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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平暗中吸一口气,静坐不动。木门砰砰响了两下,突然大开。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捧着一个木盘,送了进来。木盘中放着四样精致的菜,和一瓶酒。青衣女婢望望白天平,放下菜肴,一欠身,端着木盘而去。
白天平心中明白了,这些煞星们,虽是住在一起,但平常很少往来,连吃饭也是各自送入房中,避免见面。
上了房门木栓,白天平突然取一节象牙,试过了酒菜。证实了酒菜无毒,白天平收好象牙,打开木栓,开始进用酒菜。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青衣女婢重行走了进来,收拾了酒菜。
白天平暗中查看,只见那青衣女婢很清秀,但却有些羞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这丫头似乎是来此不久,我何不试她一试。心中念转,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抓住那青衣女婢右腕。
但闻一阵乒乓之声,那女婢手中的碗盘,突然跌落在地上。白天平暗中咬咬牙,双目看注那青衣女婢身上。
青衣女婢脸色大变,望着白天平摇着头,道:“小婢……小婢只是伺候诸位的丫头。”
白天平道:“你是丫头。”
青衣女婢道:“不错,如是大爷要人,小婢立刻可以找一位来。”
白天平生恐露出马脚,木敢多言,摇摇头,道:“我要你。”
青衣女婢道:“小婢不行。”
白天平看她惊慌之状,心中暗道:这丫头似乎来此不久。心中念转,口中又道:“你为什么不行?”突然一加力,把女婢拖近身侧。
那青衣女婢挣扎一下,未能挣脱白天平的掌握。但却使白天平感觉到腕力很强,分明有着很深的内功。
对武家堡这个充满着诡异、神秘的地方,白天平了解的太少,他希望知道一些,不惜方法、手段。
青衣女婢一挣未脱,突然停下来不再挣动,两道目光注视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心中大大的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如是不再挣动,宽衣解带的迎上来,那可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了。尽管他心中很畏惧,但表面上,却又不能不装出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青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当真要我吗?”
白天平不敢答话,鼓起最大的勇气,点了点头。
青衣少女冷冷说道:“你们这些煞星人物,当真是都没有一点人性吗?”
白天平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
青衣少女缓缓抽回白天平紧握的一只手,道:“我虽是丫头的身份,但我还是一个好女孩子,你们在这里人人敬畏,但我听说过,不会害人,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的请调到此处来伺候你们。”
白天平心中突感惊愕,暗道:我不能表现的太正常了,被她瞧出破绽,那可是前功尽弃。
心念一转,故意装出一付茫茫然的神情,似乎是对那青衣少女之言,以似非懂。
青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伸出纤巧的玉手,轻轻在白天平身上拍了两下,转身而去。
白天平呆呆望着青衣少女的背影出神。他原来,用这等方法,想使那青衣少女泄漏一些隐秘,却不料几乎弄巧成拙。这使得白天平心中又多了一层惊觉,这武家堡中一仆一婢,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正忖思间,木门悄然而开,一个三十七八的绿衣妇人行了进来。
她手拿着一本薄薄的绢册,脸上却是一片冷肃。
白天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着武家堡中,人人对煞星敬畏,这中年妇人却似毫无畏惧。
绿衣妇人长得并不难看,但却全身散发着一股阴沉沉的寒气。她进入房中,距离白天平还有四尺左右处就停了下来,道:“你是四号煞星?”
白天平顿生不知如何应付之感,沉吟了良久,才点点头。
绿衣妇人喝了一声,道:“拿出你的身份牌。”
白天平又故意沉思了一阵,取出了金牌。
绿衣妇人接过牌,瞧了一阵,又还给了白天平。
白天平接过金牌,收入怀中。
绿衣妇人却沉思不语。显然,她正在用心思索一件十分为难的事。
白天平暗暗惊心,忖道:原来,他们也有着很严格的管理,我还以为九煞星没有人管束呢?
绿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双目注视在白天平的脸上,道:“你几时加入了本组织?”
白天平吃了一惊,暗道:这女人突然如此问话,定有所据了,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心中有了个底子,立时暗暗吸一口气,严作戒备。
绿衣妇人一皱眉头,道;“我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白天平心中忖道:这些煞星人物,头脑本就不太清楚,这妇人怎能如此问话。但看她神色,又似是很有把握,至少她应该很了解这些煞星。一时间,顿感应付为难。
绿衣妇人道:“你认识我吗?”
白天平尽量保持平静,缓缓点头。
绿衣妇人道:“啊!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白天平神凝双目,注视在那绿衣妇人脸上瞧看,一面缓缓伸出手去,抓起了挂在木榻上的长剑。
这举动,有些使那绿衣妇人感到意外,但她不退反进,一上步,欺入了白天平的身前。
白天平右手握住了剑柄,带着剑鞘的剑身,却突然向前斜推半尺,剑鞘尾端,指向那妇人小腹。
绿衣妇人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不是九煞星中人,你究竟是何许人?”
白天平只是冷冷的瞧着绿衣妇人,口中不发一言。他无法确定那绿衣妇人,是否在用诈,也不知九煞星和她之间的关系。
绿衣妇人笑一笑,道:“你是什么人?快些说。”
白天平忖道: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就算真的被你发觉了,也不过是一战罢了。所以,他一直不回答。但门却封守的很严,只要那妇人动手,立时可以还击。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是在找死?”突出一手,疾向白天平的剑鞘上抓去。
白天平早有准备,剑鞘一推,点向“丹田”穴,右手后伸,长剑出鞘。
绿衣妇人没有退避,只是微微一侧身,避过了丹田要穴,左手一伸,抓住了剑鞘。
白天平心中一震,忖道:好快的手法。他心中还在犹豫长剑是否应该劈出,这绿衣妇人胆敢对煞星下手,自然是有十分把握。
但那绿衣妇人一把抓住了剑鞘,使得白天平不再考虑,长剑一挥,横里斩去。闪闪寒芒,平扫过去。这室中本极狭小,这一剑横扫,剑气足足笼罩了大半个房间。
绿衣妇人突然一推右掌,直向剑上迎击过来。
白天平吃了一惊,生怕这一剑,斩下那绿衣妇人的右臂。心中有所顾忌,不觉剑势一缓。
就是这一缓的时间,那绿衣妇人的右手,已经撞向剑上。但闻当的一声,长剑竟被震开。听声音,似是金铁交鸣的声响。但白天平一怔之后,立时惊觉,因为他知道那绿衣妇人可能带着袖圈等暗兵刃。
绿衣妇人封开剑势后,突然一把,抓向白天平的右腕。
白天平心中电转,忖道:我如是伤了她,非一路冲出武家堡不可。但如是被她擒住,那就可能知晓更多一些事物了。心中念转,略运真气,转过脉穴,故作闪避不及,让那绿衣妇人,一把抓住了脉穴。
但见绿衣妇人一抖腕,甩开了白天平手中长剑。同时,左手也夺过了白天平手中的剑鞘,用力向前一带,把白天平拖出了三四尺远。
白天平一语不发,暗中吸一口气,望着绿衣妇人,严作戒备。
绿衣妇人冷冷说道:“你很胆大,竟连我也敢出手了。”
白天平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他怕言多有失,不敢多言。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白天平摇摇头仍未开口。
绿衣妇人右手加力抓紧白天平的腕脉,左手疾快的点了白天平三处穴道,放开了白天平,回手掩上了房门,下了木栓。
白天平看到了室外人影一闪,似是三号煞星。
绿衣妇人放低了声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我是四号煞星。”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瞒得了别人,还能瞒过我?快些从实招来。”
听这绿衣妇人的口气,白天平又愣住了,暗道:这妇人口气很大,难道真已看穿了我的身份,但身入险境,危亡一发,宁可闹一个破围而出,试试武家堡中高手合击的滋味,也不能泄了底子。他脸上虽然经过了药物化妆,掩去了神情,但他忘了两只眼睛,双目中闪动的神芒,泄漏了不少的心事。
绿衣妇人双目紧看着他的眼睛瞧着,白天平虽然是很快的惊觉,但巳被人家瞧出了不少隐秘。煞星中人,似乎是没有那样灵活的眼神。
绿衣妇人开了口,声音很低,但却很严厉,冷冷地说道:“留心你那对眼睛,那瞒不过我,也瞒不过别人,还有你的脸型,也不太像四号煞星,别太相信自己的能耐,这地方并不安全,漏出了一点破绽,就可能身陷死亡之境。”
白天平好耐性,绿衣妇人话说的很明白,但他仍然是一味装作下去。江湖多险诈,白天平不得不小心一些。
绿衣妇人眨动了一下眼睛,道:“我姓巴,都称我巴二娘,九煞星中人,归我节制,他们都有一个缺陷,那也是他们致命的所在,每人的缺陷不同,但我都很清楚,每一个煞星都吃过我很大的苦头,所以,他们对我都有着很深的畏惧,但你和他们不同,也证明了一件事,你不是煞里中人物……”
巴二娘接道:“你不该自作聪明,调戏那小丫头,煞星中人,受着绝对的控制,在一种特殊的引诱刺激下,他们才需要女人,你小子聪明的过了份,如是没有一套完整的办法控制着这些疯狂的杀手,那岂不是在家里养着几头老虎。”
这时,白天平已八成确定了巴二娘没有恶意,似是在借着教训他的口气,正在泄漏给他很多的隐秘。所以,白天平静静的听着。
果然,巴二娘接着说道:“别以为煞星人物很珍贵,一样会受到制裁,他们犯了错,死亡的很悲惨,因为,我们能用这些人,就能制造出些人物,也一样可以毁了他们,死去了四个人,又补充了五个来,九煞星,已变了十位煞星,你小子,别自作清秋大梦。”
白天平有些动摇了,几乎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咬咬牙忍受了下去。
巴二娘冷笑一声,接道:“记着二娘的话,安份一些,别自以为是的动脑筋,目下这个地方,能够收拾你的人,至少有四五个,好好想想我巴二娘的话,过一天我再来看你。”打开了室门而去。
望着巴二娘的背影,白天平心中泛起重重疑云。
巴二娘分明已发觉子自己不是煞星中人,但她竟然似有意在庇护。
但能管理煞星人物的巴二娘,必将是武家堡中可寄重任的亲信人物,怎会对自己如此呵护。这么深入一想,顿觉着真真假假,叫人有难测难解之感。
忽然间,想到和龙虎双丐之约,留守这武家堡中的时间,也就不过是两天左右,这两天如若无法探听出一些什么,那自然是有负此行了。不论这里的形势如何险恶,必然要设法冒险,就算是无法探出什么,也得尽到心力。但至少,白天平对武家堡这地方,又多了一层了解,当真是藏龙卧虎,什么样子的人物都有。
就拿巴二娘这个人说吧,三十多岁的年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外面瞧上去,并不怎么起眼,她不但武功不错,而且是控制武家堡诸煞星的人物,如非亲目所睹,真是难以相信。
小小一个武家堡,怎会集中了这么多的人才。
心念转动之间,那巴二娘去而复返。目光望着白天平,淡淡一笑,道:“看来,用不着我帮你解穴道了。”
白天平没有答话,却仰身卧在木榻上。他用行动回答了巴二娘,早已自解了被点的穴道。
巴二娘点点头,道:“很高明啊!”转身带上房门而去。
白天平一挺而起,捡起了长剑挂好,索性关上了房门,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身份已泄,巴二娘意图难测,他必须随时保持着最佳的体能,准备应付突发的变故。
这几日来,应付大敌,身心俱疲,也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一运气调息,顿时物我两忘,气行一周天,疲劳尽消。无数的事端、疑云,重又泛上心头。忽然间,一阵木梆声传入了耳际。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这幽静的院落中,何来的木梆声音。”心中惊觉,一跃下榻,打开木门,向外行去。
只见两个身着蓝色劲装的人,佩着长剑,匆匆向厅中行去。
看了一眼,白天平立时认出那两个佩剑之人,都是煞星型的人物,立时抓起长剑,佩带身上,紧随在两人身后,向前行去。
这是跨院中的正厅,不太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