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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陌对着面前一脸不甘的女孩子轻轻说:“文莉,你持刀伤人,已经算是违法了。如果赵蓉蓉报案,你是要被拘留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争取两人私下和解。不过医药费肯定全部由你承担。如果赵蓉蓉的伤口过深,需要休息的话,工资也是要你赔偿的。”
文莉的脸上为才终于有了悔意。
甄陌看了她半晌,叹道:“真是年少气盛。现在就把力气都用尽了,你如何应付将来?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的坎坷会很多很多。这次就算是个教训吧。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学会克制忍耐。”
文莉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她低着头,扭着手指,担心地问:“商场会怎么处理我?”
甄陌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和你们安经理商量,还要请示沈总和佟总,现在定不了。你先回去吧。记住,别再闹事了。”
文莉感激地看他一眼,忽然学会关心人了:“甄经理,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没事。”甄陌微微对她笑了笑。
文莉松了口气,这才低着头走了。她已没有了刚才的狂暴,连背影都显得茫然沮丧。
阳光早已消失,外面有些微雨。轻灵的雨点在风中飞扬,连空气仿佛都是湿漉漉的。折腾了这么久,甄陌一抬头,窗外已是暮色苍茫。
电话铃声又刺耳地响起来。他看了一会儿,不想接,现在已是下班时间。铃声却顽强地响着,对方似乎在与他比耐心与韧劲。
终于,他伸手拿起来:“喂?”
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甄陌?”
“是。”甄陌面沉如水。
对方很沉着,说得很慢:“甄陌,我们以前不认识吧?”
甄陌冷静地说:“是的,我们是陌生人。”
“我想了很久,非常肯定我们以前并不认识。”薛明阳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低沉,却更加动人心弦。“甄陌,我想问你一句话。”
甄陌沉着地道:“你说。”
薛明阳的声音很轻很慢:“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甄陌无法回答。他怔怔地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一把炽热的火焰轰地,在他眼中熊熊燃起。
十六
甄陌坐在“与狼共舞”的吧台旁,慢慢地喝着他们自酿的小麦啤酒。
艾伦与他坐在一起,手里也有一个大大的啤酒杯。
甄陌不爱喝烈酒,艾伦现在也不再拉他喝墨西哥的龙舌兰酒了,反而陪他喝起啤酒来。
安宁还没来,最近他演唱的时间改了,推迟了许多,接近午夜时分才会来。甄陌没陪他跑场,又喜爱这里的气氛,便在这里等他。
两人也没什么多说的,往往要了骰盅,猜点数玩,输了的喝酒。这游戏也还是斗智斗勇,很有意思。甄陌心理承受力十分强,常常不动声色地无中生有,艾伦比较单纯一些,总是输多赢少。
两人正玩得高兴,忽听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笑笑地说:“我也参一个,怎么样?”
甄陌脸色一变,转头看去,果然是薛明阳。
酒吧里这种事情十分平常,艾伦看了看他,见他气质高雅,不似猥琐之人,自然欣然同意:“好啊,我叫吧员再拿个骰盅来。”
他在那里招手叫人,甄陌却一脸平静,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薛明阳已习惯了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只是微笑着,对服务生说要伏特加、苏打水、柠檬、冰块。
甄陌淡淡地道:“我不喝烈酒,你自己请便,只是别觉得不公平就行。”
薛明阳却似胸有成竹地微笑着,也不答话。待服务生将他要的东西拿过来后,他付了帐,然后自己动手,将伏特加倒了半瓶在扎壶里,随后加了一听屈臣氏苏打,再将一碟柠檬片和一小杯冰块一起倒了进去。他用搅棒搅了搅,便倒到服务生拿来的三个高脚杯里,随后一一放到艾伦、甄陌和自己的面前。
艾伦本就喜欢喝烈酒,这时尝了一口,立刻高兴地对甄陌说:“你尝尝,这酒一点不烈,挺顺口的。”
甄陌看着薛明阳含笑的眼睛,平静地拿起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艾伦急问:“怎么样?怎么样?”
甄陌“嗯”了一声,目光却只是在薛明阳身上。
他今天仍然穿着圣罗朗的T恤、西裤,用的香水是爱马仕的EAU D'ORANGE VERTE。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令甄陌有些恍惚。
三人便又玩起骰子来。薛明阳的心理素质也十分稳定,常常不上甄陌的当,总是果断揭盅。甄陌渐渐输得多了起来,喝得也就多了。
伏特加虽是烈酒,但加了苏打水、冰块和柠檬后口感很好,并不觉得烈性,倒象是果酒般,很易入喉。甄陌喝了几口,便失去了警惕,输了便喝,十分豪爽。
欢乐的时光总是易逝,2个小时转眼即过,艾伦这时也看出来两人似乎认识,到后来笑容里大有深意。薛明阳忽然对他轻声说:“可否让我们单独谈谈?”
艾伦立刻拿起酒杯,往旁挪了开去。
这时候是歌手表演之间的空隙,是轻柔的音乐时间,他们不用再扯着嗓门吼叫。
甄陌抱着杯子,抬头看着吧台里忙碌的男孩子们,一直沉默着。
薛明阳转身看着他,笑容渐敛:“甄陌,现在说吧。”
“说什么?”甄陌冷淡地问。
“我怎么惹着你了?”
“这话从何说起?”甄陌静静地表示不解。
薛明阳猛地伸手扳过他的肩,让他的脸转向自己,眼里闪现出微微的怒意:“甄陌,你我都是聪明人,不要再在我面前躲躲藏藏。你做的这一切,分明是在针对我。”
甄陌看着他,眼神清亮,毫无惧意。他淡淡地说:“薛总,金辰广场也许是在针对你的天都商城,但你不能将之演绎成私人恩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私人恩怨,也是你们老总级别的事,我一个小小的职员,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董事长相提并论?薛总,我们两家商场挨得这么近,必然是天敌。这个你承认吧?”
“是,我承认。”薛明阳抬头,却不肯善罢甘休。“可是,商场竞争,不必做到这么狠,更不必将对方赶尽杀绝,这是江湖大忌。甄陌,你不是才出江湖的菜鸟,应该懂这个规矩。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绝对有感觉,在你心里,我……并不像是普通的对手。”
甄陌耸了耸肩,含糊地说:“我只是……做了个诧异的表示。”
薛明阳看了他半晌,忽然有力地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出了酒吧的大门。
甄陌犹如中邪一般,由着他将自己拉出去,推到黑暗的角落里,半点也没有反抗。
薛明阳将他圈在墙角里,不容他反应过来,便重重地吻了过去。
他的吻热情,激烈,不容置疑,带着伏特加的烈性、苏打水的清甜、柠檬的酸涩、冰块的沁凉,在甄陌的唇间辗转。
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甄陌没有迟疑,熟练地回应着这个吻,脑中一片昏乱,已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在窒息中分开,以便重新开始呼吸。
薛明阳狠狠地道:“这是我诧异的表示。”
甄陌笑了起来,声音轻而亮,有种引人的魅力。
薛明阳看着他的笑容,良久,才用额角轻轻顶着他的额,悄声问道:“你是同?”
甄陌不答,同样轻声问:“你是双?”
薛明阳笑着,抬手轻抚他的唇,温柔地道:“不论你是不是针对我,我们都讲和吧?”
甄陌微笑,点了点头:“好。”
薛明阳重新吻住了他。
二人紧紧拥抱,在暗夜里激情相吻。
薛明阳喘息着,边吻边断断续续地问他:“我们……是去……酒店……还是……你家……”
甄陌笑着以唇舌与他纠缠,嘴上却不饶人:“如果……我说……去酒店……你的……身份……很不……方便吧……”
薛明阳猛地挺身,将他重重地撞到墙上,随后压了上去。他狠狠地吻咬着他,不甘示弱地道:“是不方便……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冒险……”
甄陌被他顶得哼了一声,随即笑起来。
薛明阳被他激得热血上涌,伸手探向他的腰间:“你信不信……就在这里……我也敢做了你……”
甄陌感觉着在自己衣服里肆虐的火热的手,双腿微颤,有些发软。他身子前探,轻轻咬住薛明阳的耳垂,轻道:“去我家吧。”
薛明阳二话不说,立即将他拉着,冲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十七
夜很深。
银色的路灯光幽幽地从窗外斜射进来,给屋里添了几分奇异的感觉。
床上,两个身体正在激烈地纠缠。
薛明阳紧紧按住了甄陌的肩,腰部向前,剧烈地推撞着。
甄陌的两手死死地拽住了床单,头向后扬,一直陷进枕头里,情不自禁地呻吟着:“你……轻点……慢点……啊……”
薛明阳气喘如牛,在暗夜中盯视着他,不但没有减慢,反而冲刺得更快更猛。他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到甄陌的胸口上,更令人欲火中烧。
他们已经做了很久很久了。从一进门开始,薛明阳便将他顶在墙上,一边吻他一边撕扯他的衣服。甄陌的酒劲借着他的吻迅速上涌,边去脱他的衣服边将他拖到了卧室。
一倒到床上,两个人就像两只猛兽般互相撕咬。他们紧紧拥抱着,翻滚着,搏斗着。薛明阳大睁着被欲火和酒精烧红了的眼睛,终于把甄陌按在床上,随后双膝用力,顶开他的腿,将火热的利刃刺进他的身体。
暗夜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炽热的火焰一波一波地卷上甄陌的身体,无休无止。他觉得痛极了,却又痛得是那么甘心。那燎原大火猛烈地扑进他的肌肤,融进他的血管,随着他急速奔涌的血液流遍全身,最后直冲进他的头脑,迸散出万点火花。
他闭上了眼睛,却清清楚楚地在黑夜里看到了自己。他看着自己在巨大的痛苦与欢乐中渐渐烧成了灰烬。
凌晨,战火终于平息了。
两人洗了澡,疲倦地倒在床上,一床毛巾被覆盖着两人赤裸的身体。
薛明阳掏出烟,点着后放到甄陌嘴边:“来,抽一口。”
甄陌便张开嘴咬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薛明阳将烟拿回,自己吸了起来。他一直对着虚空发呆,似在回味,半晌才轻笑道:“真过瘾。”
甄陌微微一笑,却闭着眼没说话。
薛明阳伸手过去,在他的胸口轻轻抚摩着,温和地说:“你知道吗?你一个诧异的表示,我们天都商城损失了上千万。”
甄陌没力气再动弹,懒懒地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究竟挨几刀,全看功力有多高。我已经说过了,那策略真的不是对付你,纯属商业竞争,合情合理,合乎规矩。是你们太过轻敌,没有及时回应,后来的应变措施又失当,才造成了自己的损失,怎么能迁怒于我?这两年你们天都商城自以为是龙头老大,一直不思进取,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也是早晚的事,即使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
薛明阳听了,顿时心有戚戚焉。他翻身过去,压在甄陌身上,亲热地笑道:“你真是一针见血,说得对极了。坦率地讲,这些我也都明白,但我们是国营体制,老家伙太多,不但头脑僵化,还喜欢管头管脚,很多手段我也施展不开。要不,你跳槽过来吧,过来帮我。其实,你在金辰也不会有太大作为的吧?那边三家合股,都派了自己的心腹来,人事复杂,勾心斗角,你一个招聘进去的外人,只怕也就是个小媳妇的角色,头上的婆婆却多得要命,待遇也不算高,做得又不开心,何必呢?”
甄陌听得笑了起来:“你倒像是在我们商场派有奸细似的,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跳槽不是大事,反正我也不过是打工,但一来公司最近一直在升我的职,加我的薪,如果我这时走,实在没有合理的理由,二来嘛,我有个原则,不为伙伴打工。”
“什么伙伴?”薛明阳将烟蒂狠狠地摁到床头柜上的烟缸里,随即将他紧紧抱住,声音却变得诚恳温和起来。“我们做情人吧?”
甄陌闻言,睁开了眼睛,借着路灯的微光看着他,好半天,才平静地问道:“伙伴,情人,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一个有情,一个无情。”薛明阳低头吻他。“我不喜欢无情的甄陌。我喜欢你像刚才那样,热情,有活力,与我纠缠不清。”
甄陌回应着他的吻,却冷静地说:“你手上有婚戒。你是有家室的吧?”
“嗯。”薛明阳吻着他的脖颈,他的耳垂,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没什么关系。我太太不在这里,儿子在上寄宿制的幼儿园,周末才回家,就算回来了也是我妈在带,干扰不了我们。”
甄陌在暗夜中冷冷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