存心以死相报,目下虽然已真相大明,但家父的以死全义的用心,仍未息去,适才伯母一番开导,才使他打消去求死之念,此恩此德,叫小侄如何不感激。”
茅屋中充满一种悲怆和慈爱的气氛,黄夫人轻轻的拍拍白天平,忍着满腹创痛,笑道:
“孩子,伯母误会了你爹二十年,我才是内心中极感不安,幸得你爹不和我这妇人之见计较,伯母才能安得下心了。”
白玉山道:“嫂夫人,言重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退下去,长辈的事情,你怎可随便多口。”
白天平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黄夫人叹口气,道:“玉山,天平的武功比你如何?”
白玉山已听出黄夫人弦外之音,但却又不能回答,只好尴尬一笑,道:“好像比小弟强些。”
黄夫人道:“他的才智和理事之能呢?”
白玉山道:“勉强过得去,小孩子见识不多,还得历练,历练。”
黄夫人道:“我瞧他哪方面,都很高明,兄弟,孩子大了,不可任意叱骂……”
白天平屈下一膝,接道:“伯母容禀,家父一向对晚辈管教严厉,小侄已经习惯。”
黄夫人点点头,道:“好孩子,好孩子。”
黄凤姑收好了父亲的灵位,白天平也埋起了张总管的尸体。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嫂夫人,你是否准备到大哥的灵前去祭奠一下?”
黄夫人目光突然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孩子,你说能不能去?”
白天平欠身应道:“伯母垂询,小侄不敢不据实回答,武家堡连受惊扰,必已有了动静,可能已派出大批人手,分头搜索张总管的下落,因此,小侄觉着,此刻伯母不宜行动。”
白玉山怒道:“多口……”
黄夫人阻止白玉山,道:“贤侄,说下去,伯母觉着你说得很有道理。”
白天平道,“就小侄所知,几位江湖大门大帮的高人,都已到了此地,准备一举击溃武家堡。”
黄夫人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武家堡在这十几年中,作了不少孽,伤害了不少的人,而且也掳掠了不少的人、物,各大门户中,追踪失落的弟子、财物,慢慢的,都找到了武家堡这条线索。”
黄夫人道:“武家堡掠夺财物,还有可说,但他掳掠了很多武林人物来此,有何用心呢?”
白天平道:“这就是武家堡与一般绿林盗匪不同之处了,他们不但要财物,而且还要人才,他们来不及从小培养,就从各大门户中,选那些资质很高的人,设法改造……”
黄夫人接道:“一个人,奠基的工作十分重要,如若他身受的薰陶,早已经有了正大门户的气度,就算被武家堡中人掳了过去,也未必能够变成他们用的人。”
白天平道:“我想,他们一定有一种很特别的办法,来训练他们。”
白玉山接口说道:“天平,那伍元超和铁成刚,也被他们看上了?”
白天平道:“是的,伍兄和铁兄,都具有很好的资质……”
白玉山道:“那他们两人陷入了武家堡中,岂不是将沦为武家堡的弟子吗?”
白天平道:“这方面,孩儿已经有了准备,大概还不会把他们陷入武家堡中。”
白玉山道:“这件事很重要,伍、铁两位,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如若陷他们于不仁不义,那还不如把他杀了。”
白天平道:“爹爹请放心,孩儿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安排……”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黄伯母,小侄有几句话,说出来……”
黄夫人接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吧!”
白天平道:“小侄之意,请伯母和爹爹,先行离此。”
白玉山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因为,近日之中,这武家堡将有一场很凶险的搏杀。”
黄夫人道:“你也要参与吗?”
白天平道:“小侄是主要人手之一,自然是不能不参与了。”
黄凤姑道:“兄弟,我可以去吗?”
白天平道:“以姐姐这身武功,自然可以去得,不过,小弟的意思是,姐姐不用去,留在黄伯母身侧,人手多一些,也好有个照应。”
黄凤姑道:“家师侠名满天下,我不能违背师训啊!”
黄夫人道:“你很想去了?”
黄凤姑道:“师命难违啊!”
黄夫人道:“好吧,天平,你带她去吧!我和你爹先回大名府去。”
白天平道:“伯母,小侄之意,请两位老人家先行离开这里,找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暂时住下来,等候几日,再回大名府去。”
黄夫人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近日之内,武家堡风云际会,往来的正邪两道中人,必然是十分众多,伯母如果上路北行,很可能遇上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黄夫人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白玉山道:“这地方很清静,如是行踪还未泄露,我们就在此停留几日。”
白天平道:“孩儿不敢低估武家堡,只怕他们会很快找到了此地。”
白玉山道:“那就是你生擒张总管泄漏了行踪。”
白天平道:“很可能,但此地距离武家堡太近,那自然也很容易为人发觉。”
黄夫人道:“平儿说的是,玉山咱们还是走吧!”
黄凤姑道:“我去收拾东西。”
白天平忽然间脸色一变,摇了摇头,道:“姐姐,来不及了,咱们准备迎敌。”
白玉山一皱眉头,道:“怎么?有人来了。”
白天平道:“是,而且人数不少,他们正自缓步接近。”
白玉山凝神倾听了一阵,道:“你没有听错吧?”
白天平道:“没有听错。”
这时,黄凤姑也听出了一点异声,立时拉上后窗垂帘,低声道:“白叔叔,你手伤未愈,能不出手,就别出手了。”言罢,无限恭顺。
白玉山道:“这点伤,不要紧。”
黄夫人道:“作孽嘛,伤势还未收口,怎不影响动手!”
白玉山笑一笑,道:“嫂夫人说的是。”
黄夫人收拾了一下重要东西,带在身上。
白玉山取过长剑,退了剑鞘。他右手伤势正疼,只好左手握剑。
白天平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才低声说道:“凤姐姐,你保护两位老人家,守着茅舍,小弟和他们对敌……”
黄夫人接道:“我和你爹都可自保,要凤姑和你同去拒敌。”
白天平道:“小侄推想,他们可能用火攻,这茅屋右面竹林,左面牛棚,都是易燃之物,一旦他们放火,咱们势必要破围而出,东北方十丈外,有几块突起的土丘,如是他们一放火,请凤姐带两位老人家往那里会合,小弟自会在途中接应。”
黄凤姑忘了身侧有人,急急上了两步,道:“我知道跟你去帮不上忙……”
白天平接道:“保护两位老人家要紧。”
黄凤姑把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道:“你赤手空拳,不带兵刃,如何能拒强敌围攻?”
原来,白天平似乎一直是赤手空拳,未佩兵刃。
黄夫人冷眼旁观,黄凤姑对白天平,似乎是关心得很,关心得有些过了份。黄夫人是过来人,看到眼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但黄夫人心里有一点遗憾,那就是黄凤姑比白天平大了几岁。
白天平笑一笑,道:“姐姐留着用吧!小弟不论用什么兵刃,都是一样。”一伏身,长腰挥臂,箭一般直射了出去。
黄凤姑急急行到门口,探首向外望去。只见白天平那飞身一跃,足足有四丈多远,才停了下来。
身子打了一个旋,十分优美的落着实地。没来由,黄凤姑嘴角间泛起了一个微笑。
白天平刚刚停下了身子,刷唰四枝劲箭,电射而至。白天平双手拨打,四枝箭尽都枝接了下来。
五指用力,快如利剑,四支箭,变成了八截,跌落在实地上。
白天平目光转动,四顾了一跟,高声道:“用不着鬼鬼祟祟了……”
话未说完,人影翩飞,四个身着劲装的人,飞鸟般疾掠而至。
只看那四个人快速的身法,黄凤姑不禁心头一跳,那身法快速沉稳,一望即知是内外兼修有成的武林高手。
白天平也觉出了来人不是好惹人物,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四位想来是九煞星中人了?”
四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但那面具工料不精,任何人,仔细一些,都可以瞧出那是戴的面具。
四个人一字排开,为首一个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很多事?”
白天平道:“四位何不取下那些不堪入目的面具,大家以真正面目相见。”
为首人一举手,取下面具,冷冷说道:“九煞星中人,从不以真正面目和人相见,哪个看清了咱们真正的面目,那个人必死无疑。”
另三个人,也都取下了面具。
是四个年轻人,都在二十六七的年纪,面貌端正,双目神足,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白天平暗暗点点头,叹口气,道:“九煞星,大概花了贵堡主不少心血,把一个出身正大门户,资质俱佳的弟子,造就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精神耗费的工夫,比传授四位武功更大了。”
四个年轻人,不约而向的皱皱眉头,脸上的杀气,更见浓烈,一股死亡的气息,立时散布开去。
白天平的气势,被那强烈的杀气一冲,顿觉萎缩,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好重的杀气。
赶忙凝神运气,豪情大盛。
四个人浓烈逼人的气息,使得白天平也动了除恶务尽,搏杀几人之心。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白天平双臂间,已然运起了功力,冷冷说道:“四位杀过了不少的人吧?”
左面为首的人道:“你既然知晓九煞星,自然也该知道我们杀了不少的人。”
白天平道:“那些人,都未必该死。”
他似是在为自己制造出杀人的理由,鼓励杀人的情绪。因为,那四个人的杀气太浓重了,白天平如果激不起强烈的仇视心理,就有着无从下手的感觉。
四个年轻人,齐齐发出一声冷笑,道:“阁下对九煞星,知晓的并不太多,九煞里只管奉命杀人,不管那人是谁,也不管那人出身来历,是男是女。”
白天平道:“四位,有一句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知四位知晓否?”
冷厉的笑一笑,左首那为首之人,说道:“你该知道,九煞星以杀人为职司,不在乎什么偿命报应之说。”
白天平道:“听阁下之盲,四位的神志,都很清醒,但不知四位能否见告一下姓名。”
这些杀气凛烈的煞星,一旦现身,对方立刻被杀气笼罩,从没有一人像白天平般,从从容容地和他们交谈了很多的话。
左面人一人冷森一笑,道:“你越说越露底了,九煞星早已没有了姓名,只有号数代表。”
白天平已培养出杀机,道:“那么是一至四号的煞星了?”
为首的人道:“你错了,咱们是六至九号,杀!”杀字出口,寒光一闪,一道冷芒,无声无息的卷了过来。
这一刀诡异至极,快速至极,武功稍差一些的人,只这一刀,立时就得身首异处了。
白天平疾快地退避了五步。他应变很快了,但仍然感觉到一股冷风刀气,掠面生寒。敌势太强了,强得连白天平也生出凛然的感觉。
那一刀来自最后一人,按他们位置算,那该是第九号煞星。
忽然间,刀光连闪,蛛网交织般,划了过来。
白天平没有见到过这样绵密的刀光,似乎是天空中任何一个空隙,都被这绵密的刀光所充塞。
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角度,一片寒芒,波涛似的,涌了过来。像一张网,一面冷森侵肌的刀网,当头罩了下来。
白天平双手齐插,忽然间,闪现出一道金光。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后,刀芒和金光同时隐失不见。
四位煞星,各执单刀,分站四面,脸上是一片奇异莫名的神色。
白天平站在四人围困的中间,脸上是一片冷肃神色。
四煞星八只眼睛,呆呆地望着白天平,脸上是一片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们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