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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吵着点儿,三两把就将小丫头扯出了门。
出了正房,那小丫头哭个不停,嚎的声音又大,张氏听了喜头越发不喜了,伸手在小丫头的脸上揪着,骂道:“好没眼色的贱蹄子!”
“你们都打我!”小丫头也是新进来的,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她竟伸手去推张氏。
“那是你找打!”张氏气极了说着又扬起了巴掌,吓得那丫头抱头就跑,可是没有跑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看东厢房,又看看张氏,就这样左右看了两下,然后蹲在了地上哇地一起就嚎了起来。
乔书杰听到那丫头的响动气就不打一处来,掀开帘子就冲了出来,指着与那小丫头拉扯张氏骂道:“你打她做什么,嚎得震山响!”那孙先生摸着点儿的脉好一阵子了,可一声也没有吭,乔书杰这会儿已经急得是火上房了,正愁没地儿撒火的呢!
乔书杰的话音一响东厢的门就被拉开,像一团火球子的鸳哥儿从房里冲了过来,抱着乔书杰的腿就哭嚎了起来:“二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我口淡得很想吃点酸果子,我让小红过去找他们要点儿,他们不仅不给,还打小红!”
原来跟鸳哥儿的丫环叫小红,这会儿听见自家主子先闹了起来,她也扑了过来抱着乔书杰的腿就哭起来。乔书杰这会儿只觉得脑门儿都要炸开了,只想着将二人打发走,也没有注意到鸳哥儿是有身子的人,只学着平时打发耍赖的小厮样,左右两脚将二人踢开。这下子可闯了祸了,鸳哥儿刚才还抽抽噎噎的哭声一下子就转成了杀猪般的嚎叫,转瞬间那雪地上就滚进一泉热红水来!
乔书杰顿时傻了眼,自己也就是习惯性地那么几下,哪里曾想闹出这事来!
事情太大,把一院子的人给吓傻了,一个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竟像泥塑木雕的一般,没有一个动儿的。
“胡婶婶,你去外面看看。”点儿听见外头嚎得震天响,有气无力地让颜氏出去看看。
回寿州一趟,点儿从自己的姑姑嫂嫂他们那里的说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是这些话的原因,还是因为鸳哥儿的事对她冲击太大,点儿短短半个月真的成熟了不少。
颜氏哪里愿意挪步子,正在磨蹭的时候容连家的进来了,对着颜氏吹了一通耳朵,颜氏一听就乐了:“该着,不要脸的小娼妇!”
“就是。”容连家的这会儿也笑眯了眼。
点儿瞧着二人那表情,就疑惑了,撑着一股劲问:“怎么了?我听那声音像是鸳哥儿在闹,谁又惹她了。”
“没有人惹她!是她扑过来抱二爷的腿,把肚子给摔没了!”颜氏说着就笑了起来。
颜氏和容连家的笑得欢实,屋子里侍候的人都是点儿从陈家带来的,她们见着这二人笑也跟着笑了。
这些人都笑得欢实,只有点儿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你们笑她做什么。”说着抬头望着给自己下针的孙先生,幽幽地请求着,“还要劳先生去给她看看?”
“行,就冲二奶奶这豁达的性子,我去!”那孙先生还真是怪,点儿也就是这样一说,他还真收了针,然后掠袍子起身走出去了。
“小姐,要我说那贱人死了才好呢,你还让孙先生去给她瞧。万一保住了那小野种,最后气得还不是你!”这孙先生一走颜氏就将点儿一通说。
“掌嘴!”人稍一稳重,气势就出了,点儿虽然在病中,脸儿一觉还真有陈夫人王氏管家的架式,那声喝斥虽说有些无力,却愣是将颜氏唬得一怔。“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二爷的孩子,你嘴在胡喷什么?我嫁了二爷便是为人妇,妇德之一便是忌妒,再说她与二爷好的时候还没有我呢,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绝非是我所愿!”当那天听陈少均的妻子魏氏告诉自己鸳哥儿怀孕且被接进乔府的时候,点儿也闹过,她的姑姑与嫂嫂们都劝了她很多,许多话她都不记得了,但是有一句她记得很清楚,那便是:她现在嫁人了,不能再像陈家的时候那般为所欲为了。
如此可为难死了点儿,要知道陈、王两家情痴辈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两家的家训,可乔家却没有这样的家训,她嫁了乔书杰就得将《妇德》从头读起。
不管点儿是如何地想,在乔书杰的心里点儿是她求回来的妻子,是他需要一生一世尊重与保护的人,就算鸳哥肚子里的那个是他的孩子,可是与点儿比起来还是点儿更重要。就算是鸳哥孩子掉了在他的心里记挂的还是点儿,让人将鸳哥儿抬起了屋,然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回了正房,点儿与屋里的那些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有理有情是那样的周到与真实,乔书杰的心里顿时对点儿又多出几分敬佩出来。掀开帘子瞧见点儿脸上还是煞白,心疼得不行,三两步就跨了进来将点儿搂在怀里,轻轻地问:“头还疼吗?”
“嗯,好些了。就是鼻子不通,胸口闷得很!”点儿也不问鸳哥儿,只是扒着乔书杰的衣服闷闷地回答着。
两个人谁也不提鸳哥儿,容连家的这种快成精的人一瞧就看出明堂来了,将丫环婆子叫出去好生地叮嘱了一阵。出了门看那孙先生伏在案上写方子,走过去看了看,抬头的是“乔王氏”三个大字,知道这是在给点儿开方子她便静静地在边上等着,等孙先生开了房子连忙将药方拿过来看了看就让人去抓药。
说来也奇,那孙先生从交药方到领了诊金出门对鸳哥一个字都没有提,容连家的也懒得问。
鸳哥儿掉了孩子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乔夫人的耳里,同时张氏出手打丫环的事儿也一并送到了她的耳朵里,乔夫人很生气,回来就将张氏骂了一通,将鸳哥儿孩子没了的事一通都推到了张氏的头上。
张氏吃了一个暗亏,心里将鸳哥儿恨得牙痒痒,但她同时也知道乔夫人这会儿是不会听自己解释的,心里计较一二只得将问题的键引到别处:“太太教训得是,老奴婢只是气不过那丫头没有眼色。任谁都知道二奶奶如今正给太太办着差呢,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为难,明白的人知道这是两个女人争爷们儿的把戏,不知道还以为太太容不得二奶奶呢!我也只不过是不想让二奶奶对太太有别的想法而已,所以才出手重了些。”
这话说得有软有硬,乔夫人听着既受用又受警,立马对张氏的态度好:“你莫要恼我,我也是心疼急了,你是知道的,我盼着这个孙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太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些人护太太护了这些年,不就是为主子解忧的么,太太这样说倒是折煞老奴婢了。”张氏嘴里虽然在这样说,但是心里头却是嘀咕个不停:真是想孙子想疯了,居然真将贱胚子的肚子当个宝了!
23、第 23 章
这边张氏与乔夫人述苦暂且不提,单说乔书杰喂着点儿吃了药,像待孩子一般地抱着点儿摇着,直到点儿睡着了这才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放下床幔子,让香儿与薰姐儿守着。
“二爷,老爷、太太请二爷去呢!”乔书杰一出门,罗氏便像幽灵一样闪了出来。
“知道了。”乔书杰闷声应了一句。
知道鸳哥儿流产的事情已经传到爹娘那边去了,乔书杰抑郁得不行。乔书杰本身对鸳哥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且又有那么多不可向外人道的原因,引得乔书杰对那个孩子也陌生得很,如今孩子没了乔书杰虽说有些意外,但一点儿也不难过,而且心里还莫明的轻松。只是脑子里却在想如何将点儿从这件事中摘清,这坎得自己去过,要不然跟在罗氏身后的步子也会轻快得很。
当初墨童被人丢弃在乔家门口,就是罗氏将他捡到乔家来的,乔老爷与乔夫人见罗氏没儿没女的便让墨童拜了罗氏为干娘。前面有所交待,乔书杰与杨雪莲情投意合,墨童是乔书杰的书童,乔书杰进出哪里他自然都紧紧地跟随着,待乔书杰与杨雪莲海誓山盟时,墨童也与杨雪莲的贴身丫香儿环暗通情意了。乔书杰与杨雪莲鸿雁传书,墨童也经常假公济私抄择两首歪诗寄予香儿,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书信经常由罗氏传带出府,罗氏一心想着杨雪莲进府后自己也有了儿媳妇,所以看杨雪莲哪儿都好,到后来点儿进了府便看点儿哪儿都不好了。如今乔夫人与点儿有了矛盾,就数罗氏最高兴的了,所以她这会儿很民密切地关注着乔书杰的反应,以便她到了乔老爷、乔夫人面前回话。
刚才到底是一个生命消失了,乔书杰也不是一点儿知觉也没有,随着离大屋的距离越近他的心情逐渐地紧张起来。罗婆子为了探查乔书杰的反应,悄悄地侧过了头,看见乔书杰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吓得把自己的初衷都给忘记了,连忙加快脚下的步子,生怕慢了赖不过乔书杰的忍耐,让自己无端地作了乔书杰的出气桶。
很快便到了大屋院门前,乔书杰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进了屋,先是朝坐在后常左右上道的二老磕了一个头:“爹、娘!”
磕头见礼,这对性格乖张的乔书杰来说很少见,看着神态肃穆举止得体的儿子,乔老爷觉得自己儿子一眨眼间就转变了,人的性格变得乖顺了,呆在家里的时间也长了。老头子觉得儿子娶的这个亲是真是娶对了,心中开始为自己替儿子盘算的将来幢景起来,至于鸳哥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远没有自己儿子前途重要。
乔书杰磕头在乔老爷看是他变乖了变稳重了,可是到了乔夫人的眼里却又成了另一滋味,她觉得乔书杰这是在给点儿先行请罪呢,为的就是先堵住自己的嘴,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娘!乔夫人本想先晾晾乔书杰,无奈老爷使劲给她使眼色,她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将儿子扶起。
“起来,听说你媳妇病了,怎么样了?”乔夫人本想问问鸳哥儿的事,可回头一想,不管怎么说点儿才是她的正经媳妇。
乔书杰觉得有些意外,乔夫人对鸳哥不提,他也乐得清闲,朝着自己的母亲作了一揖,回答:“回来的路上遭风寒,让荣庆堂的孙先生给下了针又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怎么就遭了风寒?书杰啊,你都二十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心疼人,非得急急慌慌地往家赶!”乔夫人张嘴就把乔书杰给一通训,话音儿里却勾着乔书杰提点儿的事。
乔书杰心里很明白自己老娘打算什么,但是他也只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只在心里嘀咕,要不是你弄出鸳哥儿那事,我们能那么急着往回赶路吗?心里那样说,乔书杰面上却透着恭敬地自责两句,就是不接鸳哥儿那事的茬。
“听说你房里的那人肚子没了?”乔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咳!”乔老爷轻咳了一声。
乔夫人恨恨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儿子,要看乔书杰怎么回话。
“我房里有人吗?”乔书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硬。
说起鸳哥的事儿还真有些故事:当初乔夫人见乔书杰对杨雪莲念念不忘,便寻了一个与杨雪莲有些像的鸳哥儿给乔书杰做房里人,哪知人放到屋里一两月,乔书杰还是日日往外跑不落屋。后来乔老爷病重需要冲喜,而乔书杰却找不到合适的人,乔夫人便想拿鸳哥儿来冲数,为了怕乔书杰反悔乔夫人便干了一件人见事,趁乔书杰心气不顺在他喝的酒里下了点儿东西,于便鸳哥儿就正式成乔书杰的房中人了。
所以,对于鸳哥儿这件事,也由不得乔书杰生气,被自己老娘下了药,而且还是那种药,当初若不是乔老爷病得都快死了,依着乔书杰的气性差点儿就离家出走了。
这种丢脸的事儿按理说捂都来不及呢,哪想自己这老娘竟还揭了又揭,先是在自己新婚的第一天让鸳哥儿为难自己新婚的妻子,又在自己与妻子归宁的时候把自己鸳哥儿接了回来。别说点儿心头不顺了,就是乔书杰听了心里头都火气直冒。
乔书杰真不敢想像,如果点儿知道这其中详情后会怎么个表情!
在这个时候乔书杰被召来祖屋是乔夫人的意思,但是乔老爷不想由着她谈那些伤感情的事,他的心里有另一番计较,想要趁乔书杰乖顺的时候让他随了自己多年的心愿:改换门楣。
虽说不上是商家大贾但在庐州也小有名气,虽说家有千万钱财却也要受那些读书人的白眼。乔老爷从小就在这种白眼中度过的,他立志要改换乔家门楣,先是娶了出生寒门却是书乡之家的乔夫人,虽说与读书人联了亲但在读书人面前的印象并未改变多少。后来乔书杰出世,一生下来便与众不同,乔老爷打小就疼聪明的乔书杰,一心想着乔书杰能够读书取仕改换乔家门楣。
这位乔老爷虽然读书不多,但却深知“近朱者亦”这句话的深意,他怕乔书杰与商人为伍便入商行,便将乔书杰与家里的其他子女分开教养,后来杨翰林归乡带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乔老爷便将目光投到了杨翰林女儿杨雪莲的身上。希望能将杨雪莲娶回家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