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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个巨大的轮胎在拼命地转动着,具有防穿刺功能的轮胎拼命地在地面上摩擦着,散发出了充满了橡胶臭味的黑色烟雾。
被恶臭的烟雾熏得连连咳嗽得秃子恶狠狠地咒骂起来:“我操你妈!给你祖宗上胡椒面是吧?”
骂归骂,可是手里却也没闲着。即使是在完全没有视线的黑暗中,秃子也能够利用手感和对爆炸物品的熟练程度装配出一个个制作精良的炸弹,更何况是将那些震荡弹一个个地扔到合适的位置上?
将最后一个震荡弹扔到了黏性物质上的同时,秃子已经透过了黑漆漆的烟雾看到了浑身鲜血的秦椋被两个战士合力拖出了那辆大型作战卡车,迅速地隐藏到了附近的一堆大型集装箱之后。
从胸前的防弹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精巧的微型雷管,秃子熟练地将那些雷管小心翼翼地插到了已经快要被黏性物质完全包裹起来的震荡弹的底火位置上。在紧贴着相对脆弱的车厢底盘同时起爆的二十多个震荡弹有多大的威力,秃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在被卡车底盘隔断了大部分冲击波的力量之后,整个卡车中的人即使没有立刻晕倒,至少也会被剧烈的震荡弄到全身失去控制,在几分钟之内,他们是没有丝毫的活动能力的……
而几分钟,已经足够自己的这些东西炸开车厢的大门,用鲜血来叫那些特警们偿还他们应该偿还的代价了!
就在秃子小心翼翼底将最后一个遥控引爆雷管插在了一枚震荡弹的底火旁时,原本拼命转动着的轮胎猛地停顿了下来,还没瞪秃子作出任何的反应,刚才还在拼命向前挣扎的大型作战卡车猛地朝后退去!猝不及防之间,秃子被那团逐渐膨化的黏性物质撞了个正着,整个后背和脖子都在瞬间裹进了那团黏性极高的暗黄色黏性物质中。
巨大的作战卡车仍然在拼命地向后倒退着,虽然是利用黏性物质被拉伸到了极限的时候迅速倒车,但在倒出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之后,那些黏性物质依然让整辆大型作战卡车重新被牵绊住住了轮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着丝毫的动作了!
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钻在车下安装震荡弹的秃子,正在被缓慢膨化的粘胶逐渐包裹起来!!!
逐渐膨化的黏性物质中不会有任何的缝隙,除非用专用的降解物质、温度极高的火焰烧毁,或是用零下二十摄氏度冷冻的方式来进行清除,否则的话,那些黏性物质甚至能够在几年之后保持着同样的柔韧强度。
而被包裹起来的人,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活活地被逐渐包裹了整个身体的黏性物质憋死。
微微透亮的天光中,被黏性物质逐渐包裹了后背和腰身的秃子似乎在瞬间就确定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趁着自己的手臂还能活动,秃子一把抽出了塞在防弹背心口袋中的遥控引爆器,尽量地将自己的手臂伸直,好让自己能够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秃子利落地从防弹背心中抽出了那些有可能影响爆炸效果的物品,使劲将那些东西扔到了离自己远些的地方,在黏性物质将秃子的后脑勺完全包裹起来之前,秃子已经清除了自己身上所有可能造成殉爆的爆炸物,带着近乎安详的神情晃了晃自己手中抓着的遥控引爆器,直着嗓子吼叫起来:“兄弟们,老子先走一步了啊。以往有啥得罪兄弟们的地方,大家多担待了!有空了,替我去看看我哥,秃子谢谢各位弟兄了!”
喊声未落,藏身在一堆集装箱后的李文寿已经猛地窜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嚎叫着扑向了正在被黏性物质慢慢包裹起来的秃子:“我操你妈的秃子……你满嘴喷大粪啊……你不会死的,老子拉你出来啊!”
头部已经无法自如转动的秃子根本看不见冲过来的李文寿,但从李文寿那凄厉的嚎叫声中,秃子还是判断出了李文寿的方位。尽量地扯开了喉咙,秃子亮开嗓门喊叫着:“厨子,你别过来了!这玩意就像是看上了老爷们的女人,沾上了就扯不掉!逢年过节的,给我烧口好吃的,我也就知足了!”
目睹着秃子被黏性物质渐渐地包裹起来,恐怕向正是所有人中唯一能保持着表面冷静的了。按下了通讯器上的键钮,向正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把厨子拖回去,我们已经搭进去十个兄弟了,我们赔不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断臂(上)
眼睁睁地看着秃子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那些黏性物质吞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和伤心的感觉简直能将人逼疯!
痛苦的嚎叫声中,李文寿眼睛里涌出的泪水竟然有了血红的颜色,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赤红的模样,看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个地狱中闯出来的魔王。两个拼命拽住了李文寿的战士都要比李文寿高出半个头,身材也要魁梧许多,但在李文寿那几乎丧失了理智的挣扎之下,两个强壮的战士竟然有了明显的吃力感觉。拼命抱住了李文寿的两个战士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不得不用上了在格斗中的擒拿招式,硬生生地拧住了李文寿的胳膊。
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中的李文寿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胳膊被拧住后产生的剧痛,依旧拼命地挣扎着。眼看着李文寿有可能因为拼命的挣扎造成双臂关节的严重损伤,藏身在一堆集装箱后的向正不得不再次按下了通讯器上的键钮:“打晕他,把他拖回去!”
连续的两次重力打击之下,李文寿终于软软地瘫倒在了两个战士的怀中,被连拖带拽地弄回了集装箱的后面。而在这同时,伸长了胳膊的秃子已经被缓慢膨胀的黏性物质包裹得看不清楚面孔,只能使劲地摇晃着手臂,将遥控引爆器上得键钮拨动到了压发状态。
凌乱响起的枪声中,猛然响起了秃子那带着些沙哑的粗犷声音。几乎不用分辨,熟悉各地方言的向正已经听了出来,秃子在使劲地吼着陕西人耳熟能详的秦腔!
或许是被那些不断膨化的黏性物质挤压了胸口,秃子的吼声有些断断续续的感觉:“塬高八丈风光好。。。。。。。哥哥我站在塬上瞧!塬前埋的始皇帝,塬后。。。。。。。塬后葬着淮阴候!”
哇的一声,两个同为陕西籍的战士猛地嚎哭了出来!
在异国他乡,任何的一点乡音都可以叫人热泪盈眶,情难自禁,更何况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在用性命呐喊出对家乡最后的思念?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两个熟悉这段秦腔的战士同样地拉开了嗓子,和秃子一起拼命地吼叫起来:“塬左武穆银枪在,塬右苏武旌节飘!抬头望见神明在,低头祖先牌位留!”
泪雨滂沱中,几乎不成腔调的秦腔却始终未曾失去了那种穿金裂石的力度,更没有失去那种从心底里喷薄而出的坦荡和自豪!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秃子的声音猛地嘹亮起来,连声调都高高地飘上的渐渐明朗起来的天空:“人活一世留风骨,但死一次又何妨?爷走啦!!!”
狂放的吼叫声中,唯一显露在众人视线中的胳膊摆动了几下,像是在向周围的兄弟告别,更像是在提醒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更长的路还在前方!
猛然响起的沉闷爆炸声中,眼睛一直盯着秃子的向正猛地闭上了双眼,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压出了一个声音:“上!”
早已经做好了突击准备的战士猛地跃出了藏身的位置,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利用大型作战卡车上的轻便型金属切割器切割着车门的战士已经将两扇厚重的车门切割下来。在两扇大门洞开的瞬间,两个通红着眼睛的陕西籍战士二话不说,早已经抓在了手中的闪光弹在第一时间飞进了车厢中。
短暂的闪光过后,几个戴上了防弹头盔的战士迅速掀起了头盔上的可变光面罩,一个箭步跳上了一片死寂的作战卡车中。
车厢中横七竖八地倒卧着十几个穿着特警制服的大汉,从他们口鼻中渗出的鲜血看来,这些大汉显然是被威力巨大的震荡造成了内脏伤害,已经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
而在车厢靠里一些的地方,几个被割断了喉咙的情报人员的尸体则是叫冲上了车厢的战士们感到困惑的事情了!
原本以为是这些特警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在打开车门的第一时间里发起了攻击,可现在看来,这些特警究竟是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居然连自己人也杀?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几个率先冲上了卡车的战士迅速用随身携带的柔性手铐将那些昏迷不醒的特警铐了起来。而在他们身后的另外几个战士则是抢到了几具已经有些冰冷感觉尸体旁,寻找着此行最为重要的目标——小贩。
翻开了几具摞在一起的尸体,在尸体最下面的血泊中趴着的一个瘦小的红发男人显然是第一个被割开了喉咙的牺牲品。在他那圆睁着的眼睛里还残存着浓厚的恐惧,而他那被柔性手铐铐起来的双手更是使劲地抓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在死前遭受的巨大痛苦,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跟在战士们身后窜上了车厢的向正也同样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但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向正扭头朝着几个正在等候他决定的战士低声说道:“把这些人全部弄到我们的卡车里面去,这辆车里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阵亡的兄弟集中到这辆车中来,然后。。。。。。烧了这辆车!”
已经拖起了一个昏迷特警的战士一愣:“烧了?我们要不要。。。。。。”
向正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没时间了!最多二十分钟,我们周围就该布满了前来增援的特警或是情报人员了!还有那间仓库中的几个人,他们应该马上就会赶到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向正的判断,留在外围警戒的两个战士已经和那些急匆匆从仓库赶来探察情况的情报人员交上了火。在几声清脆的狙击步枪的枪声过后,向正的佩戴着的耳机中传来了担任警戒的战士清晰的声音:“四个来查看情况的,已经全部清除!”
没有任何人再提出问题,所有的战士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昏迷中的特警们拉进了自己的卡车中,再将几个随身携带的进攻型手榴弹扔到了满是血污的卡车中。走在最后的一个战士在确认了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从自己的防弹背心中抽出了一个精巧的燃烧罐,将燃烧罐上的定时装置旋转到了两分钟的位置上后,轻轻的摆放在了那些阵亡的战士们身边。
没有人多看一眼战死的兄弟,更没有人敢看看卡车下那团几乎变成了暗红色的黏性物质,但在大型作战卡车经过那辆即将燃烧起来的卡车时,坐在驾驶室中的向正却是轻轻的将一支点燃了的香烟弹出了车窗。
冒着青烟的香烟准确地落在了那团仍然在缓慢膨化的黏性物质旁,在轻轻地弹跳了几下之后,斜斜地倚在了轮胎旁。微微的晨风之中,袅袅的青烟就像是轻轻飘荡的灵魂一般,在那堆黏性物质旁徘徊了片刻之后,静静地消失在了风中,不见了踪影!
坐在驾驶室中的向正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中都没有一丝的哀伤流露,但在那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时,向正却猛然低声地吟诵起来:“此去万里,山高水长。为君之故,梦萦魂牵。旦旦风霜,朝夕杀伐,为君安寝,不辞兵戈。烽火连天,国殇家亡,报国身死,魂归故乡。。。。。。”
听着向正那近乎低声自语的吟诵,驾驶着卡车的战士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向正:“这是。。。。。。《烽火辞》?”
被打断了的向正有些诧异地转头问道:“你也知道?”
驾驶着卡车的战士微微点点头:“我家四代军人,当然知道这个!这是个老秀才在鬼子入侵的时候,为了号召他身边的人奋起抗敌而写的。这个年迈的老秀才在写完了这首词后不久在河北战死,在他战死的地方还有座秀才碑,我家就住在那碑的附近,从小就是听着这故事长大的!秃子,还有那些战死的兄弟们。。。。。。都能回家,是么?”
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向正拍了拍驾车战士的胳膊:“我想,他们应该都能回家的。我们走了很远,就是为了家里一切都能慢慢的变好。当我们累了,不能再干了,也就到了回家的时候了!趁着路上还没有太多的车,我们尽快赶到离我们最近的隐藏地点去,现在开着的这辆车太显眼了!”
驾车的战士扫了一眼仪表盘上的电子地图:“朝前十一公里,有我们的一个四级藏匿地点,只能提供隐藏场地,没有武器和医疗设备,更没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