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生气了?阿非,你生我气了?”
“……”
估计白晓的温柔攻势过于强大,赵克非被甜蜜地一招秒杀。
“你啊……平时怎么任性我都能迁就。可现在我们很可能小命不保!姑奶奶你就不能收敛点?!”
“什么嘛。明明阿非才比较任性!要你别跟来你偏不听。”
“我怎么能放心……”
“因为那些传说?”
赵克非在开口前,应该点了下头。
“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原来你都当故事听来着。”
“真是真的?!”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呀?”
能听见赵克非往肺里抽气的丝丝声。
“这里简直是地狱。你们的祖先竟然拿自己的小孩献祭!再说,那样的手段……我,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没办法。”白晓收起撒娇的态度,“为了维持‘圣境’的运转,必须补充燃料。”
“什么圣境,根本就是地狱!”赵克非又用了一遍那个词汇,“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搞得与世隔绝?!既然已经来到别的国家,融入不是更好?!”
“切,谁知道。反正和我没关系。献祭那种倒霉事雪兔一个人摊上足够了。”
“沙鹏不是?”
“当然。丽莎那家伙记得还挺清楚的。那道墙确实一碰即死。逃兵可是上不了天堂的哦。
“真是够讨厌的。好不容易碰上凶杀案,本小姐正想过足侦探瘾,半路杀出个安苍弼。职业侦探就拽啊!再说谁能证明他是侦探!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蹩脚的侦探!上来就大包大揽的。装葱。”
“好啦好啦。你这样对死者很不尊重。再说他想不出来的你都想出来了,还是你厉害。”
“赵克非!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许像哄小孩似的哄我!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爸!!”
哇……震耳朵。
“对不起。”赵克非道歉的口气还真正经。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破坏所有人呆在餐室一起过夜的做法?把李平轰出去的真正目的是拆伙,找凶手只是顺带的吧。”
“哼哼,不愧是我的达令,你果然看出来了。没错,我故意拿李平他们开刀,搅坏餐室的气氛,打破安苍弼提出的所有人在餐室过夜的做法。
“至于原因……你真的不明白?”
吧嗒吧嗒,白晓大概在来回踱步。
“之前说的都是牢骚。阿非,你知道我没跟安苍弼,还有彭树抢侦探的角色,到底为了什么吗?”
还真敢说。您老人家的活跃程度完全不亚于两位男性呐。只不过少个头衔而已。
“切,你还真以为这是台推理剧?!雪兔之死看似单纯,并且留有足够推导出三种假说的破绽,但是你仔细想想,一微秒一微秒地回想当时的情景,这场命案根本没有诡计生存的空间!她可是在360度无死角的舞台中央突然之间脑袋搬家的!诺克斯十诫不止在小说里好用。当杀人手法诡异到必须使用未知的知识、异度的生物、恶灵的咒语、女巫的草药,或者干脆是隐藏在人类脑脊液里的暗门来解释,推理已不可称其为推理,其内在的逻辑链条必然崩溃!不,是根本不存在!
“既然不是推理剧,当然不能用推理剧的方法。我要把他们像羊群一样分散,做我的挡箭牌,在狼群面前保护我这个牧羊人。而且只有破坏相互作证又相互监视的局面,我才能自由行动去找遗产。”
“你还想着遗产?!”
“对呀。这不是我们本来的目的吗?只不过雪兔和沙鹏一死,大家都忘了。再说了……”
白晓停顿了。
“要让母亲大人承认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只能靠它了。”
又是一阵沉默。还是在窃窃低语?
“别这样嘛。我会伤心的哦,阿非。”总觉得白晓的语调里有破涕为笑的成分,“我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吧,白家的女儿,没那么容易挂的。我倒更担心你呢。阿非总是笨笨的,让人放心不下呢。”
我这么大用不着你操心;你就不能别管你妈——大意如此,当然语气要好多了。不然白晓怎么没发飙。
“没办法。谁让我姓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成功了就带你见家长哦。嘻嘻。”
白晓的故作轻松没有打消赵克非的疑虑。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应该是这样吧——温柔而严肃地向爱人保证:“小白,你答应我,绝对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碰到什么事,一定想起我。我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冲上去收拾了。清楚了没有?!”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两个人你侬我侬了一会儿。好在他们都很清楚现在不是罗曼蒂克的时候,在时间方面很自觉。
“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白晓在思考,“把整个村子搜索一遍根本不可能。我依稀记得家族的老人提过,圣境的入口在村落的中心。如果指的是政治中心,那么肯定在大屋的某个地方。我们暂时不要出去,先搜索大屋,相信一定能找到线索。这样,阿非你先……”
越说声越小。到后来悉悉索索的,完全在耳语,什么都听不到了。
杨浪茗于是离开那两人房间的门板。上楼,右转,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
和走廊一样,宾客们的房间里没有电。她不着急点蜡烛,倒是先摸黑从旅行包里翻出包饼干,往墙角递去。
“没吃晚饭,先垫点儿吧。”
角落的空气跟人一种她在自说自话的感觉。
“谢谢。”
从黑暗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接过饼干,没有吃。
杨浪茗躺倒在屋里唯一一把藤椅中,掏出香烟点燃。猛吸两口吐出的烟圈,意料之外地充满疲劳感。
她翘起手指,注视隐藏在香烟烟灰下酒红色的火星,试图靠它和菲薄的月光掌握屋子里另外一个人的轮廓。
晴雨则直视向那火星。柔和而不动摇的视线贯穿灼人的酒红色落在对面人的脸上。紧闭的嘴唇和刚刚流露些微的温和声线让这间屋子显得异常静谧。
“讨厌香烟?”
“不喜欢。”
“切。你还真坦白。”杨浪茗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大半夜的,猫在我房间干什么?”
“抱歉,事先不清楚这是您的房间。”
“是嘛。我还以为你早就翻墙跑出仇家庄。见面真是意外啊。”
“只是翻了窗户。”
晴雨离开一直倚靠的墙壁,走入稍亮的屋中央:“既然偏巧是您的房间,我就直接等在这儿了。”
第一根烟吸完了,杨立即抽出第二根。
“拜托啊……你这么抬举我,我会惹上麻烦的。”
“什么?”
“嗯?哦……算了”杨理理头发,“反正你既然回来了,一会儿肯定就明白了。”
晴雨有些疑惑,不打算深究。
“怎么没聚在一起?”
“被某个小蹄子耍得团团转,然后又发现老太婆不见了。没人愿意去找。所以,你看啦。”
杨浪茗耸耸肩,做出“你都看到啦”的意思。躺得七扭八歪的还真难为她了。
“这么说,所有人选择自保喽?”
并非舍弃老婆婆以求自保,而是恐惧比任何人都熟悉大屋的老妇的攻击。这才是晴雨的本意。当然,杨浪茗是很清楚的。
“是啊。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这个……”晴雨轻轻向左歪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事需要麻烦您。
“我家的小笨猫,就拜托您了。”
杨浪茗捏熄香烟。
即使烟头使她的手指发出“滋——”的声音,也没有改变突然变得锐利的目光。
“……烟抽得太多,刷牙会很辛苦呢。”杨浪茗抚摸自己的双唇,“为什么是我?”
晴雨微笑。
“哈哈哈。”
杨浪茗突然放浪形骸地大笑。时间之长,音量之大,气场之强,要是第三个人在,肯定会干巴巴地跟着她一起笑。
笑声骤然截止。杨浪茗风车似的翻坐起来,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晴雨。
“知道吗,我很讨厌你。”
被如此没礼貌地对待,晴雨眼皮都没跳一下。不过她是真没料到杨浪茗会这么说。
“为什么?”
“你说呢。”杨浪茗再度点燃香烟,猛吸两口,“说吧。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嘛……”晴雨屈膝,以半蹲的姿势使自己与对方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线上,“需要听听您的意见了。”
酒红色的双唇划出冷笑。稍微,只是稍微,有点血淋淋的感觉。
杨浪茗揽过晴雨的脖子。两人亲如姐妹,亲昵地耳语。
“怎么样?”
“……您不怕弄巧成拙?”
“哈!”杨浪茗抽出第三根烟,“毒疮这种东西,还是发出来的好。放心,听起来蛮困难,不过以你目前的处境,其实刚刚好哦。”
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晴雨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么,届时有劳您了。”
晴雨微微欠身,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对了。为了表示诚意,彭树先生的命交给我做质吧。”
紧闭的门另一侧,久久没有飘来烟草的香气。
gt;
第十四章 崩溃尚在沉默中
更新时间2013…9…1 12:39:58 字数:2961
爸爸!爸爸!
彩色铅笔描画的草地远端。
爸爸!爸爸!
朝向我奔跑的小男孩。
快乐的小男孩。健康的小男孩。
爸爸!爸爸!
“儿子——”
奔跑的小男孩仍在远方。
轻轻地盖在我身上。
儿子。轻轻盖在我身上。
刺鼻的福尔马林味。
这是儿子铺过的床单。这是儿子变成的床单。这是盖在死人脸上的床单。
灰白灰白的。又是白的。它是死人的脸皮。它是床单。
——儿子死了。总得盖点什么吧。
爸……爸……爸……爸……爸……
翻滚的眼珠。由上向下腐蚀我。
儿子的眼珠床单的眼珠儿子只剩眼珠床单长了眼珠
爸……爸……
爸……爸……
爸……爸……
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咬
***
“呜哇啊啊啊啊!!”
韩放猛地从床上弹起。
颤抖的手从口袋掏出手帕,没抓稳让手帕中途掉了下去。他朝地上瞅了一眼,仍然无知无觉地以拿着手帕的姿势抹向额头。
汗水自然顺理成章地流了下去。不只脸,浑身都是。那样子,很像刚从臭水沟里逃出来的,哭泣的鱼。
“呜呜……
“呜啊……啊啊——啊——
“儿子啊!!小虎啊!!”
等着爸爸!爸爸一定带钱回去,回去给你做手术!!
老天爷,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求求你一定要把遗产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韩放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掉下来,在暗无一丝光亮的房间中连滚带爬,然后朝着某个未知名的方向,哐哐地磕头。
就在韩放拼命祈祷的同时,晴雨与杨浪茗的交涉尚未开始,彭树在房里翻书查资料,小萧在冯茜雯的安抚下入睡——因为小萧似乎不太愿意和丽莎在一起,安苍弼也表示没办法一下子保护两个,所以被塞给冯茜雯——冯霜在一旁守卫兼望天,安苍弼和丽莎呆在一起,李平与魏笙仍旧不知所踪。
出白晓和赵克非之外,所有宾客均安排在二楼。其中安苍弼的房间在大屋右起第五间,大概位于大屋中央位置,和杨浪茗算是邻居。不过为了保护丽莎,从餐室离开后他便带着行李搬到位于餐室旁的丽莎的房间。
保护啊……
“唉……”
怪不得安苍弼叹气。丽莎的状态实在令人挠头啊。
“睡一会儿吧,丽莎小姐。”
惊觉被呼唤的丽莎,身体猛地一颤。
“不!我不睡!”
嘶哑的嗓子,乱七八糟的头发,狂乱却无神的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才多久,餐室里那个坚强的少女完全一副疯婆子的状态。
沾满鲜血的外衣早换下来了。那么是什么刺激到她?
“放心,有我在,那些来寻仇的家伙伤不到您。”
“可……”少女尽可能缩在毛毯里,双眼倒映着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族长一家……真的死光了?”
“根据我的调查,的确是这样。”
“就,就是说……不会有人来报复喽……”
“也不一定。不然,咱们怎么会被困在这儿?”
咯吱。
连血带肉的头发,被丽莎自己揪了下来。
而她自己仍毫无知觉,捧着脑袋崩溃地瞪大双眼。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他不会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