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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这两种豌豆分开吗?”卓安蹲在尚希身边,问道。
“嗯。”尚希手底下动作不停,这荷兰豆也快老了,所以刚刚就顺便都摘了下来。只不过毕竟有不少,尚希担心放的时间久了会坏掉,便打算一会儿把这荷兰豆分几份然后送人去。至于豌豆嘛,把豆子扒出来以后过油炸好了,应该能放一段时间。
卓安的动作很快,在他的帮助下尚希基本上只去分嫩豌豆和老豌豆去了,荷兰豆已经被卓安都捡了出去。
“啊,多亏有你,做起来快多了。”尚希看着卓安有些细汗的额角,笑着说,“先歇歇吧,我去切西瓜。都是在井里冰着的,吃两块解解暑气。”
卓安笑着点头。不管怎样,他现在还做不到衣衫不整就出门,所以,他现在穿的依然很严实。就算衣服料子很薄,但到底比不上尚希一身透气的麻衣,还敞着怀。
卓安在一边吃着西瓜,尚希仍在在捡豆子。把老的豆子扒出来放在盆里,嫩的连着荚放在另一个盆子里,打算一会儿煮着吃。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于是尚希知道了石安是阳州人士,至今孤身一人,本来是来陈家村寻找百果树的,结果发现这里山明水秀人杰地灵,于是,便想住一段日子。
尚希听这话的时候一直点着头,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的不以为然。
卓安发现了,却没有解释。这不过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就算自己把什么都说了,也只会有两个后果。一是尚希压根不信,二嘛,就是在尚希心里,自己绝对是个傻的,居然和不熟的人透露底细。这两个结果,没一个是卓安想要的。
等尚希把豌豆都分好,已经快到尚瑾下学的时间了。
“一会儿我做两个小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用午饭吧。”
卓安自然欣然同意,中午了,那瑾儿应该回家了。而且,他卓安亲手挑的菜,哪有不吃就走的道理。
尚希倒是有些纳闷,按理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一般人不是都该推辞一番,然后主人家再邀请——再推辞——再邀请,然后才留下的吗?虽然很讨厌这一套,但是尚希一直一来都是按这个标准做的。不过,看卓安的神色,却像感觉这事很平常一般。
嗯,这人够干脆,我喜欢!尚希下了定论,然后去厨房开干。就算欣赏也不能继续墨迹下去了,他可不想瑾儿回家饭却没做好。
这一点倒是尚希误会了,就以卓安以前的身份,他去谁家吃饭那都是荣耀,哪里需要他推辞?
卓安倚在厨房门边,看着里面的人忙来忙去,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衣裳会被有些油污的门框弄脏。
尚希先把带着荚的嫩豌豆放进锅里,然后倒水没过豌豆,又往里面放了些盐,花椒大料之类的调味料,然后就开始中火慢煮。
另一边,又点着一个灶台,把锅洗干净,然后往里面倒上豆油。感谢赵二,经过多年的研究,终于把豆油折腾出来了,虽然目前的规模产量不大,但是,每年给尚希捎的豆油还是够他挥霍了。
把豌豆炸到变色,然后用笊篱捞出来。把油控干以后放进盘子里。尚希翻了翻橱柜,上一次炒的椒盐还剩下一些,把椒盐洒在炸好的豌豆上。
尚希也顾不上烫,用筷子夹起一个送进了嘴里。很酥很香,尚希对自己的初次尝试很满意。这东西,晚上闲的没事的时候可以用来消磨时间,自己就不用总盯着西瓜了。
满意的笑笑,一回头,才发现被自己遗忘了的卓安。尚希很大方,直接递过去一双筷子,然后把这一盘炸豌豆也递了过去,“尝尝吧,味儿还行。”然后,继续忙别的菜去了。
卓安一手持着筷子,一手端着盘子,意外的有些无措。就算他一直自认为不受规矩的束缚,但也没有哪一次直接端着个盘子开吃啊?别扭了一会儿,卓安还是动筷了,反正没人认识自己,也就不用保持形象了吧。
味道——还不错嘛。卓安很满意,也就没停下筷子。
尚希把荷兰豆洗干净切成段,然后在开水里过了过,把蒜剁成蒜泥,锅里加油,把蒜泥,盐炒出香味来,然后放进荷兰豆,大火颠两下然后盛盘。
这时候,尚瑾回来了。
卓安眼睛一亮,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小孩子,越看越喜欢,不知道以后认他当个干儿子行不行的通。
“石先生好。”尚瑾一看家里有客,很恭敬的打着招呼。
“瑾儿还记得我啊。”卓安的心情不错,但碍于两只手都被占满了,也不方便摸摸小孩的头,只好努力的笑表示着善意。“不要叫什么先生了,叫我叔叔就好了。”
谁知尚瑾却摇了摇头,“爹爹说过,只有比他小的男子我才能叫叔叔。”言下之意,你看起来比我爹爹还大许多,装什么嫩黄瓜?
抽打尚希,这嫩黄瓜绝对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教坏了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吃豌豆豌豆豌豆。。。
53
53、有端倪 。。。
尚希在一边默默的叹气,仔细的数数,瑾儿的叔叔只有一个,倒是伯伯的数目已经是十指开外了。
“那就叫我伯伯吧。”卓安笑容不变,依然那么乐呵。
尚瑾点了点头,“石伯伯。”
卓安却继续笑着说,“叫石伯伯太见外了,瑾儿就叫我安伯伯好了。”
卓安心里想的是,自己现在的姓是随意取的,叫出来也没什么感觉,不如直接叫名字显得亲切。
“安伯。”尚瑾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伯伯不少,但是,主动凑上门来的,还只有这一个。而且,不知为什么,尚瑾总觉得这个人和木匠伯伯、赵二伯伯不一样,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总之,尚瑾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而站在一边的尚希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安伯?他总觉得这像大户人家的管家的称呼。
“爹爹,我想吃腌嫩黄瓜。”尚瑾转身对尚希说,“想了一上午了。”
尚希食指轻弹,“不要告诉我你上午没专心念书光想着吃什么了。”尚希有些好笑,这瑾儿什么时候对吃的上心了。
“我专心着呢,二壮背不出书还是我在一边提醒他呢。”瑾儿皱了皱小鼻子,“我就是在先生休息时想的,然后回家以后就特别想了。”
尚希摸了摸尚瑾的头,“现在弄也来不及了,瑾儿再等等,晚上的时候吃好不好?”
尚瑾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吃,只是忽然想起来了。那些特别想吃的话,不过是小孩子撒娇罢了。
“行了,去屋里歇歇,一会儿就吃饭了。”尚希拍了拍尚瑾的头,催他去屋里待一会儿擦擦汗。
“呀,尚大哥,你们家里今天有客啊。”陈大牛家的小儿子陈铁这时候来了,手里还带着东西。“这是我娘刚烙的炕饼,尚大哥你趁热吃吧,香着呢。”说完,把手里的竹帘递给尚希。
“来得正好,家里今儿做了些菜,一起吃吧。”尚希看着焦黄的炕饼,不禁食指大动。
“不了,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我娘让我把饼送来就回家吃饭呢。”陈铁忙摆着手,“行了,我东西送到了,赶着回家吃饭呢。”说完就溜了出去。
“这小子。”尚希无语。
手里的炕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尚希也懒得再做主食,打算直接把这炕饼切成块凑合了。
炕饼一共两张,每张都有脸盆那么大,大约两指厚,表面焦黄,有的地方还有些焦黑。虽然卖相不佳,但是,也算是有内秀的了。用刀把炕饼一切两半,一股香味就从里面散发出来。这炕饼并不是尚希以前吃过的只是用白面做的,里面还掺了不少杂粮,混在一起味道特别好。
“这是何物?”卓安看着尚希在那里切着饼,好奇的问道。
“是炕饼。怎么,以前没见过?”
卓安摇了摇头,这种外相不佳的东西,有哪个胆子大的敢往自己面前端啊。
尚希不以为意,富贵人家嘛,不识人间疾苦是正常的,要不然,何不食肉糜这种笑话也不会传出来了。更何况,这炕饼的起源正是从贫苦的劳动阶层,上不得大雅之堂的。
“那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吃起来可是很香的。”尚希笑道,手下很麻利的把切成三角状的饼放在盘子里摆好。
尚希的话算不上夸大,卓安在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种外面酥脆里面绵软的感觉,再配上香酥的炸豌豆,蒜香的荷兰豆,卓安这一顿吃的很是安逸。
从那以后,卓安就成了尚家的常客,隔个两三天就去叨扰一番。让尚希郁闷的是,那卓安总是挑着午饭或者晚饭的时候来,如果不是看卓安不像是个缺钱的,尚希真的会认为他是故意来蹭饭的。尚希目前没对此表示什么不满的唯一理由就是,卓安时不时的上门送的礼可以顶十年的饭钱了。
尚希无聊的时候也会琢磨,到底那个卓安一个劲的和自家套近乎,如果在尚希刚来的时候出了这种事,他也许会认为自己有主角气场。但现在,要么是卓安的结交真的毫无目的,要么就是自己身边有值得他费心的东西。
到底是哪样啊?尚希在厨房里炸着豌豆,心里做着选择题。卓安在一旁洗水果。
又是一年的中秋节。卓安借口家里没人所以要和尚希一起过。一个人过节有多凄凉这种感觉尚希早就清楚,不过,却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我可是看在你这九只螃蟹和这坛酒的份上。”
卓安笑着打着哈哈,近两个多月的相处,他早就清楚尚希是个什么人,对这些嘴硬心软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很是熟稔的跟在尚希后面忙前忙后。
做了一大桌子菜,再配上卓安带来的酒,两个大人都有些微醉。一直以后都是喝米酒的尚希不胜酒力,而卓安也配合着一副酒醉的样子
可怜的尚瑾,要把一个醉鬼和另一个假醉鬼扶进屋里,着实废了很大的力气。
“瑾儿,爹爹头疼。”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尚希可怜兮兮的看着尚瑾,就差流出几滴泪来表示一下自己多难受了。
尚瑾把眉毛皱的紧紧的,但还是很麻利的给尚希倒了杯茶水。
“唔。”尚希的脸一下子苦了起来,“瑾儿,爹爹讨厌喝浓茶!”
“浓茶醒酒。”尚瑾面无表情的说。
尚希摸了摸鼻子,然后一闭眼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没办法,谁让自己理亏呢。
“你安伯走了?”
“嗯,今天早上有两个人来接他。”
尚希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昨晚和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今儿一起什么都忘了。”
“他说,想认我当干儿子。”尚瑾可是清醒的,“他说,他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和他失散了,看见我特别投缘,所以”
“?!”尚希炸毛了,居然是想和我抢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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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户人家在外人看来越走越近,颇有合为一家的架势。尚希对外人的看法并不了解,但陈大娘的一句话却让他提起了心。
“尚希啊,村里新来的那石安是小瑾儿的娘家舅吧。”这是秋末的时候,尚希去陈伯家报粮食数的时候陈大娘的一句话。
正在和陈伯商量着该卖多少的尚希一时也没注意,无意识的回了句。“什么娘家舅?”
陈大娘那时候正在缝补这衣服,一副话家常的语气,“石安啊,是你娘子的兄弟吧?都说外甥像舅,瑾儿看起来和那石安长的多像。”
尚希的冷汗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直怀疑当初那句认干儿子的话是真心的还是只随口一说,不过后来石安再也没提过他也就渐渐的把这事忘了。没想到,居然从陈大娘这里听见这话。
冷静冷静,不要自乱阵脚。尚希告诉自己,也许,陈大娘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呢。
“哪里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尚希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正常一点。
“你啊,还年轻,看不出来也不奇怪。”陈大娘用牙把线头咬断,整了整刚缝好的袖子,“等上了年纪,见识的多了,这有没有亲戚关系那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瑾儿的脸型虽然随你,有些秀气,但那眉眼却是和石安一样的。”
作