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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到邻家里买。”
“吃的喝的都有,不用买,不用买。”张老头一改刚才的嘻笑怒骂,很是正经地连连摆手。
乔书杰点了点头,便钻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直接出了院子,等张老头将所有伤患的伤处理好,他已经领着两个农村妇女回来了。
“又麻烦二位来给我家当厨娘了,米面瓜菜都在厨房里放着,自己去拿。”见着两个妇女,张老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很显然这二人已经是他们家的常客了。
二妇人笑着客气了两句便一头扎进了厨房,不亏是农村里干惯活的,手脚很麻利,没多大的功夫一桌酒菜就做得了,待乔书杰招呼着众人上了桌,她俩将厨房收收拾拾就走了。
酒足饭饱,乔书杰为大家安排了住宿,昭然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般。
第二天,吃罢了早饭,乔书杰与陈家人都上路了,然后又在出了村头的岔路上分了手,当陈少均他们的马车在乔书杰的神野里渐渐离去的时候,那相逝一天的阴霾也随着那愈行愈远的马车渐渐地爬了上来。
6、第 6 章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乔书杰已是二十岁的大龄青年,诗文词赋也更精进了,只是那些溢美华章的出处却不甚光彩:“广寒楼”。说起这个“广寒楼”不说是庐州,就是整个淮南西路各州府县的所有青楼加起来也是数得着名的,只因这楼里出了一个天仙儿一般的美人儿。此人名叫柳荷叶,有七八分像乔书杰的初恋情人杨雪莲,乔书杰的那些溢美华章便是为她所作。
乔书杰年过二十,却婚姻无望,他的身后还有两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他不成婚后面的三个也没办法议婚,如何不让乔家一家发愁呢!加上这几年乔书杰流连“广寒楼”对那柳荷叶百般宠爱,大有要将她娶回家来的架式,这更加让乔家二老发愁不已。
对于这个儿子,乔老爷是又爱又恨,爱他文采斐然,恨他不顾家门脸面,可是他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乔书杰始终是左耳进右耳出,当时嗯嗯地答应着转头依旧我行我行,把那乔老爷真真给气急坏了。
中秋佳节,月儿高挂,正是一家团聚吟诗赏月、谈笑风生之时,可是乔家却是一片惨淡,满庭院散落着瓜果点心,一片狼迹。乔书杰此时就站在石榴树下,愣愣地望着地上那盏已经被烧得残缺了的松鹤赏月图的彩灯,满脸的伤痛,满眼的茫然,那庭院中已经吐籽的石榴红通通地就挂在他的头顶,如若往常他定会大发诗性赋文一首,如今满脑子里响的都是父亲刚才雷庭大怒!
“‘天上月圆圆月照人间,地上人聚聚首望碧海。’,啧啧,说得可真好啊!等你哪天把那外面的领回来,老爷子鼻子里不出气了,那可真团圆了!”乔书义将那烧残了的彩灯捡了起来,将上面的两行游龙一样的行楷念完便长长一叹,将彩灯上的两行游龙小行楷念了一遍,然后一边走一边阴阳怪调儿地说着。
“你再说一遍!”乔书杰被惹恼了,追上去一把揪着乔书义的后领!
“嘿嘿嘿!还长本事了啊?我就说你这么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你进进出出地摆了两三年的脸子我们都受了,我就说你这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乔书义看着乔书杰也痛苦,但又说:“二弟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都过去两三年了,你还这样的闹腾,你至于吗?”
乔书义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抓着他领子的那手又紧了,乔书杰这会儿的脸上就不再仅仅是痛苦了,乔书义一看心道不得了了。双手拽着乔书杰的手,喊道:“二弟,哥哥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那。知道你会生气,可这话我也得跟你说。该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过去,你这整天游走花丛,又不正经取一个回来,时间久了谁还愿意把闺女嫁给你?别说爹娘看了急,就是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急啊!你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应该比谁都明白道理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身后还有三弟、跟四弟呢,你在前面挡着,他们就是订了亲事也完不了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别说三弟、四弟了,如今五妹妹都十三了,你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人上来提亲吗?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爹娘着想,你也不为兄弟们着想,就尽一个做儿子的责任,做兄长的责任不应该吗?”
在庐州城凡是做生意买卖的都怕遇着乔书义,他那一口的话道理是一道一道的,好些的大商家都被他绕得又晕又服,乔书杰又岂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刚才还怒目圆睁的乔书杰,就蔫搭搭地蹲在了地上。
瞧着乔书杰这反应乔书义很是悠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对着乔书杰的头顶说:“二弟,你把哥哥的话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这个理。”说罢绕过乔书杰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当夜乔书义说这一通话的时候并未在意,过了几天他才发现乔书杰真的变了,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可乔书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爹,也就是乔老爷病重了!
乔老爷这一病来势汹汹,连着换了几个郎中都不见好,一些与乔家亲近的人便给乔家人出点子,让他们娶门亲回来冲喜。乔家人也真是急疯了,一大家子将乔书杰堵在屋里逼了一天一宿终于让他点头了,还真别说,乔老爷一听说乔书杰答应成亲后竟然好转了不少,这更加肯定了乔家众人让乔书杰娶妻冲喜的决定。
虽说劝乔书杰娶亲是挺难的,可要在短时间内为乔书杰找一门合适的亲也不易,既要合乔书杰的八字,又要门庭相当,还要姑娘模样合适,特别是要与乔家里的人没有克犯冲!在庐州城本来适龄的姑娘就不多,让他们这样一挑一捡,所剩下的就更少了,媒婆跑了一边却没有问着一个,要不是人家姑娘已经订了亲,就是人家嫌乔书杰心有所属,不愿意把自家的闺女嫁过来受冷落,反正就是一句话,乔书杰的婚事没着落。
“娘,二弟的事儿这般不顺,要不将双井巷‘白鹤观’里的肖老神仙请来算上一卦?”见乔书杰的婚事左右不成,他的大嫂吴氏在闲聊的时候便给乔夫人支招了。
曾有诗云:“经过此地见瑶台,曾是仙人跨鹤来”,这白鹤观可大有来头,吴氏嘴里的那个肖老神仙算出来的卦也是灵验得很,早些的时候乔夫人都差人去请过,却不想回来的人说肖神仙云游去了。听这媳妇一说她扳起指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差人去看看,说是如果人回来了就请来。
乔府座落在庐州城最东的富人区,护城河的一条支流就是从富人区中间蜿蜒穿过,因地利之便,乔府就座落在这条支流上,湾湾清水穿府而过,弯弯折折回回曲曲地把这商贾之府装扮得江南仕族之家一样。顺着水流一直走去,来到一个青瓦盖顶的土坯房内,那厚及数尺的土坯内却是书香门第的装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入此门了,但肖老道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一进再退后又才进,因为在门口进退一步就让人有进出两个世界的感受,这种感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褐中带红的漆木家俱让有些沉暗的屋子显得异常的庄重,排排木架上摆有各式的古董,其中有两个被顶上明瓦透下的阳光照着反着瓷器温婉的光泽,细腻中带着韵含。肖老道此时的脸上就露着这瓷器所散的光泽一般的笑容,用他极好听的声音慢慢地说道:“听观里的弟子说老太太差人去寻了贫道几次,不知道有何急事需要差遣贫道?”
乔夫人请着肖老道落了座,笑着说道:“事情再急也不在这一会儿,你先吃个果干喝口茶再说。”手指着端盘进来的丫环朝着肖老道点点,又说,“这是我们庄子上刚上来的果干,你尝尝。”
面对乔夫人的热情拢络肖老道表现得很坦然,他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果干咬了一口,连连点头:“我们观上每年都会收到不少的瓜果,吃来吃去,还是贵府上的瓜果味道最为鲜美。”
乔夫人一听他这话就乐了,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多亏今年庄上雨水好,才把那苹果养得甜!但愿它能把你的嘴蜜住,为我儿寻一门好亲事!”
肖老道呵呵一笑,接着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后,笑道:“这许多年了,年年吃,年年甜,早就蜜着了。”声音一顿,侧头望着乔夫人问,“太太找贫道来是为二爷的婚事?”
“正是。”乔夫人答着。
肖老道的眉毛皱了皱,对着乔夫人摇首说:“不是贫道驳太太的面子,这推八字合命格的事找贫道合适,可是如若牵媒搭线您可找错人了,你也知道,贫道是一个出嫁人,做大媒不吉利!”
“哼,难不怪我在你们的眼里真是一个只知道往嘴槽子里塞食儿的傻子吗?我岂会不知这个理儿!”乔夫人佯装怒气的将脸一沉,见逍老道怔了,便又笑着说:“你是淮南西道有名儿的老神仙,走南闯北的人面广,找你合八字推命格的人也多。”
瞅着乔夫人说到这里便没有下文,肖老道明白了:“在太过奖了!”摆摆手又正色地问乔夫人,“听太太这意思,莫不是有意在外府上寻一门亲?”
乔夫人的脸上沉起一抹难色,口中就是一叹:“你也不是外人,这二子的事你也是知道的。跟杨家那个……,哎,就是冤孽。”
话说到这个份上肖老道也明白了,想了想,说:“二爷的八字是极好的,只是我手上现在也没有与他合适的……”
肖老道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就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缕光芒,被乔夫人瞅见了,乔夫人连连追问:“怎么了?”
“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与二爷相配的八字呢!”肖老道说着就将手伸进了怀里,从里面拿出一信封来,然后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来,铺到乔夫人的面前说,“这个姑娘今年十五,正好与二爷的八字相符。”
乔夫人将那纸拿起来一看,眼睛就直发亮,连连称道:“王点儿?真是一个好八字,正好与我们家老二相配。又没有跟家里人命格相冲的!”
“不知道这姑娘模样怎么样?”乔夫人对那八字越看越满意,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放手。
“这姑娘我见过,模样儿是极好的。那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浸过水的黑葡萄一样,脸圆圆的,尽是福相!”瞧着乔夫人满意,肖老道也很高兴。
听这肖老道这么一说,乔夫人更欢喜了,连忙又问:“就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咱们淮南西道,团练使大人府上的表小姐!”肖老道笑着答道。
乔夫人一听脸上就黯了,一脸为难地说:“官家小姐啊!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咱们商贾之家!”
肖老道呵呵一笑,对着乔夫人说:“太太不必有这样的顾虑,说起来这位小姐也是商贾家出生。”
“哦?这其中有何原由?”乔夫人一听便觉奇怪,本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官商不可联婚,只因怕官商勾结为祸百姓,又因大多官家不愿意与出生低末的商户联姻,一个出生商贾的女子,能在一个从五品官衙后宅中当小姐这实属罕见!
肖老道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原来故事还得从团练使大人父亲说起陈将军,话说这位陈将军原是杭州水军参将,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娶得一妻为杭州书香大户之女,而这大户另一女却嫁给了杭州海商巨贾王家,多年之后这位陈将军妻子过世,王家一女又嫁于他做了继室,再后来王家因祸败落留下一女便寄养在陈家,这女孩便是肖老道适才说的王点儿。陈家有二子却无一女,又因亲上亲便对此女如掌上明珠甚是疼爱。这女子出生商贾之家生来便懂得察言观色,因从小寄人篱下,虽是聪明却养了一副弱性子,甚是爱哭。
乔夫人一听王点儿的情况简直喜出望外,出门商贾与自己家门当户对,又有官宦之家做依靠也对自家生意有很大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她生性软弱娶进门来后也不会与婆婆做对。这简直太对乔夫人的心意了,乔夫人连夜便差了人备了礼,请了媒婆到寿州去提亲。
7、第 7 章
虽说已经入了秋,可庭院中的树还是被秋老虎晒得耷拉起叶子了,而陈少均却手掷着一根大枪在庭院中上下飞舞着。
“大,大人!”府中管事看着自家大人掷枪狂舞,心里嗖嗖地直抖,站在远远地冲陈少均喊了一声。
陈少均瞟了这管事一眼,硕大的枪尖一抖,红缨子围着银白的枪头飞舞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那幽子红似鲜血,银白枪头寒光渗渗,而那个掷枪之人却是将枪头着地,几个轻挑,倾刻间那地上的石板被枪头戳出了一连串的窟窿,碎石碴飞溅,吓得那管事连连后退。
管事连连后退,哪知那枪头就像是长了眼似地连连紧逼,那个掷枪之人却甩动着自己的长袍在空中翻飞着,随着轻快移去的枪头凌空之中不时地变化着动作。
“大爷!”管事退无可退,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喊了一声:“有人上门向小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