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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离了马车,向前凑近了丈远,凝目注视战局,双拳紧握,显是心中紧张更胜过自己。
突地一人长声惨呼,上官璇打了个寒颤,却见一名黑衣人直飞出去,将亭侧一株老树拦腰撞折,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活不成了。
此时场中已有数人受伤,风入衣冷笑道:“宵小鼠辈,老夫今日给你们一点教训!”左袖飞起,“啪啪”便是两记清脆的耳光,两个黑衣人齐声惊叫,脸上高高肿起。
只听风入衣长啸一声,刀光耀眼,“呼”地一刀砍下,大胡子手中之刀应声而断。
众人一惊间,弧刀已至风入衣左手,那姓吴的胖子正一刀砍向他后背,突见一团白光旋来,缩手不迭,刀先折断,紧接一阵巨痛,低头见自已右手握着刀柄已齐腕而断,跌落地上,颈上一凉,却听风入衣在耳边喝道:“还不住手?!”眼前一阵发黑。
十余名黑衣人早已脸色青白,对望一眼,果然不敢造次,十余件兵刃僵在半空。
姓吴的胖子满脸是汗,浑身的肥肉疼得一起哆嗦,颤声道:“是我们自不量力了。主意是我出的,前辈大人大量饶了他们吧。”
大胡子面色灰败,道:“大伙儿撤兵刃吧。”
有两三个黑衣人已骇得拿不住武器,直接松手,兵刃掉落地上。余人各撤刀剑。
风入衣收刀,冷冷地道:“你们几个,给我滚得远远的,小心别再给我见着!”
此时,风入衣突然听到背后极轻微地“卡”的一声响,似是机簧撞击声,心头一懔。
第一卷 第十五章 逍遥名下(六)上当
他不及回头去看,铁逍遥离远却看得极为清楚。
此时风入衣身后的是个四十余岁的汉子,模样十分得白皙斯文,这人随着众人将手中刀向上一抬,手腕呈现一种古怪的弧度,五道寒光自护腕中电射而出。
此时这人距离风入衣不足两步远,机簧一响寒芒已至风入衣后心。
风入衣纵跃躲闪都是不及,只得将身体向左侧一拧,右手向后疾挥,那暗器来势迅猛,虽被风入衣贯注内力的一扫偏了方向,却仍然刺穿他袍袖,四枚寒芒去势未竭,其中一枚正中一个黑衣人小腹,直没入腹中,一枚不偏不倚钉在吴胖子咽喉,另有两枚一闪间不知去向。
活着的人登时大乱。
风入衣转过身来,冷冷望着那偷袭之人,执刀的左手在右边衣袖上一抚,拇指食指间多了根两寸余长的透骨钉,登时他一大片衣袖被血染成红色。
铁逍遥吁了口气,回到车上,低声笑道:“真是难得的好暗器啊!估计这老家伙得有好几年没受伤见血了吧。”
上官璇听他话说的颇为艳羡,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古怪,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他边笑又道:“这下老家伙可得恼了,你说他会留活口不?”
果然,风入衣望着那些人的神情即是冷煞又是厌恶,一时众人都感觉到他冰冷的杀意。
大胡子却长嚎一声,抱着吴胖子的尸体,向那偷袭的黑衣人大叫:“姓商的王八蛋,你害了吴兄弟!你是要害死大伙儿!亏吴兄弟对你推心置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人也都惊愕地望着那人。显是这下偷袭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风入衣已没有耐心再听他们说话,左手刀直取那人脖颈,那人没人相助,仅招架两合,刀便被绞飞。
风入衣回手一刀便欲取了那人性命,那人却合身在地上一滚,大声叫道:“饶命!我知道宝刀的下落!”
风入衣一怔,刀尖点在那人咽喉,皱眉道:“你说什么?”
那人连声求道:“就是前辈的‘十七寸骨斩’!前辈饶命!”
风入衣冷冷地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那人忙道:“十五年前,我奉命跟人去了‘万秀山庄’,机缘凑巧,知道了那刀的下落,不然我也不会动刀谱的心思,挑唆吴胖子他们打前辈的主意。”
风入衣听他说出万秀山庄四字心里却是信了,见这小子眼神闪烁,强忍厌恶,道:“你想怎样?”
那人勉强苦笑,扫视周围诸人,道:“吴胖子死了,他们必不肯轻饶我,小人只求前辈将我带到远离他们的无人之处,待前辈立个誓,饶我小命,我便将那刀的下落相告。”
风入衣哼了一声,道:“你刚才偷袭我的是什么暗器?拿出来吧。”
那人露出心疼之色,自右腕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钢筒。
风入衣接过,入手颇沉,见那钢筒顶端是五瓣梅花形状,估计刚才五根透骨钉便是由此射出,冷冷一笑,刀交右手,左掌一运力,将那钢筒捏得扭曲变形,听到几声轻响,知是筒内机簧已毁损,这才将它丢弃。
他抓住那人前襟衣服,目光如电,向铁逍遥、上官璇停车地方扫视一眼,提起那人几个纵跃,去得远了。
铁逍遥叫了声:“糟糕!”飞快地撩起车帘,抓起绵斗篷往上官璇身上一披,将上官璇拦腰抱起来,又将原来放置在坐旁的一个蓝布包裹抓在手中,向身后一背,施展轻身功夫直追过去。
上官璇心中没来由一颤,脸蓦地涨得通红,微微将脸侧开,暗自庆幸铁逍遥再未低头看她,定了定神,只觉铁逍遥速度极快,两旁树木飞样地退后,道:“还要跟着他们么?他武功这样得高,铁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铁逍遥应了一声,突然“咦”地一声,道:“奇怪,他怎的好象对万秀岭这般熟悉?”
上官璇感觉他说话间脚步丝毫未慢,抬眼望着他的面庞,暗忖:“你对这里也很熟的样子。”停了片刻,道:“铁大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铁逍遥道:“什么事?”
上官璇道:“我想杀我师父师娘的凶手轻功一定十分了得。”
铁逍遥脚下一缓,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璇道:“那晚下着大雪,我明明看着他逃走,可雪地上却一个脚印也没留下,这手踏雪无痕的功夫只怕我师父也做不到。铁大哥,你轻功也很好,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铁逍遥道:“你看见他了?”
上官璇道:“是呀,可惜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光线又暗,只知道是个男人。”叹了口气:“我这样子还想着报仇,怕是没什么指望了。”顿了一顿,突道:“铁大哥,你武功这样好,帮我报仇好不好?”
铁逍遥看了她两眼,笑道:“你让我帮你报仇,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璇咬着嘴唇,半晌将心一横,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做什么都成,哪怕,哪怕要我给你作个小丫环……只是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她越说越是气馁,偷眼向铁逍遥瞧去,却见他满脸都是捉弄之色,当下住口,心中大窘。
铁逍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低头去瞧上官璇。
上官璇又羞又恼,索性闭上眼睛不理睬他。
却听铁逍遥忍着笑道:“你真是一个又大胆又不害臊的姑娘。”
上官璇悄悄将眼睛张开条缝,竟见他停下脚步,缓缓俯下身子,向自己双唇吻来,只觉耳畔“轰”的一声,似是全身血液都被抽走,半点也动弹不得。
铁逍遥距她脸庞不过寸许,停了一停,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上官璇只觉两片温暖的唇在自已额头一触立即收回,听着他在耳畔低声笑道:“你放心,这边儿事一忙完我便带你去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治得好你!”一时心中乱成一团。
铁逍遥几个起落,站定。
眼前不远是一圈破烂石头墙,塌了半边儿,漏出一丈有余的豁口,台阶上方两扇门板早已不见去向。
铁逍遥道:“他们到山神庙里去了。”
上官璇这才晓得那围墙里面的大殿是山神庙,半天不见他行动,奇道:“都追到这里了,不进去么?”
铁逍遥苦笑道:“进去这道墙,那老家伙便会发现咱们跟来了,按他的脾气,只怕会翻脸。”
上官璇盈盈眼波盯着他俊秀的脸,道:“铁大哥,你也想听听‘十七寸骨折’的下落是不是?”
铁逍遥闻言低笑一声,脸上又露出先前看见风入衣时那个似冷笑又似自嘲的神情,道:“我追来不过是想瞧瞧号称天下第一的风入衣怎么上当受骗而已。”
第一卷 第十六章 逍遥名下(七)春醉
上官璇一怔,道:“什么?难道那人说知道宝刀下落是骗人的?”
铁逍遥道:“自然。”望着那破败的庙宇,有些恍惚,道:“这里可好多年没有人烟了,不知殿里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上官璇望着他脸上明显浮现的惆怅之色,微一迟疑,低声道:“你来过这里?”
铁逍遥低语:“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象是做过的一场梦。”
上官璇不知为何,心骤缩紧,隐隐感觉到他所忆往事绝不愉快,不再追问,眼神温柔默默注视着他。
铁逍遥却未发现她神色有异,片刻回过神来,道:“不管了,进去瞧瞧。”又嘱咐上官璇抓紧些。
上官璇给他抱着这半天本来已神色渐渐自如,让他一说又感觉老大的不自在,贝齿咬着下唇,心中念叨:“事急从权,事急从权,我也没有办法啊。”
她双臂用力环住他肩膀,不知怎的,心中忽又感觉有些好笑,这么一扰,就忘了想铁逍遥怎么又要进庙去,只感觉如若腾云,他一动便悄无声息落在墙内院中。
铁逍遥身子前倾,内力遍布周身,显然面对风入衣也颇为忌惮。
院内杂草丛生,蜘蛛网结在乱石上、杂草里,迎风晃动。铁逍遥靠近大殿几步,不见风入衣动静,不由奇怪。
却听殿内有人道:“风前辈,您这应承关乎在下的生死,在下不得不小心,您方才只说饶了我的狗命,回头您心满意足了,再在我身上砍上几刀,只要留口气也不算违誓,是不是?”正是暗算了风入衣那人。
上官璇听他口气如此笃定,暗自奇怪,不知铁逍遥自何看出风入衣上了此人之当。
风入衣冷冷地道:“哪那么多废话?你把当日万秀山庄之事说清楚滚便是,我自不会动你一根毛发。”
那人沉吟半响,方道:“风前辈,在下姓商名辉,乃是镇江人,八岁和兄长拜在‘阎罗刀’门下习武。我这么从头说前辈听着是否觉着啰嗦?”
风入衣沉声道:“你说就是。”
那商辉接道:“我和哥哥是门里年轻一代里功夫最好的。十五年前的腊月,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时候,我师父将我和哥哥叫去,命我们二人去办一件大事。师父说他曾欠一位大人物一个天大的人情,现在那人请他帮忙,便是到‘万秀山庄’诛杀铁氏兄弟,夺回祖传宝物。”
上官璇听到“铁氏兄弟”四字,心中一懔,下意识往铁逍遥脸上望去,果然铁逍遥突然间目光中迸发出凛冽的恨意,一时神情竟有几分狰狞。
突得风入衣一声怒喝:“胡说八道!”
商辉怔道:“风前辈,怎么了?”
风入衣半晌“哼”了一声,道:“那人胡说八道。你继续说吧,后来怎样?”
商辉道:“师父说‘万秀山庄’的三位庄主自有人对付,我们这些人就是去外围守着,不让庄内走脱一人。师父又说‘万秀山庄’的人不大理会江湖中事,要说作恶多端也算不上,如今那位大人物要尽屠庄内妇孺,又涉及宝物,传出去对我们门派也不好听,幸好那位大人物早有安排,我们去的人都蒙面伪装,持着写有号码的令牌,我的是‘卅六’我哥是‘卅七’,人家见了这两块牌子自然便知道是‘阎罗刀’门人。”
上官璇感觉铁逍遥身子微颤,显是心神激荡难以自抑,越发肯定他与那“万秀山庄”脱不开干系,突一闪念,忖道:“‘万秀山庄’?此处不就叫‘万秀岭’么?难道说……”
风入衣插言:“是何人召集的你们?”
商辉道:“我和哥哥在‘万秀岭’西的小镇上见到召集之人,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儿,那人验过了我们的号牌,叫我们三日后午后申时到这庙里来听令,前辈,刚才你带我一进这山神庙我便想起当日的情形来,这个庙现在荒成这样了,当年据说‘万秀山庄’的人经常来这里拜祭,你怎么也知道这里有座破庙?”
风入衣只是“哼”了一声。
商辉讪讪笑笑,又道:“那日我们来到这庙,可没捞着进来,就在大殿外候着,带头的有七八个人,都在殿内,我们这样的小喽罗有五十余人,那七八个带头的有一个带着判官的面具,其余都扮成小鬼,呐,就跟殿里塑着的差不多。后来他们将我们编成十来个小队,我和哥哥跟另外三个人编在一组,负责去守‘万秀山庄’西边侧门向南十至三十丈之间的院墙,不得交谈,不得放走山庄内出来的活人,不得动死人身上的东西。五人一组是叫我们相互监视。”
风入衣沉吟道:“这么说刀是被为首那几人得去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夺的是‘十七寸骨斩’?”
商辉默然未答,突道:“前辈,天快黑了,山里寒冷,我出去拾点柴,点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