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歹吊着命在。于是乎鸳哥儿从每日算计着出头的宏伟大计,改到惦记饭食的小小愿望上来。
今天是五小姐出阁的日子,所以全府上下都很忙,点儿虽不再管家事了,但应景儿的差事还是要去办办的,这院里上得头面的人都带出去了,留下的也就两三个粗使的丫环婆子。这类子的人,向来都是攀高踩低惯了的,哪里会记得鸳哥儿!所以当鸳哥扯长脖子等饭食的时候,人家几个正拢在火盆边打着花子牌晃时间呢!
乔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是父母兄长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大办一番,各处的亲戚朋友都来了,点儿就是应景也应到初更才回来。累得不成了样子,洗了一个手脸脚倒头就睡,等第二日清晨起来,听见西屋后面传来的哭声才知道鸳哥儿竟一天一夜没吃饭。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怎么能忘记给她拿饭去呢!”点儿忙让袁婆子的去给鸳哥儿备饭,又恐她饿得太过吃了干硬的出事,忙又对袁婆子的嘱咐了一遍。
“咱们二奶奶也真是太善了,要搁别的府里,这妻妾争头还不是你死我活,她倒好,竟把那人当个人物供着!”袁婆子这几天也累坏了,大清早的就派了这么一个触霉头的差事心里老大不愿意,不敢抱怨点儿便抱怨起鸳哥儿来,还顺带着说了一些巴结点儿的话。
“得了,别再多说了,要真弄出人命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先拿些汤饭过去吧。”容连家的见袁婆子不大动,便连催了几声。
袁婆子见那灶上有样小菜,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顺手刁了一爪塞在嘴里,因着容连家的把饭篮子递了过来,她急急地在挂在墙上的衣服上擦了一两,这才接过饭篮子说:“知道了,知道了,奶奶和姐姐都是菩萨!”
容连家的笑笑将她让了出去,待她一走就不高兴了,扯下墙上的衣服骂道:“也不看看,竟乱抹乱擦。”
不多一会儿容连家的将点儿与乔书杰的饭食都准备好了,听见上面儿的动静像是醒了,便端了上来,放桌的时候便抱怨了袁婆子两句。点儿听了劝她:“又不是什么得劲的衣服,毁就毁了吧。改明儿有好料子上来我再单给你做!”
“我哪里是舍不得衣服,又哪里是蒙奶奶你的衣服。只是我看不惯她那样,随手随脚的没有一个点!”瞧着乔书杰离得远,容连家的又压低声音对点儿吹耳道:“我看这一屋的人除了二爷、大爷和五小姐,其他的人都是抠抠索索、不干不净的主儿!”
“休得胡说!”点儿面色一沉低喝道,转头看了一眼乔书杰,见她还在屋头梳洗,便对容连家的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容连家的也觉得自己失言,又见点儿真生了气,忙应:“是呢,是呢!确实不该说这样的,是我糊涂了。”
点儿听她这样说,这才放过让她下去,忙叫乔书杰快些出来。乔书杰出来后点儿便与乔书杰说:“五妹妹的事昨日虽了了,但是接下来便是回门,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准备?”
乔书杰一边吃着小菜,一边答:“你就准备一些小物件儿单给五妹就好,大的东西都是娘和大嫂那边儿备。哦,对了,爹说了,五妹妹回门要住一天,回去的时候让我送。”
“五妹妹向来跟你好,你送送也是应该的!”点儿说着就是一顿,怔怔地望着乔书杰问:“我就不明白了,昨日为什么不让你送五妹妹?老三、老四都去了,就不许你去,害得五妹哭了好一场!”
“家里头的事儿确实忙不开,大哥带着三弟、四弟去也是一样。这不,爹才让我在五妹回门的时候再去送吗?”乔书杰说着就笑了。
接着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备给于家长辈的礼,按照乔书杰的说话,干脆不必操心,反正那些东西都让乔夫人搜了去,点儿如今穷了都是知道的事,那些礼就让乔夫人与吴氏操心去。
这倒真合了点儿的意了,万分高兴地应了,这才送乔书杰出门。
乔书杰一走点儿便缩在屋里开怀大笑,因着她睁眼闭眼都是乔夫人跟大小柳氏要粉红珍珠的场景,那真的是太滑稽了,点儿就是不想笑也忍不住。
大小柳氏交不出珍珠,乔夫人要不得珍珠,这是一乐。还有一乐便是大小柳氏当着大舅、四姨两家的面儿跟吴氏下跪的样子,还有吴氏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是一乐。
想着自己也只不过使了一点点手段就让这几个女人乱成这样,点儿怎的不乐呢?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像以前那般一味地伏低做小了,她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家里是交不得心的。于其傻乎乎地让别人玩儿,不如自己玩他们,反正自己又不是不会,只当是看大戏好了!
点儿想有了这一层的想头,日子岂会不好过?
不日就是五小姐回门的时间,点儿到底与她好一场,搜刮一阵还是悄悄地给了她一点儿好东西,五小姐当场就哭了,还劝点儿要想得开,不管怎么说还有二哥对她好之类的话。
五小姐待自己真,点儿也是听得懂人话的,自然是应衬。
“说起来我是对不住二嫂的!”临走的时候五小姐这样对点儿说:“当初娘和大嫂们商量修缉房子的事我知道,本想跟二嫂说说,却张不开口。不想让二嫂失了那么多东西!”
“傻丫头,那些东西本就是为你备的,哪有什么失不失的说头。”点儿这会儿就真当是为五小姐准备的了,反正她虽舍了财但也看了乐子,两清了。
听了点儿的话,五小姐冷笑:“哼,二嫂的心思我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我又哪里不知道?在二嫂的心里那东西都是给了我了,可实际呢?昨天我把那箱子打开一一看了,你的那几大箱子,只怕也只有半箱到了我的嫁妆里,说起来就是羞得很。”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只要妹夫对你好比什么都强。再者家里陪送的也不少,计较多了反倒不好。五妹就不要多想了!”五小姐说的这些本就是点儿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现如今也只有这样想了。”五小姐抹掉眼泪苦笑道,接着又对点儿说:“只是二嫂要跟二哥想法子脱出去才是,不然你真的是没有出去了。”
点儿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心地问着五小姐:“五妹妹,有些话我是多久都想请教你的。只是事关亲情我不好难为你,今日你待我这么真,我也着实弄清了,没有办法才来问你。要是你听得就跟我说明白,要是听不得也要跟我计较,可好?”
“什么事?”五小姐问道。
“究竟是为什么娘要那样为难我?”点儿说完便看着五小姐,五小姐好一会儿都不答话她便又说:“我知道你要说娘没有为难我,可是你我都清楚,打我从第一天进乔家门起娘一直都在跟我使绊子,大嫂也是难为我,后来就不说了,真的是一些没有道理的举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五妹妹是娘疼爱的人儿,自是比我要明白一些娘的心思,还请五妹妹为我解惑。”
“其实你不问我,我也要跟你说的。”五小姐说,“娘也不是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女人家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出身好。”
“就为这个?”点儿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小姐瞅着点儿笑问道:“如不然是为了什么?”
面对五小姐的反问,点儿便是一怔。
“二嫂,你说你过得艰难,可是三嫂、四嫂又何尝不是,一边要让他们帮着三哥、四哥拿功名,一边还不是让她们吃尽了苦头。按比起来二嫂倒是三嫂、四嫂过得好多了,爹到底还是向着你些,就是娘也不好太过为难你,只多在二哥纳妾这一事上做做手脚。三哥、四哥可比不得二哥有情有义,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俩早在外边养起人了,孩子也都怀上了!”五小姐说着就是哈哈一笑,连说这是报应。
“真有此事?”点儿此时才觉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不知道。
“我骗你还不成!”五小姐嗔怪道,又说:“刚才我去大屋,娘就正跟三嫂、四嫂说这事呢!说是要把那两个人接进府里,还说什么家里头人丁单薄什么的!”
“又是老调子!”点儿冷笑。
五小姐也笑了,说:“可不是。所以我刚才说让你和二哥尽快想法子搬出去,要不然这边一腾出手娘准又给二哥张罗纳妾的事儿。”
“要直接搬出去恐怕不太可能,唯独指望你二哥能在后年春讳上得中了。”点儿喃喃地说道。
“是,二哥若是真能中,要么就是被留在京城,要么就是派放到别的州县,你必是要随去的,那样也省得跟家里闹,只是要耐你再坚持坚持了。”五小姐倒是乔书杰信心满满。
点儿笑笑,也觉得是这样,随即心情大好,又与五小姐说了一会儿子话。待天黑了,一家人又到大屋里去吃饭,然后回来。
躺在床上点儿与乔书杰说了五小姐的话,乔书杰也深以为意,还说:“过了年咱就走,好好地念一年书,明年过年就不回了,直接上京城。免得你在家里受他们的挤兑!”
“大哥哥,你可真好!”见乔书杰如此体贴,点儿简直像浸在蜜罐里一般幸福。
94、第 94 章
那日乔书杰从外头回来,那样子很高兴,点儿正在院子里学晒阴米,见了笑问:“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老头儿来信了!”乔书杰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贴有鸡毛的信封来,扬了扬又笑了:“这两年没有他的信儿,我还真以为他升仙了呢!没想竟来信了,你看看。”
点儿一听张邋遢来信了也很高兴,扔掉手中的木铲就将信拿了过来,封口是开的,点儿道:“你都看过了?信上说的是什么?”
乔书杰拿起点儿扔下的木铲一边搅和着簸箕里的阴米,一边答:“嗯,不仅我看了,师兄也瞧过了。”
“你师傅给咱们写的信,为什么给你师兄看?”点儿奇怪,一边拆信一边说。
“别提了,这老头儿还跟从前一样,两年不见音讯,来了信还吝啬得紧,连多的一张纸都舍不得。这不,跟三个人说的话他就写到一张纸上了。”乔书杰说着也阴了木铲,推着点儿说:“怪冷的,进去看。”
点儿让乔书杰推着,一边摸道儿,一边看信,果然如乔书杰所说给三个人说的话都写在一张纸上的字,而且还说“郎中不好当,挣不了多少钱,纸又贵”之类的话。看着那苍蝇大的小字点儿越看越笑,上了台阶进了屋坐下,点儿将信放到一边儿,为乔书杰和自己倒了热水,笑道:“看信上说他过得倒还不错!”
“嗯。”乔书杰点头附和,看着那纸笑着说:“他说他挺喜欢京城的,让我赶紧去京城做官孝顺他。你说这人真是怪,当初要孝顺他他偏要跑,等不见我了吧又惦记。”乔书杰兀自说着,瞅见屋里屋外都没旁人,便问:“屋里的人呢?”
“容连和老胡两口子去‘绿柳山庄’了,容连家的让我使到娘那里去送东西了,香儿、薰姐去了大嫂那里,袁妈妈去花圃摘梅花,其他的人估计在门房里烤火打牌吧!”点儿随口数落着说。
乔书杰点了点头,看着一边看信一边偷笑的点儿,问道:“你说咱们过了年就去京城好不好?”
“啊?”点儿大吃一惊,怔望着乔书杰问:“你说什么?过了年就去京城?不去桐城了?”
“其实在我而言去不去桐城都可,要说读书哪里不能读?非得去桐城,你别看老头儿那样疯疯傻傻的学问却是不输人。还有就算是他比不得桐城书院里的那些人,京城也有能人啊,我可以跟他们学嘛!”乔书杰说着就问点儿好不好!
点儿双手一摊,来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乔书杰两眼儿瞪得老大,觉得点儿真是不可理喻。
听乔书杰这样一说点儿就怔住了,过了许久才说:“如此那你就非去桐城不可了!”
“为什么啊?”乔书杰不明白,陈少均在苦水沟吉凶未卜,这个时候点儿按说很想见陈少庭才对,在自己主动为她找借口的时候点儿却说不,乔书杰想不明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正因为陈家现在不稳定你才不能贸然进京。”点儿看着乔书杰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对他说着。
乔书杰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点儿只是一提便明白了,其实他也只是因接到张老头儿来信的欢喜一时冲昏了头脑。陈家出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这个冲动的想法也不是一两次,但只有这一次是说出口的。
“是我考虑不周。”乔书杰笑了笑,头转向了窗外,看着满天的雪下飘飘零零地落下。
点儿从背后抱了抱他,无声地笑笑,推开了门到了屋外,继续弄着阴米。
新年很快就到了,不过多久也到乔书杰去桐城的日子了,点儿每天都在为此感到很欣喜。但事与愿违,就在点儿打点好一切与乔书杰商量着走哪条线路的时候,乔夫人告诉他们:“老二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