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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一现动千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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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杀是水犹寒与他们比武之时赢来的,每人都要为他做奴仆三年,本来期限将至,谁知水犹寒让他们保护小莲北上,让他们直接对上旧主门下,虽然下手时并不留情,到底有点尴尬,是以对待小莲的态度并不热络。当然他们本身就是冷淡的性子,也怪得人家。

那小莲从来没试过同时让这么多人不喜欢,深感挫折,沮丧了好几天,闷时无聊只好与小娃娃说话,那小孩子出生还不满月,已走遍南方不少地区。

安全行驶了半个月,众人已慢慢卸下戒心,这一晚,小莲哄睡孩子,见还不甚晚,便缠着众人,偏要给他们讲故事。那十四人从来不曾遇过这种情况,自小习武杀人,从没有过过正常的生活,射兰香之父死去,他们以绝对的武力脱离了千杀门。正打算过正常人的日子时,小十四惹上水犹寒,一干人全部成为人家的奴仆。三年来到底也没人敢跟他们接触,竟是二三十年来从没接触过正常的,会向他们撒娇装可爱的女娃娃。她又是水犹寒吩咐要保护的,打不得骂不得,还精明得很,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何,只好听她讲起那什么《射雕英雄》。

金老的《射雕英雄传》,小莲几乎每章每节都记得清爽,就是有记不清的地方,凭她讲故事的语气神态,肢体语言,也就混过去了。虽然只是开个头,但这样精彩的段子可把十四个大男人全部吸引住了,连最沉着的十一弟也侧头细心倾听,时不时还与她讨论一下。

忽然,武功最好,内力最深的三哥摆手让小莲停下,然后对着众人说:

“有船在靠近。准备。”

小莲一凛,见三杀面色沉重,想普通的敌人不会让他紧张的,必有它因。想了一想,便要躲去舱房,守着孩子。

“等等。”小十四拿出一个银制的机簧匣子给她,长七寸,厚三寸,上书“暴雨梨花针”,“好生拿着,用得上时别心软。”说完就快步往外走去。怕他出事,小莲本想跟上他把针匣还他,见到众人动作极快地奔向船头,竟无一人能留下保护他,想敌人必定十分强大,还是顾好自己,别让他们分心。

天上无月。唯有几盏船灯照明。放眼望去,辽阔的江面浩浩荡荡,几只小船紧咬着这船不放,首船上的人影依稀可见。分明是以为艳冠天下,惊世绝艳的女子。

射兰香!

她身后还有七、八名杀手持着武器。

“有备而来,必有所恃。”她沉吟道。“那女子这样美丽,定是沉鱼伤了的那位杀手之王,只怕今日此劫难逃,我命休矣。”才刚想完,船身已开始晃动起来。

“有人凿洞!”这个念头一闪,小莲立马冲回房内,抱起娃娃,背在背上,紧抓门板,稳住身体。

河船不比海上的战船,一般内河行驶,是不能在船上放置武器。但水氏与沿路官家交好,巡河使自然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这帮江湖人士通过。

“这些就当我们买你这艘船,实在抱歉,拖累你了。”小莲拉过船家,将一张银票放到他手上。又嘱咐他好生躲起来,要是被人抓住,断不可反抗,相信江湖中人不会为难他一个讨生活的。

船在慢慢下沉,十四杀的老大站在最前,直接面对昔日的师妹,如今杀手中的王者。沉稳而安详地伫立着,目光冷冽却坚定,静静望向已到跟前的几只船。她不安的心忽然渐渐平静下来,有他们在,她是不会受伤的,她这样相信。

越行越近,敌船逐渐以包抄姿势围住停在江中心缓缓下沉的客船,四边船上均是手持弓箭的杀手,张弓如满月,蓄势待发。

那绝美女子,冰冷美丽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一双冷冷的凤眸凝望着甲板上的修长身影。

“师妹,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天星扬温和清朗的声音划开一夜沉寂,在青山暗水间悠悠回响。

“托福,一切尚好。”同人一样冰冷的声音响起,“师兄当日立誓绝不插手门中事,今日已然破誓,是否兰香也可违背当日誓言?”

“我等并非有心。”无奈的回答。

“我不信。天下谁能逼迫天鹰十四杀?”射兰香长剑出鞘,“且不论其他,把典从莲交出来。”伤手之仇,不共戴天,先收拾典从莲,再找那魔星算账。

天星阳心中长叹,淡然道:“这是不可能的。”

“好。”既然谈不拢,也不必费口舌了。

动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剑光飞闪,长箭破空而来,堪堪射在小莲靠着的门边上。她吓了一跳,赶忙跑回舱房。

甲板上刀剑交击声不断响起,她在舱底都可以听见上头的吆喝和打斗声,当她找到木盆和一块大黑布,再冲上去时,两边人马早已厮杀混战成一片,教人分不清敌我。

才探出头,一把大刀就当头砍到,她一个下腰,拿剑架挡,力气不足之时,拿起手机,按动某一处的按钮便往那汉子身上触去,那人浑身颤动,哇哇大叫,小莲忙收回来。一脚踢开那人,抱起木盆就往船舷奔去。

天鹰十四杀确实是一等一的杀手,但射兰香为报沉鱼带给她的仇怨,竟出动门内八大长老。八个老人垂垂老矣,但武功比天鹰是高了一个层次,小莲分析了一下,断定他们若不带着她,定能逃脱此难,便韩“大家小心些,前方汴梁等我。”那汴梁,是射雕中的京城所在,她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射兰香知道她的去处。

那美人哪里容得她逃跑,只是她另有安排,倒也不怕她下水去。

船只失去平衡,中心开始偏向船尾,老七对她喊了一声:“千万小心。”

小莲感激地回看一眼,就把木盆放于江上“扑通”一声跳下水去。船栏之外是黑漆抹乌的河流,一名汉子在她近处,大刀劈向她,老七挥去一鞭,硬是把人的手臂打断。

抹掉脸上的水,小莲一脸着急的看着木盆。木盆被防水的黑布罩着,小娃娃安然躺在里头,并不哭嚷。忽觉一股旋力绕过足踝,还未反应过来,已觉身体沉入水中,小莲骇极,双足蹬水,转瞬又冒出水面。

果然是:径流石险人竞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石时,时时闻说有沉沦。这段江面看似波平浪静,水底却暗蕴杀机。

推着木盆,小莲努力向岸边泅去。她水性极好,是曾经拿过大奖的,虽然刚才被扯进漩涡时呛了水,倒还撑得住。只是当她注意到的时候,河里埋伏着的凿船之人已围了上来。水中浮力极强,尤其半沉的河船拖住水力,她勉强踢开来人,推动木盆努力前进。

“撒网!”有人在船上上叫道。河面之下极暗,危机四伏,若她有沉鱼的本事,宁可浮出水面一战,但到底只有几招花拳绣腿,对方又是千杀门的高手,这要冒冒然地浮上去,怕定要葬身鱼腹。倒不如在水中躲避。

她往前边游去,脸上又觉有网线刮过,她弯身取出靴里匕首一一划开,倒成了河船内第一个逃离的人。她速度极快,木盆上的黑布是众人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又常以梨花针伤敌,不知不觉就甩脱追兵。未久,双足踩到河沙,她费尽力气才将木盆扶上岸去,还来不及松气,就把黑布掀开,见小娃娃安安静静的在睡觉,只觉欣慰,孩子啊,我为你这样辛苦,你该怎么报答我才是?

这才歇了小小一口气,小莲只觉背后一震,已遭重击,霎时眼前一团漆黑,失去了知觉。

小莲只觉头极痛,好似要撕开头壳方觉得好些,忙调整呼吸,使自己好受些,见此处乃是一见舱房模样,左右不见小娃娃和背包,不禁浑身发寒。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位老妇步入房中。

“小姐,我料着你也该醒了。来喝碗热粥填填肚子,驱驱寒气。”

小莲倒不犹豫,若人家要下药害她,哪里会等到现在。待喝完热粥,低声向老妇人道谢后,便问起那孩子所在。

老妇人表示不能说,又道:“大王正在睡觉,待他醒来,你问他吧。”说罢就退出去了,小莲心中发苦,这才托狼窝,又进虎口不成,到底是那条道上的山贼水寇,雷家和水华城的面子不知道给不给。

其时已是深秋,暗夜风凉,小莲又是进过水的身体,更是抗不住,只在那里发着抖。

不一会儿,两排青衣人走入房中,点起灯烛荧煌,剔得明亮,一个红衣小小少年郎缓缓走向她。小莲抬眼望去,只见那个大王,头上绾着总角,用红丝绸裹着,面如傅粉身上披着一领枣红丝长衫,便来坐在当中的檀木椅。生得如何,但见他:

总角才遮囟,披毛未盖肩。骨秀本清妍,诚为天上麒麟子;生来非俗相,想是烟霞彩凤仙。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红衣巧绣盘龙凤,形比沉鱼更富娇。玉面娇容如满月,朱唇方启露银牙。身小声脆多清丽,相府嫡孙白玉京。

白玉京自外祖父家中回返京都,路上听说白家出军之事,便与射兰香联系上,打算一同抓人。由千杀门对付天鹰十四杀,白玉京只派人留意典从莲。

他大约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真是好得不得了,若说沉鱼是仙童来下凡,那白玉京活脱脱就是一颗宝贝珠子,叫典从莲越看越喜欢,想捧在手里,怕摔了,想含在嘴里,又怕化了,恨不得搂他在怀中,软软的抱着他。

那少年对着抓来不易的猎物,倒有几分疑惑,“孩儿们从那里拿得这个娃子?确定是那清莲仙子,长得这么丑,可别抓错了!”

一青衣侍卫答道:“回大王,不会错的。蓝大娘在她身上搜得雷家和水华城的令牌,还有往京都的路引。”

“好!快去修书告诉我太子哥哥这喜讯。”

少年眉开眼笑,越显出灵秀动人,但他的话总算把典从莲的魂勾回来了。

船外河水哗哗地翻着浊浪。船行至此,河堤几乎全是淤成的,天已微亮。典从莲镇静下来,脑子已经在思考逃脱之法,麻烦的是小孩不在身边,就是逃得了她,救不出孩子也是枉然。眼前这少年,年纪与她相若,行事作为倒像是小孩子一样,其实这个年岁的男孩子应该是最爱玩闹的,整古作怪、扮鬼扮马,看他装得跟个红孩儿似的。想到她挂名上课的那间初中,当年也有一个清俊可爱的男孩子,她也曾为他害过相思,本来想学习日本漫画来个便当寄情的,谁知道差点烧了一间厨房,小莲不禁一阵唏嘘。

又,跑,神,了。

“你坐着吧。”少年对着她粲然一笑,牙齿白白的,眼睛亮亮的。“姓典的人家,国中比较少见,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美色袭来,当场就眩晕了某人的神魂,只能傻傻的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的问话。她理了理思绪,温温一笑,不答反问:“你是哪里的大王?是水帘洞府,还是魔王山寨?我与你并无冤仇,且你既无朝廷诏令,又无官府文书,为何劫我?”

白玉京歪着头,白嫩嫩的小手支着下巴,大眼骨碌骨碌的转着,道:“家祖皇朝太宰祁国公,你可听说过?”见小莲点头,他就继续说来:“本大王乃皇上亲封安南王府小王爷,白玉京是也。查你典从莲自遇雷家之事,一路行来,处处与我白家作对,太子有令,着本大王看着你。既然你要去安阳王府,本大王送你一程如何?也省的你一个女孩子奔波劳累。”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块银牌,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得拽拽的。

小莲定睛一看,那牌子上书“便宜行事”,边上又有两行更细小的字:“凭牌号令奖惩,军民人等不得有违”。

好大权利,竟不逊于“如朕亲临”,白家果然权势滔天。

原来是太子的命令,小莲明白了八九分。她知道对面的是封建社会的皇亲贵族,论理当拜。只是她除父母,还有拍戏时候,是再不跪人的,只微屈膝一福身,“民女见过王爷。”

话还没说完,白玉京竟已经来到她身边,一只手轻轻一托,要阻住了她的行礼,小莲顺势起身,也不必他费力气。小王爷道:“不必多礼了,比起这种繁文缛节,本大王更感兴趣的是……”接着托起小莲的下巴,近在咫尺眼对眼,把她的头摇过来摆过去,打量了一会,“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怎么就这么丑?。你是怎么使人以为你真的美如天仙下凡的?”

小莲面色一沉,僵硬着与他对视,此人是确实绝色,美得模糊了性别,她自叹不如。但凭什么这么说她,难道是她让人家传的?别的人爱怎么说怎么想,关她什么事?她还管得着?

越想越怒,她本来就受了寒气,昏昏沉沉,一股邪火把这些日子不顺心的事全烧了起来,越烧越旺,白玉京把她的头拨来拨去根本就是火上添油,就连青衣侍卫都察觉不对劲之时,小莲双手抚上白玉京的嫩嫩的小脸,狠狠两掐。

喔天啊!她的力气可真不小,人家小王爷的脸上立马红透半边天,疼得是哇哇大叫,“唔,快放手,呜呜呜。”

小王爷胡乱挣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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