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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吴远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指着任鼎航大骂道:“差点忘了,小子,刚才你竟然敢打本世子的干爹,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末叫遵命!”皇甫保柱虎吼一声飞身上去,随便一拳就把任鼎航打得口吐鲜血,接着吴家三兄弟冲过去操起板凳太师椅乱砸,直把任鼎航打得头破骨折,不断求饶,“世子饶命啊,饶命,下官真不知道姚大人是你的干爹,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世子的干爹啊。”可极为孝顺父母的吴远明不依不饶,恶狠狠喝道:“不行,除非我干爹亲口赦免你,否则老子拼着三年俸禄不要,也要打死你这个狗屁朝廷二品大员。”
“算了,别打了。”姚启圣是何等人物,马上看出吴远明的恶毒用心——真把二品官任鼎航打死了,事情誓必闹到朝廷上,那姚启圣的吴应熊干爹之名可就在朝廷上坐实了,从此被打上吴三桂嫡系的烙印,姚启圣即便不想上吴三桂一家的贼船,也不得不上了。谁知吴远明马上答道:“孩儿谨遵父命,好了,好了,既然我干爹饶了他,就饶他一条狗命吧。”
吴远明指指姚启圣,又指着吏部众官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位姚启圣姚老爷,就是我吴应熊的干爹。今后谁要是敢得罪他,就是得罪我吴应熊!得罪平西王一家!”
面对吴远明的嚣张跋扈,吏部众官唯唯诺诺,虽说有不少人都面有怒色,却谁也不敢当面顶撞有吴三桂撑腰的吴应熊。姚启圣则心中暗暗叫苦,心说终究还是上了这小汉奸的贼船了。可吴远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边向姚启圣干爹干爹的亲热叫着,一边指挥吴家三兄弟赶着马车扬长而去。至于那个倒霉的吏部侍郎重伤送诊不说,后来又因为吴三桂恶狠狠向朝廷参他一本被罢去官职,还被闲居北京的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找机会暗中暴揍了一顿,倒霉也算是倒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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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服侍着姚启圣回到家里,吴远明连拖带拽的把姚启圣拉进书房,向吴家三兄弟吩咐道:“去,吴禄给本世子的干爹泡一壶功夫茶来,要用福建最好的铁观音茶和最好的紫砂茶壶,吴寿去准备一套新衣服给我干爹更换,吴喜去叫一桌最好的福建菜,不得有误。”姚启圣听得一楞,心说这小汉奸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铁观音的?
将吴家三兄弟派出去后,吴远明又让皇甫保柱到书房外看着,不许旁人接近。待书房之中只剩下吴远明与姚启圣两人之时,吴远明将姚启圣搀到太师椅上坐好,双膝跪下,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吴应熊三拜!”说罢,吴远明规规矩矩的磕了三响头,动作标准无比。
“你想认我做义父?”进到吴府后一直没说话的姚启圣眨巴眨巴三角眼,阴阴的问道:“你是平西王世子,朝廷一品大臣;而我姚启圣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从九品的芝麻官,为什么要认我做义父呢?”
“因为孩儿有天下之志!”吴远明抬起头说出一句足以诛灭九族的话,将姚启圣吓了一小跳,心说这小汉奸还真够坦白的,准备造反当皇帝的话也敢当着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出来。
“义父明鉴。”吴远明咬着牙说道:“孩儿立志驱除鞑虏,还我汉家天下!却苦于手中人材匮乏,无人相助。而义父你有经天纬地之材,倒转乾坤之能,如周之姜尚,蜀之孔明,所以孩儿愿以父礼待先生!事成之时,孩儿以相位酬谢义父!”说罢,吴远明磕头不止,嚎哭道:“义父,你就是我的姜尚父!我的诸葛相父!求你老出山,助孩儿一臂之力吧。”
“义父,义父。”吴远明的哭喊声如鬼哭,似夜枭,在吴府的大院里回荡不休,那凄厉劲,只怕连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这声音溶化,可坐在太师椅上的姚启圣就是不为所动,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干瘪猥琐的老脸上还挂着不屑嘲讽的笑容。如果换了别人,遇上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十有**会灰心失望,可吴远明是什么人,膝行两步又抱住姚启圣的腿,哭喊得嗓子都沙哑了,“义父,义父,帮帮孩儿吧,看在党国义父,拉孩儿一把吧,孩儿给你磕头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过了许久,姚启圣终于忍受不了吴远明鬼哭狼嚎的声音,开口打断吴远明的哭喊。吴远明大喜道:“义父,你答应孩儿了?孩儿给你磕头。”
“呸!我是怕你的哭声把母狼招来!”姚启圣唾了吴远明一脸,推开吴远明敲起二郎腿,摇头晃脑的说道:“本来呢,你这么真心诚意的请我出山,我应该答应才对。可惜,你姓吴,又是大汉奸吴三桂的嫡子小汉奸,当年如果不是你们吴家引清军入关,大明天下那会落入满清鞑子手里?我如果帮了你,那我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了?所以说,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义父,正因为我是小汉奸,你才应该帮我啊。”吴远明眼睛亮闪闪的,恬不知耻的说道:“你想想啊,等我为父亲立功赎罪将鞑子屠尽杀绝的时候,义父你就是开国之臣,史书上肯定会为义父你大大记上一笔,吴三桂一门引清军入关,获罪于天!幸得宰相姚启圣挽狂澜于将倒,感化小汉奸吴应熊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又辅佐吴应熊驱除鞑虏,还我中华正统,将我中华文明发扬光大,姚启圣实乃千古一相!”
“义父,到那时候,你就是名垂青史了!金钱美女还不是滚滚而来?”吴远明谄媚的笑道。而姚启圣早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说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有这样招贤纳士的话?吴远明打蛇随棍上,又磕头道:“既然义父不说话,看来义父已经是默许了,义父在上,请受孩儿。”
“我呸!谁说我默许了?”姚启圣一蹦三尺高,而吴远明嘴巴一咧,抱住姚启圣的腿又是放声大哭,“义父,你要是不答应,孩儿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孩儿宁愿跪死在义父面前。”
“你松手。”姚启圣想把吴远明推开,可吴远明紧紧抱住他的双腿就是不放,耍赖道:“义父,如果您不答应,孩儿就永远不放手,孩儿要效仿古人,跪死在你面前。”
“你要跪随你,我尿急,我要去入厕。”姚启圣不耐烦的说道。吴远明一听乐了,赶紧说道:“义父你就不要骗孩儿了,孩儿如果撒手,义父你肯定就要弃孩儿而去。所以,孩儿决不撒手!”吴远明心说姚老头你尿急就好办,我看你是愿意被尿憋死?还是愿意做我干爹?说着,吴远明还扭头向书房门外叫道:“吴禄,铁观音泡来了吗?快端进来!”
“来了。”吴禄远远的答应一声,推开门端着一壶滚烫的铁观音进来。而姚启圣虽然明知吴远明是在故意坑害自己,但他谗这铁观音已经是谗了十几年,闻到那匍匍茶香,即便是陷阱也义无返顾的往下跳了,一把抢过茶盘,满满斟上一盅茶,抬头便倒进咽喉里,闭目品味良久,长吁道:“回味无穷啊。”
“吴禄,快给我干爹斟茶。”吴远明见姚启圣上钩,忙吩咐吴禄继续给姚启圣斟茶,双手仍然紧紧抱住姚启圣双腿。姚启圣也确实是谗坏了,茶到盅干,巴掌大的一壶茶眨眼间就钻进了他的肚子里。吴远明又吩咐道:“吴禄,快再去泡,多泡些,我要好好孝顺义父。”
“不用了,你又不让我去入厕,再喝就更涨了。”姚启圣看出吴远明的险恶居心,可是当吴禄又泡来满满五壶铁观音时,姚启圣的喉咙里又象猫抓一样发痒了,忍不住安慰自己道:“再喝一盅没事的,再喝一盅就不喝了,今天绝不能输给这小汉奸。”于是乎,姚启圣忍不住又拿起一盅茶
“再喝一杯,喝慢些,肯定没事。”姚启圣端起第二盅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细品满咽准备和吴远明耗到底。但喝得再慢也有喝完的时候,姚启圣忍不住又端起第三盅
“喝了一壶都没事,再喝一盅肯定没问题吧?”
“都喝了四壶了,最后一壶浪费了也可惜。”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满满五壶铁观音全下到姚启圣肚里,多年的茶瘾倒是压住了,可姚启圣的小肚子也涨得受不了了,挣扎着想站起来,“你松开我,我快憋不住了。”吴远明则越抱越紧,又大哭道:“义父,如果你不答应孩儿,孩儿就绝不松开。”
“如果你再不松开,我就要打你了!”
“义父,我是你的干儿子,你要打就打,孩儿绝不还手!”
“你松开好涨!”
“不!除非义父答应收我为子,答应出手辅助孩儿,否则孩儿跪死也不松!”
“你松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前前后后僵持了两个多时辰,姚启圣终于同意,吴远明大喜过望,忙松手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再受孩儿三拜!”姚启圣跳起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磕头等会再说,我憋不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打翻狗食碗》
第三十四章 打翻狗食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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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能侃,这名人的消息也传得快,小汉奸吴应熊大闹吏部大堂、闹出了一个干爹的消息,不到两个时辰就传遍内外九城,而北京城里的两大当权者康熙和鳌拜的书案上,更是早已经摆上了小汉奸进到吏部前后经过的详细报告。而两个当事人靖海将军施琅(注1)和吏部尚书济世,则分别被各自的上级叫到面前,询问小汉奸干爹的详细情况。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就说小汉奸吴应熊‘抱病在床’的伯父鳌拜吧,躲了一天的鳌拜在刚入黑不久的时候就接到了消息,鳌拜对吴应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爹也很感兴趣,忙把智囊班布尔善叫来询问,无奈班布尔善也不熟悉这姚启圣的身世,鳌拜只好又把济世提溜到书房里,询问他姚启圣的情况。
济世刚落座,鳌拜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济世,据老夫所知,吴应熊突然冒出来那个干爹姚启圣,是你亲笔调他入京述职的。可他一个从八品的芝麻绿豆官酗酒渎职,省里的道台、府台都可以处理他的升降平调,你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把他调进京?亲自处理这种小事?”鳌拜想想补充一句,“难道说,这个姚启圣不简单,有特别的来头?”
“相爷所料极是,但有一点,那个姚启圣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不同凡响啊。”济世长叹一声,解释道:“别人当官是越当越大,这个姚启圣却是越当越小,早在顺治年间,他就已经是福建总督,因为暗中资助郑成功收台,被贬为了藩司,戴罪任职;后来他因为屡屡和上司争吵,又被贬为道台;再然后是跨省越权办案,又被贬为知县;再然后就连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贬为从八品的芝麻官发往漠河军中效力!年前,他又因为酗酒渎职要被裁撤,恰好报上来的官文被我看到,我就把他调进京来了。”
“暗中资助反贼郑成功收台?这可是杀头抄家的死罪?他竟然能只是降级?”班布尔善惊讶的问道。济世又是一声长叹,“这个老叫花子毒着呢,物证全部被他毁灭,人证灭口,就连秘密向朝廷举报他的下属官员,都在家中不明不白的自缢身亡,查无实据,也就杀不了他。为此,先皇还暗下密旨给吏部,让这个姚启圣终此一生品级只能降,不许升!”
“原来如此。”班布尔善点头,已经明白了姚启圣沦落至此的原因。济世又总结道:“相爷明鉴,这个姚启圣虽然性格桀骜不驯,愤世嫉俗,但他确实才华出众,足智多谋,小人把他调进京来,就是想让他到鳌相爷你手下,为相爷效力。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先皇顺治曾经下旨让姚启圣终身不得升迁,光凭这点,相爷你就可以放心的用他。”
“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鳌拜拍腿顿足的懊悔道:“济世啊,有这样的大才被你调进京来,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夫一声?老夫也好给他接风洗尘啊。现在好了,便宜吴三桂和吴应熊了。”而班布尔善更是暗叫可惜——济世其实是班布尔善一伙的人,调姚启圣进京任用,主要是为他班布尔善效力啊。
“相爷,下官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济世哭丧着脸说道:“谁曾想到今天姚启圣进京,下官恰好不在衙门,又被康熙的那边的任鼎航一闹,那个吴应熊就认出了姚启圣是他干爹。”
“姚启圣真是他干爹吗?”班布尔善捻着胡须,心说如果这姚启圣真是吴应熊的干爹,那自然无话可说,但如果不是,那吴应熊的心机和机变就太可怕了。这时候,鳌拜也叹气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