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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这里?”点儿见两个婆子领自己去的不是刚才的那个大屋,心里便有些奇怪。
那婆子听了一边走,一边侧着身子,恭敬地回话:“太太说一冷一热最容易犯困,让姑奶奶与姑爷先用一些歇歇再去大屋里说话!”
这边点儿与乔书杰被安排去休息,那边王氏可没有闲着,只等点儿们前脚走,后脚她就将韩婆子与胡婶叫了过去。
“太太明鉴,老婆子和两个丫头都对小姐没有外心,只是一没小心着了那丫头的道!”说了一大堆王氏一直都是半眯着眼睛不说话,韩婆子就有些急了,拿捅了捅身边的两个丫头。
早在进来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陈少均来了,他这个人素来都是面冷之人,平日也不大说话,又是一个武将经常干些杀伐之事,紫兰、紫菊素来怕他,见着他在首早吓得抖嗦个不停了,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得了韩婆子两指头这才嗑磕巴巴地诌了两句:“是啊,救太太明鉴!”
见着两个丫头毫无章法地求,让立在边上的胡婶颜氏觉得有些可怜了,见着三人头都快磕破了,心中不忍便站出来为三人说话:“太太、大爷、二爷、大奶奶、二奶奶,说到底这事儿也怪不得他们三个,谁知道一个正经的商贾大家里竟然出那样下作的人呢!……”
“啪!”只听得屋中一声脆响,黑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冒出一滩热水来,那热水裹着茶叶子漂过来淹在了颜氏的脚边,颜氏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摔了杯子的陈少均!
“你还好意思替她三人说情!”陈少均又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将魏氏面前的那茶盏也震得啪啪直响!
颜氏一看知道今天这关不仅是韩婆子三人过了,自己也得去过,扑嗵一声双膝就跪到了地上,也不管那水茶会不会染着今日刚换上来的新缎袄袍。
纵使颜氏跪了下来陈少均心头的火气仍旧不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点指将颜氏骂道:“我原说你和你家的与别人不一样,却不想我们母子兄弟都瞎了眼,竟那般地信任你们!你们都是多少年的老江湖,竟然能被一个从小在山野里头抓粪长大的丫头这般耍,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就是,把你们两个给点儿为的是什么?你们的记性都让狗给吃了?竟让点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在公婆、伯嫂面前失了那么大的礼数……”刚才听了韩婆子招来的那一通魏氏早就哭得不像样子了,听了丈夫的话哭得更凶了。
不管是陈少均还是魏氏,这都说得真真在理,颜氏觉得既委屈又羞愧,一句话也不能辨不了,只得跪在地上咚咚地磕着头认错。
“均儿,那女人的底细都查清了吗?”王氏终于睁眼开口说话了。
“都查清了,是乔夫人八月初的时候在乡里头买来的。”陈少均连忙敛起声音答着。
“那你们说怎么办?”王氏看了看跪着的那些人,转头又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陈少均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对王氏说:“竟然乔家已经将那人打发走了,为了点儿在乔家以后的日子着想,依孩儿的意思还是不要闹太大的好。”
王氏是不想这么了了的,咬着牙在那里不松口,陈少庭这会儿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可见着王氏这样又怕自己的话说出来给气出个好歹,不得已只得说出违心的话来劝她:“娘,大哥说得对。好在那乔书杰也是一个明白的人,亲家虽然有些错,但说到底也是两个明白的老人,要不然那女的也不会被打发出来!”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当他们是明白?还不是怕咱们家找去算帐!”陈少庭的老婆秋氏是个炸爆嘴,说出来的话又直又白。
“还是少庭媳妇明白,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魏氏咬着牙也这样说着。
陈少均与陈少庭心里本也不想就这么算了,只是碍着点儿那里的原因所以才这样劝自己老娘,如今想了想兄弟俩倒想出法儿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互通心意。由陈少庭递着茶水对王氏说:“娘,你别生气,谁不知道点儿是咱们掌心里的宝,竟敢这么欺负她我们也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要不然别人就要笑话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了。”
王氏听了陈少庭的这才松了牙关,但是那气却还没有放,定定地望着陈少庭说道:“这才是像做哥哥该说的话!”
“是呢!”陈少庭笑着应道,一个劲地对着陈少均使眼色,陈少均知道自己这后娘对自己是有些意见了,也怕她这口气憋着成了心结便连忙说道:“乔家这几天正在找人呢,说是要把那丫头卖得远远的。过几日道府上要往北边边塞送些军眷,我已经给陈大说了,让他把那人送到那边去!这也算是给点儿妹妹出口恶气,娘你就不要生气了。”
陈少均嘴里说的军眷,其实就是俗称的军妓,让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去做军妓这种惩罚确比那要了她的命还要重,让跪在前头的韩婆子与紫兰、紫菊听了心里直打颤,一个劲儿地哆嗦着。
“听见了?如若以后不好好地侍候小姐,我会让人在边塞也给你们准备两个窝子的!”陈少均说完王氏这才吐了那口气,拨弄着茶碗盖子,淡淡地对韩婆子与两个丫头说着。
“不敢,不敢!奴婢们一定好生地伺候小姐,绝不敢有一丝怠慢!”韩婆子与两个丫头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个劲地磕着头,表着忠心。
15、第 15 章(修虫)
因着王氏的要求点儿与乔书杰在绿柳庄住了一天半,第三日吃了晌午饭才让庄上的家丁护送着回去,临出门的时候王氏突发其想,将韩婆子与紫兰、紫菊两个丫头留了下来,说是这三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乔书杰与点儿心里都很清楚,这三个人以后都不会回乔家了,如若不然魏氏也不会让侍候她的香儿、薰姐儿来了,而且那个管点儿陪嫁庄子上的容连家的这回也一起随他们回府。
陈家这是在对鸳哥那事做反应呢,乔书杰心里明白,想着这也是自己的过错,乔书杰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点儿都没有咳声,他就是想说什么也无从说起啊!
回到了府里已经近晚膳时间了,陈家早派快骑去报过信,乔家人得知他们要回来,便早早地做了准备,人一进门就被迎进了大屋那边,洗梳也就将着乔老爷寝房侧边的厢房里,待二人洗梳完毕就被拥到了饭桌上去了。
吃罢了饭,点儿与乔书杰说:“我带容连家的几个先去见见娘和大嫂,你去见父亲吧,过一会儿子我也去给爹请安!”
“好。”乔书杰应了一声,扶着点儿的手跨出了门槛,待点儿进了右边暖房的门这才转身朝正房走去。
点儿刚跨进门槛,迎面走来一妇人,青缎衣上套着一件朱红紫绣花袄,□着了一件深蓝长裙,裙上的褶子层层叠叠,打扮得不像一般的仆从,且又那面善得很,很是让点儿注意,点儿瞄了几眼却又没有记起在哪里见过,这时乔夫人正一口一个亲地叫着,也由不得她细琢磨。顺着乔夫人的意思倚在她身边坐着,指着立在自己侧边的容连家的对乔夫人说:“娘,这是容连家的。”
“给太太请安了!”容连家的连忙站了出来,领着香儿、薰姐儿在乔夫人的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刚才点儿他们一进门乔夫人就瞧出今儿的阵式不对了,找来跟去的袁婆子一问便明白了缘由。她将容连家的一打量便觉得此人倒是比原来的那个韩婆子更妥贴,皮子干净不说,那双眼睛亮而不贼,举止也是适度的,不像原来的那个韩婆子总是透着一股子仗势欺人的架式。
“这便是容连家的?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这就好了,你们姑奶奶有你伺候着我也放心一些。来,起来!”乔夫人双手将容连家的搀了起来,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又从自己的袖筒里摸出一金镙子来,塞到容连家的手上笑道:“以后好好侍候你们奶奶!”
见乔夫人塞了东西容连家的怔了一下,接着便作出一副惊慌状道:“太太这可使不得,伺候主子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本份,太太这般便是羞打奴婢了!”
“哪有你这样子回话的!”点儿早先喝了一口茶润了一下嗓子,这会儿嗓音儿又恢复珠圆一般的了。她将茶碗子往桌上轻放下来,对着容连家的笑着说:“你知道这个礼就行,但太太赏的东西又岂能不受!接着吧,以后太太有召唤跑腿勤着点!”
“还是我儿媳妇知我的心!”乔夫人揽着点儿笑着附和着。
有了点儿发话容连家的自然是不会再推辞,连忙双手将那金镙子接下,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乔夫人磕了一个头。
“依着这样说,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得表示一下了!”坐在乔夫人右侧下座上的吴氏听了咯咯一笑,伸手朝着容连家的,以及她身后的两个丫头招手:“那两个丫头想必也是这次新带来的吧,过来让瞧瞧!”
两个丫头笑着走过来,恭敬地在吴氏的面前磕了个头:“给大奶奶道安!”
“好两个小美人坯子!”吴氏又是咯咯地一笑,两只手伸了出来,一手扯过容连家的,一个扯过就近的一丫头,瞅了瞅,从袖筒子里掏出三样物件来,一人一个塞上,笑道:“别以为今日得了赏就飞高了去了,以后侍候你们奶奶可勤着一些,如若不然,你们奶奶心疼你,我可得心疼我的妹妹,抽着你们的皮子可别在背后骂我是笑面虎!”
容连家的也一个会来事的,一边收着物什,一边笑着对吴氏道:“婆子我也是走了几个地方的人,见着了不少大家里的奶奶,像大奶奶这通身的气派可是少见的。就算是笑面虎,也是一个好看的笑面虎!”
“你也是一个有通身气派的婆子!”乔夫人听了容连家的一番话给逗得哈哈大笑,靠在点儿的身上笑问:“这家的可比上回的那个有趣,也不知道你姑母是从哪里淘来的宝!”
点儿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碗,揭开盖吹了吹这才放到乔夫人的手上,抽出帕子来替她接着下边,笑着回答:“她跟她家的都是我姑姑从杭州那边带过来的,两个都是我们家的家生子。我姑姑跟他们近惯了,养得她们一嘴的贫碎子,娘可别见怪!”
乔夫人润了一口嗓子,让丫环将茶碗接了过去,又把点儿手头的帕子接了过来拭了一下嘴角,笑着与点儿说:“不见怪,这有什么好见怪的?一家人就应该这样说说笑笑才好,既热闹又和气!”停了一下,声音转低,又说,“说起来我娘家根上也是杭州人,因祖辈做官来到蔡州,后来家父又因故来到庐州。我的哥哥、弟弟们都是福薄的人,早早地去了,留下的侄儿侄女们也四散开了去。到今儿也有三十多年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听着容连家的吴侬软语,倒让我勾起了几分思念。”
“娘,舅舅家的哥哥姐姐们怎么散了呢?”乔夫人以前并不怎么说起娘家的事,这会儿说了这么一点儿倒让吴氏感兴趣不少。
“哎!”乔夫人哀叹了一声,好似有满肠的愁言却是说不出来一般,她身边的一个年事高一些的婆子瞅了也唉了一声,接着对吴氏与点儿说道:“还不是老夫子太实诚,让人遭了陷害!虽说后面把冤给平了,可到底让几个哥儿、姐儿们都没有了踪影。”
这婆子不说倒好,这一说倒让吴氏心里更是欲罢不能了,可听这话音儿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又不知道这中间的缘由也不好冒冒然地去问,只得讪讪地应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点儿长在官宦家,这种的事儿见的多了,且自家也是这么一个事,所以并不觉得什么不好问的,反而觉得有同病相怜之感。
“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如若不然我娘家到最后也不会败落成那样,为了一副汤药,竟只得卖女儿过活!”回答这话的是乔夫人,她话一说眼睛里的水儿就跟抽开了闸的蓄水塘子一般奔泄个不停。
这话不管是点儿还是吴氏都不好接了,卖女儿过活,这被卖的是谁?她们不知道,如若这会凶冒失的接话只有犯错的份,两个人都不笨自然知道不能接。双双地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捧起了茶杯饮了起来。
乔夫人好似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媳妇儿的尴尬,她哭够了又自语一般地说了起来:“也不知道我的那个姐姐这会儿都到哪里去了!当年如若不是老爷,我恐怕也难逃那一劫难!”
听了这话点儿与吴氏都松了一口气,一前一后地将茶碗放下,来到乔夫的身边围着,一左一右地劝道:“娘就别伤心了,如今已时过境迁,伤心不仅没有什么,反而凭添几分愁苦!”
“娘,可否说一下几个舅舅、姨娘们的事儿,或者是他们落向大概的地方。咱们现在家里也有人手,如不派些出去寻一寻,没准还能寻上一两个呢!”点儿一边抚着乔夫人的背,轻声地说着。
“这又如何寻得着,天下这般的大!”乔夫人嘴里虽然这般的说,但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