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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程一斧还挺起胸膛,解开前襟,用手拍拍胸前坟起如丘的古铜色肌肤,傲然含笑道:“来吧,随你挑什么地方,只有这地方打不得,因为老子没练气功,完全靠架子硬,骨头多的地方挺得住,肉多的地方可怕疼。”
他表现的功力令人骇异,说出的话又令人喷饭,像是完全不懂武功,因为最易运气的部位就是胸膛,连走江湖卖大力丸的江湖艺人都以铁条砸胸,唬唬不会武功的外行人,他居然说胸前挨不起重击。
再者他说没有练过气功,分明是开玩笑的话,从他一斧活劈侯金山,且将残尸震得深陷地内,气功已臻化境,胸前就是拿宝剑来砍,也伤不了分毫,他却说除了胸膛,别处都不怕挨打,这种半真半假的态度,益发令人高深莫测了。
马光前自负一代宗师,岂能受这种奚落,厉声道:“臭浑球,你别装疯卖傻,酒家偏要在你胸膛上打一拳,瞧你有多大能耐,抗得起洒家一拳。”
程一斧连连摇头:“你这老小子怎么这样不害臊,老子说过这地方不能打,你偏要拣老子弱处下手,那可不行,你打别的地方,老子绝不躲,你要打这个地方,老子就不答应了,说什么也不让你打中。”
马光前怒吼一声道:“王八蛋,谁要你让,洒家出手时,你还躲得了吗?洒家打定你这个部位了。”
说着挥拳直进,果然径击前胸,势子极速。
程一斧单手一封,托住他的拳头道:“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换个地方。”
马光前拼命要将拳头压过去,程一斧则伸臂外托,两人就这样对持不下,身子纹丝不动,可是两人的脚都陷入地下,深可没胫,可见他们用力之猛。
对持着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四周寂然无声。
每个人都屏息以观,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而两个人的双足则已深陷及膝,谁都不肯放松。
那边的刘光远却开口道:“三哥,算了吧,你刚才还受了一点轻伤,何必跟他赌劲儿呢,何况胸前是最易运气的部位,打中了也没有多大好处。”
同时王尔化也叫道:“老程,你也是的,凭你铁打的身子,哪儿都挨得起,就让他一拳好了,天外三魔除了已死的王大光外,都是出名的阴险狠毒之徒,你得留神他捣鬼,说不定挨在别的地方还更难招架呢。”
然而场中的两个人如若未闻,僵持如故。
忽然崇黑虎飞身而出,跃到他们跟前道:“马兄,这样僵持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你这一拳由兄弟来代打如何?”
口中说着,单掌已拍了出来,打向程一斧的后背。
古秋萍连忙叫道:“程大哥小心,他的掌上有毒。”
程一斧的身子一侧,避过了掌锋,崇黑虎的手掌却一直拍向马光前的身上来。
马光前伸掌抵住道:“崇兄,你怎么打到我身上来了。”
崇黑虎笑了一笑道:“对不起,马兄,兄弟是想解开你们的僵局,不想一时收手不住。”
口中说着话,掌却没撤回。
古秋萍见状忙道:“不好,他们是在借运掌劲,要合两人之力来对付程大哥。”
话才脱口,马光前似已得到了助力,一拳突破进击。
程一斧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身子晃了一晃,说也奇怪,他胸前的肌肉竟柔软如绵,把马光前的拳头陷进了一半,再也拔不出来,就像黏上了似的。
马光前大是紧张,拼命往外拔,但程一斧如同生铁浇在地上一般,身子不动不摇,也不放马光前的拳头离开。
马光前头上的汗水都浸出来了,与他连掌运劲的崇黑虎也用手指与马光前勾握起来,帮忙拨离拳头,这等于二人之力了,仍然无法动得分毫。
程一斧哈哈一笑道:“老小子,老子早告诉你了,肉多的地方打不得,你偏不相信,而且还找了个帮手来,这下可吃亏了吧,老子就因为胸前怕挨揍,练了一种外门功夫,叫做涤手抓拳神功,挨上了就摔不掉。
而且配合着这门功夫,又练了一种附带功夫,叫做压肉碎骨神功,只要老子一使劲儿,非把你这几根手指骨挤碎不可。”
这分明是内家小天星吸字诀神功,而且已到达无上之化境,却被他安上了这两个令人喷饭的名目,直气得马光前满脸通红,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头上青筋暴露,狼狈不堪。
刘光远怔了一怔,徐步出场,朝程一斧拱手道:“朋友,但凭你这手功夫,天魔帮只好认栽了,请高抬贵手,刘某立刻率人回到黄山如何?”
程一斧摇摇头道:“不行!黄山本不是你的地方,是你从凌云别庄硬抢来的,要回就回姑苏去。”
刘光远沉思片刻才道:“在下技不如人,当然任凭阁下开出条件来,我们只有接受的份。”
程一斧道:“还有,你这四条船留下,给我们走路回去,同时也把天魔帮的字号取消掉。”
刘光远脸色一沉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求太过分,刘某不过钦佩你这份功力想跟你套份交情而已,可不一定真的怕你,你把马三哥放开,由刘某跟你领教一场,如果输了刘某把脑袋割下来都行。”
程一斧傲然道:“老子在金陵卖柴,从不讲价还价,说多少就多少,你不服可以重新交易,但一档即一档,等我把姓马的解决了再说。”
刘光远冷冷一哼道:“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刘某就等着好了,天外三魔成名至今,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三哥宁可费了这条胳臂,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说着朝马光前点点头道:“三哥,你就熬一下吧,刚才是不明底细,才上了人家的当,但小弟相信你这条胳臂还不至于废掉,否则你十年埋头空门的苦算是白吃了。”
崇黑虎也松开了手道:“不错,马兄!你所习天魔秘籍空字诀上,玄妙的功夫多得很,不见得就输给他了。”
程一斧微微一笑,肌肉开始收缩,将马光前的拳头越挤越紧,马光前拼命运功抗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居然痛呼出声,而且叫的声音很凄惨。
程一斧笑道:“你这家伙太没出息,老子还没使足劲呢,你就哭成这个样子,回头老子挤碎了你的手指骨时,你岂不是痛哭流涕,喊爹叫娘了。”
马光前仍是大声喊叫,声音十分刺耳,听得每个人都皱起眉头。
铁板先生许君武忽然警觉,连忙叫道:“姓程的朋友注意,这家伙不是在痛,而在施展天魔吼神功,那是一种音响神功,十分厉害,专门激荡人的心智。”
程—斧笑笑道:“多谢关照,但朋友不必担心,对他们这些鬼门道,我早就摸清楚了,由他叫魂好了。”
马光前越叫越厉,差不多的人都禁受不住,尤其是那些武功较差或是不会武功看热闹的人,竟纷纷不支倒地。
铜琶仙子林绰约道:“君武,我们还可以勉强忍受,但那些无辜者却受不起,再拖下去,一定会内腑碎裂而死,你的铁板还带在身边吧,稍微压它一压。”
许君武道:“铁板虽在,但要你的铜琶配合才可勉力一抗,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林绰约一皱眉道:“上次在木椟合奏,我铜琶上的弦子断了几根,始终没有机会配好,光是几根副弦奏不成曲。”
王尔化却笑道:“二位不必费心了,我这木匠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哼两句,找不到弦子配,就用我这柄锯子凑合着,居然也能成腔,比二位铁板铜琶的仙奏自然不如,但配他这种哭丧却挺合板的,还是我来凑合吧。”
说着手执木锯,由背囊中取出一具定准线的墨斗。
但斗中无墨,线却拉得很长,他将一端夹在肋下,一端绕在手指上,曲臂成弓,就在锯齿上拉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杂凑起来的两件玩意儿,居然发出了极为悦耳动听的旋律,幽幽袅袅,忽而惊亢入云,忽而低回如吟。
没有多久,众人耳中又听得优美的乐章,马光前的惨厉吼叫居然一点也听不见了。
刘光远皱眉听了半天才道:“三哥,咱们遇上劲敌了,天魔吼已不足取胜,还是凭真功夫吧。”
马光前已叫得声嘶力竭,软弱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挥将出去,因为他毫无一点劲道,程一斧也未曾留意,一下子被他打在小腹上,身子居然一歪,劲力突散。
马光前趁势拔回了拳头,哈哈大笑道:“王八蛋,洒家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一拳的滋味如何?”
程一斧的双足还插在地下,挣了挣才跳了起来,脚步已有点踉跄。
王尔化奇怪道:“老程,你是怎么了?”
程一斧按小腹皱眉道:“妈的,老子叫这老小子给要了,他跟我斗力时,藏起了一半劲,使我放松了戒心,末后这一拳才是全力出手,打得很结实。”
王尔化关心地问道:“究竟严不严重?”
程一斧运气道:“还好!这老小子到底比我差一筹,这一拳虽然结实,但还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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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危机一发
马光前微微一笑道:“后一拳伤不了你,前一拳可足够要你命了。洒家练的空字诀神功,这门神功玄妙之处,就在借体为劲,刚才崇兄来助拳时,洒家将他的千毒掌功借了过去,转送到你身上去了。
你还不知死活,用了吸字诀,将毒气整个吸入体中,最多还有两个时辰,你就开始受罪了,王八蛋,你以为天外三魔是好欺侮的。”
古秋萍闻言大惊,连忙上前一看,但见程一斧胸前古铜色的肌肤上泛出一圈淡黄色的影子来。
王尔化连忙问道:“老程!你有中毒的感觉吗?”
程一斧摇头道:“没有呀!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古秋萍却凝重地道:“不!千毒掌系采取硫磺中的毒气,蕴入体内,由掌上施出,中掌后,两个时辰之内不会有感觉的,以后就越来越严重。”
程一斧道:“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古秋萍道:“起先是四肢发红,慢慢就内脏溃烂,等到毒气攻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程一斧沉思有顷,才朗声一笑道:“这样说我还有两个时辰可以干活儿呢,那不要紧,老子至少还能捞了本。”
说着挥动板斧就要往马光前扑去。
古秋萍却一手拉住他道:“大哥!你可不能再用力了,那会使你毒发更快。”
程—斧大笑道:“毒发得越快越好,我一生做人干脆,最怕拖泥带水,临死也得求个痛快的,相公,你别拉着我,我至少要找个垫背的,木匠,咱们四人交往一场,我可要先走一步了,懒鬼和酒鬼那里,我来不及去辞行,你招呼一声,以后别忘了逢年过节,在我坟上烧烧纸钱。”
他说得慷慨激昂,视死如归,毫无畏惧之色。
王尔化却有点黯然地道:“好吧,老程,我知道你的脾气,暂时不能插手帮忙,你尽量先去讨债吧,要不够的,我们再替你追回,咱们生不欠人,可也不要叫人家赖了账去。”
程一斧挥斧直进。
马光前这次毫无惧怯,挥拳相近,招式精娴,在斧影中居然能用空手进招,两人对搏了十几个回合后,程一斧忽地一斧,砍在马光前的膀子上。
马光前躲闪招架都来不及,咬牙运气,以臂迎上,锋利的斧刃仅只将他的衣袖砍个缺口,却未能伤及他的肌肤。
王尔化吃惊地叫道:“老程,你怎么越来越不济了,纵使你的功力与对方相等,这一斧也不能如此窝囊呀。”
程一斧哼了一声道:“恐怕是毒性发作了,我现在连挥斧都吃力得很,更别说使劲儿了。”
王尔化连忙道:“那你还是下来吧。”
程—斧大笑道:“什么话,瓦罐不离井上破,咱们既然学了武功,自然不能指望有好收场的,与其等毒发身死,倒不如求个痛快了,多少我总要捞点本。”
王尔化道:“他练的是空字诀,完全以气为主,你的功力已经打了一个对折,捞本恐怕不容易。”
程—斧笑笑道:“你胡说,我已经宰了一个,死了就够本儿了,现在是找外快赚利息,这老小子空字诀练得再到家,总有不空的地方,我非要捞他一点不可。”
马光前大笑道:“王八蛋,你爷爷现在可大方呢,让你砍上三斧头,瞧你可伤得了我一根毫毛。”
程一斧继续挥斧进劈,功力果然打了个对折,但行动还是很利落,眨眼间,马光前又中了两斧,仍然不受一点伤,更为得意地道:“王八蛋,你爷爷三斧头都让过了,你小心,首先我要夺下你这柄斧了。”
程一斧横砍,马光前探出右掌来抢他的斧子,势子也极速,程一斧撤招不及,斧刃直往他的掌中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