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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公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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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根小绣花针这一段可是闹得天翻地覆。你是我见到的最精灵古怪的人。”朱允仍然有信心。

“没错。闯祸我有一套,恶作剧也成。可这种事情,我心里很奇怪你竟然会找我。”

“还记得你打碎的那个九连环吗?”朱允问。

“九连环怎么了?”

“那是一个已经圆寂的高僧送给我的。他说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打开九连环的人就是我的贵人,是一个最能帮助我的人。”

“你以为那人是我?”司徒静十分惊讶。

“你确实用最简单的办法打开了九连环,不是吗?”朱允盯着司徒静的眼睛。

“呀,那我这肩上担子可够重了。二哥,这种事你也信哪?”

朱允淡淡地一笑,“其实我找你来也不是非逼你想出个什么办法,我很喜欢以前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开开心心的感觉。这事可能就是个兄弟见面的借口吧。”

“是借口就好。你把一盘大馒头交给一个饿极了的乞丐保管,怕是没什么希望。”司徒静这下高兴起来。

“有病乱投医,也是没法子的事。”

二人不再提册立皇后的事,便在花园里散起步来。朱允问她,这园子大不大,好不好,司徒静道,再好也没有外面世界繁华热闹。朱允深有同感,说自己有时感觉就像住在囚笼里,真是憋闷死了。

“所以就找机会出去混上一气?”司徒静问道。

“还别说,这一出宫气喘得就顺,而在这宫里,出气都觉得不畅。虽说是皇上,立后的问题怕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朱允说着,脸上露出了悲哀。

“问题出在哪你知道吗?”司徒静问。说好了不说的,无意间又回到了话题上。

朱允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立后势在必行,不能打不立的主意。问题就是立谁了。如你所说文媚儿在宫里没一个像样的对手,你简直没有选择,这就是症结。”

朱允心里叫好,感叹她分析透彻,表面却不露声色。

“要想避开文媚儿,就必须有挑选的余地。这余地,也就是文媚儿的对手,靠等恐怕不行。”

“不等能怎么办?”朱允问。

“笨呐。缺少对手不会制造对手吗?培养几个有攻击力的。”

“这么简单?”

“亏你是皇帝呢,还不明白,宫里的女人是不是得宠根本不在那女人自己,要看皇上的态度。要不怎么叫争宠,争什么,不就是争皇上的心意吗?文媚儿的独宠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思路一打开,司徒静口若悬河,讲得头头是道,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态度。

见朱允点头,司徒静又道:“对别的女人多赏赐,多体贴,多扶持。文媚儿那脸不绿才怪。”

朱允的眼里放出光来,赞叹道:“真是举世无双的小龙虾,哎呀,一言惊醒梦中人哪。要说那九连环真不是白砸的。”

赞叹之余,朱允又提出一个问题:那文媚儿又凶又鬼,太后都被她蒙蔽了,没有攻击力的女人肯定不行,可有攻击力的女人又是什么样子呢?

“那就要看哥哥你的眼光了。攻击力应该是……嘿嘿!”司徒静说着,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对准朱允。朱允的心里轰地一声,响起一个声音:嗯,这敢抢劫、能打架、耍无赖、恶作剧、拦圣驾、闯宫门的人,怕是最有战斗力的。

司徒静哪里知道朱允在想什么。她现在兴致来了,要朱允带她去储秀宫,帮他寻觅有攻击力的女人。朱允却说不必了,他心里大致已有了谱。司徒静坚持要去,要帮他多选几个,并说那九连环不能白砸了,那老和尚也不能白死了。朱允奇怪了,这跟老和尚有什么关系?司徒静笑道:“人说天机不可泄露,他把你贵人的天机泄了,还不把命搭上。走,小龙虾亲征储秀宫,皇上,前面带路。”

每逢皇上光临储秀宫,储秀宫里的佳丽们就像过节一样。不过今天有些不同,她们心里虽然热闹,表面却异常安静。院落里,佳丽们疏疏淡淡地待着,或竹下,或溪旁,有的在弹琴,有的在做画,有的在读书,有的做针线,各做各的事,似乎都很专致,眼睛的余光却始终瞥着花园的一角,在那里,朱允一人坐在一张桌前,悠闲地品着茶。

司徒静是储秀宫里惟一活跃的人。她兴致勃勃地在佳丽中走来走去,左看右看,脸上不时出现惊异夸张的表情。佳丽们任她走近,悄无声息,在她的身后,却听见窃窃的私语:这个女人怕是要得宠了。

司行静看得眼花缭乱,终于累了,来到朱允身边,朱允老远就笑道,“你要是个男人,我会以为是你在选妃了。”司徒静只是摇头,“不行了,受不了了。一个赛一个,就像吃菜似的,太多了,不知从哪儿下口。”

“一个有攻击力的也没有?”朱允问。

“这时候看不出攻击力,她们在你面前一个个都像小猫似的。得让她们打起来才好。”

“打起来?”朱允不同意这个招法,找攻击力又不是找泼妇。

司徒静手一摊:“那我没辙了,你自己考查吧。”却又兴由未尽,想去其他宫里看看。

朱允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要我说,已经不用看了。”

第十一章



却说那阿秀进宫来侍候文媚儿,很快就找到了用武之地。那天她对文媚儿说,刚听来一件要紧事,只怕不是好事。文媚儿要她快讲。阿秀道,皇上宫里新来个女的,又年轻又漂亮,但好像没什么规矩。皇上对她可好了,给她好吃的,又带她到处游玩,还带她去了储秀宫。听储秀宫里的秀女说,皇上和她在一起可开心了,好像从没有见皇上对哪个妃子这样过。

文媚儿听得皱紧了眉头。他们在一起想干什么,去储秀宫又是干什么?阿秀也说不上来。文媚儿想来想去想不出眉目,但她知道这不是好事,便让阿秀去皇上宫里盯着,自己一会就过去。

阿秀正走着,看见朱允和司徒静迎面走来,赶紧躲进一旁的花丛里,竖起了耳朵。

司徒静和朱允正在说着立后的事。只听司徒静道:“这下我算开眼界了,一个个环肥燕瘦,倾国倾城。你说吧,要雍容华贵的有雍容华贵的,要落落大方有落落大方的,要啥有啥,我说二哥,我看能当皇后的人多了,你还愁啥?”

“要说凑数,这女人有的是,不过要选皇后,就没那么简单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朱允有感而发。

“那你要的将是什么样的?”司徒静认真问。

“总的来说呢,要纯真无邪,聪明大方,要活泼但不失庄重,可爱但不至鲁莽,要才貌双全,要能体贴朕意……”朱允搬着手指,如数家珍。

“你的要求还真多,那儿去找呀。”

“要是好找,我何必叫别人来帮着分忧。”

“不过你也不能太过分。”司徒静道,“这就像水果,各有各的味,你不能要求有一种水果把所有的水果美味全包括进去。皇后不就是你大老婆吗?我看差不多就算了。”

“如是挑不中合适的,你就将就好了。”朱允笑道。

“我?你开什么玩笑,我的祖宗。”司徒静叫起来。

朱允看着司徒静俏皮的样子,“起码你是个女的吧,而且你纯真有一点,聪明有一点,活泼可爱有一点,论才貌嘛,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我是带毒针的马蜂,你不怕我蜇你。”司徒静做出张牙舞爪状。

“你惟一的缺点,就是太野蛮了点。”朱允摇摇头,这也是他的老实话。

“你知道就好。我就是只野猴子。哎,这宫里要是有我呀,早晚弄得鸡飞狗跳。”

“那才好玩呢。”朱允打起哈哈来。

二人说笑着走远,阿秀这才从草丛中出来,望着二人的背影,转身就往回跑。正跑着,文媚儿带着一行人过来。阿秀跑上去,大叫道:“大小姐,这天像要塌下来了。”便拉过文媚儿来,对她一阵耳语。文媚儿听得横眉竖眼,道:“什么野丫头,竟敢来跟我争锋。走,看看去。”

文媚儿一行人找到司徒静时,司徒静正在花园里摘花玩。刚才她和朱允在宫中漫步,陈林和顺子找过来,说是边关回来人了,要朱允马上过去。朱允让顺子陪司徒静转转,说他去去就回。司徒静闷得慌,见了花园里的花,摘下来编了花冠。顺子见了,连忙制止,告诉她这宫里的花不能摘,有规矩。司徒静道,宫里的规矩是给宫里人定的,她这宫外的人不必遵守。又将编好的花冠戴在头上,问顺子好不好看。顺子说着好看,正在欣赏,文媚儿来了。

“我看不怎么样。”文媚儿站得稍远,目光如刀。

司徒静循声回过头来,见了文媚儿,嫣然一笑,道:“不好看吗?我觉得不会呀。”

“花冠嘛,倒也不坏,人嘛,不怎么样。”文媚儿挑衅道。

“你什么意思?”司徒静变了脸色。

“刚才是谁说的可以不必守宫中的规矩?”文媚儿收起了尖刻,摆出了威风的神情。

“我呀!宫里的规矩是给宫里人定的,碍不着我事儿。”司徒静毫不在意。

“我还头回听说进了宫还可以不守宫里的规矩这种话。”

司徒静虽不知道她是谁,却也看出她是个管事的,不想招惹她,便软下了口气:“行了,我说大美人,这宫里的花这么多,我采一点下来也不影响大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你走你的路,我编我的花冠,好不好?”

“不好。今儿这井水就犯着河水了,不打几个漩涡怎么行。”文媚儿打算进攻了。

司徒静还在告饶,只说花已经采下来了,又不能再安上,表示不再采了,也愿意把花冠送给文媚儿,说着将花冠递过去。

文媚儿一把打落花冠。司徒静恼怒了,“你是什么人,这么野蛮?”

一旁的顺子赶紧道:“司徒小姐,这是文贵妃。”

哦!司徒静这才明白,眼前站着的就是文媚儿。文媚儿一听司徒小姐,也问是哪家的司徒小姐。顺子便道,是大将军府的司徒小姐。文媚儿道:“我说呢,这么没规矩,原来是司徒家的人。”司徒静哪里受得了她这语气,怒气上来,问她司徒家的人怎么了?

“司徒家的人不懂规矩,你爹娘没教你见了贵妃要行礼吗?”文媚儿居高临下的样子。

司徒静念着理数,强忍着怒气,向文媚儿行礼。行礼之余,二人又是一番口舌之战,文媚儿拿出贵妃的威风,让侍卫动手,强行将司徒静带回了宫里。

进了宫门,文媚儿端坐其上,一脸的耀武扬威。哪知司徒静毫不买账,东张西望着,直夸文媚儿的屋子漂亮。仗了主子的威风,做奴才的阿秀也想逞逞能耐,先对司徒静吆喝起来。文媚儿一心报复,以教她规矩为名,让阿秀打她的嘴巴,阿秀扑过来,司徒静抢先下手,两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阿秀的脸上。

阿秀被打得眼冒金花,头昏脑涨,身子半天也站不住,踉跄了几步才停下来。文媚儿大怒道:“大胆,竟敢在我的宫里打我的侍女。”

司徒静针锋相对,道:“贵妃娘娘,大胆的是她。我可是皇上的客人呐,打了皇上的客人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我给她两巴掌是轻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她有几个脑袋都得被割掉,血淋淋地挂在你的宫门口,晚上瞪眼看你你都不敢出门。”

文媚儿被说得毛骨悚然,可她仍不罢休,心生一计。她叫来阿琪等四个宫女,让阿秀在每人的头上放一件贵重的瓷器。宫女们顶着瓷器,全身僵硬,面无人色。司徒静看着好玩,拍起手来:“哇,真棒,顶得稳稳的,一丝不动。来,大伙走两步,走两步。”

宫女们一动不动,脸上只是苦笑。司徒静叫不动人,沮丧道:“光站着多没意思。”

“可动一动瓷器要掉下来摔坏了,那就是杀头之罪。”文媚儿道。

“那为什么?”司徒静有些警惕。

“因为这些都是太后皇上赏的价值连城的宝物,谁的命都不如头上的玩意贵重。”文媚儿说着,若无其事地起身,拉着司徒静站在阿琪身边。阿秀默契地递上一只又大又沉的漂亮花瓶,文媚儿将它放在司徒静头上。

“我也顶?”司徒静惊叫道。

文媚儿退后几步,欣赏着,得意道:“打你呢,如你所说是怠慢了皇上的客人,所以让你顶个花瓶,稍示惩戒。”

顶着花瓶的司徒静满脸天真,“可是娘娘,这顶花瓶我平时没怎么练,闹不好就会掉下来。咱们还是换个招玩吧。”

“玩?你倒挺有心情!”文媚儿提高了声音,“好了司徒静小姐,千万不可使花瓶掉下来啊,那可是太后的赏赐。摔了太后的赏赐,那可是死罪。就算你是皇上的客人,也救不了你。”

文媚儿正说着,司徒静闭上眼睛,却张开了嘴巴,一看就是想打喷嚏的样子。

“不能打喷嚏,一打就不稳了。”文媚儿又道,语气平和,情绪里却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司徒静头上的花瓶摇晃起来,但她强忍着,没有打。

“司徒静,有喷嚏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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