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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一扬眉,提醒道,“恩,我记的是你自己说没事,去就去的,当时相当大无畏。”
夕颜脸色凝滞,半晌才嘟囔出来,“那要他们两个都不是蠢货,我就得是那个蠢货。”
萧唐眉目当中流淌出一抹笑意,有些成年男子的韵致风流在其中,他一挑嘴角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夕颜幽幽的吐了一口气,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卷进这趟浑水的?大约就是那一群人闹哄哄的闯进来,非说自己杀了邻居家的大婶的时候。想想自己一个貌似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劲儿去掰断那些关节?那群官员不是脑子被皇上踹傻了,就是被那大婶的死相给吓晕了。想想也是,大半夜的,那大婶自己在家还穿着一身红衣,啧啧啧,想想就觉的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后院的那只小京巴不知道这么久没有人喂还能活着吗。她貌似忧伤的吐了口气,复又相当顺利的进入了梦乡,想那只小京巴那么会讨人喜欢,表面看上去大约是京城里最好看的小京巴了,背地里却是狠辣无比。上次貌似看见他带着一群狗下属在欺负一只小母狗。啧啧,前两天还看见他和那只小母狗如胶似漆的呢,今天连地盘都不让进了。
夕颜啊夕颜,你的记忆到底被你脑补成了个什么样子?
萧唐看着刚才还锐气十足的夕颜一声不吭的就趴下睡了觉,又好笑又无奈,在她身边坐了半晌,给她轻轻的拉起了些被子。
要想接受一个人的变化,有的时候确实需要些时间,可又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长。
将军帐内,黑衣人影坐在内帐,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位传言中温润清雅的王爷不急不忙的喝着杯里的香茶。
终于,那人有些耐不住了,本想大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抬眼,却对上了林溯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顿时气被卸去了大半截。
什么温润清雅出尘谪仙,都他母亲的是骗人的掩人耳目的东西!这襄王肚子里要是没有些鬼怪,他多哈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栽在他手里。
黑衣人在肚子里腹诽,脸色上却不敢给面前的林溯云半丝不好看,只是压着一股怒气问道,“那女的逃了,是回了军中吗?”
林溯云不答,慢慢的把茶盏放在了桌上,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多哈,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恩,回来了。”
“那怎么办?!现在全兀蒙族的人都知道我带了狼神回去,结果狼神跑了。这说出去,不是我不成事,到时候王爷的计策也成不了!”多哈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溯云不答反问,“你伤了她?”
“恩。”多哈不解这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伤了啊,不是王爷你说得带回去嘛。我不伤她,怎么能带回去?”
林溯云哦了一声,这事怪不得多哈,他生性好武,性子又蛮烈,听到要带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打晕了带回去,本也没有什么差错。即便心底是任非那渗着血的肩膀,凭他多年的忍耐,倒也不是非要站起来就打回去一拳才能解气的。“除此之外呢?”林溯云又问道。
(奇)“什么除此之外?”多哈更加莫名其妙。
(书)“那衣服是谁给她换的?”林溯云轻飘飘的问道。
(网)“我啊。”多哈十分诚恳。
林溯云点了点头,“那药也是你上的?”
“那不是。”多哈嘿嘿一笑,“我哪有那手艺,是身边的大夫上的。”
林溯云又点了点头。多哈更加弄不明白面前这脸色越来越清淡越来越无所谓的王爷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她不能和你去了。”林溯云突然说道。
“啊?”多哈皱眉,“不能?!那我回去怎么交代?”
自从殷奕把夕颜带回去之后,林溯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回来了,那狼神的位置怎么办?最后,他还是让暮朗去找了个信得过的女人来,要身材样貌和任非有些接近的,之后便是把多哈身边的那几个跟随给杀了,这样就没有人见过狼神的真正模样了。也幸好多哈当时把她打伤了,赶着回去疗伤,不然就凭他那个鲁莽性子,还不让天下人都见到了她的模样。
“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替代的人,现在就在你的营帐当中。至于那个上药的大夫,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林溯云冷冷回道。“她留在这里,还有些用处。”
多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之前告诉自己如何会把一个女子送到,让自己把她当作狼神以助自己的威望,让自己给他喝下夕颜花水忘却重要之事,并且说好一定要保她平安,因为她是能挟制监军殷奕的人,到时候要是帝赭发难,自己多多少少还能争取到一些对方犹豫的时间。可是怎么突然之间,这女人无声无息的跑了,跑回来这襄王也没和自己打声招呼,到了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套。
“王爷,我们的计划……”多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林溯云顿了顿,抬头看他,嘴角轻扬,微微笑道,“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多哈,你是我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千万要忍。”
“知道了,王爷。”多哈看见他这一笑,仿佛风过千树梨花,苍白稚嫩的花瓣随风而落,纷纷洒洒,飘逸风流,让人真是……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这襄王,要是生成个女子,该多好啊。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林溯云说入夜深了,让他快些回去,多哈这才起身告辞。
林溯云一人站在大帐里,沉默了半晌,才在心里把过往的事情翻了个个。
当初他贵为太子,虽然身高位重,却不过是如坐针毡,那么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位置。可他偏生无所谓,别人都说那漱妃有野心扶持儿子溯赭上位,可他偏生不信,因为自己和溯赭向来都是好的,别人怎么说都无妨,只要他信他就好。
谁知这堂皇皇室,天下第一的家庭之内,却不是一个信字就能安然度过的,他信他,可却敌不过外戚弄权,巧言令色。溯赭争南蛮中箭入水,他是不知道的,结果却被人说是他看溯赭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而图快,千般辩解,比不上莫须有的安置。
那梁子,便是从那时候结上的。自此,他不信他,他亦无心。
溯赭做了皇上,他本以为这就是到了尽头,总能好好活着了吧。却被下令南省,回京路上被人围杀,说是奉了皇上的命。杀了一路,终于不敌,坠入深渊。
可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那么一张焦急的脸,还有一双清亮亮的眼睛。他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年。要不是暮朗寻来,要不是他说帝赭受了行刺,而那领头的分明就说自己是襄王派来的人,要不是他说帝赭就快派人来了,你若不走,怕是身后的这个小木屋,还有这屋子里的人都保不住了。他就是真的不走了,他答应她要以身相许了,他觉得和她携手走遍万水千山,是天下最好的事情。
他拢着她的头发,他说,我会回来接你。
后来一走,就是好久,他一回来就被帝赭派去了征战,从南边到北边,都是险赢的战役,好几次都以为要死了,好几次都以为真的不能回去接她了。他那时候想,原来皇上真的是要自己死啊,原本以为是旁人设下的误会。
要不是后来帝赭那么突然的说要给他赐婚,他都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再去和她在一起,简直就是拖惴了她。他跪在殿上,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帝赭不悦。京城中都知道自己是求来的这婚,却没有人知道,是自己跪在殿上一天一夜未曾进食的结果。他未曾告诉她,怕她觉得难受,她那性子,明明很软,却又很刚。
再后来,是自己最难忘的两年,携手走在府中,可却总觉得她应该在山间最好,而不是被囚在这一方庭院。
本以为这样就是相安无事,可未曾想,帝赭还是不放过他,想要借张丞相女儿之手慢慢的毒害他。帝赭知道他经常头痛,而任非是那头痛唯一的解药,他竟然冷笑着说,“那就把他的解药给杀了,扔了,看看他怎么办?会不会疼死?”
他知道那事的时候是惊慌了的,真的没想到早先和自己形影不离的溯赭竟然恨自己到了这厮田地。所以才决定造反,所以才决定在那之前就把她送走,送到个平安的地方,没人知道。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场能骗所有人的假死的戏,吓她,骗她,怕她露了馅,所以未曾知会一声。却没想到……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竟然在其中出了纰漏。
那纰漏是暮朗?是殷奕?还是就是她本身?
刚刚知晓她死讯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被剜空了,撑着自己的,是一股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殿堂上坐着的那个人,他什么都有了,还要从自己这里抢东西?为什么自己只有一个任非,还保不住。
为什么?!她最后和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你信我”,那时候多想抱着她说,“我信,我信”,怎么能不信。
万幸万幸,她还活着,就算是忘了自己,总比真的不在了好。只要她还活着,自己,总也得好好的活着,夺下这江山,只为能给她挡风遮雨,不再有任何危险。作者有话要说:摊手,写崩了,那就这样吧……欢迎各样抽打我这个不争气的。
行医
清晨,满箸在殷奕的营帐里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夕颜倒也不在意,连连往前走了几步,两个人像是在跳一种独特的舞步,又像是其中有一部分空间挤满了进不去,阻隔了两个人的近距离交流。
“肩膀好些了吗?”殷奕见是夕颜,略略的从满桌的卷书当中抬起头来,一脸的疲惫。其中大部分是林溯云送来的军务,还有一部分是军中他人送来的军务,还有最少的一补分,是和帝赭通气的迷信,掩藏在众多书简当中,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放在了桌上。
夕颜弯起眼睛笑了笑,“好多了。”因为胸口受伤,被绷带缠了个遍,此刻倒更像是个男子了。她向四周看了看,“监军找我?”
殷奕用眼睛瞟了一下一旁的顺富,“襄王有要事找你。”
夕颜也跟着瞥了一眼顺富,点了点头,“好。”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顺富虽然之前进这个军帐的时候就觉的压力十足,面前的监军,监军身边的那个冷面男子,看他的眼神都绝非善类,像是强力在隐忍想把他脖子捏断的冲动。
他想了想,自己没有透漏出什么东西啊,虽然襄王确实让自己做了点不好的事情,让自己把秋兄弟交给兀蒙多哈,但自己没说出去啊,襄王也不能说啊,难道是小六子那个笨手笨脚的做梦的时候说出去了,让后让他们听见了?
他本以为见到秋兄弟以后也不会那么容易过关,被那两眼给吓的小腿肚子抖的都瘦了。此刻见她这么顺当的就跟着自己走了,连忙跟上,十分毕恭毕敬的冲着殷奕和满箸行了礼。
“啊!”夕颜突然喊了一声,吓得顺富在身后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夕颜低头,“哎呀,顺富兄弟啊!你怎么突然摔倒了?让兄弟来扶扶你!”说完,就伸手扶他,满箸分明看见,那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胳膊上连点几个穴位,至于是什么穴位,有什么效用,他就不知道了。
夕颜扶起顺富,转手从背后拿出了个布包,放在了殷奕的桌上,“喏,我来的时候带了些药材,想是到时候你肯定会累,冲水喝会好。”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比喝茶对身体好,喝茶容易睡不着。”
殷奕看着眼前的夕颜,嘴角略微上挑,奈何身边有林溯云派来的兵卒,他还是轻咳一声,装作十分淡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恩,多谢了。”
夕颜刚踏出帐门,殷奕就回头对着满箸说,“跟着去看看。”见满箸略有犹豫,他便附加了一句,“昨天我看见有兵卒抓雪地上的兔子,今天要是再有,我帮你讨下来。”
满箸这才点了点头,跟出了帐门。回头还说了一句,“记得中午让莫笛和我换班。”
上一次是夕颜跟着顺富走到了林溯云的帐子,这一次是顺福谨小慎微的跟在她的后面。连迈进大帐的时候,夕颜连手都没动,都是他在一旁连忙凑上去掀开帘子,让她进去。
夕颜进了大帐之后搓了搓手,看着坐在桌前的林溯云,依旧是一堆军务的书简,比殷奕那一堆稍微多了些,他头埋在其中,一只手揉捏着太阳穴,见到夕颜进来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那眼神,当时夕颜就很想问,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干嘛一副装见鬼的样子。
但她还是很恭敬的拜了下去,“将军。”
尚未跪到一半,林溯云就过来托住了她的胳膊,“算了,身子不舒服就不用跪了。”
夕颜心里一扬眉,自己也没说不舒服啊。
林溯云看了一眼门口的顺富,“你先出去吧。”
“是。”顺富果然顺服,立刻就消失了。
林溯云这时才转身上下打量着夕颜,半晌才突然问了一句,“你……有个孩子?”
夕颜点头,“有一个。”
“多大?”
“十岁。”
“你看上去不像那么大的孩子的母亲。”
夕颜撇嘴,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