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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秋萍咳了一声道:“线娘,你究竟要做什么?”
聂红线道:“没什么,我不想嫁你而已,多谢你没有把我当个下贱的女人看待,我也觉得应该自重,不该再嫁别人,只好认你为主人,终身相随侍奉以报大德。”
古秋萍直搓手道:“我……我……”
底下的话他不知道如何说了。
晏小倩究竟细心,看出他们之间的尴尬,乃笑笑道:“古大侠是守礼的君子,聂女侠也是烈性英雌,二位匹配当然是很好的一对。
但聂女侠的想法也有道理,她自惭形秽,不肯居正,我是个女人,很懂得女人的心事,这倒是不必勉强的,依我看这杯喜酒我们还是照扰,但聂女侠就暂居侧室好了……”
聂红线沉声道:“不!我还是不答应,古大侠尚未娶妻,怎能先纳妾?何况我不怕丢人,我是分水天魔李光祖的侍妾,虽然这关系已经不存在了,我也不能陷古大侠于不义,我只能做古大侠的仆妇……”
钱斯同只得干笑一声道:“这个是二位的事了,愚夫妇未便介人,还是二位自己去商量好吧?”
说着拉了晏小倩正待离去。
聂红线忙道:“二位请等一下,二位证人还没有履行任务呢!”
钱斯同站住笑道:“聂女侠,你自甘为仆妇,接不接受是古大侠的事,哪里还需要证人做证呢?”
聂红线肃容道:“不!就是卖身为奴,也得立下契约,设个中保人,我们是武林中人,当然用不着那一套。
但我请二位做证,是表示其隆重,也是表明我的决心,更清二位对外面证实,这是我自愿的,免得人对古大侠误会。”
钱斯同无可奈何地笑道:“聂女侠一定要愚夫妇做证,愚夫妇自然可以从命,但愚夫妇以为古大侠人格光霁日月,任何恶意中伤也损害不了他,更不会有人误会。”
古秋萍却淡然一笑道:“古某行事全凭良心,既不在乎别人的批评,也不怕别人误会,线娘,为奴为仆是你的心意,我无权拒绝。
但我有个条件你必须遵守,在称呼上你可不能叫我主人,而且连相公、少爷那些称呼也不行。”
聂红线道:“不叫主人又该如何称呼呢?”
“随你的便,哪怕你叫我阿猫阿狗都行,我没用人的习惯,听见主人两个字就刺耳,至于少爷相公之类,与我的身份也不配,你那样称呼,等于骂我。”
聂红线不禁作难了。
钱斯同笑道:“称呼容易,继续叫古大侠好了,每个人都如此称呼他,他也担当得起这称呼的。”
聂红线道:“可从来没有对主人称大侠的。”
晏小倩一笑道:“终日在一起,叫大侠也显得太生分了,我想聂红线的贵庚一定比古大侠长一两岁吧!”
聂红线道:“是的,我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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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坐怀不乱
“那就简单了,就叫他一声兄弟,既顺口也自然了。”
聂红线道:“这成了什么体统,我不是太冒渎了?”
晏小倩笑道:“你们的主仆关系建立得非比寻常,怎可以常情来衡处,彼此俱为武林一脉无所谓冒渎。”
“主仆之情有的可亲逾手足,叫兄弟也很自然,尊敬在心而不在表面,聂女侠,你报恩是发自于心,不是做给人看的,称他为兄弟,既不使他难堪,也不会引人误会了。”
古秋萍忙道:“这样好,我自小孤苦伶什,一直想有个姐姐照顾我,线娘,你就做我的姐姐吧!”
钱斯同笑笑道:“问题解决了,愚夫妇要出去行船了,趁着顺风,可以早一点进太湖,免了许多麻烦。”
说完出去了。
聂红线愕然道:“这是怎么说?我一心求下,反而爬到上面去了。”
古秋萍笑笑道:“这都是我自己找的,我想想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不肯嫁给我,只有做我的姐姐了。”
聂红线眼中泪珠盈眶道:“我比谁都希望嫁给你,但是我不要一分施舍的感情,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古秋萍道:“怎么不真心?我对婚姻的态度很严肃,绝不会是当儿戏,我说娶你,就是会娶你。”
“你喜欢我吗?爱我吗?”
古秋萍想想道:“我喜欢你,但不能说爱你,因为我这个人没有爱也不懂得如何爱。”
聂红线轻叹一声道:“就这样已经够了,我很安慰你没有骗我,如果你说爱我,我反而会伤心了,因为我没有值得你爱的地方,也不可能引起你的爱意。”
古秋萍忙道:“那倒不然,喜欢是属于知觉的,我看你不讨厌,就是喜欢了,爱却需感情的,要时间来培养,我不信一见钟情的话,即便有也是假的。”
“你说不懂得爱,却又能分析得如此透彻。”
古秋萍一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懂的,我说不懂爱,是指我从没有爱过人。”
“可是你却被人爱过。”
“也不可能,爱是双方面的,我没爱过人,怎么会被人爱呢?爱的起因可能是互相喜欢,绝不可能是单方面发生的。”
聂红线沉默片刻才道:“兄弟,你叫我一声。”
“线娘!”
“你怎么不叫我姐姐?”
古秋萍感到别扭地道:“我不习惯,你一定要我叫吗?”
“不要,还是线娘听起来舒服些,因为我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长大的,从没有人叫过我姐姐。”
古秋萍潇洒地一笑道:“线娘,你该敷药了,那猪油只能保护你的伤处不被磨擦,却不能疗伤。”
“不必麻烦了,什么药都不会比心灵的治疗更有效,你给了我生命的勇气与意志,我自己会好起来的。”
“那可不行,我要你早点好,船程到黄山最慢也不会超过半个月,以后我将很忙,没有时间来照顾你了。”
“我不要你照顾,而且我的责任是侍奉你。”
“那也等你好了之后,你总不能在床上躺着侍奉我。”
聂红线黯然一叹道:“我真还不会侍候人,得从头学起呢!”
古秋萍连忙道:“线娘,别这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聂红线一声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在讥讽我,但我的确是这个情形,跟了李光祖六年,除了学会怎么取悦男人,别的一无所长。”
古秋萍忙道:“咱们别谈这些好吗?”
“不!一定要谈这些,兄弟,如果你想在武功上胜过三魔,不但要谈这些,而且要特别研究这些。”
古秋萍一怔,聂红线道:“四大天魔的武功突然猛进,是因为他们得了一部天魔秘籍,共分四部。
其中毒经由王大光所得,色相空三经为李光祖、刘光远、马光前三人分别所得,李光祖的色经就是床第采战之术,以阴阳调合的方法增长内力,要想击败,你就得对其弱点……”
古秋萍道:“李光祖并不是最厉害的一个,我曾经一剑斩断他一条臂,最难斗的还是刘光远。”
“不!你错了,他们三人的武功互为相克,其实最高的还是李光祖,只是他为人深沉,故意不炫示,处处让刘光远占先而已,你别以为胜得了李光祖,对另外两人就稳操胜算了。”
古秋萍愕然道:“这太难以相信了。”
“也许你不信,但这是李光祖亲口说的,而且是他在无意间流露的,第二天我问他,他就矢口否认了。”
“那是他自炫其能而已,不足取信。”
“李光祖是那样的人,因此他的否认更足取信。”
古秋萍问道:“这是怎么说呢?”
“他心高气做,不肯后人,明明是他错了,还是硬争到底,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否认呢?
何况那时候我还没有见到刘光远与马光前,他大可以为自己吹嘘一番。
而他偏一改常态予以否认,可见他的否认是另有用心了。
再者他人虽阴沉,聪明却不足,他的否认无异证实了其真实性。”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空字经是最上乘的武功心法,但马光前不是那种四大皆空的人,成就不会太高,相字经包罗万象,练得好却练不强。
只有他的色字经是部标准的邪经,适合他的个性,也适合他的喜好,在这种情形,他的成就一定高出其余四人,这是非常合理的。”
“可是他的成就并不惊人,一剑断臂……”
“这一点你就错了,他的那条左臂根本是累赘,只会妨碍他的行动,他自己没有勇气砍下来,你那一剑正是他所希求的,否则你哪能轻易成功。”
古秋萍又是一怔。
聂红线道:“内力是发之于体而用之于手,两只手虽然方便,却分去一半的功力,种果树的人常会把一半的树枝砍掉,也是这个道理。
李光祖断臂之后,武功反而深进一倍,那是你再也想不到的。”
古秋萍怔住了,这的确是他想不到的事,但出之于聂红线的口,使他不能不相信。
聂红线道:“马光前若修到六根清静,心如止水,他是武功最高的一个,但是他是不可能到此境界,所以李光祖应是三魔中最难斗的一个。”
“那要如何去对付他呢?”
“在内力上超过他是不可能了,惟一的办法是了解他的习惯,攻取他的弱点。”
“这又从何着手呢?”
“他的习惯我已经知道了,至于他的弱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的秘密,绝不会告诉人的。”
“那不是等于空说吗?难道还先去问问他?”
“问他是不可能的,但还有个办法,从他的习惯上逐一思索,由本身的体验,知道哪些部位是最易感触的。
也就是他功力不到的部位,因为人都是一样的,他不会特殊,只可惜我不是男人,无从体会到。”
古秋萍皱皱眉头。
聂红线道:“我所知也不够,因为他的习惯可能因人而异,因此最好再找秋娘,得到她所知道资料,两下参照,我们两人都跟着李光祖六年,他的功夫多半是在我们身上练出来的,大概差不多了。”
古秋萍摇头不语。
聂红线笑道:“你别急,我不是要你来体验,你可以找一个靠得住的人,由我与秋娘合力将所知的资料逐一试验,得到一个综合的结论。”
古秋萍忙道:“这不可以,除非你们真心想择人而事,否则我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冒犯了你们。”
“我的心与身体已经分开了,为了帮助你,我不惜任何牺牲的,而且我也不认为这是冒犯之事,至于秋娘那边,我倒没有把握,要她帮忙,可能要用点手段。”
“不用手段,我也不想这样子胜过李光祖。”
聂红线轻叹道:“那你永远胜不了他。”
古秋萍坚决地道:“我宁可失败死在他手中,也不能起这种卑鄙念头,叫你们做这种龌龊事。”
“我们本来就是龌龊的贱女人。”
古秋萍长叹一声道:“线娘,你能不能停止污辱自己?”
聂红线一叹道:“好吧!我以后把自己尽量想得高尚一点就是,但别人是否会就此认为高尚呢?”
“不要理会别人,你是为自己活的。”
“我是为你而活的。”
“那你就该振作一下,我认为你高尚就行了。”
聂红线想想道:“你这样看得起我,我再妄自菲薄,倒是对不起你们,还有一个办法可行行看。”
“还有什么办法?”
“赶快找了一个你爱的女子娶她,然后把一切的所知告诉她,秋娘也会愿意帮这忙的,然后你们就以爱的方法找出所需要的答案了。”
古秋萍笑笑道:“我求过一次婚,碰了个大钉子,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向别人求婚了。”
聂红线正色道:“我是真心想贡献自己一点能力来报答你,请别拿它当玩笑开行不行。”
古秋萍见她神色不愉,连忙道:“不开玩笑,等我找到那人之后,再谈也来得及,现在你该敷药了。”
聂红线长叹一声,泪落如雨,默默地听由他再度脱去衣服。
古秋萍本人的医理颇精,也懂得用药,舱中有药箱,他翻出几种合用的,先用棉纸将涂在身上的猪油拭去,又用茶吊子里的净水将伤处逐一洗净,最后才敷上药粉,外面薄薄地敷上一层跌打损伤的药膏。
原来那一身衣服染满油迹,已经不能再穿,他找了一张床单,为她轻轻盖上,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原来古大侠精通医理,比我高明多了。”
古秋萍回头一看,却是晏小倩,虽然略感别扭,但仍大方地道:“大嫂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晏小倩笑道:“我们那个老头子听说聂女侠要疗伤,叫我进来帮忙,但我见到大侠医疗之术比我更精,站在一边偷学,竟忘了进来的目的。”
古秋萍笑道:“劳神已多,不敢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