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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给青环诊脉后,微微点头,说道:“从脉象上看,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胎儿很是安稳,只要用心调养,不会出什么差错。
洛紫堇眉头微微一蹙,问道:“御医的意思是,这身孕两个月了?”
御医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回王妃,是的。至少两个月。”
洛紫堇点点头,没说什么,只吩咐彩霞送御医出去。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的想了一会儿,方叫青环进来,淡淡的笑道:“御医说了,你这胎儿很安稳,好好调养即可。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会让彩霞调理你的饮食起居。你如今有了身孕,自然与之前不同。原来的屋子不用住了,原说叫你搬到这边厢房来,王爷又说进出人多,反而不清净,不利于养胎。不如就另收拾一个小院子给你吧。”
青环听了这话,忙辐身恭敬地说道:奴婢谢王妃恩典。”
洛紫堇立刻叫人收拾院子,又把自己贴身的两个婆子桃出来去服侍青环
原来和青环住在一起的几个小丫头便有不服之色,几个人暗暗地凑在一起悄声的议论着,看向青环的目光便透着嫉妒和愤恨。
洛紫堇只是不动声色,暗暗地叮嘱了那两个婆子好生伺候青环,不得有半分闪失。
一连几日,各处都安安稳稳的,不见什么异常动静。连赵玉臻叫人暗中调查的明月也没有什么异常,从那晚之后再没有出去过。
青环有孕的事情传到了老王妃那里,老王妃又把她叫去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只叫她回去好生养着,想要什么只管跟王妃去说。等青环走了之后,老王妃方跟洛紫堇笑道:“怎么臻儿竟然看上了这个孩子?样貌才情样样都一般的很,倒是让她有了身孕。”
洛紫堇淡淡的笑道:“那次是郡王爷喝醉了,自己都什么也不知道呢。稀里糊涂的便让这丫头怀孕了。我还说给她个姨娘的名分吧,郡王爷又不愿意,说并没有瞧上她的人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老王妃便点点头,又见洛紫堇脸上不怎么高兴,又叹道:“你如今自己也有身孕,要好生养息着。她肚子里那个总不如你这个重要。如今咱们虽然有了个骁儿,可一个孩子总是太单薄了。将来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就想开了,孩子们有个兄弟姐妹的做伴儿,总比孤零零一个的好。你若是不喜欢那丫头,就等她肚子里那个生下来,把她打发出去罢了,将孩子抱在身边教养,长大了和你亲生的一样。”
洛紫堇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将此事一笑而过。反正王府一直在忙赵玉郅的婚事,老王妃这种时候也没心思管赵玉臻房里一个收房丫头的事情。
进了十一月,天气越发的冷了。冬至这日,柳雪涛亲自看着翠浓带着小丫头把那幅九九消寒图挂在墙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这算是有个盼头儿了,从今儿起,一天一瓣儿梅花儿,等着九九八十一个白描梅花瓣儿都填成了红色,这春天就到了。”
泓宣刚好蹒珊着脚步从一旁走过来,嘴里还高兴地叫着:“娘娘”
柳雪涛听了很是高兴,忙俯下身来拍着手让他往自己这边走。
然泓宣毕竟刚是不到一周岁的小孩子,还穿着厚厚的棉衣,行动不稳,刚歪歪斜斜的走了两三步,便倒在地上,咧着小嘴就要哭。
奶妈子忙上前扶起他来,笑道:“我的小爷不让你走你非得走,咱们还不到一周岁呢,哪儿就能走的那样快了?”
柳雪涛笑道:“你们不该这么快就把他扶起来,让他自己爬起来多好。”
奶妈子忙道:“这么小的孩子哪儿能让他在地上坐的久了,这地上虽然铺着地毯,可还是冰冷冰冷的,坐的久了要拉肚手可就麻烦了。”
柳雪涛抬手接过儿子,看着他秀气的小脸叹道:“若这样,能稳稳的走路不得等到明年春天?”
奶妈子笑道:“明年春天会走路也不算晚呢。谁家的孩子不到一岁就能迈步的?前儿奴才回家里去,原来跟我们邻居的那家孩子都一周岁四个月了,才跟咱们小少爷似的刚能挪动两三步,那个头儿还不如小少爷高呢。”
柳雪涛笑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不给孩子饭吃?”
奶妈子叹道:“哎!饭自然是有的,没有大人吃的,也总要有孩子吃的。可他们的孩子吃什么,咱们小少爷吃什么?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他们家还是好的,那些再贫苦些的人家,恐怕冬天都过不去了。”
柳雪涛因问:“今年不是大丰收么?这赋税征粮的都没有增加,朝廷也没有战事,难道百姓们的日子还不好过?”
奶妈子又叹息着说道:“夫人不知道,今年京城里的米比往年贵了三成呢。那肉啊,面的,更是贵的离谱。百姓们不知缘故,又听有些人说朝廷要征兵讨伐胡人,把之前胡人占了的土地夺回来。所以米面还有肉菜都涨了钱。”
米面涨钱的事情柳雪涛还真不知道,这几日她都忙着别的事情,家里的开支账本都没看过,再说,这些琐事如今她也不怎么过问,有赵仁和石砚两个外管家,有赵仁媳妇和紫燕两个管家媳妇,哪儿还用得着她过问这些杂事?
因此柳雪涛皱眉问道:“这事儿我们都没听说,你们又从哪里听说来的?胡人占去的土地都是些不毛之地,朝廷为了几百里荒芜的土地发兵,去跟那些游牧胡人作战,可真是得不偿夫的事儿啊。皇上和朝中大臣个个儿都是明白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你们从哪儿听来的这话?”
奶妈子听柳雪涛这样一说,也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说道:“前几天我回家看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在门口听邻居们说了几句,也没细打听,这会儿也不敢胡乱跟夫人说。夫人若是想知道,只叫婆子们去后街上转一圈也就打听来了。”
柳雪涛想了想,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奶妈子,转头吩咐香葛:“去拿了我的斗篷来,咱们出去走走。”
香葛忙劝道:“夫人,外边阴着天呢,看样子要下雪。”
柳雪涛笑道:“无妨,正好给我取了那件白狐斗篷来,试试暖不暖和。”
香葛便应了一声去取了那件白狐狸毛里子玫瑰紫色织锦贡缎斗篷来,连同风帽手套一起,把她给裹了严严密密,然后香葛和翠浓也都穿了皮毛的衣裳,系了斗篷,方双双跟着柳雪涛出了屋门。
北风阴冷凛冽,柳雪涛一出门便被吹得脸上生疼,于是叹道:“这么冷的天,还不知有多少人穿不暖吃不饱呢!居然有人哄抬物价?”
吩咐奶妈子看好泓宣,柳雪涛带着丫头上了车,出了府门往城东北角一带贫民区走去。
天的确是冷,北风呼啸,还夹杂着尘沙,打在车棚上呼呼的响,还夹杂着劈里啪啦的声音。幸好车棚用是用几层厚厚的毛毡做成,外边还加了一层防雨防潮的橡胶皮,里面柳雪涛抱着手炉裹着狐皮斗篷都不觉得暖和,更别说外边那些行人了。
柳雪涛在车里掀开车窗帘子一条缝隙往外看,但见大街上空荡荡的基本没什么行人,商铺店家虽然没有关门歇业,但门口也是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意。
“哎——这大街上怎么这么冷清?”柳雪涛皱着眉头叹息。
翠浓也往外看了看,摇头说道:“不管什么东西都涨价,老百姓们都得悠着点花钱了。不然到了年底可怎么好呢?往年这时候正是热闹着呢,秋收秧种都忙完了,百姓们手里也有些银钱粮食,很该出来采买些东西才对。这个时候生意都如此冷清,都不知道过了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又该怎样。”
柳雪涛点点头,叹道:“是啊。这哄抬物价的结果便是缩紧开支,百姓们手里没有余粮日子是没办法过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穿过这条以绸缎衣料为主的街道,到了另一条以五谷杂粮肉蛋菜蔬为主的杂货街上,却见这条街上的铺子却是拥挤不堪,更有不少店铺门口都排了长长地队伍,人声喧哗,夹杂着叫驾声,真是杂乱不堪。
柳雪涛的马车根本过不去,不得已车夫只好在街头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柳雪涛抱着手炉从车里下来,站在街道上看着这拥挤的人们皱眉叹息。
那边的商铺一个个调零的门可罗雀,这边却又热闹成这个样子。
柳雪涛一边叹息一边往里面走,翠浓忙劝道:“夫人,咱们跟这些人挤在一起怕是不安全,还是别过去了吧?”
柳雪涛叹道:“这些都是穷苦百姓,又不是土匪强盗,有什么不安全的?”说着便一边走一边看着左古,往前走进去。
。
翠浓等几个丫头紧紧地跟着,生怕有人不长眼挤到了自家夫人,车夫在街口上牵着马车,原来跟车的四个小厮也忙上前来走在柳雪涛前面给她开道。
柳雪涛便叫那四个小厮都闪开,说道:“我又不是什么钦差大臣,何必如此声张?我们就走一走,瞧瞧这儿的境况,你们都跟到后面去。”
小厮们听了不敢多说,只好往退到后面。
走了有十几家商辅的距离,前面长长地队伍一直排到了街对面,前面的人和后面的人挤得死死地,一丝缝隙也没有,根本不可能通过,柳雪涛走到近前也无人让路,只好站住脚步,问着那排队的人:“这位大哥,你们这是排队买什么呀?”
那人瞥了一眼柳雪涛,冷冷的笑道:“夫人这样富贵人家的人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赶紧回去吧,小心挤脏了你这一身好衣裳。”
柳雪涛原是好心打听,不想这人出口噎人,于是叹了口气,淡淡的笑了笑。还没开口,旁边的香葛却生气的说道:“我们家夫人问你话呢,你不回倒也罢了,怎么还连讽带刺的?我们又没得罪了你,你这人真是没有教养。”
那人被香葛一说,又转过脸来冷笑道:“哟,草民不懂礼数,得罪了这位夫人。姑娘这张嘴好生厉害,只是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不好生在家里吃茶嗑瓜子儿,你说天寒地冻的跑出来添什么乱呢?你们又不缺银子买米买面的,何苦来这种地方受罪?”
香葛还要说话,被柳雪涛抬手拦住,微微笑道:“这位大哥,我不过是有事想去前面的那家米铺,不想走到这里却走不过去了,所以下来问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就罢了。何必说这些风凉话。我们家是富裕,可我们的银子也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也没得罪你,你说话又何必这么噎人呢?”
那人被柳雪涛说的无话可说,一时紫涨了脸。站在他身后一个排队的男子却叹道:“这位夫人说的有理。我们这些人都是排在这里等着买面的,这家面铺说今天的白面三文钱一斤,便宜啊,昨儿那边铺子里卖四文钱。所以我们都在这儿排队买面呢。”
柳雪涛点点头,微微笑道:“一斤白面便宜一文钱,的确不少呢。”
又有一个中年女人听了这话,叹息着:“谁说不是呢,这之前一斤面只要两文钱,听说国家要发兵,这面就呼呼地涨钱。你说好好地又发什么兵呢?以前年年打仗,都没这个折腾法,如今太平日子过了没几年,居然折腾起咱们老百姓来了。这一年到头的辛苦,也剩不下几个钱,这吃喝的东西一涨钱,可真是不叫人活了”
柳雪涛听了这话,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刚要再问什么,却忽然听见前面的人大声喧哗起来,刚喧哗了几声,便有叫骂声,甚至要打了起来。后面排队的人也纷扮上前拥,更有人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哎呦!这家面铺说,他们家的囤货已经卖完了,暂时不卖了。明天再说”
“姥姥的,这不折腾人么?老子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
“谁说不是呢这是大玩儿活人啊!”
“这么大的面铺,怎么会没囤货了呢?别是故意的吧?”
“这可说不好,这年头有钱谁不赚?恐怕明儿又该是四文钱一斤了。”
“妈的,四文钱一斤还是好的,恐怕还得涨钱啊”
“哎呦,我的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吃面了,我们改吃大米。前面的哪家徐家米铺的大米不涨钱,咱们都去买大米。”
“真的?不管大米白面,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啊!”
“就是,走了走了赶紧的去买米”
“对,不然米也涨钱了”
“草,早就涨了好不好?原来三文钱两斤的大米现在改五文钱三斤了”
“总比面便宜,走吧”
柳雪涛见这些人叫骂着散开,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此下去,恐怕米也不够卖的了。
徐家米辅正是柳裴元的好友徐季家的生意。徐季乃江南第一粮商,江南的粮食以大米为主,他们家的米辅也是开遍了大江南北。柳雪涛正是要去徐家米铺瞧瞧是怎么回事儿呢,如今看来自己也是难以挤到门口了。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