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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白是不是这种心痛,但是我还小,我现在还不想心痛!”她叹气。
“这话,听着难受。”苏纤纤也叹气,“当日我待宋如玉,也是心如刀绞一般,此生此世,怕再无人能让我如此心痛。”
夜已深,小莲没有打扰姐姐的心事,毕竟她也有好多东西要想,想清楚了,才能振作起来,这几天怕把沉鱼吓坏了。
次日,阳光灿烂,想了一个晚上想通许多事情的小莲心情极好,见到沉鱼,好声好气的哄着他,那小子见她没事,倒摆起架子来,一颗小头左转右转的,就是不去理她。
两人嬉闹之间,已经在庞州城下船登岸,一行人改乘马车,护着小娃娃,浩浩荡荡往京城赶去,直奔李氏王府。
说起来也是巧,他们赶上新科进士骑马绕城,车马拥挤、游人争观,百姓把街上挤得水泄不通,自御街至南门,一阵骚动。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和另一辆马车卡在人群中动弹不得,人群太多,进不得退不得。
沉鱼很不高兴,但是不想发脾气,难得今天小莲心情好些,他也不想让她烦心。
只是情况似乎不见好转,只因隔壁那辆豪华的马车的车夫沉沉长长一句:“端静公主凤驾,回避。”
突然之间大街上挤动了起来,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人通行,更何况一时之间要让出足以让马车通行的道路,怎能不乱上加乱呢!不晓得是谁先跌倒,人群中突然凹了一个洞,几名身材娇小的孩童竟被推倒,周围的人怕踩到孩子,拚命向后推挤,一股力直朝后推去。突然间中间的人又被向前推,前头的人没有防备竟纷纷被人撞倒,那股力量不减,数十人同时被踩在地上践踏,上千百姓想停下脚步,竟被潮水似的力量牵动无法止住,只听见整条大街哀号遍地,间杂着孩童的哭声,母亲们的叫喊声。
小莲听得心慌,掀起马车窗帘,正好隔壁马车也掀起帘子,四目相对,一张冷颜映入她瞳中。
端静公主元日,乃西宫贵妃,安国公主之女。雏凤诞世之初,早携聪俊绝伦之妙,天仙化人之美,深得皇帝宠爱。乃至成人,秉承乃父风范,胸怀巾帼谋略,颇有风流智勇兼得之韵,令天下皆惊,为开国至今,第一位涉政公主。
果真是天仙化人之貌。
小莲想,苏纤纤那样容貌,射兰香天下惊艳,竟也逊她一分精致,只是见她的第一眼之后,再难胡想她倾世容颜,只因她实在是太冷了,皇室尊贵,在高雅的气质蕴养下,冷淡高傲让人觉得十分自然感受得出彼此鸿沟似的距离,这是一位来自国家最高阶级的皇室公主,真真切切。
只是,她未免也太冷了吧,就那么淡淡一扫,小莲冷得几乎手抖,说实话,这样高贵而又寒冷的大美女,即使艳光四射,实在不讨人喜欢,喜欢她也不需要。她的能力,曾经让皇上动过把她封为皇太女的念头,尽管皇帝有那么多优秀的皇子。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而这样的传说,是没有人去考证的,也没有人敢。
那公主见她面带微笑,容貌可亲,也不尽浅浅一笑悄悄浮上嘴角,小莲忽然想,莫不是以前见她的人因敬慕怕冷而太快低下头,而错过冷公主这一抹淡淡的绝美的微笑,看,她眼底还有一抹温柔。
然后,公主让侍婢垂下帘子,缓缓走出马车。
千里送孤抵(下)
外头的情况太乱,叫喊声此起彼落,让端静公主终于有了动作。
什么叫气势,见惯世面的小莲今天算是大开眼了,众多护卫整齐动作,保卫着马车,公主缓步走出,那一身尊贵高雅,代表皇室的大红衣裙精致华美,代表第一公主地位的紫金王冠。小莲还在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公主殿下还是待在马车中安全点的时候,有地方跪下的百姓已哗啦啦跪下,没地方跪的也垂下头去。甚至不用公主一句“不准动。”没有一个人敢擅动一步,也没有人再乱喊。
呼疼的、喊痛的声音,渐渐沉寂,众人被一道清冷的声音震摄住心神,连小莲都觉得这位殿下实在气势逼人,“平身。”
所有人听见端静公主的声音,不由自主慢慢站起来。
沉鱼轻声赞道:“这位公主好深厚的内力。”
“把跌倒的人扶起来。”第二个指令发出。已经冷静下来的百姓弯下身子,小心扶起受伤的民众,有些人伤得重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要两旁的人扶持。
情况已经控制住了,“退到风水桥后。传令进士们待三刻之后,再行动身。”
“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慢慢来。”端静公主的护卫长竟是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圆圆的脸颊,小巧的下巴,带笑的脸蛋,温柔可亲的样子,要不是腰间配剑,谁也不会想到这邻家妹妹一般姑娘就是端静公主府第一武师韩成雨。
指挥身边的人慢慢移动,护卫长韩成雨让一个一个的百姓慢慢朝大道后方退去,直到整条路变得畅通,人车可行。
看着乱象不再,小莲不禁走下马车,对着公主远去的马车,深深一揖,待抬起头来,忽见前方有一队军队,为首之人十分眼熟,那人骑马与马车并行,帘子好像掀起了,小莲疑惑,“是公主的丈夫吗?”
“不是,是皇太子殿下。”苏纤纤看着远去的人影说道,“那是皇子殿下府里的私兵。”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真的见过。”
或许是想看看京城风貌,或许是舍不得离开手中娃娃,越近安阳王府,小莲走得越慢,后来干脆直接步行,所以这样拖着拖着,直到将吃晚饭之际,一行人还在路上磨磨蹭蹭。
日将落,天色不明,即使是京城这样的大城市,众多店铺也慢慢关门,行人各自回家,路上渐渐冷清下来。
急促的马蹄声。
小莲发现,好像来到这里之后她的反射神经是更上一层楼。
只是沉鱼的反射神经更不差,他几乎是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开始准备,果然那个多事的女人又要管闲事了。
赶在她之前,沉鱼冲了过去,把不是谁家放在路中央玩耍的小孩一把抱起,堪堪躲过奋起将落的马蹄。只是他没想到,小莲那个笨蛋竟然还跑上去要制住那匹已经呈现疯狂状态的烈马。
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啊!沉鱼忽然之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周围已经骚动起来,有人大叫:“马惊了!马惊了!”
冷清的集市顿时大乱,那些行人纷纷向两旁走避,仿佛集市又再沸腾,那马匹经过之处摊货倒翻,行人慌乱地相撞,乱成一团。才刚刚为救下小孩的沉鱼欢呼的人们忽又尖叫,马上的骑士似乎实在控制不住这马儿,那匹惊马以高速向一个少女冲去,少女好似吓傻了,动也不动。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惊马如闪电般欺近没有任何躲避动作的典从莲。
赶在苏纤纤阻拦之前,小莲想也未想,几个箭步迎上,飞身一跃,俐落地翻身上马,坐在那骑士人身后。动作的麻利潇洒,苏纤纤和众人一声喝采:“好身手!”
双腿运劲夹紧,倾身过去,细瘦的两臂探出,扯住马鬃。这个姿势让马背上的两人紧紧贴靠。
前胸至下腹,丝毫无空隙地抵着骑士的背,脸伏在对方背上,一阵男子气味直扑鼻尖,脸微红,小莲顾不得这个,双手依旧紧抓着马鬃下放,虽看不见前方,但她知道没有人会靠近这匹马,沉鱼那孩子也只是在一边骂她。
使出浑身解数,把当年那达慕大会上驯马的功夫全使出来,马儿一阵乱跳乱蹦,倒也慢慢安静下来。
翻身下马,再扶着那骑士慢慢下来,小莲没想过一定要人家感激,但也没料到迎上这么一句,“滚开!”
差点被呼吸的空气呛到,小莲不敢置信,什么态度啊这是?
忽然凤翔的副侍卫长,陶啸上前行了一礼,“参见鸣王殿下。”
“陶啸?”骑士,不,应是三皇子,封号鸣王的律祥殿下,皱起眉头看向他,“凤翔的王妃?”
“不是,莲小姐是白家的贵客,主上命我等护送。”陶啸大声回答。
“骑术不错。”律祥点头,面无表情,真是浪费那张俊容,对着小莲,他说道:“马给你。”
回身就走,一直远远跟着的鸣王府的护卫和下人忙迎上来,小莲见他就走,越想越怒,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等一下。”
律祥顿住脚步,想挥手震开她,可是她没有半点内力,拉拉扯扯也不好看,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不由不满。“滚开!”
“你叫我‘滚开’,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是没脾气的,看在他先前可能是因为惊马神魂不定需要收惊的份上,她原谅他一次,现在这一句他得给她一个好解释。
“还有,你不会是,把这里当成你家的驯马场吧?”那匹马并无马鞍,野性不驯,分明是一匹没经过驯服的野马。“这里似乎是集市,不是马场。人这么多……”
“放肆。”一声断喝传来,“竟敢犯上。”
一道鞭影挥来,直往小莲后脑招呼,律祥伸手抓住了它,“多事。”
小莲蹙眉抬头,认出那是鸣王府的武士,忙忙退下,心想这人当着上司也敢擅自主张,地位应该不低。
不管他了,昂首看着律祥那张俊颜,“你的马差点伤人。”
“给你了。”
再不理她,律祥把她挂在他衣袖上的手摘下来,大步离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马我怎么能要?”小莲气得跳脚。
“这匹月氏的汉血宝马,价值不菲,你又是爱马的,这礼物可不正投你所好?”沉鱼慢慢走过来,看了看那马,忽然一点力气的没有的样子说,“我怕了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先想想,你要是让马踢死了,让我怎么办?”
安阳王府的人来得也快,毕竟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各派势力豪门都有派人注意。
自听到“千杀门”追杀女婿一家,尤其是家里的姑奶奶竟然在危难中产子,托人带来京城,安阳王府就一直有派人寻找,只是路上也遭到截击,几乎每次都与小莲错过。这时听到人已经到了京城,李家大公子,安阳小王爷李湛青亲自来迎。
李湛青在国中朝中地位已是十分高的,除了几位皇子,能和他并肩相提的只有少少几人,与白玉祎同称大泰王朝文武双璧,皇上待他很是器重,能让他亲身来迎,除了对外甥的关切,更多的是对典从莲的敬佩与感激。
沉鱼就知道,典从莲是出了名的有恋兄恋父情结的家伙,不然她不会一点都不记恨康依宝她父亲的。
所以看她一点也不顾男女之嫌的,趴在窗口跟骑着马的李湛青一会儿叽叽喳喳的装起小妹妹的样子,沉鱼也只好认了,只是一边逗着小娃娃一边拿冰刀眼光扫那个李湛青。
水华城也是极富有的,只是安阳王府更有一派贵气。一踏进那道宏伟的朱门,身侧来来回回的恭敬的目光,下跪的身躯,三班威武的侍卫一行五、六十人持枪配剑巡卫着,神色凌厉,望之生畏,整齐肃然的向大公子致敬。
小楼庭阁连水榭,回廊一道又一道,小莲在那一池碧水前停下脚步。
“现在是秋天吧?”被一池清莲迷去心神,少女呆呆站立,没注意因她一人,所有人都停下步伐。
“是秋荷,家母素爱荷花,所以养了这一池。”特地寻来异种荷花,砸下数万银两栽了这一池秋荷,安阳王爷的意思是尽量让恩人客人看着舒心。
为不合时节的绽放错愕不已的小莲,并不是愚笨之人,细心一看还是能看出这池子建成不久,而对方除了默默表示体贴,并不以此邀情,她十分感动。
感动归感动,王爷还是要去拜见的。
虽是女眷,但典从莲千里送孤,万般艰难而不见退,这等义举足以当安阳王爷一见。
安阳王爷年少时也曾走遍天下,实是豪爽之人,十数年朝廷经世,历练得已成一只老狐狸,但此时此刻还是难免几分激动。
接过外孙,安阳王爷虎目蕴泪,紧紧抱着好一会儿,才让长子抱去后院王妃之处。
一段风流矜贵气度,自典从莲身上淡淡散开,落落大方,“见过王爷。”
沉鱼到底气不过,方才越想越怒,便直接去独孤家在京城的大客栈歇息,苏纤纤跟李家也有心结,就以照顾沉鱼为借口不去王府了,陶啸是凤翔的人马,不与李家相好,但宁王殿下的命令是护送小莲直至白家,所以他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小莲了。
王府规矩森严,男女不同席,即便是为了迎接贵客,也没有让夫人小姐出来陪坐的道理,只是小莲本是弱女,又是李家的恩人,王妃定要好好谢谢人家,所以才出现了这一桌大宴席。
虽说如此,也只是王妃说了两句感激的话,饭桌之上,既有老爷少爷,妇人是不能开口。所以大大小小的小姐们只能用眼偷偷瞄着小莲。
李湛青微笑的示意她开饭,她想了想,还是不要闹笑话的好。
“王爷,小莲出身平凡,于世事大有不识,恐诸位见笑,实在不敢当。”
安阳王和蔼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