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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有些别人都不知道的能力,就像村西头的巫师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能解决些繁复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比如今天谁家梁坏了,殷奕就窜上去修修,明天谁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必去请原先那个性格乖张的大夫了,只要在夕颜面前求一求,对方就立刻药到病除。两个人原先可付天下的功夫和医术,如今也就都悉数用在这些憨厚的村人身上,倒也不觉得浪费,反而比之先前的处心积虑,现在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只是未过几日,村子里就有兵卒来搜屋,说是有逃犯,大抵就在这山头附近。殷奕想到这是林溯云在找夕颜,二话不说就带着夕颜窜上了房梁,两个人翘着脚看着下面的人焦头烂额的翻箱倒柜掀缸弄盆,倒也觉得十分有趣。只是这村子不能再待了,加上来人说京中大变,好多老官员都自身难保,现在谁能顾得上这边陲小村的事情,便就草草了事走了。
夕颜和殷奕商量之后,觉得大隐隐于市,便想向最近的城镇去了,毕竟到了那里反而不好被找到。就算是被找到了,跑起来也方便些。两人向老妇人说明了去意,老妇人倒也未曾想着两人会留下,收拾了些粮食非要给两个人带上。
两人到了保安城,去了当铺把殷奕的玉佩典当了些银两,这才发现路人纷纷神色不对,殷奕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老伯,怎么这城里的人都神色匆匆?”
老伯上下打量了一下殷奕,神情诡异,“你没发现这城中的精壮男子都不见了吗?你这小伙子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在城里走?”
“精壮男子不见?”夕颜腆着脸凑了上来,一脸坏笑的看着老伯,“敢成是附近有什么女魔头练功夫需要精壮男子?”
老伯看了一眼夕颜,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指着她问殷奕,“这是你家那口子?怎么女子能在外面说出这般污言秽语,你这个做夫君的也不管教?要是我那口子这样,我定然先要在亲戚朋友面前折辱她一番,再闹上公堂休出门去!”
夕颜听他这么说,心里觉得不舒服,但嘴上却绝对不落人之后,“我家相公乐意,他都不休,你这个旁人来管些什么?”
这老伯其实是个老学究,早先在京城仕途不顺,几番周折之后到了这边陲小镇,倒也是个饱学之士,只是看不惯这里民风彪悍,和相邻的兀蒙族倒有几分相似,所以愤懑之下决心好好教育这城中的女子相夫教子讲究三从四德。今天路遇夕颜,也不知道是夕颜倒霉还是他倒霉。“你这女子怎么可以抢在夫君说话之前说话?男人面前如何有你们女人说话的余地?真是世风日下啊!”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憋足了气,浑厚的一叹吹的胡子上下跳了几跳。
夕颜翻了个白眼,“老先生,我和这位公子尚未成婚,两个人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啊?”此言一出,老伯变了脸色,殷奕也忍不住想冲着那老头翻个白眼。
“既然男女未曾婚配,那又为什么在大街上如此行迹亲密,你可曾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简直是有如斯文!”铿锵有力的语言,加上一跳三抖的袖子,表现的简直就是炉火纯青。
夕颜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殷奕,问道,“你斯文吗?”
殷奕摇头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斯文,哪怕其实长了张斯文的脸。
“喏,你看他不斯文,我并不有辱于他。”夕颜淡淡的说了一句,又接着问那老伯,“老伯你斯文吗?”
老伯立刻坚定的点了点头。
“斯文败类。”夕颜轻飘飘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拉着殷奕钻入人流不见了踪影。只把那老伯气得浑身乱颤,觉得自己周身所学圣贤之书都是一堆废物,女子教导不好也罢,她那身边的男子倒也任凭她乱来,简直就是有违天地伦常。此后这老头跑到更为偏远一处村庄,用心研习诡辩之术,待到重出江湖可以以三寸不烂之舌力战当朝第一丞相,那已经是后话。
后来得知那当朝第一丞相也是为女子所扮,把当今皇上迷的疯疯傻傻目无纲纪,老伯弥留之时只恨自己没有生为如花似玉的女儿身,如此这般早先的仕途也就能顺利些。只可惜他不知道,早先他求仕途时在位的乃是帝赭,终身不近女色,心里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皇兄林溯云。
“你和他计较些什么,还不如早点拉过别人来别人来问呢。”夕颜匪相毕露,拉过身边的另外一个老伯问道,“我问你,这城里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伯相比之下可是直接许多,又被夕颜这么一吓唬,立刻从实道来,“咱们要和兀蒙开战了,当然要征兵,所以城中精壮男子都被拉去从了军。”
夕颜和殷奕看着这保安城内纷纷攘攘的,女子无不闭门不出,两人在城中确实是大为显眼。夕颜看了一眼殷奕,“我原本以为多哈和林溯云的关系不错。”
“是不错。”殷奕答道,“但是过河拆桥这件事,两个人都懂,只不过我们的襄王手段更快些罢了。”不然到时候让人知道他和兀蒙联手篡夺皇位,岂不又是一番风云变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近些日子孙错送来的信儿都告诉给夕颜听,省得她一激动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夕颜,你可知道帝赭已经被囚,如今京中坐阵的是林溯云?”
夕颜嘴巴长的老大,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帝赭他真的这么做了?”第二句是,“林溯云赶回京城赶的好快。”
殷奕被她这两句话给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心里也觉的无比舒坦,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什么关心林溯云的话,加上之前坠崖时她做的一切,已经摆明了和林溯云一刀两断再无关联。他伸手弹了下夕颜的脑袋,“你这脑袋,怎么就不想些别的?林溯云早就做好了准备,自然回去的快。而帝赭……”他并不知道帝赭和夕颜说的那些话,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此番所作所为值不值得。”
“为何不值得?他既然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林溯云做皇帝,他这不是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嘛。”夕颜嗤之以鼻,她只觉得帝赭多年来可怜了,其实论起孤独,谁能及的了他呢?其他的皇帝再不济后宫家里三千,就算朝堂上无所事事的,后宫也能闹出点事情来让他处理一下。哪里和这个帝赭一样,后宫常年无人,不管大臣如何进谏,他都是咬住了牙关不松口,气急了还能耍点小脾气杀一两个来以儆效尤。
殷奕承认这是他不擅长的想事方法,所以在暗部里也只有乔歌一个女子,乔歌虽然外表妩媚娇柔,其实内心却清楚的厉害,只要给她分配下去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因为感□彩的原因而失败过。而感情,是他常年摒弃的东西。
后来他想了想,自己来到暗部做这个公子其实目的就不单纯,有一多半也是为了个人感情,之后遇到夕颜更是完全进入了感情的漩涡一发不可收拾,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和她走了。有一部原因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到之前的那个心无杂念的暗部公子了,所以不如一走了之,只是褚贺良和乔歌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觉得这两个人到最后也不是接替暗部的最佳人选。
“我们往京城走吧。”夕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还有点担心萧唐,万一他好了回到暗部,我们也能欺负欺负他不是?”她其实是看出殷奕的担心,只是他不说,她就也不明着提出来。
“其实……”殷奕微低着头,看了她好半晌,才慢慢悠悠的说了出来,“其实我不担心暗部的事情,我担心的是你。林溯云他进来不停地派人找我们的行迹,看来是绝对不会随便的放你走的。我怕你再送入虎口,到时候……“他看着夕颜的眼睛,一遍一遍的构画着她的模样,他从未因为和她在一起而放松,因为远处还有人虎视眈眈。他只能一边逗她开心,一边和远处的敌人耐心的周旋。
“噗……”夕颜看到他这副纠结的模样不由得笑的开心,她握住殷奕的手,“天大地大,就算是我们真的跑了,他也找不到。只是我觉得就这么走了,没有个交代实在是不好。再说,他要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命,你怕什么?我倒是担心你,到时候被人当了情敌拿去做了箭靶子。”
殷奕笑道,“我不把他当情敌,因为你都对他没意思。”
“那我门就会去看看,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夕颜提议,毕竟老郡公孤身在京城,难免林溯云到时候借题发挥,逼着殷奕回去。倒还不如两个人坦坦荡荡,到时候水来土埋,见招拆招就是了。
两个人商量定了,各自买了一匹马,向着京城一路往回走。作者有话要说:哼唧~就是这样。
毒计「补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久才补完,对不起大家。核桃之前经历了一场狗血狗血狗血再狗血的感情,所以一直没力气写文,唉……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核桃会努力的。 一路往回走,路途比两个人想的都艰难很多。艰难的是一路看着曾以为的锦绣河山变的戎马铁骨流离失散,虽然早就有了预料,在帝赭的手中,这些都是极为平常的。但是殷奕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夕颜只在一旁轻轻握着他的手。毕竟,自己以为平衡之下的江山竟然是这副模样,从那场饥荒之后就再也未出过京城的暗部公子,竟然破天荒了有一种孤助无缘的感觉。
“其实,做英雄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会有的想法。”夕颜摇了摇他的手,轻声说道。如果你想继续做英雄,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说幻想着逃离,就可以有圆满的结局的。
殷奕转头冲她笑了笑,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男人想做英雄,都是为了配佳人。我还记的你说,你要嫁给个大英雄。我只是以为我已经是了,却没想到事实证明我还是那个我,饥荒中都填不饱肚子的那个楞头小子。”
这话说的多么清晰,类似于,我想做踏着七彩祥云降妖除魔的那个人,不过是为了你。没有你,这些其实都没意义。
殷奕看着夕颜有些微微变色的脸庞,神情轻松,“我不是林溯云,没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想法,忧国忧民也本来就不是我。可能有点自私,但是你比其他人都重要。”
夕颜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为了安抚自己,还是本来就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如果是真的没有放在这上面,那这些年反而是劳累了他。不是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而是因为已经有过一次情伤,所以不愿意再做自以为是的傻女人了。可偏偏就是这样,反而成就了夕颜的另外一番面貌。
回到京城之后的景象,却是两个人始料未及的。
夕颜原本想在京外置办一个行椅给殷奕,但是他说,就说是巧遇神医,山上坠下之后反而腿脚好了便是。 两个人先是回到殷府,却看见一片没落的景象,有人抬头看见殷奕走着回来,长大了嘴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便告诉殷奕,老郡公在宫里,已经好几日未曾出来了。
殷奕点头,看样子爷爷是被软禁了,不过就是林溯云逼着自己回来的把戏而已。随即是孙错的到来,他略带急色的告知殷奕,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林溯云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乔歌和褚贺良抓走了。按理来说,林溯云是不应该知道暗部的存在的,至于是怎么抓到这两个人的,目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满箸和庞傲想去救他们,已经被拦了下来,孙错说要等公子回来才能再行安排。
殷奕愣了一下,旋即点头,“你做的没错,匆忙而去,只会中了他们的计谋。”
“可是就这样拖着也没有办法啊。”夕颜在一旁插嘴,她没想到就算是乔歌和褚贺良那样的人也能被抓起来,至于方法,大约也是情计一类的吧。
“他们现在可是平安?”殷奕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模样,眉头有些揪紧,看着孙错。
孙错看了一眼夕颜,顿了一顿,说道,“就在建成门外,你们可以去看看。”
建成门外,夕颜依着原来萧唐的法子,把自己打扮的像个佝偻的老太婆,她蹭蹭的走到了人群之中,合着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了上去。殷奕和孙错去了郡公府,而她则一个人来了建成门。出乎她所有最糟最差的打算,她看见的是褚贺良和乔歌被绑缚在粗糙的木棍之上,嘴唇干裂,神色涣散。
“哎哎,又要开始了啊?”她身边有个人说。
“可不就是,这两个人也真是骨气硬,谁都不肯让一步。”另外一个人搭腔道。
伴着两个人的唉声叹气不胜惋惜,夕颜看见一个官吏打扮的人走到了城墙上面,身后有个人又给他送了把椅子,他就这样在两人面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们两个,也应该做个选择了。”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让人递上来一碗水,放在褚贺良和乔歌的面前,继续鼓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