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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兄”两字方出,尤南豹便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周兄方才那等聪明?如今怎又如此懵懂?你如何敌我不辨地,对自己人下起辣手?”
周白眉目光微注那两位黑衣人,讶然说道:“尤兄,你说这两位是我们自己人吗?”
尤南豹失笑说道:“周兄真是明足察秋毫之末,却不办舆薪,你难道未曾注意到,这两位胸前所佩的‘墨羽’吗”?
周白眉闻言之下,再一注目,果见这两位黑衣人的胸前,各自佩着一根代表矢志光复河山,驱除鞑虏的墨黑羽毛,不禁愧然说道:“两位是谁?请恕周白眉鲁莽之罪!”
当先一位黑衣人未曾答话,后面一位黑衣人却接口笑声说道:“周老前辈及尤老前辈,难道我脸上只多了一副人皮面具,你们就认不出晚辈宇文琪了吗?”
周白眉“呀”了一声问道:“宇文姑娘为何这等装扮?这一位又是谁呢?”
宇文琪笑道:“这位就是派遣灵蛇传书,在‘南海毒龙岛’,帮了我们大忙,老前辈等,均颇欲一见,乌蒙门下的冷冰心姐姐!”
尤南豹闻言笑道:“冷姑娘快请除去人皮面具,让周白眉、尤南豹,一识庐山面目!”
冷冰心一面动手摘除人皮面具,一面苦笑说道:“两位老前辈之命,不敢不遵,但我这庐山面目,狰狞可怖,有点见不得人呢!”
说话之间,人皮面具业已摘落!
容貌肤色,依然娇艳如花,但双颊上的十字伤痕,却令人不忍卒睹!
尤南豹、周白眉方自大吃一惊,宇文琪也把脸上所戴的人皮面具,伸手摘落!
她双颊以上,赫然也有与冷冰心同样形状,同样部位的十字刀伤!
周白眉惊讶欲绝地,失声问道:“宇文姑娘,你与冷姑娘的双颊刀伤,是受了何人毒手?”
冷冰心微叹一声答道:“宇文小妹是受了‘白骨扇’欧阳平的毒手,我则是自己所伤!”
尤南豹诧然问道:“冷姑娘自残容貌则甚,这种刀斑难于医治得毫无痕迹的呢?”
冷冰心对于自己颊上刀斑,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手指宇文琪向周白眉含笑说道:“我姊妹遭人毒手,及自残容貌原因,少时自当向老前辈们奉告!但宇文小妹武功丧失,多有不便,周老前辈号称当代神医……”
周白眉听得惊讶不信地,接口道:“两位姑娘来时的步覆之声,显然轻功颇好,怎道宇文姑娘的武功,业已丧失?”
宇文琪苦笑说道:“我轻功虽然尚可勉强施为,但真气内力,却已被‘白骨扇’欧阳平破去,根本无法与强敌对招!”
周白眉眉头一蹙,低声说道:“宇文姑娘请伸右手!”
宇文琪如言伸出玉腕,周白眉遂凝神为她诊断脉息!
尤南豹目光一转,向周白眉含笑说道:“周兄,冷姑娘对于整个毒龙岛赴会群侠有恩,宇文姑娘更曾慨借‘南荒吸星球’,解过你一次劫难,你要好好尽心尽力地,为她们祛除伤势,恢复武功,并治疗颊上刀斑,保全月貌花容才好!”
周白眉一面诊脉,一面摇头说道:“祛除伤势不难,恢复武功也可勉强设法,但要想治疗颊上刀斑,保全花容月貌,却非仅仅我周白眉的一点微薄医道,所能为力的了!”
尤南豹笑遭:“照周兄语意听来,若想疗伤复容,像是还需要一些灵药之类为助!”
周白眉点头答道:“千载雪参,及朱红雪莲,二者得一,我保管可使冷姑娘及宇文姑娘,恢复花容月貌,颊上不留丝毫痕迹!”
冷冰心闻言笑道:“周老前辈,我姊妹对于保全容貌之事,倒不心急,你最好能设法先使我宇文小妹恢复真气内力?”
周白眉苦笑说道:“恢复真气内力之举,虽比恢复容貌之举,略为容易,但也要颇为费上一番手脚的呢!”
冷冰心笑道:“请问周老前辈,要费什么手脚?”
周白眉道:“一需药力,二需人力!人力方面,有我与尤南豹兄,竭尽所能,或已是足用。但药力方面,尚需我亲自去往较大城镇之中,设法配购!”
尤南豹想了想说道:“宇文姑娘恢复真气内力之事,略缓无妨,我们还是合力消灭了尚未赶来接应的清廷鹰犬,另外觅定幽僻所在,再替宇文姑娘尽力为妥!”
宇文琪微笑说道:“尤老前辈放心,清廷鹰犬的接应之人,不会来了!”
尤南豹讶然问故,宇文琪指着地上遗尸笑道:“这批清廷鹰犬,其有三名,发现周老辈及尤老前辈的踪迹之后,因知厉害,不敢莽撞下手,才想一面设计绊住两位前辈,一面分人通知现在近处的‘南海毒龙’黎放鹤,赶来接应!但那名负责传讯的清廷鹰犬,业已死在我冷姊姊手下,故而不会再有鹰犬党羽赶来此处!”
周白眉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则只要把死尸弄走,便可利用这三间茅屋,为宇文姑娘疗伤复功,不必另寻幽秘之处的了!”
冷冰心点头笑道:“对了,务请周老前辈费些苦心,赶紧替琪妹疗伤复功,我妹妹才好设法追踪仇人,雪却心头重恨!”
周白眉点头笑道:“作医生的讲究望闻问切,我方才已为宇文姑娘的诊过脉息,如今该问问你们的致祸因由了!”
冷冰心十分洒脱地,微微一笑,先与尤南豹等合力,把两具清廷鹰犬尸体,抛入深涧之中,然后才将自己与宇文琪,双双毁容,宇文琪并被欧阳平破去真气内力的一段经过,向周白眉、尤南豹,详细叙述。
周白眉默默听完,眉头深蹙,似在作甚重要思忖!
尤南豹却咬牙说道:“欧阳平这种贼子,简直丧尽天良,毫无人性,慢说两位姑娘对其恨入骨髓,就是我尤南豹遇上他时,也非叫这无耻之辈,分尸万段不可!”
冷冰心闻言,站起身形,向尤南豹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
尤南豹摇手笑道:“冷姑娘不必多礼,我帮你杀死欧阳平,算不了是什么大事?”
冷冰心失笑说道:“老前辈会错意了,我不是求你去杀欧阳平,而是求你莫杀欧阳平,才好留给我姊妹报仇雪恨!”
尤南豹恍然大悟地,微笑点头,向周白眉问道:“周兄,你在想些什么?”
周白眉答道:“我在盘算我们能否耽延上个半月光阴,再复赶往‘北天山丹心峡’内。”
尤南豹略一盘算,微笑说道:“半月光阴,应该无甚问题,周兄有何打算?”
周白眉看了宇文琪一眼,微笑说道:“我想去往四川岷山东麓,‘白龙江’发源之地,钩上一尾鱼儿!”
尤南豹摇头说道:“如今即将与清廷鹰犬决战,又须为宇文姑娘疗伤复力,周兄应该连忙都忙不过来,却怎会还有远道钩鱼的闲情逸志呢?”
冷冰心眼珠一转,接口笑道:“尤老前辈不要这样说法,周老前辈想去钩鱼,必然不是什么寻常鱼儿?”
周白眉抚掌笑道:“尤老怪物,你枉自闯荡江湖多年,在见识方面,竟连冷姑娘都比不上,岂不惭愧死了?”
尤南豹失笑说道:“周兄莫要夸口,什么不寻常的鱼儿?难道你想钩一条闹海金鳌不成?”
周白眉目注尤南豹,蹙起两道白眉,摆了摆头,缓缓笑道:”尤老怪物,你是否越老越糊涂了?闹海金鳌要到海中去钩,我若跑到‘白龙江’起源之处钩鳌,岂不等于是缘木求鱼,病人说梦?”
尤南豹笑道:“周兄不要卖关子了,你到底是想去钩上一条什么鱼儿?”
周白眉插眉笑道:“我要去钩一条金线白鳞的四腮怪鳝!”
尤南豹失惊叫道:“金线白鳞四腮鳝?”
周白眉点头笑道:“尤老怪物怎的如此吃惊,你晓得这种‘金线白鳞四腮鳝’的用途吗?”
尤南豹哈哈大笑说道:“周兄,我尤南豹便因博学多闻,才得号‘追魂学究’,除了关于岐黄妙术,对你甘心俯首之外,其余的事儿,你未必真能比我知道得多呢?”
周白眉微笑说道:“你既知金线白鳞四腮鳝的妙用,是否觉得对宇文姑娘极有帮助?”
尤南豹看了宇文琪两眼,纵声笑道:“你若真能钩得一条‘金线白鳞四腮鳝’?则宇文姑娘不仅真气内力,可以立告恢复,并将大胜昔时,为武林中放一异采!”
宇文琪与冷冰心,闻言之下,方自喜得心头狂跳,只听尤南豹又向周白眉问道:“周兄,你只是当代神医,又不是当代神卜,怎会知道‘白龙江’的源头之处,有条‘金线白鳞四腮鳝,呢?”
周白眉的两条白眉,高高扬起得意笑道:“说来也是巧事,约于二十年前,我偶游‘岷山’东麓,在‘白龙江’起源之处,看见一场罕世恶斗!”
宇文琪接口问道:“动手双方,是那派人物?”
周白眉摇头笑道:“我所说的罕世恶斗,并非武林高手,而是两条难得看得见的珍奇怪物!”
冷冰心“哦”了一声笑道:“其中一条,大概便是老前辈所说的‘金线白鳞四腮鳝’?”
周白眉点头答道:“另一条则是‘双头玉带奇蛇’!”
尤南豹失惊说道:“这好的绝世机缘,怎么都被周兄遇上? ‘金线白鳞四腮鳝’已是武林人物梦寐难求的旷代奇珍!那‘双头玉带奇蛇’的‘蛇胆’,更是专治各种内伤,功能起死回生的无上妙药!”
周白眉苦笑说道:“我有什么收获?当我发现这场罕世恶斗之时,‘金线白鳞四腮鳝’与‘双头玉带奇蛇’,业已缠在一处,根本使我无法坐收渔人之利!”
冷冰心笑道:“这场恶斗,总得有个结果,周老前辈应该可以坐享其成,吸藏鳝血,削取蛇胆!”
周白眉叹道:“我的想法本与冷姑娘相同,但结果却出人童料!”
尤南豹问道:“怎样出人意料?是蛇胜了鳝,还是鳝胜了蛇?”
周白眉两手一摊,摇头答道:“不论蛇鳝双方中,任何一方得胜,我都会大有收获,但令人扫兴的是,它们偏偏两败俱伤!”
宇文琪笑道:“两败俱伤,不是会使老前辈兼收并得,收获更大吗?”
周白眉叹道:“金线白鳞四腮鳝的神力无穷,它要把那条‘双头玉带奇蛇’,生生缠绞得变为一滩血泥,自然也糟塌了那颗罕世难求的名贵蛇胆!”
冷冰心扼腕说道:“可惜!可惜!”
周白眉继续说道:“但‘双带奇蛇’也厉害无比,它垂死之前,定然拼命挣扎,终于把‘金蛇白鳞四腮鳝’的腮上,咬中几口!”
冷冰心对于蛇类知识,自然所学极博,闻言之下,大惊说道:“双头玉带奇蛇,毒力绝强,所过之处,草木全枯,‘金线白鳞四腮鳝’既已被它咬下,恐怕把它一身蟮血,都难免糟塌了呢!”
周白眉满面悼惜神情,点头说道:“鳝血中已蕴奇毒,自然只好牺牲,可笑我空白看了半天,不仅毫无所得,并还费了一番心思,替一鳝一蛇,掩埋遗骨,免得流毒害人!”
宇文琪含笑说道:“老前辈妙手仁心,功同良相,施泽及于异物,委实令人钦佩!”
尤南豹笑道:“宇文姑娘且慢夸他,他的话儿之中,有个绝大漏洞!”
周白眉讶然问道:“什么漏洞?”
尤南豹说道:“你在‘白龙江’发源之地,所发现的‘金线白鳞四腮鳝’,既已死掉,如今去还钩些什么?”
周白眉笑骂道:“尤老怪物不要找我错处,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
尤南豹怪叫说道:”你把一鳝一蛇的遗骨,都埋掉了,故事怎么还未完?”
周白眉微笑说道:“我替这一鳝一蛇,料理身后之事以后,在‘白龙江’发源的‘白龙潭’周围,略作徘徊,无意发现潭中还有一条未长成的金线白鳞四腮小鳝!”
冷冰心闻言,看了宇文琪两眼,秀眉双挑,面露喜色!
周白眉继续笑道:“二十年来,昔日的金线白鳞四腮小鳝,应该业已长成,我遂忽然想起,不妨同作岷山之行,试试宇文姑娘有无这份罕世机运?”
尤南豹蹙眉说道:“二十年的时日过长,红桑沧晦,变幻无常,恐怕……”
周白眉笑道:“一来‘白龙潭’水冷如冰,并有急漩,鹅毛亦将沉底,最适于‘金线白鳞四腮鳝’成长,它不会离此而去,二来潭水极深,鳝伏潭底,轻易决不出现,若非得知细底之人,根本不会发现这种罕世灵物,三来我为宇文姑娘诊脉之际,发觉她先天真力方面,本嫌稍弱,倘能获得鳝血生饮,我再略加助力,岂非弥补缺憾,反而因祸得福?”
尤南豹轩眉笑道:“周兄分析得妙,有了这三点原因,我们无论如何,也得跑趟‘岷山’东麓!”
宇文琪凄然一笑,摇手笑道:“宇文琪天生薄命,万念早灰,我看不必为了我这点伤势,再劳动两位老前辈,绕道‘岷山’的了!”
周白眉尚未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