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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莫家二公子来了!”容连上了台阶,不需他明说莫二便规矩地停在了台阶下面。
“都给你们说了,不用来接我,我这里在住得好好的!没有什么委屈的,怎么偏不听呢!”点儿说到这里才停下手中逗狗的动作,抬起了眼皮看了莫二一眼,说:“上来说话吧。”
“是。”莫二连忙恭身上了台阶,离点儿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扑嗵一跪,朝着点儿磕了一个头:“莫二见小姐!”
点儿将手中逗狗的食物往边上一扔,由着那狗儿在地上啃,站了起来动了动,说:“起来吧。”
莫二应声起来,然后还是躬着背垂手立在原地,点儿看了很不喜欢,说道:“真是烦透你们了,为什么每次见我非得弄出这幅模样呢?你老子是老古板咱就不说了,我看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也这么迂腐啊?”
“家父说,做奴才的就得有奴才的样子!”莫二答得一本正经。
“胡说八道!”点儿佯装怒气地一声低吼,踱了两步,斜了莫二两眼,说:“把腰挺直了,自然一点儿不行吗?我都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现在你们分了家,自立了门户,咱们就不存在什么主啊,仆的了。你们念旧,每年送贡上敬我心领,可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呢?我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原是把你们亲人的,好嘛,你们一见面就这样,弄得我都不想见你们了。还说接我回杭州去享福,享什么福啊,受罪吧!”
让点儿一阵唠叨莫二很是尴尬,偏着头一看容连,只见他正松松垮垮地立在那里无声地笑得正欢,一下子便明白自己这主子的性子,忙也放松了下来,向点儿赔是:“是小的错了。”
“这还差不多!”点儿冷哼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又说:“我坐得久了,得动一动,你坐你的!”然后问容连:“你刚才嘴张一张的,要跟我说什么?”
“还是让莫二公子跟您说吧。”容连呵呵一笑,冲莫二使了一个眼色。
莫二连忙起身,朝着点儿说:“我这次来见小姐,一是奉父命接小姐回杭州过节,二是有件不情之情向小姐讨。”
“都说要随便一点了,你怎么还把腰弯得跟熟虾似的?”莫二一答话腰又躬了起来,点儿瞧了有些不耐烦了,莫二连忙改过来,她这才问:“什么事?”
“我,我要成亲了!”莫二说着就脸红了,看了看容连见指望不上他,这才硬着头皮跟点儿解释:“那个人出身不好,又是嫁过人的。我怕我爹不同意,想请小姐替我求情,或者说直接做主!”
“嫁过人又怎么了?”点儿话说一顿,又问:“是谁?”
听得点儿问到点儿上了,莫二又看向了容连,见容连别过了脸不打算替自己说话,这才说:“这个您认得,是柳荷叶!”
“嗯?你说谁?”点儿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心道这小子莫不是疯了,明知道柳荷叶与自己的纠结,居然敢跑来喊自己为他做主,让他与她结合?
光听点儿这声调莫二便知道这事儿麻烦,硬着头皮又肯定了一遍,然后把自己与柳荷叶的旧事跟点儿说了。一听当年构害乔家生意的居然是这小子点儿顿时火冒,莫二见她生了气忙将容连、陈大、老胡等知道原末的事给瞒了下来,打算自己承担点儿的怒火。
“小姐那年出嫁乔家,我并不知情,所以才犯下大错,还请小罪罚!”莫二说着就跪了下来,很是倔犟又说:“只是我与叶儿的事还是得请小姐做主!”
发了一通火,点儿又笑了起来,看着莫二摇了摇头,说道:“你既是那么地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放她来乔家呢?”
莫二以为点儿气柳荷叶来乔家的事,连忙与点儿解释说:“我原不知道她是来乔家,后来知道了,她已经从乔家出来了。小姐,叶儿这人其实挺好的,善良,温柔,以前的事都是鬼迷心窍才会干出来的,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吧。”
“我才没有那个功夫呢!”点儿冷哼着,看了看莫二,抬手示意他起来,然后说:“我连我自己的事都管不来,哪还有资格管你们的事。你要真是觉得她好,就直接带着她走就是,何必非得经你父母的同意!”
“百行孝为先,我岂能做那些不孝之事。再者,没名没份的,对叶儿也不公平。”莫二把自己心头想的,一五一十地与点儿坦白着。
容连前几日回来说起鸳哥儿的事,点儿也觉得柳荷叶其实人并不坏,莫二是莫老户的儿子,多少还是要给点儿面子的,想了想便说:“难得你对这份情有这番执着,那我就成全你。只是有一条,你可不许蔡州的那家子一样,等人家嫁了你你再作践人家?”
“有小姐做主,我万万不敢的!”莫二一听点儿应下了,忙跪下来磕头,点儿叫起来后他又一溜烟地跑到了外头把柳荷叶与鸳哥儿领了进来。
柳荷叶与鸳哥儿进来先是怯怯的,后来看见点儿竟大着肚子,就吃了一惊,二人比划比划,拿眼神与对方交流着:“怕是有五六个月了吧?”
“怎么不认得了?”点儿看着二人笑了笑。
莫二见二人愣神,忙过来拉柳荷叶:“小姐已经准了我们的事,还不过来谢恩!”
柳荷叶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跪下给点儿磕头:“谢二奶奶……”说到这里又怔住了,傻愣愣地看着莫二。
莫二怒不争气地瞪了她一眼,低喝道:“叫什么呢?叫小姐!这是咱们家的大小姐!”
“谢大小姐成全之恩!”柳荷叶忙改口,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点儿笑了笑,虚抬了一下手,说:“起来吧。”待柳荷叶起来,点儿又说:“你们的事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莫二第一次向我开口,又说得那么真切,我便允了。按说我不该的,你是不知道他们老爷子的脾气,但是允了你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昨跟莫二好好地过日子。若有半点儿规矩,小心我治你!”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笑,“也许你会看我在乔家如何如何,不放在心上。我也不多跟你说什么,只要你试一试便知。”
光看莫二对点儿的态度柳荷叶便知道点儿出了乔家是如何的人了,哪里还需要点儿说别的,听得点儿警告连忙应着:“莫二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会好好地跟莫二过日子的。”
“如此便好!”点儿笑笑,转过头来对容连说:“既是定了,你就准备吧。省得那老爷子知道了,又横生枝节!”见着容连应,她又自言自语:“我倒不是怕他,只是磨磨叨叨地烦人得很。”
一边说着一边兀自沿着阶沿朝雾气更重的地方走去,刚才还很乖巧的小狗见得她走远了,忙叫了两声追了上去。
点儿一走,忙有丫环小厮过来领莫二三人去各自的住处,鸳哥儿此刻连咳了向声,丫环听见了忙又去把山庄内的郎中找了过来,诊了脉又开了药。
“我原来倒是见二奶奶富贵过,可今天一见还是被吓着了!”虽是客院,可装潢得一点儿也不马虎,屋里的摆放也是讲究,就连坐榻上的垫子也都是上好的丝绒所制,就拿鸳哥儿手上的这白毛件吧,本是软榻上的垫子,雪亮雪亮的,摸起来又柔又滑,让鸳哥儿都舍不得坐了。
柳荷叶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倒还很镇定,只是叹点儿竟是莫家的主子,又叹点儿竟怀了身孕,她心里琢磨这孩子是谁的,所以并没有听到鸳哥儿的话。
看着柳荷叶发愣,鸳哥儿推了她一下,问:“你也被震傻了吧?”
“是被震傻了!”柳荷叶淡淡一笑,悄悄地问鸳哥儿:“你说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鸳哥儿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柳荷叶一眼,好没趣地说道:“还能是谁,自是二爷的呗!你瞧那肚子,至少得有六个月了,你扳起指头算算日子不就知道了,还问。”
柳荷叶想想也是,自己问得是挺没有水平的,婉尔一笑,又说:“你说二爷知道这事儿吗?”
“应该不知道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让二奶奶住在外头?”鸳哥儿说着便是一怔,想了想又说:“或许二爷早就知道了!”说着就问柳荷叶:“你记得那个杨雪莲进府那天的事吗?”
“谁不记得,二爷彻夜不归,回来又是弄了一身的伤,谁不知道了。”柳荷叶说到这里也是一怔,接着就张大了嘴惊讶地叫道:“乔二爷的伤不会是让二奶奶手下的人给打的吧?”
“那可说不准,你是没有瞧见过,那个胡婆子朝大奶奶撸袖子的样子!”鸳哥瘪了瘪嘴,说着就将自己从罗婆子那里听得颜氏跟吴氏起冲突的事跟柳荷叶学了一般。
听着鸳哥儿学完,柳荷叶直叹:“虽说她是无父无母,可还有一帮子忠心的家仆,虽没有血肉亲情,可有半点儿事都有人替着出头。我,有父有母,兄弟姐妹也是一大堆,可到头来我却沦落进了娼门。受人白眼,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还好,是家门败落了才这样。我比起你就惨多了,爹娘老子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图几两银子便把我卖给了乔夫人。原以为会落着什么好,谁知道几年下来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提起自己的生世,鸳哥儿就觉得委屈,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她是将她的爹娘恨得牙痒痒。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得有人来叫吃饭,便跟着来人去了,走了一段儿来到了一个小院,入了一个花厅,点儿、莫二、老胡、容连等人都在。
囡子见着二人进来,便从点儿的肚子上爬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拉着柳荷叶的手往点儿身边来,还跟柳荷叶说:“柳姐姐,你也快来听听,姐姐的肚子动来动去的呢!”
“二,小姐!”初开始,柳荷叶还有些不适应,差点儿就将那声二奶奶喊了出来。
“坐下吧。”点儿扯开囡子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让她坐到了一边儿去,然后让柳荷叶在自己身边坐下,又示意鸳哥儿在柳荷叶身边坐下,说:“我这个人喜欢热闹,就把你们都叫来了,坐吧。”
柳荷叶朝点儿客气地一笑,见着桌上有红枣汤,知道是给点儿的,忙站起来将汤拿了过来,替点儿舀了一碗,说:“以前都是我的错,还请小姐不要记怪。”
点儿欣然接下汤,笑了笑说:“你既是嫁于莫二,就是莫家的人,以后就跟乔家没有关系了,自然也不需要为以前的事多说什么。”
“是。”柳荷叶规矩地应了一声。
“大家用吧。”点儿看了看觉得气氛有些冷,便笑着又说:“胡叔,今天是莫二的好日子,你还不跟他多喝两杯?”
老胡也是有眼力见的,一听点儿这么说,忙闹了起来,要莫二陪着自己不醉不归。莫二知道老胡在点儿这里的份量,也不敢马虎,忙应衬下来。接着,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接动了起来。
吃了饭,点儿让容连说了莫二与柳荷叶成亲的日子,然后又对莫二说:“按说成亲是大日子,须有长辈在才吉利,我想了想还是派人送你们回杭州去,你觉得可好?”
“但凭小姐做主就是。”莫二知道自己的老爹就算再不愿意,只要是点儿发了话他也是不敢违拗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者回家成亲,也对柳荷叶好,所以一听说回杭州结婚也很高兴。
接下来点儿便点了送莫二回去的人,莫二听得有容连两口子很是高兴,携了柳荷叶的手一再给点儿磕了谢恩的头。
一听柳荷叶要走了鸳哥儿脸上一下子就露出失落的表情,柳荷叶笑她傻,说:“我既认了你姐姐,自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离开的。你跟我一起去吧,到了杭州,虽不能日日相处,好歹过两三日也能见上一面的。”
鸳哥儿一听柳荷叶竟要带上自己,非常感动,又是一阵子煽情的连哭带笑。
转眼间就要走了,柳荷叶单独来找点儿,说是要摸摸点儿的肚子,点儿知道她现在不同往日,便让她摸了。
“其实,我还是习惯叫您二奶奶!”摸完了肚子,柳荷叶坐到了另一边,看着点儿说得非常认真。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多可说的了,那些对我来说,只是往事已矣!”点儿答得十分的平淡。
听着点儿的话柳荷叶笑了,这时点儿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动了一下,听得点儿吃疼地惊呼声柳荷叶笑得更欢,随后等点儿有脸色好了一些才说:“如何过得去!二奶奶,其实您在二爷的心里很重要的。”
“你在劝我?”点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荷叶,眼睛里透出向分怒气。
柳荷叶看到了点儿眼里的怒气,她淡淡地一笑,说:“没错,我在劝您。二奶奶,我觉得您与二爷不应该走到现在这一步。二爷他是有错,可是,有些事情并不全怪他。就如同杨雪莲肚子里的孩子一样,其实那并不怪他!”
“不怪他?”点儿陡地提高了声量,冷冷地重哼了一声:“没有他,杨雪莲的肚子能平白无故地长起来吗?!”
“二奶奶,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肚子弄大,其实有很多方法的!”柳荷叶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