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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公子承认。
他可以感觉到杀气由四周而取越来越浓。
却是,竟然测不知是从那个方向而来。
柳帝王一叹气,看来逼得董绝心急气恼而露了行迹之外,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这回的对手,可怕的出乎意料之外。
他两臂一展,伸手抱住潘离儿的娇躯细腰。轻轻动人极了的一声嘤哼,潘大美人将脸贴近了柳大公子的肩颈上,缓缓吹着气。
此情此景,本来是绮丽而美妙极了的事。
但是,咱们柳大公子可得辛苦了。
不要一心不动他念,而且耳朵和心神更得合一才行。否则,心念一分当成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啦!
话是如此,谈何容易?
潘大美人的呼吸和那双满满情意的眸子,令人很难不为之心醉,更难以抗拒。
是月光和白云的诱惑吧!
那鲜红柔嫩的两唇轻轻的靠了过来,风轻轻抚过衣衫,也抚动两人的情意。淡淡而温柔的,他们的唇和唇接触在一起。
刹那,几乎是忘了天地。
他和她的呼吸,心跳完全一致。
不,不只是他和她,甚至整个天地都是。
风,有一点小小的变化。
整个天地在东南方有一道呼吸是不一致的。
那呼吸显得尴尬而愤怒,冲飞而起。
一动,柳帝王和潘离儿也动。
不过他们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而走,而且抱得更紧。
两个人似乎是合成了一体,紧密而用力的搂着。
董绝的一双眼瞳已经火红通赤。
他的口中连连狂啸,双掌中的“三爪夺命刀”映出湛品的光芒,在天地间追杀前面那一对男女。
非杀了你们剁成肉酱不可。
他奔驰,全身的神经和肌肉全数紧绷,牙根已经咬碎,心胸的怒气早是胀满。
呼吸越来越急促,越烦躁。
因为每一口气吸进来,都是前面那两个人所呼出来的气息。
最差别的是,人家正在情意更浓,而自己却是恨恼加深,一声又一声的狂啸暴裂在空气中。
身影所过,枝断云飞,真肃杀。
柳帝王和潘离儿在这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之间,恍然竟是进入了一种境界,很奇妙的一种境界。
是不是所谓的“心意相通”?
他们不用知道对方要往那个方向移动,自然而然的就是灵犀一点通,往那个该走的地方飘过。
气机,由他的身体透传进她的身体,便由她的身体温柔的流转了回来。
这是双双合为一体的感觉。
超越了言词的形容,达到一种心灵的纯净境地。
他们完全随心所欲的飘汤着,恍如御气驾云。到了后来,当他们心神完全放空融入对方时,良久以后才偶然觉得原来自己根本不需要用力。
他们往前飘动的力量,竟是由董绝在后头的杀气所推动。对方的罡风气机只需要一点力劲,自己便如风筝般若即若离的往前飘走。
这种奇妙!
他们的唇缓缓离开,相视一笑这一笑,说柳大公子没有情意在,可是连自己也不承认的谎言,董绝在后头可是完完全全的看得清楚。
就是清楚明白,他更是大怒冲向前。
他的眼中只有这一对男女,心中也只有他们。
杀,非杀了他们不可。
怒火更怒,忽然发觉双方的距离近了……近了。
董绝狂啸一声,两把“三爪夺命刀”已裂空迫出。
狂飙的气机弥天盖地而下,眼见将可舔拭他们的鲜血。猛然,左右这双人影分开。
董绝的眼中,心中只有这两个要杀的人。
董绝的眼中,心中没有天地的任何一件东西。
所以,董绝没看到在他们背后有一株树干。
他一头撞了上去,两把“三爪夺命刀”已深深钳入。不但是刀子进去,好像连人也要挤进去似的。
砰!
好大的一声,那株巨干竟为之大力震动起来。
枯枝上悬撑着的云片纷飞落下,很美——凄美。
董绝的血染红了雪,那瘦乾萎缩的一双腿令人不忍的在半空中挂着,无力而且无奈,柳帝王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放下来?”
“你决定呀!”
潘大美人的双颊犹见红晕,轻柔柔的道:“小心点。”
柳大公子嘿嘿的尴尬一笑,飘身到巨干之侧抬头看向董绝。只是他趴贴在那儿,口角犹见血滴。
呼吸已是微弱的近乎不可闻,死了柳帝王伸臂向前,刹那……刹那心神一动。
他想起方才潘离儿所说的话,这个人的呼吸已经到了有无随心的境界,而令他暴退的是,杀气!
董绝狞笑的抽出双掌,反弹追杀。
在“三这夺命刀”里还有“三爪夺命刀”。
这是刀中刀。
更小更细更利,而且更险。
几乎是贴在柳帝王的前胸上,一前一后电射狂奔。
“小子!”
董绝咬牙睁大一双眼珠子冷森森啸喝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便是这一句,他大喝一声全力气机灌注于指上。
指上,那一对“三爪夺命刀”闪往前脱飞奔射。
潘离儿惊叫了起来。
她听说过董绝有练就一式“同赴地狱”的一次绝技。
同赴地狱的意思是,用了这手绝技,自己就无法活下去。
“一次绝技”,则是这一生中只能用这么一次。
“今生今世,我不想再败第三次。”董绝曾经说过,“所以,第三个想打败我的人就得死。”
现在,“第三个人”赫然是自己倾心思慕的柳郎君。
潘离儿怎么会想到几年前听到的这句话,却是有一天会用在自己所爱的男人身上?难道真是命?
董绝狂喷一口血躺了下去。
冰冷的雪地,并没有冷却他的愤怒和……骇异。
柳帝王竟然没死,而且没事。
“我的妈呀!幸好早有了准备。”柳大混混自贴身取出一块软甲胄,甲胄上六道深裂的爪洞。
胸口,还是渗出了血丝;不,是逐渐殷红一片的血迹。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道,竟然可以穿破软甲胄。
潘离儿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郎君又娇又哼嗔着:“你……真是吓坏了人,不是叫你小心一点句?”
这口气,谁会想到是出自黑色火,这位鼎鼎威名的潘大金主口中?
柳帝王嘘了一口气,轻轻笑了笑。他看向董绝,除了恨意仍如方才留在脸上,已是体。
这时,晨曦东来,又是一天的开始。
缓缓的,有三道曼妙极了的身影自林子那端来。
是三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但却是咱们柳大混混一个头两个大的女人。宣雨情在中间,韦皓雁和倪不生在左右。
胸膛前,还有一个潘离儿在抱。
***
晨曦映着剑光和拐影,倏忽一停。
他们双双暴出一阵大笑。
“真是快意淋漓!”闻人独笑呵呵两声大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剑入鞘。“昨夜一战,更觉充沛许多。”
柳梦狂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恭喜闻人兄,剑上造诣已登于化境。其中奇妙处,柳某人已是心眼难测。”
“柳兄客气了。”
闻人独笑哈哈大笑了两声,缓缓道:“帝王绝学的一招杀,闻人某今天到了这种境界,万是更深领会佩服。”
“停嘴了好不好?”
悟因大和尚摇头晃脑的踱了出来,哼哼道:“快吃了早点下山赶马进开封城啦!两个人自捧自个儿的,唉!”
可不是,从木屋内已经传来阵阵的粥香味儿。闻人独笑一声长笑,手挽着柳梦狂道:
“别忘了,今天闻人某出力,你出钱。”
“没问题!”柳梦狂真诚的大笑,回道:“一战后,我一定找得到一家属于我们的酒馆,好好地痛饮三天三夜。”
闻人独笑进入屋内,朝里头的两个女人看了一眼,转向柳梦狂低声道:“我们的?你以为她们会答应?”
柳梦狂哈哈大笑,道:“酒馆是别人的,除了我们之外,有别的客人来,我们总不能挡老板的财路吧?”
这两个男人可笑得真愉快,使得屋子里的两个女人也放心一笑。她们知道,最少也有七成的把握。
“帝王”柳梦狂的笑意可以证明这点。
但是,“武皇”秘先生也有七成把握。
这一战,到底是“帝王”的把握对,还是“武皇”的把握对?
决定,在闻人独笑手掌指中握着的那把“鬼剑”。
***
“董绝败了。”
冬七寒望着秘先生踏着阳光进来的身影和表情,长长嘘了一口气道:“不过,我的伤势好了。”
“我知道你的伤势好了。”
秘先生的声音冷冷一哼,嘿道:“所以,我要你去执行一项任务。”每个字都充满了杀气。
冬七寒点了点头,应道:“是!目标是谁?”
“妙好词,”秘先生嘿嘿一笑,“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背叛了董绝,也背叛了黑色火。”
背叛董绝是一回事。
背叛了他秘先生才是大事。
因为今天的一战,随时一个疏忽都有可能失败。而他又太明白武林上的一项道理——失败和死亡是双胞兄弟。
冬七寒双眉一挑,“董绝的死亡跟那背叛者有关?”
秘先生冷冷哼哼一笑,纵声沉沉道着:“他们接替古元文执行狙杀潘离儿任务时,柳帝王已事先知道。”
“更重要的是,昨夜柳帝王和董绝的一战……,”秘先生冷冷一哼道:“柳帝王如何知道董绝的两大秘密?”
“两大秘密?”
“不,第一,董绝的那招‘同赴地狱’柳帝王早有了准备,以软甲胄护胸。”秘先生沉冷冷的一笑,双眉跳动哼道:“最可恼的是董绝的兵马。”
冬七寒长吸了口气,道:“他的兵马如何?”
“竟然不明不白的陷入解勉道和乾坤堂的掌握中动弹不得。”秘先生淡淡一笑里已恢复了冷静。
“如果不是有内奸,对方又如何能在一天一夜之内,让我们的势力冰消瓦解?”
的确,那可怕而庞大的黑色火,如今只剩下他秘先生和冬七寒。至于董好、董妙、董词,谁是可以相信的人?
秘先生冷冷一拍手,他们三个已是一字排开,进入这间厅堂中恭敬肃立着,冬七寒楞了一楞,耳里只听秘先生道:“我希望在今日午时决战以前,别有任何烦心的事。”
“是。”冬七寒双眸一亮了,看了“好妙词”三人一眼,转向秘先生问道:“昨夜先生观战柳帝王和董绝一战,是不是对‘帝王绝学’有了更多的明白?”
秘先生大剌剌的往大椅上一坐,点头嘿嘿笑道:“由我的伤、你的伤,以及昨夜柳帝王的出手中,本座倒是掌握了‘帝王绝学’整个心法的道理来……。”
冬七寒恭敬的一笑,道:“那今日之战大可放心了。”
他说着话,边注意董好、董妙、董的词反应。
忽然,一闪身到了三人的面前。这举动又快又突然,往往一个心虚的人会产生反应,而有所异样、动作。
冬七寒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们三个人同时出手。
董好、董妙、董词竟是同时背叛了董绝,为什么?冬七寒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出手应对眼前的事。
冬七寒的拳头很硬、很扎实。
但是“妙好词”三人的合搏狙杀更是可怕。
冬七寒前胸和腹部共捱了五拳,另外的一拳,是由董妙打中在自己的脸上。他只觉得两道温热的血由鼻孔流了下来。
但是,他笑了。
他仍然站着,而躺在地上断裂骨头的却是那三个人。冬七寒闭目长长吸了一口气,娘亲,孩儿没丢你的脸。
一串掌声响起,秘先生哈哈大笑的从座上立起,伸手入怀内取出一块沉甸甸的紫玉牌来。
这牌,约莫有巴掌般的大小。
“这是奉我蒙古皇帝之命转交给你的赏封,”秘先生递交紫玉牌在冬七寒的手上,哈哈大笑道:“位别于视同部族可汗,它日另有封邑赏地。”
“谢我皇恩赐,”冬七寒恭敬的接过在手,又听得秘先生道:“我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是!”
冬七寒毕恭毕敬的伸手,由秘先生的手中接过了一册羊皮书,听得秘先生道:“这里面记载了我的一生研习的武功心法,以及先祖成吉思汗的宝藏藏处……”
冬七寒一楞,道:“秘大先生之意是……?”
“今日一战,无论胜负我都有另外一项任务。”
秘先生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