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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道!不仅武功精湛,而且博学。
布置这一座方图十数里之阵图,虽非老道独力而为,但看他进退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显然这座恶阵,他已了若指掌。
故各人行动,都落在眼中,其中以南阳羽士功力较差,气最浮,性最急,老道微微一笑忖道:“我不若如此,如此,还愁诸人不落入掌中。”
当下袖袍一抖,迳向南阳羽士袭到,两下猛一接触,也觉心惊,原来南阳羽士箫招已出神入化,尤以旋天八招,更是精绝。
此次被老道困在阵中,气怒不已,故趁老道飘身掩至,即拚出全力,发出旋天八招之“玉凤惊凰”。
蓦闻金箫肃杀之声,慑人心魄,骇人听闻。
老道初不料南阳羽士,亦有恁般高绝武功,这种奇妙箫招,真是见所未见,更不知从何发出肃杀之声来,忙气纳丹田,心闲气定,撤掌当胸,硬生生将发出掌势收回。
也是老道武功端地精湛,临危不乱,否则骤然遇此劲敌,纵能全身而还,也必十分的费力。
南阳羽士以一招得势,“丹凤朝阳”“波影浪花”,两招都是旋天八招精绝之学,不仅招式奇奥,变化诡异,且招里藏招,式里套式,虚实变化毫无定准,遇虚则由虚而变实,遇实则由实而易虚。
故人影纵横,光幕纷洒,凌厉之极,直逼得老道顿时手忙脚乱。
倏地,老道朗朗一笑,“老鬼!道爷少陪了。”声落,人竟自那乱石堆中一点,就纵出数丈之外,转眼即失去踪迹。
南阳羽士虎喝连声,岂容他轻易脱出手去,也随著老道纵起,但南阳羽士脚尖刚一落地,陡闻一声天崩地裂之声,南阳羽士就失去知觉。
原来南阳羽士与老道,恶斗于坤门之上,那些乱石也按著五行变化而堆砌,其中三大堆本为主门,为土行,故在坤门之上,易守难攻,但“土生金,金克木”,但时势之变易,则又另当别论。
南阳羽士在箫招之上,略一得势,就乐而忘形,这座阵势,虽经海岛圣尼提醒,但他一向粗心,故那些乱石堆方位,亦未看清。
明明老道落脚之处在木行方位,他却在土行上停步,如能迅速换步亦有可为,但他竟妄求有功,故被生生相克,水火相攻。
那一声巨响,是他踏著乱石,震动机关,因之此一呼,彼则应,乱石堆中,大部置有火药。
在响声过去,登时烟雾漫天,数十丈内,全被烟雾罩住。
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已缓缓移近巽门之内,尚无特殊变化,此时两人凭掌上功夫竟将那些乱石移开。
但蓦闻巨响声起,烟雾弥漫,也不禁讶然失色。
这时天色已过午,但他们仍立身在雾蒙蒙之中。
海岛圣尼不愧为武林尊者,眼见南阳羽士失陷在烟雾之中,心说:“若长此下去,我们将成为待宰之羔羊了。”
当下一声轻叱,平地拔起三丈来高,复在空中身形一转,斜身飘落,恰在梦云师太立足之处。
两位武林异人,这一会合,不能不说是劫后余生,虽然还未出险,但力求自保,则大可无虑。
梦云师太见海岛圣尼倏然而至,心中大喜,她也察知南阳羽士身在烟雾之中,即将身边仅存数颗火弹取出。
蓦地,振臂一扬,那如桂圆大小之铁弹,立即疾驰而去,但闻一阵破风之声,令人惊心动魄。
约在百丈之外,倏然而止,并同时爆出火花,竟越延越广,逐将那片浓烟罩住,附近树木枯枝,亦相继著火,顿时将这偌大山林,笼罩在火海之中。
海岛圣尼则早纵身而入,见南阳羽士坐在乱石之中,浓烟虽已散去,烈火已渐渐烧来,他似在运气行功,却又似浑然不觉。
烈火已灼灼逼人,照得南阳羽士面上红光照人,附近树枝全已著火,但他却依然未曾移动。
蓦地,火光一闪,一条人影扑入,人未到,那朗朗之笑,慑人心魄。
海岛圣尼,闻声知警,但已迟了一步,那个清瘦老道,已跃至南阳羽士身侧,并欲将其置于死地。
海岛圣尼声发人至,身形似狂风落叶般暴起,人在空中,那连绵掌遥遥拍出。
清瘦老道满以为手到擒来,且深信万一被人阻止,自己力拒,老鬼必被烧死。
这时海岛圣尼掌发如风,身形如奔雷迅电,直逼得老道后退七八步,海岛圣尼抬眼见南阳羽士仍似未觉,烈火已近身边,若再延误,定当葬身火窟。
老道惟恐南阳羽士被救走,也藉火势趋身上前,一掌劈到。
海岛圣尼明知南阳羽士之危已间不容发,但老道掌力凌厉,如一招失误,救人不成,自己也必落个同归于尽。
当下右掌连挥,连绵掌由后发而骤至,左臂向南阳羽士一撩,顿将那个肥躯撩起,虽然整个门户洞开,但不忍眼睁睁见这个血肉之躯,即将葬身火窟。
好个海岛圣尼,连绵掌威力实在惊人,左臂穿著南阳羽士,也竟如怒潮卷空般,随掌而进。
老道本慑于连绵掌力,又见她不退反进,因之掌风更是令人窒息,两掌也蓄势相还,却被逼得连连后退,陡觉热气灼人,始蓦然惊觉退至火边,也就一声怒吼,身形飘起,竟落在海岛圣尼身后。
海岛圣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身形霍地拔起,复在空中拳腿,人又飘起三丈,斜斜地向著那片乱石扫清之处落去。
南阳羽士似经过这一剧烈循环,始悠悠醒转,但还昏沉沉地,尚不知自己方才已九死一生。
海岛圣尼迅速在身边取出一颗“玉莲子”,塞入南阳羽士口中,但见他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人即霍地站起。
一见两位武林异人立身旁边,又见四面都是火光,照得山野通红,心说:“好险!我在乱石中失去知觉,若非……”想著,也不禁微感战颤。
这时火势更旺,但明月又已升起,他们在这里,已是十二个时辰过去,三人不觉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海岛圣尼又在身边取出一颗“玉莲子”,递给梦云师太,道:“师太!这两天一夜,你未进饮食,我这‘玉莲子’,不仅能疗伤去毒,且能助长功力,我们若能服下一颗,足可维持七八日不须饮食。”
梦云师太早已饥火难耐,不过自己以一代武林宿老,不大好出口,惟恐被人耻笑,虽然她一再运气行功,但人是铁,饭是钢,他们虽有精湛、奇奥、石破天惊之武功,但却未断绝人间烟火。
待海岛圣尼递过那亮晶晶,紫红色的“玉莲子”时,也就毫不客气,塞入口中。
顿觉一股异香扑鼻,随著一股热流,自喉管而入丹田,倏然在身上百脉中运转,舒适已极。
梦云师太精神陡振,低低向海岛圣尼道:“此时天色已黑,不如先闯出这劳什子阵图,待天明后,我们再来找贼道算帐。”
南阳羽士此际精力亦已恢复,又呵呵之声笑道:“圣尼与师太有所不知,我与这贼道有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如不取得贼道头来,我宁死不离此一步。”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海岛圣尼忙安慰道:“羽士!小不忍则乱大谋,贼道诡计多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花样,况彼众我寡,彼得地利人利之便,我们则主动全失。不过,我们既然来此,但也不能就此失去,难道就容许这些魔崽子,在齐鲁地,兴风作浪不成。”
梦云师太也附和道:“我们如果能够趁黑突出这座阵图,待天明之后,再来另行设法……”三人谈话,倏然而止,大地也顿归寂静。
这时又是暴风雨将临的瞬间,静的背后,正是那重重而测不透的杀机。
海岛圣尼忽然沉重地,一声叹息起来,“本来,我们这般出去,也实在无法交代,还没有上得山去,就被贼道诱在这八阵图中,消磨了一个昼夜,这要传扬开去,那还有面目见人。”
几句话,又激起梦云师太如虹豪气。
南阳羽士正欲找贼道拚个死活,一听海岛圣尼之言,早又是一阵呵呵之声。
这时,大地顿然一黑,月光也被那片云遮去,济南城里,早已灯火齐明,但那里却无人体会到,临近济南的千佛山背,正有场生死搏斗。
海岛圣尼经过半日侦察,对阵中奥秘,似已领悟出来。
三个人,分别向三个不同方向突出,并嘱咐南阳羽士,适应生克变化,千万再不可孟浪从事。
此言说得南阳羽士脸上一阵火热,好在此时天黑,不然他那张红脸,怕不如血染一般。蓦地,那尖锐的叫声,桀桀的怪笑,由远而近。
那个清瘦老道,不知何时也入得阵来。
但见他神彩奕奕,步履安闲,对著三人,微微一拱手,笑道:“非是贫道待客不周,只因敝恩师因事未返,故屈留三位在此,现在就请三位随贫道出阵,敝恩师自当接待。”
说罢,不等三人答话,就撤身而走,仍是那慢吞吞地,步履安闲。
只气得三人,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尤其南阳羽士更是百脉贲张,巴不得一口将那贼道吞下肚去。
三人也就不再停留,随著老道身后,飘身而出。
恁地作怪,这次却也一无差错,那些乱石依在,残枝斜倒犹存,三人心中都不禁暗自称奇,且自知今晚必难讨得好去,但为著名存,也顾不了许多。
海岛圣尼在先,梦云师太在当中,南阳羽士起步较缓,三人虽未旋展出轻功,但都是武林高手,起步之间,真快逾飘风,疾似飞鸟。
不半盏茶工夫,三人竟已立身在千佛山脚下,前面站著那个矮胖老者,另一个长发怪人,身形与矮胖者相似。
头发披起有二三尺长,将眼目都遮去,但那目光如电,虽然有长发护著,仍有一种灼灼寒光,令人不可逼视。
海岛圣尼先是合十当胸,“敢问高人如何称呼……”
一句话尚未说完,长发怪人,竟先自桀桀怪笑道:“你们也配问我名字。七八十年前,你们那时乳臭未净,爷爷就是江湖上成名露脸人物,只因要练那‘绝世神功’,才忍受六十年面壁之苦,故亦忽略了武林中诸般变化。”说罢,桀桀怪笑,忽变作轻微感喟。
矮胖老头忙转身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说那三卷奇书,业已寻获吗?但不知师叔这几天……”
话倏被长发矮胖老人截住,“辛儿!言多必失,以后在外人面前,少提那些事。”
海岛圣尼等人听长发老怪称矮胖老头“辛儿”,心中不觉一动,以他年纪,怕不有七十以上,他竟当著众人,称矮胖老头为“辛儿”,他却毫无尴尬之色。
再看那清瘦老道,俯首侍立在矮胖老头身侧,执恭甚礼,显然此时,他对两人都有著非常关系。
海岛圣尼等人,心中暗自吃惊,“这清瘦老道武功,已非自己三人中,任何一人所可轻易胜来,那矮胖老头武功则更精奥莫测,看两人对那长发怪人态度,非有精湛武功者,岂能若此。
他曾说六十年面壁苦功,研究‘绝世神功’,难道这相传已数百年之绝学,果真是这怪老头……。”想到这里,不禁三双神目,都集中在怪老头身上。
是想看透老头的武功,还是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武林奥秘。
长发怪人登时神光暴射,看得三人不寒而凛,但此时既已面对面,岂能退缩,真是宁可身亡,也要名存。
长发怪人又是桀桀地一笑,道:“辛儿!他们会些什么?”说得好不狂妄,直气得海岛圣尼等人,百脉贲张,尤以梦云师太激怒得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若非海岛圣尼以目示意,早已挥剑而上。
那矮胖老头早又朗朗地笑道:“你老人家放心,这些妄自称大的家伙,也要你老人家操心,我随师父这几年,简直白费了。”
“这三个家伙,若真有惊人武功,那还会被你老人家的徒孙缠住。”说罢,又是朗朗地一笑。
海岛圣尼幼习禅功,在心性修为上,更已达到无忧无我之境。
自遇见这长发怪人,虽知他武功高绝,故一再容忍,无如这老鬼太过狂妄。
自己身列武林前辈,岂能任其戏弄。
当下一声冷笑道:“武林中人敬老尊贤,既然你恁般自大,我也自认学艺不精,但愿拚出全力,领教你这自命为武林前辈的绝学。”说罢,猛退一步,右手微抬,蓄势待发。
蓦闻桀桀怪笑,“好个妄自称大的东西,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但听得劈拍一掌,掴在海岛圣尼颊上,登时火刺刺地,痛澈心肺。
长发怪人既未移步,不过是右手微抬而已,但以海岛圣尼武功,竟未闻风闪避,反被他掴了个结实。
梦云师太也听见清脆的一掌,忙滑步旋身,右手握著剑柄,恁地作怪,右臂顿时麻木,宝剑竟未拔出鞘来。
再看长发怪人,目光如电,桀桀地喝道:“辛儿!好好地服侍他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