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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陈团练使大人会答应这门亲呢!
后悔归后悔,但是这事儿已经闹事了,就得解决!
“好没有规矩的蹄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竟闹成这个样子!找打么?”乔夫人将脸一沉,厉声喝斥着。
从进乔家,鸳哥从来就没有被乔夫人喝斥过,一直都是细绸子细嚼裹拢络着的,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鸳哥哪里受得住,愣了一下后便泼天似地嚎了起来:“别人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奴真是命苦,竟然遇着婆婆也是一个喜新厌旧之人啊!呜啊!”
“谁是你的婆婆!”听见鸳哥在儿子大婚就自晋份位,乔夫人气得发抖。这是不想让自己儿子的婚结得顺畅啊,乔夫人狠狠地朝左右叫了一声:“来人,将这个泼蹄子给我拉下去!”
在屋里的两侧本来就站着不少的婆子,乔夫人命令一下一窝蜂地就涌了上来,将鸳哥拖拽着往外拉。
其实鸳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乔夫人说买她到乔家是来做少奶奶,她的家人才愿意把她卖到乔家来的。她也知道,就凭自己的家世也只能做一个妾,这几个月来乔家对她可以说是捧在手心里过着,便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了,后来又听别人说自己长得像那个杨雪莲,她的心里更觉得自己抓住了乔书杰与乔家心头的一根筋,越发的不得了了。
在乔家几月她也听到过几句戏文,昨天点儿进门,敲响的锣鼓让她想起了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不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得在新奶奶刚进门的时候将她压下去!
于是便有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那几出!
本打算着有乔夫人做后台,有乔书杰昔日的情份在,她必定能将点儿压下去,哪知这两头都不向着自己,母子俩对自己都是一样的恶声恶气,鸳哥也气了,嘴里胡骂了起来。
这个鸳哥生在山村乡野,长在田间地头,整日在外头跑,什么粗话浑话都听过,气到极处骂得也狠,乔夫人本怎生听得这些,连忙将婆子将她的嘴堵住,连拖带抱地从小角门抬到了后院。就是这样,鸳哥的骂声还不绝。
“把她的嘴塞了,打发到庄子上去!”听着那些粗细话骂得,乔夫人的脸都给气绿了!
两个婆子领了命,连忙退下去办,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儿的正南门开了,墨琴、墨砚乔书杰房里的两个大丫头躬着身子半侧着走了进来,随后便是乔夫人刚配去侍伺新奶奶的袁婆子闪身快步走了进来!
“太太,你的新儿媳来了!”袁婆子一边往里跑着一边笑哈哈地喊着。
“可来了!”大媳妇儿吴氏翻了一个白眼,嘟啷了一句。乔书义听着了,拿手碰了碰她,本就没有什么火的,让乔书义这一碰火就来了,本也想像鸳哥那样嚷几句,后来想想又算了,只是不甘地嘀咕着:“真是官家小姐,架子不是一般的大。竟让一家老小足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你小点声儿吧!”乔书义扯了自家婆娘一下,又拿眼瞪了瞪,这才让她闭了嘴。
这时袁婆子已经上了台阶,一只脚也迈了进来,对着众人笑了笑,溜到乔夫人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乔夫人一听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定定地盯着袁婆子问道:“鸳哥真干那样的事?”
乔夫人知道这鸳哥品行算不上好的,但是确没有想到她敢在主子新婚的夜里给下人们下药,虽说只是一点儿蒙汗药,可着实也将乔夫人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今天早上我去头次的时候院里就她一个醒的,推开下房西边的那屋,里头东倒西歪睡了一地。太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老奴婢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为了咱们乔家着想,老奴婢有些话不得不说。这鸳哥心术不正,不能留在咱们乔家!”袁婆子是乔夫人的陪嫁丫环,跟乔夫人是贴心的人,所以有些话完全可以直接说,瞅了瞅乔书杰与点儿刚进院门槛,便俯在乔夫的耳边又说:“据老奴婢看这位新二奶奶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遇着那样的事,她愣是没有闹,只将自己的人打发了,逼得鸳哥在二爷面前愣不像一个人,二爷这才说要将鸳哥打发到庄子上去的。”
“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乔夫人稳稳地落在座上,原来乔书杰与点儿已经到了正屋外了,正在被一群丫环婆子们围着脱外鞋呢!可人到了眼皮子跟前了,乔夫人却仍不急不躁,面上带七分笑地对袁婆子低语:“如此说来这个老二家的确实不是一般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鸳哥也是活腻歪了,竟然敢给新奶奶带来的人下药!也不看看新奶奶后面都站着些什么人,是不是她惹得起的!”袁婆子这会儿头都感觉有些昏,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空档,乔书杰与点儿已经被侍候好了,两人正携手走了进来,乔夫人连忙摆出十分的笑容出来,随着她脸上的笑容展开,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展开了笑容。
按照当地当时的习俗,新人进茶,是女敬男引。所以进门后乔书杰先在乔老爷与乔夫人的面前跪下,然后朝着在堂的二爷面前大声地说道:“儿子领新儿媳向爹娘敬茶了!”
待乔书杰跪了一个头站起来后罢,点儿这才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跪了下来,旁边一个婆子立马端过茶盘,乔书杰将茶盘里的茶碗接过来放到点儿的手上,教道:“喊爹!”
“爹,请用茶!”点儿将茶碗托过头顶,乖巧地喊了一声。
“新娘含笑捧茶杯,财丁两旺富贵春。”袁婆子唱罢后在点儿的茶碗盖上盖了一红纱。
乔老爷的身体现在还不是很好,按照原来的安排应该他身边的管家来替接,可能是乔老爷对这个媳妇儿很满意的原因,他竟然撑起了身子,自己把茶接了过去,而且还亲自将一个沉甸甸的红包放在了盖住点儿茶碗盖子上的红纱里包好,然后塞到点儿的手上,身上、脸上、声音里都透着欢喜:“老二,扶你媳妇起来!”
“是,爹。”乔书杰笑着将点儿扶了起来。
点儿随手将红包递给身后的胡婶,然后随着乔书杰往右走了两步,来到与乔老爷只有一桌之隔的乔夫人的面前,点儿又跪了下去。
与上次一样,婆子将茶递上来由着乔书杰将茶碗放到点儿的手上,教着点儿喊:“叫娘!”
“娘,请用茶!”点儿又将茶碗托过头顶,然后乖巧巧地喊了一声。
“新娘低眉捧香茶,百子千孙万年传!”袁婆子又将一面红纱盖在了茶碗上唱了起来。
乔夫人接过茶咂了一口,连忙将一红包笑着包进红纱里塞到点儿的手上,顺势将点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拉着点儿的手亲热热地说:“我儿再辛苦一会儿,去给你大伯子与嫂嫂们敬茶吧。”
点儿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由着乔书杰领着给乔书义与他媳妇儿敬茶去了。
其实乔家人并不多,除了大哥大嫂,也就只剩下乔书杰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了,这三个人是不用下跪的,只需要将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塞过去,一会儿就完了。
乔老爷扶着管家的手,撑起了身子说着:“老二啊,你陪你媳妇在这里跟你娘和嫂嫂说会儿话。爹先走了。”
按照这里的习惯,敬完茶后得由当家夫人验新人床上的落红,按理除新郎外所有的男性都得回避,未婚的姑娘自然也是要回避的,所以待敬完后乔老爷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女们先走了。
待乔老爷领着其他几个男的一走,乔夫人就放开了,将点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亲啊肉啊肝儿地叫了半天,只到袁婆子将落红帕子拿出来这才将点儿放开。
“可让我盼到这一天了!”乔夫人将那落红的帕子捧在手上看了又看,满眼里的都是透着一股子高兴。
点儿见这么私密地东西让乔夫人那样的看,她羞得脸都可以煎鸡蛋了,红得透亮的脸让乔书杰的大嫂吴氏瞅见了又免不了一顿好笑!
“老二,你们可得勤着点,娘可是盼着抱孙子的!”吴氏见点儿羞得脸又红了一层笑得气都喘不匀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用手帕捂着半边嘴儿滋滋地笑着。
若是平日做嫂子的自然是不能这样对小叔子说话的,但是今日不如往日,嫂子说这样的话是她的本份,乔书杰看着点儿羞得厉害虽心疼,但也只得点头应了一声:“是!”
“弟妹,你可听着了,二弟说是了!”吴氏哈哈又是一阵笑,然后随手指着立在点儿身边的丫环婆子,骂道:“你这些人平日里耍奸溜滑我就不说了,但从今儿起你们可得勤着侍候我们二奶奶,如若耽误了我们太太抱孙子,我可要揭你们的皮!到时候皮掉了,可别说我这个做大奶奶的心狠!”
“哈哈……,太太、大奶奶且放宽心,奴婢们就是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做那事啊!”听了吴氏的笑,婆子丫头们笑成了一团。
“这便好!”吴氏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这又引起了一屋人的大笑。
点儿被羞得不行,直直地往乔书杰身边缩,乔书杰一面撑着她,一面对着吴氏笑道:“好嫂子,你可别再说她了,再这样说下去,娘要抱孙子可真难了!”
“呸!混小子,大喜的日子说些什么胡话!”乔夫人将乔书杰嗔了一句,转头对吴氏笑着说:“就让他们小两口回自己的院里去吧,就算是你这个做嫂子心疼他们!”
吴氏哈哈一笑,站起来将点儿扶了起来,笑道:“好好好,太太既然发了话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快快地回你们院儿去吧,爹跟娘可请等着抱孙子呢!嫂子不耽误你们!”
“嫂子!”点儿轻叫了一声。
乔书杰倒显得大方,将点儿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冲着吴氏作了一个揖:“那兄弟就谢嫂子了!”说罢搂着点儿的腰,翩翩然地走了!
12、第 12 章
点儿们一走,屋子里都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乔夫人会对鸳哥的事有一番说法,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着。
“去,把那个鸳哥儿给我打发了!卖到越远越好!”果然,点儿们他们前脚刚出院门,乔夫人便将茶碗盖子一扔沉声说道。
“先让人把她送到庄子上去,免得在府里闹腾,让新奶奶听到了也不好!”吴氏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附和道,其实心里却有别的打算。
吴氏这话一出乔夫人就愣了一下,仔细盘算一二,才发觉这鸳哥儿对自己还有用。冲吴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站在前面的婆子说:“听你们大奶奶的话,去办吧。”
“是。”那婆子应了一声就蹬蹬地出门去了。
鸳哥被打发走,那些留下来的人就老实了,不管点儿在哪里她们都脚前脚后地侍候着,点儿知道这都是乔书杰为自己挣来的,不由得对他生出了两分感激之情。
点儿在心里感激乔书杰,乔书杰又何曾不在心里感激点儿。不管怎么说点儿也是团练使大人母子捧在手心子里养大的,今天鸳哥那样一闹,乔书杰想点儿怎么着也会耍一些官家小姐的脾气,哪想她只将自己贴身的婆子丫头打发走,鸳哥儿的事儿在自己父母面前竟一个字儿也没有提。乔书杰何曾不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心里头不由得对点儿又多了几分亲近。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又将屋里该收拾的人收拾了,点儿觉得自己与乔书杰说话都透着一股子自在,两人窝在榻上,烤着炭火,说着贴心的话,好生的惬意。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胡婶子颜氏过来说韩婆子来领东西了,乔书杰知道点儿其实并不像把韩婆子们打发走,她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给鸳哥儿一个榜样罢了,如今鸳哥儿已经被自己打发走了,韩婆子们自然就没有再弄走的道理了,再者,乔书杰也想还点儿刚才的那个情。
“如今鸳哥儿去了庄子上,屋里头就只有袁家的一个婆子,其他的丫头也不经事,依我看就把她们都留下来吧,要送东西,随便差个人去就成!”乔书杰的声音,不轻不重,缓缓的说着,给足了点儿台阶。
颜氏一向跟点儿合得来,这时乔书杰开了这个头她也好说话了。她麻利地提着水壶将乔书杰的茶碗添满,然后来到点儿的面前,一边添着,一边笑道:“二爷说得是呢!二奶奶,送东西谁送不成啊!梳头侍候的这些活我又不会干,她们走了,奶奶想要梳头面连个顺手的人也没有,着实不方便,不如就另派个人去吧!”
“听你们这一说倒是我心急了,如此,那你就另差一个人去吧!”这件事在点儿的心里也确实如颜氏与乔书杰所想的那般,既然别人给足了台阶她也就顺坡下驴了。
韩婆子、紫半、紫菊一听立马过来磕头,称二爷与奶奶都是心疼人的,知道这大雪天冷舍不得让自己冻,真真的是菩萨心肠。
乔书杰见这里没有了事,便找了一个借口从房里溜了出来,直直地朝着乔夫人住的院子奔去,进屋第一句话便问:“娘,鸳哥来过这里?”
对自己儿子去而复返,乔夫人本是奇怪,但听了他问的这话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